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把時空坐標的特性挖掘出了一部分,雖然達雲陽覺得還有許多潛力沒完全挖掘到,但是光是這一部分已經足夠應付眼前的局面了。
時空坐標的時間儲備性能,這是最吸引達雲陽的一個應用,他將這種性能移植到了一些物件上,如果用以魔法陣和精神印記的控制,可以將這個物件里的儲備時間保留下來,但是一旦使用,這個物件就會消失在時空亂流里。
同樣的,時空坐標也可以分離出來,但是時空坐標的維持需要極其龐大的能量,越精確的定位,其能量消耗就越大,特別是像達雲陽留在一千三百多年前的那個時空坐標點,非得有大天位級以上的魔力輸入才能維持,所以達雲陽又試著想制作一些只含有少許坐標定點的物件,加上附上的精神印記,這樣的時空坐標應該能夠維持。
當然了,前面那兩樣物件的產生,不過只是附加產物罷了,真正重要的東西,是可以長久維持的時空亂流層的方法,這才是達雲陽訓練所得到的結果。
其實就是時空儲備和時空坐標兩樣物件的組合而已,達雲陽憑借一些被灌入了時空儲備的石頭與一些標記著時空坐標的石頭,可以擺下一個數千米大小的魔法陣,這個魔法陣里可以維持大概二十分鐘左右的時空亂流層。
「不行啊,空間太小了,而且維持時間也太短,還有擺魔法陣時,深淵已經足夠毀滅世界幾百次了,不行,還要更強一些。」達雲陽已經試驗了好幾次,每一次所擺下的魔法陣都能更大一些,直到其範圍達到數千米時,再大那怕一米,魔法陣的魔力結構就會發生異樣變化,換句話說,這已經是該魔法陣的極限了。
這已經是瓶頸了,在第五個月時,達雲陽就已經創造出這個魔法陣,之後又花了三個月時間來驗證修改,可是再之後兩個月,魔法陣的極限卻始終找不到辦法突破,或許,這已經是時空亂流能夠打開的極限範圍了。
「不,不可能,深淵當初就使用出了那個初始魔法,它為什麼能夠那麼輕易開啟時空亂流層呢?難道需要控制時空亂流,還是非要使用最初字符不可嗎?」
達雲陽在這十個月里為了時空亂流魔法陣的事,他不但借用了那個大天位魔法師的知識,還特意尋找了幕席天當初留下來的幾本魔法筆記,又從敏那里得到了許多精靈族圖騰的使用方法,再加上他那微薄的魔導技術,可以說,這個魔法陣已經是地球最高魔法科技的體現了,能夠維持上數十分鐘的時空亂流層,這在以前根本是聞所未聞的神跡。
可是,深淵就是神,神跡,是無法對抗神的……
拋開陷入瓶頸的時空亂流魔法陣不說,其它方面卻讓達雲陽大為欣喜,一是信仰之力的實戰應用已經基本熟練,以霜雪天,狼狼,幕席霓心三人為依托體,其中霜雪天可以維持宿天位十多分鐘左右,幕席霓心稍微遜色一些,只能維持七分鐘,而狼狼使用了月夢淚後,竟然可以維持宿天位達半個多小時。
之所以選他們三人,一是霜雪天是達雲陽以外唯一掌握有蒼天劍訣的人,他成為宿天位,戰力瞬間會提升無數個等級,蒼天劍訣的神妙,那是連神天位都無法忽視的存在,而狼狼本就有超越大天位的跡象,可以說,他是這個世上除了達雲陽以外最強的人,沒有成為宿天位的霜雪天也無法和他對抗,特別是在他領悟了實之拳後,這種實力對比更是明顯。
至于第三人是幕席霓心,這完全是因為她會使用江山社稷圖的緣故,江山社稷圖暫且不說攻擊力,它的防御能力卻是如此的出眾,如果幕席霓心擁有宿天位實力的話,江山社稷圖一些神妙之處就盡可施展出來,那時面對神天位戰斗的波及,江山社稷圖很可以阻擋下來。
如果能夠再訓練幾年,眾人的實力將會更強,而他的時空亂流魔法陣也很可能得到突破,反正他之前也只是打算一年後開啟封印而已,那個封印已經持續了一千三百多年,再多幾年大概也無所謂吧,只不過值得諷刺的是,不知道他算不算是烏鴉嘴,他還真必須在幾個月後開啟封印不可了。
因為那些沒有自主意識的小天位強者們,他們正在逐漸衰老死去,達雲陽連續給幾個人診斷了一下,他僅僅也只能推論出他們在被侵蝕期間生命力消耗過多,現在已經幾乎燈枯油盡了,照這個速度繼續衰老,最多半年後,他們都將會自然死亡。
「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嗎?亦或者只是對我這個烏鴉嘴的懲罰?」達雲陽知道這件事後,他每每都苦笑著自問道。
其實達雲陽時刻都有一種想法,他想把某個人拉下水,只要那個人出手,如果他說的能力強度沒有說謊,那麼即使是改變這個世界也並非難事,難就難在,如何將那人的懲罰減弱,否則讓一個人永恆不死的只能看著世界,這種懲罰未免太過殘酷了些。
「看來,無論如何都要和他談一談了。」達雲陽暗暗的想到。
這時,遠處天空上飛來一個妖艷女子,這女子還沒*近達雲陽就大聲說道︰「喂,又在沉思扮酷了嗎?你又不屬于酷哥那類,再怎麼扮,也裝不了酷的拉,听我說,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達雲陽看向了女子,她是俞香華,五百年前深藍魔王的手下,也是魔族的天位強者之一,早在五百年前他和她也就見過幾面,後來在火焰滅世一戰時,才知道她和幾個魔族天位強者也在五百年前被封印了起來,直到他蘇醒不久前才破開封印。
「什麼想法啊?」達雲陽隨口問道。
「你來和我們戰斗,準確的說,是你自己控制自己的力量,比如和我們小天位戰斗時,你就使用比小天位略強的力量和我們戰斗,以此類推,因為平時大家各自訓練時也不敢出全力,這些天悶也悶死我們了,不過,因為是虐待某個人,所以出全力時我們誰也不會留手。」俞香華笑嘻嘻的說道。
達雲陽又只能苦笑了,這段時間以來,雖然沒有親耳听到,不過他的名字大概被很多人詛咒了個夠吧,不然為什麼他經常都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呢?
