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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漾見她說話這樣子難听，臉沉了下來，低聲喝道︰「你在說什麼呢，還不和玉徵道歉。」
「憑什麼呢，宋漾你告訴我憑什麼。要麼還是你先當著全部人的面，說你和我是什麼身份，林姑娘又是什麼身份，先不顧旁的人怎麼說我們，林姑娘的清白，她以後還要不要嫁人，還請宋漾好好想想。」卿綰也是不甘示弱，她原本不想吵鬧，但是既然林玉徵已經搶先扮演了好人的身份，她自然沒得選擇。
林玉徵倒不介意卿綰這樣子說她，越是不清不白，她越是有機會嫁入宋家。要知道，人言可畏，當傳言傳到一定的程度，就由不得卿綰再去反對，都可以嫁入宋府。
她在宋漾身邊抽泣了兩聲，朝著宋漾作禮說道︰「奴家還是先回去了。」未等宋漾挽留，她已經小跑離開，桐兒在後面來不及作禮，跟著小姐一同離開。
宋漾覺得是自己處理不當，想跟前去，但是卿綰在邊上卻瞧得真切。林玉徵真要想離開，跑幾步還是可以，這樣做作的小跑就沒必要，她伸出手擋住宋漾的去路，擺明了是不想給林玉徵有下台的機會。
「宋三少爺請留步，我有欒川郡王的事和你商量。」
宋漾原本想要跑上前去，攔著林玉徵，但是卻被卿綰一句話給擋住，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對于宋漾來說，欒川郡王這個名字不是一個隨便的名字。
林玉徵小跑一段，見宋漾沒有追上來，回頭狠狠地等著卿綰，她來了以後，一切都變了樣，不再在她的掌握之中。卿綰感受到一股毒辣的目光，笑盈盈地看過去，很是愜意。
宋漾停了下來，看著卿綰說道︰「這個是你今晚來找我的原因？」
「要不是你以為呢，我會因為什麼事找你？」卿綰想，宋漾還真的把自己看的太重，難道他認為憑著他們現在這樣子交惡的關系，還會找他聊天喝茶不成？
「進來再說吧。」宋漾無視她的冷言冷語，讓雙珠收拾一下，兩人便走到內室里面，關上門。蓮心想要跟著進去，但是卻讓卿綰給擋在外面，這樣子的神秘讓她很是不安心，卻不知道現在的主子到底在做著什麼。
卿綰走進去，墨園這里內室的布置和她那邊很不一樣，畢竟有男女之分，蓮心會把整個家里布置的很古色古香，小飾品鮮花從不間斷。不過在宋漾這里，就顯得單調多了，牆上掛著幾幅丹青，還有一把說不出名字的長劍，很是簡單。
卿綰也不想又太多的接觸，直接就從懷里拿出太子的信箋，遞給他說道︰「你先看看，然後說一下你的意見吧。」
看到她如此冷淡，宋漾是強壓下火氣，身後接過已經打開了的信箋，快速地掃射完，沒有已經擰在一起。「他這是什麼意思，讓我們去做奸細？」
潛伏到敵人那里做奸細，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做得好了也許會有功，做的不好，被抓了，一般說來主人家那邊也不會出手相救。相對的，他們會為了滅口，再派出殺手把自己派出去的奸細殺了，因此這項工作從來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你為臣子，這是太子的要求，那麼我現在看你怎麼拒絕。」
宋漾沉思了一陣，說道︰「拒絕是不可能的，就看怎麼保全自己。」原本很是尋常的宋府，就是因為牽涉到太子奪權的事，變得復雜起來，而這樣子的事情，宋漾不想向家里的任何人說，如今能商量的人也就只有卿綰罷了。
「那要怎麼保全自己？」卿綰問了一聲，所謂的保全方法有很多，比如抓著太子的把柄，又比如抓著前太子的把柄，再或者是選擇第三條路，尋求別人的保護。不過，依舊他們兩人如此驕傲的性格，要屈服在被人的保護或者是差遣之下，卻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三想了一下，卿綰想到了一點，抬起頭，正對上宋漾也抬起頭的目光，說道︰「我想到一個更為好的方法。」
「對，更為主動，不會受制于人。」看來宋漾的想法和卿綰是一樣的。
「你說吧。」卿綰把機會讓給了宋漾，免得自己說的不對，還是先听听別人怎麼說。
「既然太子要求我們去做奸細，為的就是探出前太子如今的所行，那麼換一句話說現在我們和前太子親近，太子也不會對我們有任何的防備，而且會視乎我們回饋的信息，提供我們所需要的幫助。那麼換一個角度說，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前太子接觸，取得他的信任，而不會被太子懷疑。為了自保也為了保護宋府，兩邊我們都可以成為心月復，以後不管哪一方出事，我們依舊是另一方的心月復，自保的幾率便大很多。」
宋漾在感情上似乎遲鈍了一點，但是對其他事情卻很是伶俐迅速。寥寥的幾句話已經把卿綰的想法給說了出來，她也正是這樣子想，能在朝野里論權謀的人，輪不上正直，當真的出事，誰也別想誰會拼盡全力去保全。那麼，必要的一些保全方法就是必須的。
「你想的和我差不多，既然太子已經親筆書寫過來，這件事就不可能可以拖得太久，要盡快完成。」卿綰對于他能說出這番話，感到很滿意，看來眼前這個人還不至于是榆木腦袋。
