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妻天配 127、做個惡人(下)

作者 ︰ 央玥

這里的一切看起來都想要一觸即發,不管是要姚氏,還是宋夫人,亦或是宋漾。而這些都是卿綰想看到的,如果今日還能平平淡淡的過,那麼她做的一切都是白費。

姚氏被蓮心擋在一邊,桐兒見自家夫人受欺負,想要上前,可是喜鵲和紫扣要是耍橫起來,又豈是一個桐兒能抵擋的了的。眼看就要變成一場混戰,宋夫人氣的發抖,都不要人扶著,走到卿綰面前,指著她說道︰「我們宋家有什麼對不起你,你非要這樣子做,看著我們變成這樣?」

「宋家自然沒有什麼對不起我,而我也沒有什麼對不起宋家,那麼這大半年來,府上又是怎麼對我,還請娘明察。」卿綰捏著掌心,擠出一絲絲的笑意,看著宋夫人,臉上全然沒有了先頭的那些敬意。其實還在月蔻宮的時候,藤蘭嬤嬤和若琴姑姑叫她如何成為一個好兒媳,好媳婦的時候,她是真的幻想過,只是如今,什麼都不剩下了。

她沒等宋夫人回話,其實能有什麼回話,籠統說來也不過是那些陳詞濫調罷了。轉而看著宋漾,一再逼問說道︰「那麼你準備怎麼做,宋三少爺,是一再的做好人,躲在溫柔被窩里,還是?」

宋漾臉色陰沉的看著她,實在是太小看她惟恐天下不亂的手段,她想要的也不過是看著宋府上下怎麼個亂發。但是卻有些話,是在道理上,他既然不能娶林玉徵,也不會因為喜歡她而爭取,那麼何不說清楚呢。

他錯過卿綰,走到姚氏面前,拱手做小揖說道︰「她說的很對,我不值得玉徵一直在等。」

「宋三,你」姚氏見宋漾這樣子開口說道,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桐兒忙在一邊扶著她,惡狠狠的看著卿綰。

卿綰走回到椅子上坐著,一圈轉下來,茶杯中的茶水正好到了合適的溫度。

「是我辜負了玉徵,但是我不想要玉徵做妾侍,她能有更好的歸宿。」宋漾低著頭,等待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繼續說道︰「我知道我這樣子說很像是在推卸責任,可是玉徵因我而起,日後若是覓得如意郎君,我定當看做自己的親妹妹,風光出嫁。」

「我不要,我不想要听你說這話!」原本還在床上熟睡的林玉徵此刻坐了起來,掙扎著想要起來。桐兒扶著姚氏,分不出身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好,還是水笙盈盈走了上去,扶著林玉徵,不讓她下床。

卿綰一直相信,從她進來開始,林玉徵就是知道的,既然大家都不過是在演戲,就沒有什麼必要拆穿,比的也不過是看誰的耐力好而已。在她的一再逼迫下,讓宋漾說出這些話,就算是林玉徵這樣子有能耐的人,此刻也不能再裝下去了吧。

大家未料她會醒來,其實這有什麼好意外的,他們吵鬧的地方,可是林玉徵的寢室,眾人在這里說話,又怎麼可能不會吵醒她呢。林玉徵被水笙扶著,衣服楚楚可憐的樣子,微微眨眼淚珠便像斷了線似的,大顆大顆的往下砸。

「為什麼你要這樣說,我可是那樣的喜歡你,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嫁。」林玉徵瞪大眼楮看著宋漾,整個人頹坐在床上,斜靠著水笙,臉上一片水花也沒有去擦拭,任由淚水往下流。

如此一個嬌娥,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莫說別人,連卿綰自己看了都覺得難受。只是這樣子的柔弱,是她傾盡所有都沒有辦法演繹出來的,卿綰這樣子想到,心底冷笑了一聲,坐在那里等著看好戲。既然林玉徵醒來了,那麼剩下的事,她足以可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會再有她的事。

見此情形,宋夫人和姚氏都痛在心里,紛紛上前去安慰,同時還在一邊責備著宋漾。宋漾就像被孤立了似的,站在那里,出入不得,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有一種人,很容易把事情搞砸,就是猶豫不決的人。雖然宋漾不是一個悠游寡斷的人,可是面對著至親,他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若是一開始就反對,那麼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些事。

「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湯,昨夜醉酒歸來哪里都不去,唯獨留在她那里過夜。據說雙珠去喊你回來還不願意,相比之下,玉徵哪里不好?」宋夫人痛心疾首,她心疼林玉徵,卻又不舍得大聲責罵自己的兒子,把一切的罪過都怪在了卿綰的身上。

宋漾沒有說話,站在那里看著林玉徵,而林玉徵也抬起頭來,一臉我見猶憐的樣子。

「娘,我難受,伯母,你要為我做主。」林玉徵見宋漾沒有動靜,拉著宋夫人的手,可憐楚楚的說著。

宋夫人模著她的頭,面對著姚氏的灼灼目光,是又急又痛。她按下林玉徵的手,走到卿綰的面前,看到大家都亂作一團,而始作俑者卻在這里悠閑的喝茶看戲,一手打掉卿綰手里的茶杯,瓷片飛濺一地。

「原本都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你來這里卻搞得腥風血雨。還真的當我不敢怎麼樣麼,當今聖上是明君,孰對孰錯,自有分曉。」宋夫人一生在意的事有三件,一件是宋徙大將軍,一件事宋漾還有小兒子宋翎,還有一件事就是家業功名。可是如今,她實在是無法忍下去,林玉徵是她心里頭兒媳的不二人選,該有的溫婉和憐惜識大體都有,這些事卿綰所沒有的。又或者說,她還不曾見過卿綰的識大體。

卿綰的眸子黯淡下去,她想當一個惡人,可是當全世界都把她當做惡人的時候,她卻不見得有多開心。每當宋夫人和姚氏陪在林玉徵的身邊,輕拍著她的手,握著她的手,保護她的時候。卿綰都一陣呆滯,要是自己的母後也還在的話,會不會這樣子的疼她呢,會的,一定會的。

卿綰站起來,這里已經待夠了,剩下的事林玉徵會添鹽加醋,不再需要她繼續作惡下去。她站起來,嘴角彎起一抹笑意,朝著宋夫人微微作禮,說道︰「若是真的有辦法讓父皇使我們和離的話,我卿綰定當上門親自道謝,宋夫人。」

————————————————————————————————《最近點點抽了,總是不定時,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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