因為那天晚上達雲陽露了一手,之後他和倪倉華在船上過得可謂是有滋有味,萬花樓的人百般奉承自不必說,其它門派的人也絕對不敢再來打擾他們,事實上,從那天晚上開始,整個花船就顯得有些死氣沉沉,那些豪爽的江湖豪客們甚至不敢把聲音弄大一點,平日里囂張無比的貴族們在此刻倒真成了禮貌方面的貴族,總之一句話,整個花船上的人都在達雲陽的威勢中沉默得如同羔羊。
什麼都好,唯一讓達雲陽心煩的就是倪倉華整天和他慪氣,心地善良的她一直在責怪達雲陽胡亂殺人,任憑達雲陽如何勸她也還是不消氣,無奈下,達雲陽只好每天彈琴唱歌給她听了,每天到這個時候,倪倉華才總算是稍微安靜了一點。
一曲彈罷,達雲陽抬頭看向了倪倉華,這個小女孩仍然痴痴的坐在那里,達雲陽將古琴放在了一邊,他說道︰「好了吧?我已經彈了七首了,小倉華你還沒消氣嗎?」
「哼,壞姐姐,才不會消氣呢?」倪倉華回過神來,她沖達雲陽的方向別別小嘴,還是有些氣呼呼的說道。
「不要叫我姐姐,你為什麼不叫我的名字呢?」達雲陽苦惱的拍著額頭道。
「呵呵,抱歉,我還在蛋里時,母親就經常提到你,我父親也說你是他的好兄弟,那你不是我叔叔是什麼?嘻嘻,即使變成了女的,也是姐姐……要不我叫你阿姨?」倪倉華狡猾的嘻嘻一笑,那神態看起來和幕席倉華與幕席霓心是那麼相似。
「免了,還是叫姐姐吧。」達雲陽突然覺得了頭痛,他又用力拍了拍額頭。
「但是……你真的是父親嘴里所說的他嗎?那個頂天立地,那個豪情萬丈,那個仁慈無雙的人,為什麼我所看到的,卻是一個只會不停逃避,而且把氣出在弱者身上的一個懦夫呢?」倪倉華還是淡淡的說著,但是她的話卻漸漸咄咄逼人起來。
達雲陽也不生氣,他仔細看向了倪倉華,這個小女孩此刻看起來有一種知性的美,已經不需要假以時日了,她現在看起來已經是個非常誘人的美女。
「你不懂,雖然我不敢說自己是個聖人偉人,但至少我分得清是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百倍予還,那天我殺的那人,你可知道他當時可是起了殺心來攻擊我,我自然不會留手了。」達雲陽想了想後說道。
「你那麼厲害,讓他打一下也沒什麼要緊,可是你卻直接殺了他,他罪不至死吧?」
「什麼叫罪不至死?如果我是個普通人,他那一下打過來足夠我死一百次,小倉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遇到我之後,什麼時候見到我仗勢欺人的?我從來沒有主動去招惹別人吧?雖然我是一直在逃避什麼,但是我的理性仍在,我就還是我,如果有一天真的連我理性也消失時……」達雲陽說到這里時停了一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然後呢?」倪倉華好奇的問道。
「當有一天我被逼得連理性也喪失時,也許我會毀掉這個世界……」
說完這句話後,達雲陽就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他嘆息了聲,默默向花船甲板上走去,一路上看到他的人全都露出畏懼的表情,更多的人甚至是馬上鞠躬起來,直到達雲陽走開後這些人才稍微松了口氣。
達雲陽自然知道他氣勢之駭人,混合了些精神印記的氣勢,普通人可能還覺察不出什麼,但是本身魔力越強的人越是感覺清楚,所以當達雲陽走到甲板上時,先前在那里的江湖客們幾乎馬上癱軟了下來,片刻之後,整個甲板已經只有達雲陽一個人站在那里了。
醒來後的達雲陽第一感覺正是孤獨,就如現在他一個人一樣,五百年前被伙伴背叛了的他,醒來後心里最大的感受正是孤獨,也就是因為孤獨,更讓他不敢去探詢答案,他心里明白,如果那個答案真是幕席霓心他們心甘情願背叛他的話,他將會在余生里永陷孤獨。