「也行,干脆這樣吧,我會使出宿天位頂級的實力,就在一個月後來一次預先大演練,讓我看看你們配合起來的實力有多強了,這比我和你們一個人一個人的交手強多了。」達雲陽想了想說道。
俞香華神色一黯,她張張嘴仿佛想要說什麼,但是在看到另一個人出現在達雲陽身後時,她才黯然的轉身飛去。
「怎麼了?我不是已經答應了她的要求了嗎?為什麼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古怪呢?」達雲陽問向了在他身邊的幕席霓心道。
幕席霓心笑了笑道︰「所以了,笨男人是不會明白女孩們的心思的,也好,明白了的話,那就叫做公子拉,你還是保持現在這個樣子最好,嘻嘻。」
(其實許多時候不是男人不明白,而是明白了太多,所以不得不裝傻啊,男人自有男人的責任和底線,許多時候,裝傻和逃避,這也是男人必須要做的事。)
這些話達雲陽自然是不可能說出來的了,但是從這次談話中,他知道還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
幾天後,所有參加訓練的天位強者們都已得知,在一個月以後會和達雲陽再來一場戰斗,所有天位強者與達雲陽一人的戰斗,這也算是在與深淵開戰之前的最後一場戰斗預演,而在戰斗之前,所有人都能有一個月的休假期。
「該怎麼說呢,這次戰斗我會看情況出手,很可能不會留情,與其死在深淵的手上變成傀儡肉塊,死在自己人手上或許會更加幸福吧,這一次我是認真的……還有,這一個月,就是留給大家安排後事的,即使沒死在我手上,在之後與深淵的戰斗,也希望大家都有隨時死去的覺悟,如果我們失敗了,你們的親人,你們的朋友,我們整個世界都會徹底毀滅,所以好好把所有未完的遺憾去完成了吧,或許,未來再沒有機會見面了。」
這次特訓的所有天位強者里,除了五百年前被封印下來的人佔據了大部分以外,還有少部分天位強者是五百年後的新生代,比如其中最強的天空劍士菲之傷為首,新生代中,他就是所有人崇拜的最強者,新生代里唯一的大天位者。
「……還有你,最好把所有未做完的事都去完成了吧,實話給你說吧,這次深淵再次降世,我可是真的沒把握對付它了,而且神天位級別的戰斗會波及多遠,你自己也可以掂量掂量,很可能這一個月過後,許多人就已是陰陽相隔,所以,無論是恩也好,是怨也好,是愛也好,是仇也好,把這一切都徹底結束了吧。」
達雲陽在真理的殿堂前把這個決定告訴了所有人,在說完那番話後,又把下面這番話用魔力暗傳給了菲之傷,這個一直非常冷漠的男人頓時滿臉冰霜,看那樣子,沒有馬上抽劍砍達雲陽就已經是萬幸了。
「別那麼酷嘛,哈哈,這一個月我可也會好好休息的哦,反正我話是給你說了,等和深淵開戰時,我絕對不會刻意防守那個方向,或許深淵一擊過去,那邊就……」達雲陽邊傳音邊飄了起來,他左右兩手分別抱著一個女孩,話剛說完,他就直接向天上飛了去,在他原先所站的位置上,一條巨大的劍痕已經將地面斬成了兩段。
對此,周圍的人仿佛早已見慣了般,他們憐惜的看著菲之傷,明顯所有人都知道,剛才肯定是達雲陽又在逗弄這個可憐的男人了。
達雲陽在大笑中越飛越遠,兩個女孩則從左右兩邊狠狠捏著他的腰間女敕肉,待達雲陽連連告饒時,兩個女孩才解氣的停下手來,謝茹絲小聲說道︰「不要再這樣去整別人了嘛,他也是個可憐人。」
達雲陽咧咧嘴說道︰「什麼可憐人啊,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他雖然可憐,但是卻矜持得過分了些,絲毫沒想過怎麼去解決事情,反而一味的逃避,這一逃,可就是一生一世啊。」
幕席霓心在旁邊笑著說道︰「那和某人不是一個樣子嗎?某人之前也……」
達雲陽咳了聲沒說話,不過他飛行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
「呵呵,我們現在去那里呢?」幕席霓心沒有再揭達雲陽的傷疤,她笑著又問道。
「火焰帝都,然後……許多地方都要去,我欠了許多人一生一世,你說得對啊,我或許比菲之傷還要不如,所以,在這次戰斗之前,我要和他們說一聲道別。」達雲陽嘆息了聲說道。
