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妻天配 051、過于關心

作者 ︰ 央玥

好不容易等靜姨娘走了以後,喜鵲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想看看她家公主在做什麼。雖然有時候她的行為並不太像一個丫婢該做的事,可是這也是在擔心著自家主子,看著來往的人心里都裝著不懷好意,喜鵲有時候想,還真的不如在杜若清築那里好好的生活,才是正道。

不過,她在如何小心翼翼,在一邊用手撐著額頭假寐的卿綰,還是知道她進來。

卿綰睜開眼,和靜姨娘這樣違心的嬉皮笑臉,原不是她擅長的事。與其和她們這些人在一起搬弄是非,她還不如和自己房里的丫鬟們玩耍。

「進來就莫要這樣偷偷模模的。」卿綰說著,語氣中並不甚好。

喜鵲听出語氣中的煩擾,更是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說道︰「喜鵲沒有打擾主子麼?」

「見著你們總比見著她們好,過來這里坐坐吧。」卿綰放下撐著額頭的手說道,她看著喜鵲滿臉的擔心,知道很多事情她要是一個人悶在心里,不僅不能給底下的人安心,反倒是更加擔心起來。

喜鵲坐下,說道︰「靜姨娘過來這里說了什麼,要是不好的話,公主千萬不要去做。」

卿綰聞罷,笑了起來,說︰「你家公主看起來有那麼笨嗎?」。

喜鵲想想也是,可還是擔心。她想起前些天遇見了若琴姑姑對她說的話,便看著卿綰說道︰「公主,我們來到這里已經有幾個月了,可是生活一直那麼平淡無味,難道公主你真的打算像個清修的帶發尼姑那樣過一輩子麼?」

卿綰看著窗外的繁花,久久才會過頭看著喜鵲,輕蹙眉說道︰「這些話,誰教你說的?」以她對喜鵲的了解,斷然不會說出這些話來,那麼就是有別人教。

喜鵲被她這樣一問,困窘起來,兩只小手在地下絞著,好一會才憋出了一句話︰「奴婢該死,這個是若琴姑姑和奴婢說的。」

听到若琴姑姑的名字,卿綰的眉間蹙得更深了,這個從前在十三公主宮苑里伺候的大姑姑,來到這里,卿綰原本就留了一個心眼。從踏進這宋府以來,若琴姑姑每次來到她這里,都說著許多讓她深思的話,這次借著喜鵲的口,又說了出來。如此的勞心勞力,是為了什麼呢?

「幫我換衣裳,我要出去一會。」卿綰很少踏出這庭院,所以一般也多是以便服為主,不過既然要出了這里凌傲園,自然是要換上一套順的眼的衣裳。

喜鵲見自家主子要出去,忙站起來說道︰「是喜鵲的錯,我不該亂說話的,公主不要生氣。」

「越大越使喚不動了是麼,讓你去做邊去做!」卿綰聲音有點大的對喜鵲喝道,喜鵲就不敢在說什麼,走到里面去拿外披的衣裳。

其實卿綰並沒有生喜鵲的氣,她在意的是若琴姑姑這個人,那個如一縷幽香的女子,來到她這里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竟然已經可以說動了身邊一起長大的兩個貼身婢女,她要是站在卿綰這邊的,那倒無所謂;可是若不是呢,絕對不能在這里坐以待斃。

卿綰也有考慮到喜鵲的難處,若她帶著喜鵲去找若琴姑姑,必定會對喜鵲產生想法,那麼還是讓蓮心跟著去就好了。院內雖然認定不多,但是紫扣和桔蘭都是能干的人,留下來她從不擔心。

若琴姑姑在沈媽**院子里,因為是宮里頭出來的姑姑,她不會有太多事情做,整天閑著。加上她和藤蘭嬤嬤相處的不算太好,于是走動也少。

她坐在院子里乘涼,現在是五月,天氣開始悶熱起來。遠遠地,在大門對外的鵝卵石上,若琴姑姑就看到一身橘紅色曲裾半臂曲裾的十四公主走來,她咬著食指想了一下,大抵也知道是什麼事。于是站起來走到門邊去,迎接著卿綰。

卿綰緩步走進院子里,這里的布置自然沒有凌傲園的富麗,在院子邊上,還能看到好幾個竹簍子擱在木架上,里面曬著一些都累谷物。整個院子看起來,就如農家大院一樣,但是比起農家大院,可算是好很多很多。

若琴姑姑站在邊上,把手絹揚在左肩上,端正地行了宮禮,說道︰「十四公主吉祥。」

「若琴姑姑,你可知道今日卿綰過來,所為何事?」卿綰並不理會她的行禮,甚至是連叫她起身都沒有,因為若琴姑姑只能低頭垂目地站在那里。

「奴婢知道。」若琴姑姑並不畏縮,而是很大方的承認說道。

「那就說來听听。」卿綰說著,也不站在大院門邊上,而是走到了里面,這里也設有正廳,是沈媽媽和若琴姑姑還有幾位地位較高的丫婢住,因此這里的格局雖然不必上主子們住的地方,但是要比蓮心等的矮室要講究得多。

若琴姑姑低著頭,跟著卿綰走到正廳里面。她走進去,站在卿綰面前,恭敬的說道︰「不知道公主要听哪一段。」

「就說說你對我的關心。」卿綰一針見血的說道,她又怎麼會不喜歡有人關心,但是若是這個關心名不正言不順,那不要也罷。若是硬塞了進來,卿綰也有本事給退回去。

「奴婢對公主的忠誠,日月可鑒。」若琴姑姑並沒有為自己多說什麼辯解的話,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大有听不听信不信由你的感覺。

「你對我的忠誠,日月可鑒,那麼先前對皇姐的忠誠,是否也是日月可鑒?忠臣不事二主,姑姑可曾听說?」卿綰對于若琴姑姑並沒有任何偏見,只是若琴姑姑的關心,似乎太突出了。

若琴姑姑抬起頭來,目光清澈地看著卿綰,說道︰「奴婢早先被太後遣到十三公主的宮苑,自然是對十三公主忠心耿耿;如今被惠貴妃娘娘遣到公主這廂,同樣也對公主忠心耿耿。」

「被?遣?」卿綰字字斟酌,看來不問出個緣由來,是不會罷休。

「若琴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婢,自然毫無自主可言,無論做什麼事,都只能是被做,也只能是被遣。」若琴姑姑說話間,神情不卑不亢,雖然自稱宮婢,可是卻看不出哪里有宮婢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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