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妻天配 013、政治籌碼

作者 ︰ 央玥

《求給動力,某玥每天都好辛苦的碼字呢》

只是身為帝姬,琴棋書畫需樣樣需學,舞蹈卻是其次。一曲終罷,嘉盛帝也只是微微頷首,說︰「朕不想老十四也能跳一曲好舞,可是比起老十三,略遜一籌。賞。」

「卿綰自當沒有皇姐那樣伶俐。」一些體面上的話,還是要說的。她幾乎能感覺到,身後卿茹嘴角譏笑的樣子。其實卿綰心底還是有著些許委屈,若是論琴棋書畫,吟詩作對,她在卿茹之上,可是惠貴妃偏偏挑了她不擅長的一項,故意為難之。

嘉盛帝嘉賞她的謙遜,說著︰「且慢下去,朕有事和大家一議。」

卿綰听罷,收好彩綾,端正的站在舞台中央,側耳聆听。

「蒙古于我大晉一向交好,今得王子吉日格勒來訪,朕十分開心。心念欲結秦晉之好,想十四兒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不知吉日格勒王子一下如何?」嘉盛帝說著,舉起金樽看著吉日格勒。

吉日格勒聞罷,急忙站起來,也端起金樽,看了看卿綰,說道︰「一切憑皇帝做主,能娶到美貌如花的卿綰公主,是格勒的福氣。」

卿綰站在舞台中間,四周焚著檀香片,燈火通明,可是她只覺得一陣冷風直灌入她的頸脖後面,冷的入骨。

「老十四覺得呢?」嘉盛帝看向卿綰,此時的卿綰硬是憋不出笑容,但是還是懂的機械的屈禮,說道︰「一切全憑父皇做主。」

「 噠。」身後,有人打翻了酒杯,卿綰沒有回頭,不知道是誰。

「那好吧,十四你可以下去了。」嘉盛帝說完後,擺手示意卿綰退下。卿綰又屈身做禮,才緩緩退下。吉日格勒王子的真容,她還沒來得及細細去端看,難道就真的這樣,要嫁過去?

蓮心在下面看到卿綰回來,急忙上前去接過彩綾,張了嘴看到卿綰搖頭,什麼話都咽回肚子去。

卿綰走下去坐好,才發現,剛才的酒杯是十三公主打灑的,桌下的墊布已經被收走,換上了新的。她側身看了一眼十三公主,只見她低著頭,看不清模樣。不過此刻卿綰已經沒心情去注意別人的事,她自己的事,已經夠讓她震驚。

原來這一切都是算好的,無端端的下了文碟,要她來參席,要的不過只是這一幕罷了。就算再不受寵的帝姬,依舊是帝姬,利用價值還不低。和親,是一個很好的利用方法。

這一刻,卿綰早知曉,作為帝姬,哪里有自主的婚姻,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她卻顯得不知所措。接下來,整個宴席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竟然是一個字都听不進去。染了風寒,使她的頭又隱隱的疼起來。

「老十四有了婚配,做皇姐的沒理由沒有吧。」

惠貴妃在一旁笑著說道,一下之意很是明了,她心里想要的女婿,肯定也在席位之上。而且听她這樣隨意的語氣,怕且她心里心儀的對象,早已經和皇上說了。

嘉盛帝聞言,儒雅的笑起來,說道︰「做娘的,最愛操心。」

對惠貴妃小聲說罷,有朗聲的對眾人宣布說道︰「既然老十四有了婚配,自然的十三兒也不能缺。朕思來想去,在這里能配上朕的金枝玉葉的,唯有青年才俊的護疆將軍之子,宋漾莫屬了。」

「皇上!」被點名的將軍之子,听罷「嗖」的一聲站起來,在一旁傳來一聲低喝︰「三兒!」

卿綰望過去,就算是換上了暗紅色的朝服,看見一雙烏黑的瞳仁,溫潤如墨玉的眼楮,除了他還有誰呢?想不到那日在湖邊遇到的人,是護疆大將軍的長子宋漾。

嘉盛帝縱然高高在上做著,也听出了異樣,饒有興致的望過去,和顏悅色的看著護疆大將軍宋徙說道︰「宋愛卿有何異議?」

宋徙站起來,朗聲說道︰「回皇上,小兒性子劣,還望寬恕。」

「愛卿不必說這話,太謙遜了。」看得出,嘉盛帝對于宋家父子,是關愛有加。就連宋漾這樣唐突的站起來也沒有任何的怪罪。

「不過,宋愛卿方才這樣,難不成是看不上十三兒?」

宋徙聞罷,忙出席,作揖說道︰「微臣惶恐,卿茹公主美德冠譽天下,臣等是怕愚犬配不起公主。」

嘉盛帝也不勉強,揮手示意他坐下,隨意的說︰「此事不忙,往後再商議吧。」

既然皇上都這樣說,宋徙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坐下來,可是一張剛毅的臉,卻看出了不安。帝皇所說的再議,其實哪還有再議

的田地,下一次,就是「確定」了。

卿綰只是往那邊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那個人不過是救命恩人,退一萬步想,宋漾作為臣子,救她原本就是分內的事。這樣硬生生的望過去,讓人看了,難免會落人口舌。

一場好生生的宴席,因為嘉盛帝的這兩件事,搞到卿綰是吃不下听不進去。等到散席時,十三公主先站起來,往門口邊走去,卿綰在前邊,而十三公主只當做沒看見,用肩膀撞了一下,卿綰沒站好,歪了半個身子,撞到了邊上的牆上。在一旁走著的公侯千金們把這一幕看在眼里,但是大家都沒說話,尾隨著十三公主走出去。

蓮心在一邊心疼的扶著公主,但是嘴里也沒有說什麼。卿綰對這些事也不甚在意,只是有點奇怪剛才十三公主的氣,生的無緣無故了些。

回到月蔻宮,卿綰借口說不舒服,先躺下。蓮心無法,只好伺候著她卸下粉妝,更衣入睡。

等到功夫都弄好,蓮心留下一盞小小的煤油燈拄立在床頭邊上的四角形彎角案幾上。卿綰等蓮心走出去把門關上,才睜開眼,房間里被她收拾的很雅致,昏暗的煤油燈一閃一閃的,使得涼如水的夜也沒那麼孤寂。

她在想著父皇的話,看來她真的只是一件工具,雖說自古就有和親一說,但是真的落到自己的頭上時,卻不是那麼容易接受。但是卿綰在想著的不是和親到蒙古去的艱苦,反正在這里也沒有人歡喜,去到了新的地方說不定還會好過些。她心寒的是,父皇也下得了這樣的狠心,沒有一句話的商量,就像一件活月兌月兌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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