「可是，我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要是太明顯傾向于前太子，難免不會引人矚目。要知道，一旦被人這樣認為，兩黨之間比如會對我還有爹產生一些變化，到時候，可能更加糟糕。」宋漾冷靜地說著，腦海飛快地轉著，想著以後可能發生的事。
卿綰想了一下，接著說道︰「這方便不需要麻煩你，既然太子的書信是寫給我的，自然便有由我出面。再怎麼說，我也是四皇兄的妹妹雖說不親，但是想走動一下，也不是難事。」
「憑著你們兄妹間如此惡劣的感情，要怎麼走動？」宋漾聳聳肩，不以為然，他在宮里頭的那次，雖然見得不多，可是已經能看到他們之間的關系。
卿綰微微笑，接著話閘子說道︰「感情惡不惡劣，看怎麼去經營罷了，這個不需要宋三少爺操心。」
她說完，四下看了一下，因為已經屏開了所有的婢女僕人，因此連一個倒茶的人都麼有，卿綰想著已經夜里頭，兩個人在房間里面，到底是有點于理不合。不過怎麼個不合法，在意的也不過是她而已。
「既然我想說的已經說了，想要商量的事你也一下想出來，那麼我先走了。」卿綰站起來，毫不留戀，直接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宋漾見她要離開，站了起來，想了一下說道︰「剛才玉徵來到這里並沒有什麼，只是問一下爹回來的時間而已。」
卿綰冷笑了一下，這個林玉徵未免把宋漾當成百事通了，這等事情都要來問，難道不顯得太幼稚？
「林姑娘來這里做什麼，宋三少爺不需要和我說，約法三章里說了，我並不干涉你們的事情。」
宋漾看著卿綰，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不痛快，可是卻不能如願，酸澀地說道︰「你就那麼不在乎，那麼你擔個少女乃女乃的名聲有何用！」
最後一句話，加重了口音，引得卿綰去看他，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她走回兩步，走到宋漾面前，仰起臉挑釁地看著他，語氣清麗地說道︰「那麼，夫君，你要我干涉，那麼我要怎麼干涉？把林玉徵和她娘攆出去，你肯麼？讓宋夫人還有桂姨娘過來給我賠禮道歉，你肯麼？整個宋府都在傳訛我的流言，讓整個宋府的丫婢還有奴才跪在我面前，你肯麼？既然做不到，那麼我僅僅是擔個名聲，有什麼錯呢？」
宋漾她頂的無話可說，這三樣，他身為宋府的嫡長子，的確下不了口去。很多時候很多事，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卻不能什麼事情都依照禮數去做，他的為難，不是卿綰一天兩天可以理解的。
「如果你沒有事情要說，那麼我先回去了。」卿綰見宋漾沒有聲響，也不想再留在這里。拉開門走了出去，至于里面的宋漾會有什麼煩惱，就不再是她管的事情。
蓮心在外頭是一刻也站不住，踱來踱去，雙珠在一邊勸了好幾次也勸不住，也就罷了。見到卿綰出來，蓮心忙迎上去，拉著她的手說道︰「主子，沒事吧。」
「我在這里能有什麼事呢。」卿綰給了蓮心一個安心的笑意，這樣子說道，對這里也不留戀，挽著蓮心的手，對雙珠點點頭，就往自己的凌傲園走去。
雙珠看著卿綰離去的背影，轉身回到內室去，看到宋漾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額頭，看起來甚是煩惱。
「少爺，少女乃女乃說了什麼呢，還有玉徵姑娘那邊，奴婢要不要明日去安撫一下。這個大過年的，老爺也快回來了，哪邊出了差池，總不好吧。」
宋漾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用了，玉徵那里，就算了吧。」宋漾如今不想搞那麼多，如見到了年末，原本就是多事之秋，他最是忙的時候，太子又來這麼一出，他豈能安心下來呢？
雙珠一向對誰都差不多，但是自從林玉徵入府以後，少爺雖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誼，可是卻沒有這麼冷淡過。按照現在看來，以後的情形很快會改變。
「雙珠，今晚我在書房過，你不用伺候，早點歇吧。」宋漾不想再多說什麼，站起來心事重重地朝著書房的地方走去，留下雙珠一人在那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做下人的，對這些細微的變化最是清楚，雖然兩人都不曾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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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過年可以存稿，卻每天都入不敷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