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六休息,李十三決定去醫院看看孫萍,畢竟是自己對她造成了傷害,盡管自己有十分的理由和萬分的不自在,醫院之行是必須要去的。
李十三在學校附近買了水果,他知道醫院附近的水果要比學校附近的水果價格貴很多,而且听說還缺斤少兩。倒了一次車到了醫院,在醫院樓前徘徊了很久,也沒有勇氣上樓。
「咦,這不是‘英雄’李十三同學麼?你在這干什麼啊」
李十三抬頭一看是孫萍的同學趙雪,不禁老臉一紅。
「我……我是來看孫……孫萍同學的」
「啊,那你怎麼不進去啊,不敢啊,你闖浴池的勇氣哪去了」,趙雪好象沒有看出李十三的表情。
「我先上去了」,李十三知道逃避不是辦法,必須勇敢的面對現實。
趙雪在身後有些為自己的小計謀得逞感到高興。
「真是的,勸將不如激將。」趙雪心里想。
進入孫萍的病房,孫萍發現是李十三時,也感到有些吃驚有些不自然。
「孫萍同學,我是來道歉的,也許我的道歉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我是真誠的來對你說聲對不起」,李十三認真的說。
「你……你請坐吧,事情的起因上次于老師在的時候已經說明白了。這件事情責任也不全在你,沒什麼對起對不起的。我們還是同學麼。」孫萍逐漸將心情平穩下來。
「同時也謝謝你的幫助。」
「我的幫助?」孫萍有些不明白
「就是……就是,于老師跟我說過了,沒有在學校領導面前的好話,那我的處罰會更嚴重的。」
「呵,這件事情啊,你也不用掛在心上,我只是實事求是的反應情況而已。」孫萍有些不以為然。
「你的老師和同學對你的事情挺熱心的,萍,那天來做工作的女同學叫什麼來著。」趙雪在一旁插話說道。
「好象叫呂月」
「對,就是呂月,我看你倒應該好好謝謝她,不會是你女朋友吧。」趙雪問到。
「不……不是,呂月是我的同班同學。」李十三解釋道。
就這樣,李十三和兩位女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一會話,就告辭了。
除了醫院門口,李十三長長出了口氣,這樣的環境真讓人受罪。兩位女生提到呂月,李十三好象想起在漁府的酒桌上呂月好象和自己說過什麼,好象是她找人替自己說情,好象是呂月的爸爸。當時李十三也有些喝多了,所以記不太清楚了。
「于老師一定听明白了,我應該去問問于老師」,李十三心里想。
李十三就乘坐公共汽車返回了學校,給于老師家里去了電話。恰好于欣在家,李十三簡單說明了他的問題。
「那你現在到我家里來吧,我恰巧沒有什麼事情。」于欣也想和李十三把問題說明白。
李十三又一次進入了于欣的家里,不禁想起第一次送于欣回家的情景。
「你隨便坐,想喝什麼呢」于欣將李十三讓入客廳
「不用了,于老師」
「找我有什麼事情呢?」于欣從冰箱中拿出一罐雪碧起開後遞給李十三
「我想問問那天在漁府吃飯的時候,呂月後來都說了些什麼」
「這件事情啊,你不問我也想跟你說呢」于欣頓了頓,看著李十三,「學校對你從輕處罰很可能跟呂月有關系,好象是她的父親幫忙了。太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了,你應該去問問呂月啊」
「我想先問清楚呂月那天說的話,因為我當時也喝多了,腦袋有些不好使。」
「听說……你現在處女朋友了」
「啊……是的」李十三不知道于欣問這個話的意思。
「大學期間學校雖然不禁止男女生談戀愛,但也不持鼓勵的態度。還是應該以學習為主。這些話我也不跟你說了。我要跟你說,我現在是以師姐、姐姐的身份和你談話。也許你現在還很年輕,但年輕不是理由,對待男女感情一定要態度端正,不能抱有玩弄感情的成分。如果真的合適,就要對這份感情負責任。從這方面也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質。如果發現女方真的不適合自己,就要早做了斷,這樣對雙方都好。我說這些話也許重了些,但我是真心為你好。希望你能理解。」
「于老師,謝謝你,我會珍惜我和張倩的這份感情的。」
于欣和李十三又閑聊了一會,于欣又叮囑李十三一定要珍惜這次機會,在大學期間要好好學習,處理好生活和學習。
李十三提出了告別。
于欣在陽台上看著李十三漸漸遠去的背影,內心很矛盾。
