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妻天配 011、鐘毓宴席

作者 ︰ 央玥

卿綰對這事不上心,那些吃穿用度只要能過得去也就罷了,她不想惹是生非。可是正巧她這幾天染了風寒要在屋里養著,蓮心看不過去,跑到內務府去,也不知道費了多大勁,硬是拿了一子銀絲炭回來。

這事被卿綰知道後,卿綰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好久,心里想了什麼,蓮心和喜鵲都猜不透,這事也隨著過了。

縱使十四公主卿綰留有大批太後賜予的寶物,可是在皇宮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這些東西不也只能用來打賞那些貪得不厭,見風使舵的奴才宮婢罷了。留在身邊,既吃不得,也用不著,卿綰對這些也就不上心,一直都是蓮心管著。可是蓮心想的長遠,對這些東西不情願拿出來,她想著總有一天主子要嫁,可是皇上這樣的不寵愛,估計也嫁不了太好人家,這些東西留著日後也許用得著。

宴席轉眼間就到,整個皇宮為了迎接塞外的王子,忙的不可開交,那些粗使的宮婢太監連走路都嫌慢,無論做什麼事都是一路小跑。因為上頭交待了命令,今天誰要是出了差池,就唯他是問,誰還敢掉一個心眼。

就在整個皇宮極盡奢靡之際,月蔻宮這邊就顯得冷清許多,往來這里的宮婢不多,除了才下午時分來了兩個大宮女,對蓮心說了好一堆要注意的事之外,也就沒人來了。卿綰隨後去沐浴更衣,換上秋海棠寶石藍寬袖曲裾,別上腰帶和結絲,端坐在床邊。她無聊的在絞著手帕,只因蓮心一再告誡要好好的坐著,要不是衣裳褶了,妝花了,她可要生氣。

酉時末,兩宮婢提著羊角燈,後跟著兩小內監來到月蔻宮,迎卿綰前往鐘毓殿。

蓮心挽起卿綰,亭亭的跟著宮婢前往鐘毓殿,而喜鵲和紫扣等人走留在月蔻宮翹首以待。

也不知道是卿綰的月蔻宮地處偏遠,還是宮婢的有意延遲,等她們兩人來到鐘毓殿前,里面的人幾乎全都到齊,看到卿綰走來,都不約而同的望向她。

卿綰只當沒看到,雙手始終疊放在腰帶的位置上,下巴微翹,徑自越過眾人來到玉屏後自己的位置上做好。這里是隔間,前面有薄紗玉屏遮擋,宮內未婚的公主們和爵位較高的千金閨秀都坐在這邊。而尚未配婚的皇女,就只剩下十三公主卿茹,十四公主卿綰和十七公主萱儀。

在眾多公主里頭,只有十三公主和十四公主閨字中帶卿,這個字是嘉盛帝為十三取的,而卿綰不過小她幾個月,嘉盛帝不喜皇後,連帶的也不喜她,便胡亂連著十三,取了名叫卿綰。

十三公主看見卿綰走過來,嘴角彎起笑意,招手邀來十七公主萱儀和其余公侯家千金閨秀,對卿綰笑著說︰「妹妹貴人事忙,都不記得時辰了是麼,你要再晚來一刻鐘,這宴席的鼓聲都響了。」

說罷她笑了起來,其余的人也跟著在一旁笑。

因蓮心在出門時被卿綰鄭重的告誡不管出了什麼岔子都不能開口,因此蓮子只能在一旁捏著手掌看。

「卿綰得父皇的恩賜,對于大小慶宴不必樣樣參與。前些日子接了文碟,原想不來,後來又想到,皇姐每每參加慶宴繁多也累,卿綰這才過來瞧瞧。」卿綰說話時,依舊保持著端坐,甚至連說話的時候,頭也沒有轉向十三公主,只是杏目微轉。

「听你的語氣,難不成是不屑于這次的宴席?」十三公主窮追不舍,她相信說多錯多,定要找出卿綰的失言。

卿綰听到她這樣說,轉過頭去,眉宇間客氣的笑容褪去,換上一股凜冽,朱唇開啟小聲說︰「聞人道︰心里想著什麼,自然的就會說什麼。皇姐你口中的不屑于,是心里所想麼?」

「卿綰!」

十三公主沒能把呵斥的話說完,大殿門外,想起犀牛皮鼓響徹通天的鼓聲,一聲一聲,震入心田。

其余的公侯千金閨秀聞罷,都緩緩散去,各自回到位置上端坐。因為身份的原因,卿綰的座椅挨著十三公主,這也是她一直黑臉皺眉的事,但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壞不得,只能忍受。

三十六下鼓聲敲完,嘉盛帝攜著惠貴妃以及其余幾位比較寵愛的妃子入席,其余獲邀的妃嬪已經各自入席坐好,並不與卿綰她們同桌。

卿綰透過薄紗玉屏窺得整個鐘毓殿的磅礡大氣和富貴堂皇,這樣的場景在記憶中好多年都不曾出現過,自從太後仙薨後,她過著深入淺出的日子。今日在踏入這里,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想著,手指用力的抓著曲裾的邊角,越是用力越是心涼。原來這麼多年來,她卿綰什麼都不曾有過,今日的宴席能在這磅礡大氣的鐘毓殿做著,也不過是父皇的一道文碟;而先前享盡的那些盛寵,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滿著敬畏和景仰,也不過是仗著太後的權勢。當這一切都沒有的時候,怕且她連小小的月蔻宮都不得擁有。

想到這里,卿綰只覺得自己這麼的悲涼,自小父皇不疼,母後不愛,唯一捧著自己的皇祖母的仙薨,留下的,只是眾人無盡的冷嘲熱諷和嫉妒憎恨。

站在一旁的蓮心看出了異樣,擔心的看著卿綰,但還好,卿綰由始至終都沒有動過一下。

「今天這個也不算是太正式的宴席,眾愛卿們就隨意點。」嘉盛帝在金鑾椅上朗聲說道,下面的人全體站起來,拱手做謝。

卿綰望過去,這個被稱作父皇的人,臉是那麼的陌生,如果要她丹青作畫,她未必能畫出父皇的模樣。由于太後仙薨,皇後去世,金鑾椅上,只有嘉盛帝一人,可謂是真正的「孤」。

她想起在皇祖母去世時,她的遺願里有一條,絕不能再立皇後。在之前誰料得到,嘉盛帝原配皇後去世後,卿綰的親額娘也去世

後,嘉盛帝會孑然一身的坐在金鑾椅上,身邊連個同手偕行的人都沒有。縱使惠貴妃貴為皇貴妃,可終究是妃子,並非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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