至于謝茹絲他們,他也不敢去面對,因為他害怕當又一次背叛降臨時,他還有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倪倉華,這個小丫頭乍看似乎很天真幼稚,但是越是認識她越明白,這個小丫頭有著不輸于他的智慧,還有那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仁慈,正是因為她在他身邊的緣故,所以他才能平靜的向火焰帝國前進,否則,他可能早干出些什麼過分的事了。
如果把蘇虞姬比喻為火焰一般的女孩的話,那麼倪倉華就是柔水一般的女孩,他醒來後就一直認為,幕席霓心等人背叛他最對不起的人並不是他,而是蘇虞姬,這個堅強的女孩在數十年里一直貫徹他的夢想,然後等待他,然後年華老去。建立了火焰帝國,被稱之為了火焰女王,但是卻孤獨至死……
每當他想到這些時,心里的難過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幾乎可以想象她那數十年里的悲傷與絕望,那是在一種怎麼樣的等待中絕望啊,所以,他醒來後就已經決定了,在去到火焰帝國首都前,他絕不見以前的伙伴們。
「大人,能和我們談一談嗎?拜托了,大人。」
這時,一個恭敬的聲音從達雲陽身後傳來,他回過頭來一看,兩個男子低垂著頭站在不遠處,他們恭敬的站在那里絲毫不敢靠近。
「談吧,你們打算談些什麼呢?」達雲陽本來打算拒絕,但是他開口時忽然發現自己沒什麼事可做,又不想回屋去被倪倉華念叨,所以他干脆的問道。
那兩個男子中的一個連忙向後招了招手,幾個丫鬟頓時從後面搬來了椅子與桌子,又有幾個丫鬟迅速擺上瓜果之類,達雲陽還在驚嘆著時,桌子上已經擺下了四杯香茶,瓜果之類也擺得似模似樣。
旁邊一個中年美婦向那些僕人們揮了揮手,僕人們頓時向周圍走到了遠處,接著三人都恭敬的站在了桌子旁,似乎是等著達雲陽先坐上去。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著對方表現得那麼恭敬,達雲陽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他坐在桌子上後就朝三人點點頭,這三人才小心的坐了下來。
「說吧,你們想問些什麼。」達雲陽心里明白,他端起香茶喝了一口後就說道。
兩個男子對望了一眼,年長的是個濃眉大漢,他抱拳道︰「在下黑王一族族人,痕天庭。」
年少的青年也抱拳說道︰「在下黑王一族族人,痕咯水。」
中年美婦則站起來做了個貴婦揖道︰「在下萬花樓代樓主柳文雪。」
達雲陽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的名字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們,你們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嗎?」
三人對望了一眼,痕天庭恭敬的說道︰「大人是黑王外族的人嗎?」
「黑王外族?為什麼那麼問?」達雲陽有些奇怪的問道。
「大人的如夢劍訣精純無比,絕不是偷學而成的半調子武術,當今世上除了我們黑王一族以外,就是有黑王外族才能有這份修為了,大人可是黑王外族入世修行的人?」痕天庭認真的解釋道。
達雲陽想了想,忽然他心頭一動,大聲說道︰「哦,原來你們是……痕艾謙的子孫啊,呵呵,那黑王外族就是離劍的子孫咯?」
達雲陽想起五百年前,他在西大陸偶爾救下的一個少年和一個商人,他把如夢劍訣教給了商人與少年,之後又讓他們成立黑王一族在世界各地掃黑,沒想到這個組織在五百年後居然還存在,而且看那架勢似乎比武林大世家混得還好。
痕天庭愣了一下,他還是恭敬的說道︰「大人,我不是痕艾謙的子嗣,我父親名為痕冥鐵,那痕艾謙又是誰……啊?」痕天庭仿佛忽然想起什麼一樣,他滿臉激動的看向了達雲陽,那神色也說不出究竟是疑惑呢,還是驚喜呢,或者是崇拜了。
