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妻天配 113、婦人之見

作者 ︰ 央玥

太子听了卿綰這樣子講,臉上露出難言的意味,這樣子唐突來到浮碧宮,也不過是要回自己的夫君,而且還是要去泛什麼該死的舟面,女人便是女人,除了綾羅珠寶便是風花雪月,她也不例外。

不過心里那樣子的鄙視,臉上的笑意依舊不減,他抬起手來,說道︰「這麼說來,是我佔用了妹妹的時間,那你們邊去吧。」他說著,用眼神示意周陵送客。周陵上前一步,走到宋漾面前,伸出手說道︰「大人請。」

「謝過周公公。」宋漾站起來,看著周陵說道,周陵稍微退後一小步,像是恭送宋漾和卿綰離開,但是跟在宋漾後面卻小聲說了一句話︰「今日的事,還望大人莫要透露一個字。」

宋漾沒有理會身後的周陵,大步垮了出去。浮碧宮外頭的奴僕們似乎很是怕事,所以誰進來誰出去都不理睬,只顧著低頭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所以當卿綰和宋漾兩人走出去時,並沒有任何人抬頭看他們,更別說相送了。

卿綰走出浮碧宮以後,便一路直走,然後左拐。宋漾走到一半便停了下來,看著卿綰說道︰「你還真的愛自作聰明。」

卿綰並沒有停下來,只是步子忙慢了一點,沒有回頭的說道︰「泛舟的舟子已經準備好了,請宋三少爺加快兩步。」她說完,一直朝前走去,並不理會身後的宋漾。宋漾聞罷,上前兩步伸手拉住卿綰的衣袖,小聲喝道︰「你便是這樣愛自作主張?我不是你月蔻宮里的宮婢,沒有必要對你言听計從。」

蓮心和若琴姑姑見宋漾生氣的拉著卿綰的衣袖,忙在一邊勸解,卿綰抬起頭看著宋漾的臉龐,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依舊說道︰「泛舟的人等著,別去晚了,而且秦公公還在後面看著呢。」

卿綰說完,反手掙月兌了宋漾抓著自己的衣袖,而是牽著他的手,往前走去。蓮心和若琴姑姑忙跟在後面,一同離開。泛舟的地方不算太遠,卿綰牽著宋漾的手,因為常年握劍練武,宋漾的手心有一層細細的繭。在人造的湖邊,卿綰松開他的手,手心早是潮汗一片。

在一邊等候的宮人見十四公主來了,忙走過來,打千兒問好,把板兒擱在湖邊與小舟之間。蓮心扶著卿綰慢慢的走上小舟上,若琴姑姑適時在宋漾身邊提醒,也一同走上了小舟上。

這不過是人造湖,雖然也不小,但是和觀音廟前的河面是不能相比的。這樣的陳設,也不過是給養在深宮了的宮人們,一個寄托思念宮外的地方罷了。

小小的舟上,擺著精致的糕點,甚至還有一個燻香爐在一邊,別提有多雅致。但是宋漾可沒有任何心思在這里和她賞湖,坐在對面,冷著臉看著卿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浮碧宮?」

「若琴姑姑回來後對我說的,咳咳。」卿綰的目光依舊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今早醒來後,懂醫術的桔蘭早早就熬好了湯藥,還沒喝完便看到若琴姑姑走了過來,對她說道,太子身邊的兩名得力心月復把宋漾給請到浮碧宮去。若是要請,隨便宮苑里的任意一個人都可以,不需要兩兩個心月復都派上。

卿綰沉心一想,千轉百念之間,還是決定親自到浮碧宮要人。

她生而為女兒身,上天早就打定主意,讓她今生需要煩惱的事只會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和如何爭寵就可以了,那些權謀和爭奪,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不想參與,也不想涉足。

「你知道太子將要和我說什麼?」宋漾的語氣依舊冷淡,而且夾雜著怒氣,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由一個女子來掌控,他也是一樣。雖然他想離開浮碧宮,可是還不至于懦弱到要一個女人來搭救,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太子的心思,卿綰又怎麼會知道呢,只不過忽然想要和宋三少爺泛舟湖面,所以便唐突的到浮碧宮,只是這樣子罷了。」卿綰輕巧的說著,把糕點分出一小塊,擱在宋漾的面前。

「卿綰!」宋漾大聲喝了出來,說道︰「你我都不是愚蠢之人,又何必在這里玩這些文字游戲呢,今日在浮碧宮上,太子他」

「好了,你和太子之間說了什麼,我不想知道,只是所有的事,我不想牽涉進去。而你,宋漾,你也必須要知道,宋府不單單只有你一人,身後還有宋夫人等一干人。而且,還有一個心心念念的林玉徵在身後等著你,心系國家也要顧及安危,而且我卿綰是個怕死的人,這輩子只想安逸的過活就可以了。」卿綰看著宋漾正色說道,這話不假。這一輩子她卑躬屈膝,低眉順眼,最大的願望,只是想安逸的生活罷了,任何事她都不想攙和。

「婦人之見。」最後,宋漾也就說出了這四個字。

如此一來,兩人的關系,又降至冰點。雖然每晚都同居一室,可是兩人終究是幾天都不曾說過一句話。每晚在寢室里,微微的窸窸窣窣聲,便是卿綰的輕咳。

那日的發熱似乎無大礙,可是卻落下了咳嗽的毛病。俗話說,百日咳難息。蓮心和桔蘭雖然操心,可是咳嗽卻反反復復,總是難以痊愈。

太子也沒有再遣人過來這里請宋漾去小聚,而且怪異的是,卿綰已經入宮將有五天,可是在這五天里,竟然都沒有去探望過嘉盛帝。太子沒有安排過,而卿綰也從來沒有主動提過要去探望,這讓宋漾奇怪,他們這樣子入宮,到底所意為何。

卿綰似乎是又恢復了往日不問世事的樣子,每日帶領著自己下面的婢女,要麼撫琴要在院中小息,誠如她說的那樣,這輩子想要的不過是安逸的生活。外頭的戰火如何紛擾,也充耳不聞。

她這樣子躲避的態度,讓一只想要馳騁沙場,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抱負的宋漾,甚為討厭。原來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句話,用在哪里都是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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