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們抓住狗熊了嗎?」奇奇停下腳步,仰著的楊炮手問道。
楊炮手只能搖搖頭,隨後就看見面前的小丫頭眨著大眼楮說︰「叔叔,狗熊好可愛,你瞧我們家的笨笨和嘟嘟,都可乖了,叔叔,你們就別打它們了,讓它們在大山里面有自由自的生活,那多好啊。」
眾人一時無語,面對這樣一個小女孩的詢問,沒有人能夠回答。
奇奇輕聲唉了一下,然後就搖晃起小胳膊︰「笨笨,回家吃飯啦」
笨笨和嘟嘟正在跟一幫野小子摔跤,現在野小子們已經極不守規矩,經常是五六個摔笨笨一個,有摟腰的,有扳腿的,起集團攻勢。
在這種情況下,笨也招架不住,常常被他們給按到在地,吭吭嗤嗤爬不起來。不過笨笨的脾氣好,咋玩不急眼。
看著小黑熊和野小子骨成一團,安同志也不由咂咂嘴︰「可惜了兩顆熊膽。」說完就感覺有一道辣的目光射來,扭頭一看,正是剛才那個小丫頭。
笨笨听到奇的召喚,費勁巴力地擺月兌野小子們的糾纏,搖搖晃晃跟嘟嘟一起跑過來,張著大嘴,呼哧呼哧喘粗氣,看著確實憨厚可愛。
奇奇墊起腳尖,拍拍笨笨的腦門,後對楊炮手說︰「叔叔,我沒說說錯吧,笨笨是不是招人喜歡。」
楊炮手點點頭,然後嘆了口氣,耷拉著腦袋,往生產隊走去。他的心里第一次產生問︰難道打了大半輩子野牲口,真的是錯了嗎?
「大伙回來啦」胖子笑呵呵地面孔出現在眾人面前。旁邊還跟著王三炮。
「咋還有人受傷了呢俺跟你們說過。山上危險獵狗咋都沒了。不會是」胖子笑呵呵地捅軟刀子。說得那些獵戶真跟刀剜心一般。他和奇奇都分配好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
楊炮手就覺得心里堵得慌。忍不住使勁瞪了胖子幾眼。胖子則絲毫沒有自覺性。嘴里還叨咕︰「早上我就跟你們說了。好好看著點自個地獵狗地野狼厲害著呢。你們知道為啥村子地人都不敢上山打獵嗎。告訴你們吧。這大山上可怪著呢。有時候進去就轉悠不出來。明天進山。你們可千萬加點小心啊。」
大伙听他嘮嘮叨叨听越煩。都橫眉冷目走過去。胖子則連連搖頭︰「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好心當成驢肝肺……」
獵熊大隊回到生產隊。人困馬乏。草草吃點東西就睡覺。安同志翻來覆去睡不著︰「老馬說咱們是不是可以不從這里進山啊。我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那寫野狼和老虎。好像早就在那等著我們似地。」
「靠山屯是距離大青山最近地屯子。要是選擇其它方向進山。一天時間都扔道上了們這麼多人。這月份有不能在山上宿營上這上哪?」馬同志其實也不想來這里。年前那一趟就看出這里地村民對獵熊這事很反感。不過確實沒有更好地選擇只能如此。想不到第一天進山。連林子都沒進去。還損兵折將。實在是晦氣。
「那明個咋辦啊,萬一野狼和老虎還在那等著呢?」安同志有一股預感,似乎那些野狼並不會善罷甘休。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馬同志心里也沒有主意,只好蒙上大被睡覺。
第二天,大隊人馬剛出村,走出不遠,就又和狼群遭遇,似乎那些家伙吃飽了沒事干,專門在那等著似的。
楊炮手果斷下令︰「先撤吧,回去琢磨出對付狼群的辦法,然後再進山。」
或許是他們撤退的比較及時,所以並沒有看到那兩頭老虎,也有可能是兩只老虎根本就沒下山。
「兩位領導同志,現在咱們這些人肯定是不成了,要麼增派一些人手,要麼就需要加強裝備。」回到生產隊,楊炮手就找馬、安兩位同志商量,看得出,他已經沒有來時那種信心十足的架勢。
安同志知道,要是這樣草草收兵,跟上級沒法交差,這事說出去丟人啊,好幾十號,硬是連林子都進不去。
「想點什麼法子對付狼群呢?你說野狼最怕什麼?」安同志不死心,向楊炮手問道。
「野牲口都怕火,可是,咱們總不能點著火把進林子啊,要是引大火,那罪過就大了,都得挨槍子!」林子邊生活的人都明白這個理兒,打小大人就拎著耳根子告訴。所以一般生山火,都是外來人口釀成的居多。
「有了,你瞧瞧噴燈行不行?」安同志眼前一亮,指著那邊的大卡車下面說。因為司機要把倆傷號送到縣里,所以正在動大解放,因為天冷,起動不了,正拿著噴燈呼呼呼噴火點木頭拌子呢。
楊炮手也是眼前一亮︰「這玩意行,只要拿著,能把狼嚇跑就成。