幕席霓心和謝茹絲擔憂的對望了眼,幕席霓心想了想又說道︰「不能等戰斗完了再去嗎?我知道你打算進行時空旅行,但是戰斗完了之後我們也有足夠時間來安排這一切吧,為什麼不等那時再……」
「和菲之傷一樣的理由,我敢保證,他一定會回去做一個了斷,至少是今生的了斷,否則,帶著遺憾的心情去戰斗,無論如何也無法發揮出全力。」
達雲陽從定下輪回重疊計劃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許多人的命運都將因此而改變,這也是他之所以說出欠了很多人一生一世的原因,但是深淵的威脅,還有萬年後的重逢希望,讓他終于下定決心定下了輪回重疊計劃。
除了達雲陽和二女獨自離開以外,剩下的天位強者們也陸陸續續向各自的目的地而去,無論是五百年前的天位強者們,還是五百年後的新生代們,他們和這個世界都有著各自的羈絆,無論是去回憶什麼也好,還是交代什麼也好,一個月時間已經足夠他們去完成許多事情了。
達雲陽帶著二女當天就回到了火焰帝都,他們也沒進皇宮,而是達雲陽單獨去火焰神殿的暗道里取出了火焰長槍,而後三人就隨意在客棧里租了個院子住下,晚上邊賞月邊聊天,其樂也融融。
因為幕席霓心的問起,所以達雲陽仔細給二女講起了和深淵戰斗的前後,他之所以沒能馬上趕去和深淵戰斗,全是因為和熾色火焰龍的一番偶遇。
「真的是偶遇啊,這次絕對不是自己算計自己,絕對是偶遇。」達雲陽刻意強調道。
幕席霓心和謝茹絲一臉的無可奈何,因為達雲陽對自己算計自己這種事特別敏感,也許是一朝被蛇咬的原因吧,偶然遇到一件事不是自己算計自己,他就已經開心了老半天。
「它的壽元已經耗盡,之所以還活著,完全是憑著強大的精神印記在硬撐,不過,那種活法當真是生不如死,而且它也沒辦法進入輪回,據它說,似乎在被最初生物所詛咒的情況下,該生物只能煙消雲散,根本不可能進入到輪回之中。」
「多虧了它啊,在最關鍵時候,是*著它的宿天位頂級精神印記,我才能支撐起魔導神天位,不然可能一切的歷史都要改寫了。」
達雲陽將二女的疑惑去掉之後,他就開始講起他與深淵間的戰斗,每每到驚險時,二女都忍不住驚叫出聲,之前達雲陽雖然也把這一段給二女說過,但是前幾次都沒有這次說得那麼仔細,特別是深淵兩次必殺之招時,雖然達雲陽安然無恙的坐在她們身邊,二女的臉色還是被嚇得了蒼白。
「所以我才一直在說,深淵再一次降臨時,我是真的沒辦法對付它了,至少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封印它或者擊敗它,時空亂流的封印也只是我所看到的未來,然後自己推論出來的一個辦法而已,但是看到現在時空亂流魔法陣的情況,或許封印住深淵的並不是時空亂流也說不定。」達雲陽將他和深淵的戰斗過程講完後,他哈哈笑著說道。
兩個女孩都松了口氣,無論情形再怎麼險惡,只要達雲陽還沒有放棄戰斗,結局再怎麼也不會壞到那里去,更何況,她們也是親自參加了眾人的特訓的,不像達雲陽每天只顧著去領悟個人能力,所以她們更清楚眾人合作的威力,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達雲陽一個人的神天位更強,防守能力更強。
「你們還記得我曾給你們提到過的那個觀望者嗎?他的能力可以說是最強的能力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感覺,這次要徹底封印住深淵上萬年,他,似乎是要*他的力量才行,所以這一個月里,我還要找些時間來與他談一談。」達雲陽看著二女又說道。
就在三人聊天說話時,夜空中忽然響起一陣幽遠的風笛聲,火焰帝國巴斯圖高原所特有的風笛樂器,也是火焰帝國最著名的樂器之一。
「他果然回來了。」
三人都默默听著風笛那悠揚的樂調,不多時,當風笛聲停下來時,達雲陽忽然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