「多麼像啊,我不希望歷史能重演,也不希望李十三步他的後塵。」于欣有些傷感,對待李十三,她有一份說不出的好感,師生、姐弟、朋友、戀人……,她也不能確定,但她知道李十三現在有了女朋友,他們現在還是不折不扣的師生關系,就憑著這層師生關系,就阻止了她的有些朦朧的想法。況且在酒桌上呂月雖然喝醉了,但從呂月的說話語氣和她之前的行為于欣可以看出呂月對待李十三絕對不是普通的同學感情。酒後吐真言。
「一場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
………
李十三到了女生寢室樓下,托一位正好上樓的女生找一下呂月。踫巧呂月正在寢室,听說有位男生找她,就懷著疑慮的心情下了樓。當她發現是李十三時,感到很意外也很高興。
對待李十三的感情,呂月從最初的征服到現在發展成了被征服的。如果李十三最初認識呂月時就像其他男生一樣對她附耳貼首,也許呂月也不會特別看重李十三,甚至到喜歡上他。在操場上兩人產生隔閡後,呂月發現自己總是在惦記著李十三,她漸漸的明白了這是自己作繭自縛的結果。現在她是非常在乎李十三的一切。
「怎麼是你啊,十三」
「沒想到是我,讓你失望了」李十三開著玩笑。
「沒有……沒有,想你還來不及了」呂月發現自己在李十三面前有些失控,不禁有些害羞。
「啊……你有時間麼?我想找你了解一件事」
「可以啊,隨時奉陪」
「咱們到操場談談吧」
呂月跟著李十三,聞著李十三身上散發的即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漢的氣息。
「那天在漁府的酒桌上,你說了些什麼話?」
「啊……我沒有說什麼啊,我但是喝多了,記不住自己都說了些什麼?不是又和張倩爭吵了吧?」呂月有些緊張,她真的記不起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麼話。
「你說,為了我的事,你讓你爸爸幫忙找到了校長。真實情況是這樣麼?呂月,我不希望你欺騙我,看在同學的份上,你也要說真話。」
「我真的是這麼說的麼?」呂月有些吃驚,因為她幫助李十三這件事她是不想告訴李十三的。他喜歡李十三,但她不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換取李十三的感情。
「對,當時你是這麼說的,我和于老師都听到了」
「是的,我是找我爸爸幫忙了,我不能讓你就這樣被開除,你應該有更廣闊的舞台,你應該有施展你抱負的機會。我只是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做了我能做的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的事情,大家包括于老師都花了很大的力氣。只不過,我更有條件做好這件事情罷了。」呂月知道感情是雙方的,他不想用這件事情來要挾李十三。今天她能做得這樣豁達,呂月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我已經不是當初做每件事情都是以自己為中心的呂月了。離開父母,呂月發現自己正在成熟起來。
「那,我該怎麼謝謝你呢。」
「那就不用了,都是同學,以後我有困難你也會幫忙的。」盡管呂月心里有些酸楚,但她覺得自己做的很對。她要的是李十三對自己的純真的感情,不想感情中摻有報恩成分在內。她也不確定是否能等到那一天。
兩個人高高興興的在操場分手。
當呂月的背影漸漸消失的時候,李十三卻深深的陷入困苦之中。
「呂月真的是出于同學關系才幫助自己的麼?」他發現幾天不見呂月好象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當初他和呂月在一起的不舒服的感覺沒有再出現。這次看到呂月,感覺到她有一層薄薄的幽怨,他真想去呵護她。但他不能這麼做,他已經有了張倩。
「我真的只把呂月當作普通同學看待麼?呂月是怎麼看待和我的感情的?」李十三也隱隱約約的感到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從呂月最初的積極和自己相處,到漁府酒桌上首先提出替自己擋酒,到剛才有些幽怨的表情。通過和張倩的相處,李十三也漸漸的懂得了一些女孩的心思。
「如果呂月剛才真的表達出對自己的愛戀之意,我該怎麼辦呢。如果她還盛氣凌人的要挾自己,我大可否決她。但現在……也許是自己是自作多情吧。我也沒什麼突出的啊,我什麼時候變的這樣貪婪了。」李十三又想起了剛才于欣的話,心里不禁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