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妻天配 066、白玉雙蝶

作者 ︰ 央玥

(書名同好推加更)

「你過來。」卿綰放開拳頭,看著他說道。

宋漾抬起頭,看著她,臉上一點有溫度的表情都沒有。而且,也沒有動。

既然他要這樣站著,卿綰只好自己走過去,她走到宋漾的跟前,指著地上的瓷器碎片說道︰「你是不是扎傷了?」

宋漾順著她的手指,在地上瞟了一眼,而後收回目光,並不作聲。他原先是木訥,不知道卿綰生氣的原因,不過在卿綰差點摔下去時,說的那句話,讓他明白了。既然無心與她,便不要找來閑言,若不是,假如他日公主再改嫁,聲譽也差了。

「我明白了,那麼我先離開。」宋漾淡啞著嗓音說道,此時他的聲音,和當日在蓮湖上,問候卿綰有沒有事時,很相像。

卿綰站在他面前,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兩個陌生的人,會像他們兩個現在這樣,弄得這麼僵。放眼看去,其余的皇姐們,或者是其他的大家閨秀們,不也是像她這樣,在洞房花燭夜才見得自己夫婿真容麼。還是說,每個人都像她這樣,都會這樣僵?

「等一下吧。」卿綰輕啟朱唇,看著眼前這個算不上是熟悉還是陌生的男子,說道︰「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宋漾原本說完話,就準備離開,听到卿綰這樣說,便停住腳步,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看著她。卿綰對他的模樣並不留戀,轉身走到梳妝台前,在沐浴更衣前,蓮心幫她接下來的配飾全部摘下來,都放在梳妝台的小盒子里面。現在的她,也不過是用一根發帶,隨意地把烏黑的長發,扎在背後而已。

她拿在手里的,是那把親手雕刻的雙蝶角梳,曾經還在月蔻宮時,卿綰是多麼用心,滿懷喜悅的親手打磨成這樣一把角梳。原本已經死了心,僅僅用來做腰間的配飾而已,可是在剛才宋漾扶住她那一刻。她便想,這一生雖然指望不上宋漾可能會愛上她,可是這樣屢屢相救,已經足以把角梳送出去,雖然不是當初的那種情懷。

拿了雙蝶角梳,卿綰又走到宋漾面前,對他說道︰「你有小一點的玉環麼?」

宋漾看著她手里的角梳,小巧玲瓏,一看便是女子所用,恰恰好夠卿綰握在手心。他並沒有多問,而是解開在腰間系著的小玉環,這個玉環不大,估模也只有冬棗那樣大小,渾身通體白色,上面有墨綠色的紋痕。

卿綰接了過去,用剪子剪開紅繩,把冬棗般大小的玉環拼接在雙蝶流穗上,然後遞給宋漾。可是宋漾並沒有接過去,而是用溫婉如玉的眼眸,看著卿綰問道︰「這是做什麼?」

「不過是報答你兩次相救。」卿綰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和宋漾一樣。都沒有帶著絲毫的感情。

宋漾眼眸子里流轉了一下,從卿綰手里拿過雙蝶角梳,沒有一句謝詞,轉身干淨利落地離開。卿綰抬起頭,對于他這樣的離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瞥見,在他的背後。在他那件寶藍色束衣的背後,依稀能見到點點紅花。

等到宋漾離開後,卿綰無力的坐在竹椅上,今日這樣的僵局,有很大一部分是她自己造成的。明明是自己希望他離開,這樣嘶聲竭力的讓他離開,可是當他真的轉身的時候,卿綰卻能感覺到,心里那陣淡淡的失落。

蓮心見得宋漾離開後,才敢小心翼翼的走進來,這次,卿綰沒有再叫她離開。

她走進來,也默不作聲,把地上的瓷器碎片清掃干淨後。在一邊的藥箱里,倒好藥粉,走到卿綰面前,細聲說道︰「公主,上藥吧。」

卿綰隨意地看著自己的臂膊,搖搖頭說道︰「傷口已經干涸了,不需要了。」

蓮心也不強迫,把藥粉收拾好後,雙手疊加在月復前,伺在卿綰身後,一動不動。

卿綰杵著下巴,望著窗台外面,漆黑如墨的景色,竟發現心亂如麻,什麼都無法想象。「我累了,想睡覺。」

蓮心听了,也不說話,走到床邊,為卿綰鋪好床褥。然後扶她上床躺好,吹熄了四角的煤油燈,準備帶上門離開。

「蓮心,對不起。」卿綰躺在床上,看著蓮心要帶上門,于是說道。

听到主子的聲音,蓮心的手輕微地抖了一下,好久以後才緩緩地搖搖頭,不發一言,帶上門離開。

次日清晨醒來,卿綰只覺得一晚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有睡到,身子疲軟得很。她不想去叫蓮心或者喜鵲進來,而是自己撐左在床邊,心里懊惱著。她原本就知道,像她這樣的性格,能傷害的,最終是身邊的人。

今日一早,端著銅盆梳洗用具進來的,是喜鵲。她長得機靈,兩個眼珠子像漆黑的珍珠,一眨一眨的。放好銅盆後,喜鵲掀開簾帳,發現主子已經醒來,便作禮說道︰「公主吉祥。」

卿綰抬頭,見來人是喜鵲,這樣也好,免去尷尬。

「古人說,不能貪戀床帳,主子你醒來也不說一聲,這樣坐著又會睡著了。」喜鵲像是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依舊在一邊像個枝頭上的喜鵲一樣,嘰嘰喳喳的。

「是你進來晚了。」卿綰把責任推向她那一邊,喜鵲嘟著嘴搖了搖身子,小聲嘟囔著︰「公主是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是越長皮越癢了?」卿綰被她俏皮地表情逗笑,在床上和她打趣起來。

「喜鵲不敢。」喜鵲說著,雙手疊在左跨上,規規矩矩地行了宮禮。

待梳洗、梳妝完畢,卿綰想了一下,用不經意的語氣說道︰「一早沒見到蓮心?」

喜鵲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但是沒有給卿綰看見。她用手指著卿綰的臂膊說道︰「蓮心說呀,她要親自去看著食材,要不是吃錯了姜呀、醬油呀,公主留了疤痕,可就慘咯。」

卿綰聞言,也微微地看著鏡子,笑了起來。不在她身邊的,始終強求不得;在她身邊的,終究在她身邊,驅趕不得。

《某玥今日依舊節操無下限求所有,話說這樣子各位姐妹會不會膩煩,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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