痕咯水在旁邊看得真切,他想開口詢問,可是卻被痕天庭揮手激動的打斷了,他也只好繼續小心的坐在了一邊。
中年美婦柳文雪也把痕天庭的神態看得清楚,她心里奇怪得很,一個黑王一族已經是當今世上的隱藏大世家了,普通江湖門派根本是听都沒听說過,現在又出了一個黑王外族,看來這個女人該是黑王外族非常有身份的人,不然怎麼可能讓痕天庭如此失態,想到這里,柳文雪小心站了起來道︰「三位先談著,我去幫三位準備燕窩羹。」說完後又恭敬的對達雲陽作了一揖,這才向船艙內走去。
待到柳文雪已經走遠後,那痕天庭才恭敬的跪拜在了地上,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大人,大人可是火焰主戰神的使者?痕艾謙乃是我黑王一族的開族宗主,除了我們黑王一族直系傳人以外,黑王外族傳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了,閣下莫非是火焰主戰神的使者?」
痕咯水一見他大哥做出這樣大的動作,心慌下也馬上跪拜了下來。
達雲陽還在感嘆五百年前那一次無意的舉動,他見到兩個人這樣跪拜著也不是個味,于是就說道︰「我不是什麼火焰主戰神的使者,我的名字是達雲陽,你們族里有關于我的記錄嗎?」
痕咯水還不覺得什麼,但是痕天庭已經渾身猛的一震,好半天後,痕天庭才咬牙說道︰「大人可有何憑證,如何便知你是……火焰主戰神本人?」
在黑王一族祖宗祠堂內有一間密室,在里面刻下了每一代能習完如夢劍訣的能人,這五百年里也只有不到十人,不過就是這少數幾人而已,就把諾大一個黑王一族經營得如鐵桶一般,如夢劍訣那恐怖的威力也佔了很大的功勞,在那些名字的最頂端就是痕艾謙和離劍兩個名字,比這兩個名字還要高之處,那里還寫了一排字,火焰主戰神達雲陽。
痕天庭作為黑王一族下一代族長,他成年儀式時也進了那間密室,他父親原本只是為了讓他奮起努力,爭取有一天把他的名字也刻在上面,但是痕天庭畢竟是把密室里刻下的名字記了下來,最頂上一句他記得最清楚,所以現在當他听到達雲陽三個字時,他的反應才會那麼大。
「憑證嗎?這麼說起來的話,當初我並沒有讓痕艾謙記下什麼憑證,你認為什麼才能證明我是達雲陽呢?」達雲陽也來了興趣,他笑著問向了兩人。
痕天庭猶豫了片刻,才認真的說道︰「請恕我失禮了,據說火焰主戰神可以使用一把名為軒轅碎的神器,是一把火焰劍,如果不是它主人的人踫了它,那人會在瞬間被燒成灰燼,這半劍可以凌空出現凌空消失……天啊。」
達雲陽在他還說話時就輕輕飄浮了起來,當他飄浮到船上空十多米處時就開始運行起逍遙戰法,接著一道火焰色光芒在上空隱約出現,達雲陽剛呼喚了幾聲軒轅碎時,一把火焰長劍越空出現在了他面前,龐大無比的魔力向四周壓去,首當其沖的花船瞬間被壓向水面了幾分,幸虧達雲陽及時用逍遙戰法隔絕了魔力外放,不然這個花船絕對會被燃成灰燼,里面的人絕對是一個都逃不了。
軒轅碎的威力連宿天位強者都會非常忌禪,普通小天位基本上都是被秒殺的份,達雲陽雖然被這神器認了主,但是如果他不用逍遙戰法束縛住它,可能也根本無法使用它,這是一把威力近乎無限的恐怖武器,非得要宿天位精神印記,或者逍遙戰法這樣的奇妙武術才能控制得了。
軒轅碎的威力雖然只泄露出來一瞬間,但是那恐怖的威力還是讓整個花船里的人都感覺到了,這一次可不僅僅只是有魔力的人才能感覺得到,整個花船里,無論有沒有魔力,無論本身實力強不強,他們都在一瞬間陷入到了震撼與敬畏中,那是一種生物本能的敬畏,對更高層次生物所具有的敬畏感。
痕天庭兩兄弟更是不堪,他們跪在地上顫抖不已,達雲陽看了花船一眼,接著就將軒轅碎拋在了虛空中,這把長劍離開他後就逐漸隱入虛空,片刻間就消失不見了。
當達雲陽回到船上時,兩人更是恭敬謙卑得過了分,畢竟對他們來說,火焰主戰神是那種傳說才存在的神,而且還是他們黑王一族的保護神,當真神出現在他們面前時,怎麼又能讓他們不激動呢?