噴出的火苗子距離有限,想燒到那些野狼根本不可能家伙呼呼一噴火,真是嚇人啊。
「走,咱們再上山轉轉!」安同志也來了精神,把兩個噴燈都加滿油,又另外拎了一桶,大部隊二次上山。
早有野小子把這個消息報告給胖子,胖子依然穩坐釣魚台,眨巴眨巴小眼楮︰「沒事,叫他們可勁折騰。」
獵熊大隊也終于和狼群遭遇,有人把噴燈加足壓,點火之後,倆人抬著,一個在後面不停加壓,藍色的火焰從前面的鐵管咆哮而出,委實驚人。
抬著噴燈,氣勢洶洶沖向狼群。那些野狼大概也沒見過這種新型武器,立刻潰散。
隊伍立刻士氣振,把噴燈熄滅,繼續前進。
前兩天憋在胸中的一口氣,終于隨著火焰噴出去。
翻過兩個小坡,就看到兩只老虎在那邊晃蕩。面對攔路虎人一鼓作氣,在噴燈的呼呼聲中,兩只老虎也不知深淺,落荒而逃。
「哈哈哈」獵熊小隊終于爆出一陣大笑,雖然還沒有抓到一頭狗熊,起碼現在已經肅清了前進道路上的障礙,能到林子里面闖一闖了。
「大伙別放松警惕,到了林里面更危險,無論是老虎還是野狼最擅長伏擊。記住,誰也不能走散。」楊炮手又適時地給大伙灌輸一下叢林法則,眾人一起點頭。
終于,面出現了一座密林,楊炮手在前面帶路,分成四路縱隊最後面留下倆獵手壓陣,整個隊伍,開始在密林中穿梭尋冬眠的黑熊。
話說狗熊在冬眠的時,多數會尋找樹洞,也有藏身石頭子的,不過比較少見所以尤其要留意的就是那些枯樹。
說來也奇怪,整個林子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息,就連最常見的松鼠都看不著影。地面上鳥獸的足跡倒是不少,不過連一只兔子都看不著。
楊炮手的眉頭也漸漸皺起來︰怎麼感覺死氣沉沉的?往回進林子,起碼也能瞧見點山雞野兔啥的道是人太多,把它們都驚跑了?
帶著一肚子問往前走了二里路,依舊是這種景象。安同志心里也有點毛︰「冬天的大林子還真蕭條啊來想要打點野味是辦不到嘍。」
隊伍中的那些獵人都感覺到這種反常的現象,其中有人叨咕︰「靠山屯那些老百姓是不是在忽悠咱們這架勢,平時打得可挺狠,連松鼠都沒有啦。」
楊炮手搖搖頭︰「地上的這些爪印有新鮮的,應該是最近兩天才留下的。再說,有老虎和野狼出沒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獵物呢?大伙都小心點,有古怪。」
抬頭看看天,天空灰蒙蒙的,依舊是陰天,不過對于他們這行經常行走山林的人來說,絕對不會迷路。
樹枝的稠密,樹冠的形狀,甚至地上積雪的薄厚和雪稜子延伸的方向,都能給他們指路。
在林子里面轉了一個多點,不要說熊瞎子,連一只動物都沒現,本來剛剛漲起來的氣勢,一下子又跌入谷底。
「會不會是有人在前面先把野牲口都趕走了?」馬同志終于忍不住向楊炮手詢問。
「林子這麼大,就算是幾百人也不可能把動物一下子都清理干淨,而且,咱們剛才一路走來,地面上並沒有腳印。」楊炮手搖搖頭,否定了馬同志的說法,松鼠還有其它很多動物,一般都不會離開自己的巢穴,想把它們徹底趕出原來生活的地方,那除非是一場森林大火能夠辦到。
「快看,那邊有腳印!」安同志指著不遠處嚷嚷道。大伙走過去一瞧,還真別說,腳步凌亂,一看人就不少。
「肯定是靠山屯的人跟我們搗亂!」安同志已經可以肯定。
楊炮手則皺著眉頭,仔細辨別這地上的腳印,向前追蹤了一段之後,他忽然停下來︰「這些是我們剛才通過的時候留下的,你們看這塊樹皮,有我剛才劃上去的一個小叉。」
「這怎麼可能呢?」安同志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譚︰「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轉了一大圈,然後又轉悠回來。」他一邊說,手指頭一邊畫了一個圓圈。
所有人臉上都忽然色變,有幾個更是失聲驚呼︰「鬼打牆!」
鬼打牆是農村流傳很廣的一個說法,尤其是在黑夜,生的情況最多,無論你怎麼走,最後卻現自個只是在兜圈子。
經常流傳著這樣的故事,嚇得小孩黑天都不敢出屋拉屎︰一個人喝了酒,從別的屯子往家走,結果走了一宿也沒到家,等到天亮之後,這才現,自個是在繞著一個大墳圈子在轉圈,你說嚇人不。
可是,青天白日的,難道也能遇到這樣的怪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