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妻天配 007、戶部文碟

作者 ︰ 央玥

《每日兩更,早十晚八。》

原先是卿綰是打發喜鵲去內務府那里領每月的分利,其實也不用去,上房里那些錦箱的東西足夠她在皇宮揮霍,天天打賞幾輩子。但是若是不去,肯定會遭人口舌,連月額分利都不要,著分明是看不上皇宮里的額賞。

為了免遭口舌,卿綰縱使是不缺,也是每月按時去排領,三年來不曾間斷過。可是也許是十三公主在內務府那邊嚼了碎碎語,從卿綰喜遷至月蔻宮後,這每月的分利不僅是少了,而且那些布絹、針線、茶葉、檀香片等一些常用的東西不僅量少了,而且陳色也差了。

喜鵲性子耿直,一看到連內務府小小的太監也敢胡作非為起來,當即就在領事房和份額的小太監吵起來。也許是說話太急的緣故,那些小廝說不過她,便請了總管出來,內務總管一看不過是十四公主身邊的小丫婢喜鵲,問也不問,讓人掌了兩嘴子。

這件事被卿綰知道後,原本在庭院里安然看書的卿綰臉色便沉了下來,她可以避世忍事,但是決不允許任何人對自己房里的人動手。

蓮心看著卿綰的神色,知道她把屋里的人看的重,于是走來說道︰「公主莫惱,從你覺得在杜若清築那里住下開始,這事兒還少麼,喜鵲性子躁,以後不讓她去便是。」

卿綰听了,嘆了一口氣,她犧牲的終換不來想要的。于是,下次去內務府排領分利的事,也由穩重的蓮心去做。

兩月後,六局二十四司派來了人,說是在十日後有一出宴席,務必所有的公主都出席。

原先卿綰已經和皇上說明了她在守靈時,那一切的喜慶事都可以不用預留她。她不認為,就算遷至月蔻宮這里來,父皇就會惦記上她,每每辦個宴席什麼的,也會專門派宮女來這里說事。

卿綰把文碟放下,那不過是很簡單的,宮內自用的文碟。

叫來了蓮心,指著桌子上的文碟說道︰「十日後的宴席,你知道麼?」

「方才听說了。」蓮心如實說道,她和卿綰一樣,在月蔻宮這里深居淺出,其余的事,也很少理會。

卿綰也預料了她這樣回答,指著文碟說道︰「很多事,本也不會叫上我,這次還讓戶部那邊下了文碟,這才宴席相比不是家宴那麼簡單。你帶著一個宮婢去打听一下,詳細點。」

蓮心點頭答是,心里卻在想,公主一向對宴席一事很少放在心上,這次竟還要去大廳一番,想必是看出了點什麼。她這樣想著,也不停歇,馬上找來了四個中較為機靈的一個,就走出了月蔻宮。

卿綰不用去想蓮心會去那里,問什麼人,多年來蓮心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卿綰也是十分放心她去做任何事。

因為在月蔻宮里閑著也是閑著,喜鵲坐不得喜歡亂轉找事做,但是經歷了上次在內務府的事後,卿綰是下了責令,讓她少去惹事。為了不惹公主生氣,喜鵲只好在月蔻宮以及邊上的各個庭閣、院子里轉;總會摘來好多新鮮的食材,又在簡易的小灶邊,給卿綰弄上許多應時節的佳肴。

卿綰看著蓮心出去後,也沒了看書的興致,便對在一旁忙著用小刻刀一點一點剝著蓮子皮的喜鵲說道︰「你總是去那麼多奇怪的地方,到帶我走走解悶?」

喜鵲听了欣喜的放下刻刀,把手在自己的小洋縐群上擦拭了一下,站起來說道︰「公主要去哪,喜鵲都陪公主去。」

她總是不喜歡公主一天到晚的坐在一個地方,自從公主自請守靈以來,就越發的顯得安靜,連笑也是越來越少。她是看著卿綰一點一點的變化,這深宮的生活,就像一頭看不見的猛獸,一點一點的吞噬了原屬于卿綰的十六歲的活潑性子。

卿綰撐著桌面站起來,喜鵲急忙在內室那里取來半舊的紅綢瓖細絨的斗篷,要替她披上,卻被卿綰擋了下來。

「這天氣看著還算暖和,這個就不用了。」

此時的天氣其余是十一月初,已經不能用涼意來形容,一陣風吹過,穿衣少的都會被吹出一陣抖瑟。不過好在蓮心細心,每日早早起來都在外頭探的氣溫,幫卿綰添置合適的衣裳。

今日,蓮心便幫卿綰挑了一件紫桃色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外罩鍛繡玉蘭背心褂,袖口領子是蓮心巧手繡上的金線彩蝶;烏黑的秀發被挽成精致的柳葉髻,一根精致的掛珠流蘇銀簪點綴起來,既不顯得爭艷,卻又不失雅致。

喜鵲看她不肯披上斗篷,也並未放下,而是拿在手里,便隨著卿綰繞著屏翠的假山,走出了月蔻宮。

也許是兩個月以來,第一次踏出這個月蔻宮,卿綰只覺得心情大好,這偌大的御花園,也有幾年時間沒有好好的走走,因此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喜鵲在後面緊著著,生怕主子腳下踩著小石子摔倒什麼的;沿著一路青石路來到御花園處,也許是今日有了陽光的緣故,一向沒多少人的花園里,竟也多了不少人。

卿綰不喜和她們踫面,按照十三公主在背後使壞,她們一見到自己,要麼就視她如食人猛獸避之不及,要麼就上前挑釁一番。不管是何種結果,卿綰都不想因為她們而壞了今天的好心情。

她停下來,對喜鵲說道︰「今日也不知是為何事這里那麼多人,就別走這些康莊大道了;你每日進進出出的,定知道一些風景宜人的小道,帶我看看去吧。」

喜鵲遠遠瞥了一眼,別的常在、妃子、貴人她認不全,但是十二公主和十七公主都在;她們素里和十三公主相好,都是一個鼻子出氣的,見著面準沒好事。

想罷,喜鵲上前一步,挽過卿綰的手,說道︰「喜鵲知道一好去處,比這里好看多了,她們也不曉得什麼好看不好看的,人多了聚在一起也就只記得這樣有模有樣的地方。殊不知那些山澗野里才最美。」

說著,喜鵲挽著卿綰,左一拐彎,右一轉圈;轉過山坡,穿過花柳,過了青藤架,入了百花亭,盤簇曲折。就在卿綰走的腳乏時,忽然眼前一亮,此處景象,洗盡了侯門的華鉛,更添了田舍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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