「好了,這下可以證明我是達雲陽了吧?放心吧,現在這個女人模樣是我的化身,我的主體還是男兒身,你們說你們是黑王一族的人嗎?」達雲陽淡淡的說道,他說話的同時也用精神印記束縛了他的氣勢,顫抖著的二人才稍微松了口氣。
痕天庭二人依然跪拜著,痕天庭恭敬的說道︰「是的,小人正是黑王一族族人,恭迎火焰主戰神大人重回人間。」
達雲陽絲毫沒有作為火焰主戰神的自覺,當初他之所以要在教廷繼承下火焰主戰神的名,除了因為第一次遇到深淵細胞時,深淵細胞那麼喊他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不讓教廷陷入戰亂,誰知道之後陰差陽錯,竟然讓火焰主戰神成為了他的代名詞,與三神並列在了一起。
「你們黑王一族的勢力如何?」達雲陽想了想問道,他看見兩人依然跪拜在地上,于是又說道︰「起來坐吧,不要那麼拘束,我和你們的祖先也算有一面之緣。」
兩人誠惶誠恐的坐在了椅子上,眼楮也望著地面,根本不敢抬頭看達雲陽一眼,痕天庭小心且恭敬的說道︰「黑王一族已經數十年沒有出過一個天位強者了,族里騎士等級十一人,習了如夢劍訣的有……」
達雲陽打斷了他的話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黑王一族在俗世里的勢力如何?如果我要尋找或者對付什麼勢力,你們可有辦法做到?」
痕天庭想了想,略有些得意的說道︰「黑王一族在五大國度里都有自己的勢力,在一些小國的勢力更是不比當地政府差,不知道火焰主戰神大人想要做些什麼呢?」
「我要你們黑王一族毀滅掉大陸上所有的奴隸販子,隱藏的,暴露的,特別是那些選購少數人,而且這些奴隸很快就不知去向的奴隸販子,我要他們全部死,當然了,在他們死之前你們也可以順藤模瓜,將他們背後的人也一起牽出來。」
這是達雲陽看到兄弟倆後才做出的決定,他要打擊深淵在俗世里的勢力,豈能讓它選出適合它細胞的人?在他醒過來時看到的百多個小天位強者給他的印象很深,看來得到深淵細胞的人都可以得到很強大的力量,雖然他自己不懼,但是人類根本不可能是這些天位強者的對手,如果深淵細胞大規模侵蝕到了人間,人類不是就會毀滅了嗎?
痕天庭兩人明顯有些不解,但是他還是恭敬的點了點頭,接著他才小心的說道︰「火焰主戰神大人,不瞞您說,我們黑王一族也在有些事情發生,不久前我二弟性情大變,他的實力也暴增了許多,而且他更把如夢劍訣傳給了族外人,我懷疑我們黑王一族可能被外部勢力滲透了,不知道火焰主戰神大人是不是……」
「你們黑王一族總堡在那里?」達雲陽想了想問道。
「阿克斯聖騎士帝國境內,我們坐船到達邁日帝國首都後,再走不了多久就到了。」痕天庭連忙說道。
達雲陽卻搖頭道︰「不行,不順路,我要去火焰帝國首都……這樣吧,我借你一點東西,大概在半年後就會逐漸消失,這半年時間對你來說可是一個好機會哦。」
痕天庭正感到奇怪時,一種奇特的感應出現在了他腦海里,然後他整個人就呆愣住了,痕咯水只看到達雲陽眼楮一亮,接著他的大哥就出現了失神狀態,他連忙擔心的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痕天庭本身已是騎士頂級強者,所以他當然知道出現在腦海里的是什麼東西,那是所有魔力擁有者夢寐以求的東西,精神印記,他馬上狂喜著跪在地上道︰「多謝大人恩賜!」
「先別忙著謝,你現在的精神印記並不是你的,而是我在你意識里留下的精神印記投影,最多只能使用到小天位等級,而且半年之後就會消失,不過這也算是對你的獎賞吧,半年時間的體會,相信你領悟自己精神印記的時候也不遠了。」達雲陽搖搖手說道。
痕天庭又要道謝,突然在這個時候從遙遠外傳來一股強大的魔力壓迫感,而且那魔力壓迫感正朝花船方向沖來,達雲陽眉頭微微一皺,就淡然的坐在了那里,痕天庭兩兄弟更是不敢亂動,片刻之後,一個青年劍客從天上飛了下來,他看了看兄弟倆,之後就一直盯著達雲陽看了。
「你是她嗎?」這個青年劍客盯著達雲陽看了半天,他才淡淡的問道。
這個青年劍客正是菲之傷,自從小村莊一役後,他就一直在尋找達雲陽的蹤跡,之前听奇兵隊員說達雲陽在軒金城出現後,他就一直順江找了下來,直到先前察覺到軒轅碎的氣勢後,他才總算找到了這里,誰知道第一眼看到的,達雲陽乘坐的船居然是青樓花船,而且達雲陽還與兩個男子坐在一起聊天,這讓他心里莫名其妙產生了一股怒意。
