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妻天配 033、姨娘來訪

作者 ︰ 央玥

蓮心和喜鵲並未見到夾竹桃後的影子,她們兩人尾隨在卿綰身後,跟著回到新房里。

雖然將軍府偌大,而且建築回廊眾多,但是比起皇宮來說,還算簡單,因此她們並不需要丫婢的帶領,也很快的回到了院子里。

這庭院和月蔻宮比起來,相差無比,只是格局上有點變化。多了正廳和內廳,寢室內也分了里外,里頭是就寢的地方,顯小,外室是女眷來訪時接客待物的地方,較大。上房卻少了兩間,不過在屋子的後面,建有矮室,供婢女們住。

庭院里的花草較少,多為粗桿大樹,特別是門前兩顆高達八九米的鳳凰花樹,可謂搶了眼球。按理排開,還有香樟、梧桐、雲杉、銀杏等。各色紛繁的鮮花卻成了點綴,灑落在大樹下面。遠遠的看過來,整個庭院郁郁蔥蔥,可謂是冬暖夏涼。

卿綰抬頭望上去,要長成這樣的大樹,這庭院想必除了房舍是新修的以外,一切都循著之前的布置,不曾改變。她在心里想,這不知道這庭院,原先是誰人住的,這樣高大的樹木,繁花卻不見多少,肯定不是女子的住處。

蓮心看到卿綰站在院子里,抬頭張望著這片郁郁蔥蔥,忍不住出聲說道︰「外頭風大,還是進屋吧。」

宋將軍府在洛陽來說,算是非常的大戶人家,主人加家僕,少說也幾百上千,更別算上其他的宗親,外系。雖然卿綰是長媳,可是這田地拜了,媳婦茶喝了,雖然沒有全部親戚上門對著卿綰逐一道賀,但她的地位已經明明白白在那里。

只是,明明白白的是地位,卻不是卿綰她本身。

若真的是有心,她不會獨守空房,若真的是有心,她不會一個人去請了早安,再一個人回來。

卿綰把月蔻宮的人都帶來了,可是卻不能住在一塊,免得拉下口舌。除了蓮心和喜鵲是近身宮婢以外,紫扣和桔蘭常伴在庭院里,其余的都打發和其他丫婢們住在一起。

卿綰雖然不想自己房里的人去別的地方,可是初來咋到她也不想招惹是非,這件事便擱了下來,日後再提。

不過卿綰去敬了茶,並沒有停消下來。剛入了屋,在外室里的軟炕上坐著,還沒來得及歇下一口氣,紫扣便走了進來,說道︰「公主,外頭來了人。」

卿綰還在想著,日子會不會過得無聊時,就來了人。正好,來了人嘮嗑嘮嗑說一下話。

她下了炕,站在炕邊上,不想讓人對她的第一個印象太差,在杜若清築這麼久,如何待人處事,卿綰也學會了不少。

紫扣把一美婦人引進來,卿綰認得她是方才在北上房敬茶時,坐在一旁的姨娘。卿綰朝著她微微作禮說道︰「靜姨娘好。」

被卿綰這樣叫喚,靜姨娘眉開眼笑起來,忙走到卿綰旁邊坐攙扶狀說道︰「這不折煞了我嗎,依姐姐說的,這里不需作禮。」她嘴里的姐姐,是宋夫人。

卿綰做出乖巧樣,朝著靜姨娘點頭,兩人相握著一同在軟炕上坐下。卿綰腦海里飛快的轉起來,雖然今早只是見上幾面,但是她已經知道靜姨娘是宋將軍的填房,在府上大家都叫她三姨娘或者是靜姨娘。她一個剛進門不受夫君喜愛,甚至連花燭夜都沒來的新娘子,作為姨娘的她,怎麼會首先過來這廂。

可是不管怎麼樣,卿綰還是笑臉迎人,這里的情況再差,也不會比在宮中差上多少,她怕什麼。

靜姨娘坐下,挽著卿綰的手說道︰「你看你靜姨娘也沒有什麼好禮,今日是你入門的第一天,準備了微薄之禮。」說罷,靜姨娘身後的丫婢遞上一錦盒,蓮心在一邊接了過去。

卿綰看著靜姨娘,約莫三十多歲而已,模樣算是標致,特別是那雙描眉,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她想著一臉正氣的宋將軍,竟然出了原配,還有兩位填房,難道世間的男子都愛小妾麼?

「靜姨娘這樣厚愛,卿綰惶恐了。按理,怎麼也該是卿綰上門給靜姨娘拜門。」卿綰也在那里笑著說,給了蓮心一個暗示,蓮心點點頭,小步離開了外室。

「方才在北上房那里,好多話都不方便說,可是這些都沒關系,如後你在這里住的不習慣和靜姨娘說。」靜姨娘笑起來時,給人的感覺很甜。可是越是無害的人,越不能掉以輕心。

「多謝靜姨娘,卿綰剛剛來到這里,對一切都不熟悉。」卿綰也附和著說道,除了這樣她還能說什麼呢。原先她作為一個帝姬,除了不受寵以及被冷落以外,並沒有太多的利益沖突。那些爭寵,也只是冷眼旁觀父皇的妃子,在那里爾虞我詐,假裝親熱,這些她都看在眼里,從小到大。

現在,這些事,也落在了自己的份上。可是,要怎麼應對,她還沒來得及做好準備,靜姨娘已經靠攏了過來。

雖說靜姨娘是第一個來拜訪,可是也不會說太多出格的話,聊得最多的也是一些家常。更何況是嫁了人,做了娘的人,不管什麼話題,都離不開她那一個兒子。

卿綰雖然一下子不能理清她的那些家常,可是從她三句不離兒子,大抵也能猜測出靜姨娘這一趟的目的。

難道這里的人,誰都沒有顧忌到她的感受麼,誰都沒有為她昨完一個人獨守空房,有一句歉意麼。沒有,誰都沒有。堂上的家翁婆婆沒有提,其余的人也不敢說,可是盡管是這樣,靜姨娘來這里,在笑臉背後,卻有更深的含義。卿綰不能理解,她不過是一介女子,能幫助靜姨娘什麼呢。

嗑嘮完,蓮心適時進了外室,手里多了一個錦盒。卿綰原先在宮里,無親無靠,做的最多的事,也只能靠著打賞,才在宮里頭好好的生活。如今在宋府這里,她同樣是無依無靠,能利用的,也只有皇祖母給她留下的珍寶和嘉盛帝給她的嫁妝。幸好這些東西豐厚,卿綰也不需要為此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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