「這個嘛,我既是她,也不是她,準確的說,她是我的一部分,就是那麼一回事。」達雲陽苦笑著解釋道。
菲之傷又看著達雲陽好半天,他才苦澀的問道︰「她已經消失了嗎?」
「恩,作為她的人格確實消失了,但是她的記憶還保留呢,她要我給你說一句話,謝謝你,菲大哥。」
菲之傷的表情顯得有些失魂落魄,他張張嘴仿佛想要說什麼,但是好半天後他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最後他也只是嘆息了聲,正想向天上飛去時,達雲陽忽然開口說話了。
「如果菲大哥沒什麼事可干的話,我們一起順路去個地方吧,火焰帝國首都,不知道菲大哥有興趣和我一起去嗎?」
菲之傷渾身一震,他眼神銳利的看向了達雲陽,但是達雲陽仿佛絲毫未覺一樣,居然拿起香茶喝了一口。
「我在民間听到了一些關于狂俠天空劍士的故事,我覺得菲大哥和我有著相似的經歷,而且我們都同樣害怕去面對,那不如就讓我們結個伴如何?我們兩個人也可以一起壯壯膽,如何?菲大哥敢去火焰帝國首都嗎?」達雲陽挑釁般的看向了菲之傷。
旁邊兩人這才知道這個青年是菲之傷,那個聞名天下的大天位強者,被尊稱為天空劍士的男人。
菲之傷一直冷冷的看著達雲陽,看了好一會後才說道︰「沒興趣,那個地方……我早已經忘記回去的路了。」
「隨你吧,不過這是她消失前最後的心願罷了,她說你始終把內心封閉著,眼看著即將打開你的內心時,她就將消失了,這是她最大的遺憾……連我都願意再面對一次改變,你難道就不可以嗎?我們都已經被傷害到了這個地步,即使再差些也壞不到那里去,倒不如痛快的去面對改變,總之,這艘船到達邁日帝國首都後,我會從那里朝火焰帝國首都前進,行程絕對不會太快,如果你想加入這趟旅程的話歡迎你隨時來找我。」
達雲陽一口氣把話說完,說完後他再也不看菲之傷一眼,轉身就朝船艙里走去,那痕天庭兄弟倆連忙又跪拜了下來,只可惜達雲陽已經根本看不見了。
之後幾天,因為達雲陽的要求,整艘花船沒有在任何一處停留,最多也只是在一些港口花了個把小時補充了補給,然後整艘花船直接開向了邁日帝國首都,本來要在各處下船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氣吞聲的繼續留在了花船上。
菲之傷似乎是在那天被達雲陽說動了心,他也沒離開花船,從那天起就一直在花船里住了下來。
萬花樓樓主柳文雪知道菲之傷是天空劍士後自是大肆巴結,又是親自帶他選了屋子,又是把她師妹花魁薛秀兒送上了門去,只可惜菲之傷實在是有夠冰冷,居然一言不發就把薛秀兒扔了出來,而且還用大天位精神印記狠狠恐嚇了一下,這才讓萬花樓停止了興奮勁。
至于痕天庭兄弟倆還在陷入在狂喜中,他們可絲毫不想去巴結菲之傷,廢話,連火焰主戰神都見過了,一個小小的天空劍士算什麼,所以他們天天去找達雲陽拜見,惹了幾次後,達雲陽干脆就把他的屋門禁錮了起來,除非他願意見的人,其余人一到屋門口就會睡著,幾次之後,痕天庭兄弟倆也才知難而退。
又過幾日,花船總算是到了邁日帝國首都,達雲陽沒下船,那些貴族與世家子弟們那敢隨便下船,港口上早已經站了許多僕人們了,可是他們依然絲毫不敢亂來,直到戴上面紗的達雲陽扶著倪倉華走下船去時,達雲陽分明听到有幾人似乎高興得哭了起來。
「小倉華,你認真的告訴我,我真的那麼可怕嗎?」達雲陽嘆息了聲,問向了身邊的倪倉華。
「恩,是很可怕啊,姐姐你想,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人可以變男變女嗎?」倪倉華嘻嘻笑了笑,輕輕的說道。
達雲陽本來只是在和倪倉華打趣,誰知道這個小丫頭冰雪聰明得很,不愧是有幕席家的血統,她居然反過來嘲笑了一把他的體質,奈何她又是打不得的人,達雲陽只好郁悶的轉過頭去了。
直到達雲陽二人下船好半天後,那些世家子弟與貴族們才急匆匆的下船,這樣的情況自然被一些有心人看到,而那些下了船的世家子弟與貴族們也是心懷不詭,于是一系列的命令傳達了下去,整個邁日帝國首都都開始尋找起達雲陽與倪倉華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