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招都拉走了,這鵝廠的耗子還不得成精啊!」耍獺,川用車老板子的小四輪拉著紫招。突突突消失在夜幕之中,忍不住和身邊的程磊叨咕一句。
因為這里守著大山,又囤積不少飼料,所以最招老鼠,每年從山上到這打游擊的老鼠,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這時候,幾聲刺耳的尖叫傳來,聲音難听無比。程磊臉上卻出喜色︰「猴哥,不用擔心,咱們這不是還住著十多只貓頭鷹呢嗎。」
耍猴的心中也安穩許多,不過嘴里還是磨磨嘰嘰︰「這胖子真狠啊。連窩端,留幾個下崽也成胖子坐在四輪子上面,懷里摟著奇奇。小家伙跟紫招玩了一會。終于忍不住睡著了。胖子還听她叨有了幾句夢話,含含糊糊的,好像在叫「阿紫蜘一」
走了幾個里拍油路,然後就開始下道,都是十道,坑坑窪窪,顛顛咕吱。四輪子也開不快。不過奇奇睡的很安穩,有胖子這個人工減震器,當然舒服了。
到了後半夜,胖子把車老板子換下來,畢竟是年歲大了,跑夜路很辛苦。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五點多,太陽剛冒頭,四輪子才開進夾溝。
一進村,胖子就有種感覺,這里跟他剛到靠山屯那時候差不多,偏遠僻靜,同時也很落後。村子不大。幾個戶人家。清一色都是茅草屋。有幾戶的煙白已經飄起炊煙。
听到四輪子的動靜,幾條大跑出來汪汪,花脖四眼大黃啥的,都是土。
黃金榮嗷嘮幾嗓子,那些土還是不停地叫喚,主要是那一車紫招。叫它們很興奮。奇奇被吵醒了。睜開眼楮︰「胖叔叔。到站了d」
立刻,幾條大鴉雀無聲,一個勁晃蕩尾巴,都快搖成風車了。
黃金榮也見怪不怪,跳下四輪子︰「先到俺家吃飯!」
「別忙,先把紫招安穩了再說。」胖子看著一車紫招,都探著小腦瓜,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于是抓抓腦袋︰「奇奇啊,我看你還是領著它們在村里溜達一圈比較好。熟悉熟悉環境。」
奇奇脆生生地答應一聲,然後被黃金榮抱下車,車上的那些紫貉。也都呼嚕呼嚕跟著跳下來。就這麼走了一道。沒有一個偷逃跑的。
「哇毗一這異多紫招啊!」幾個小娃子趕著老牛牽著羊路過。立刻大驚小怪起來。
「三忙子,你們領著奇奇在村里先轉一圈已最後再去村東頭的招場。」黃金榮發話了,他雖然不是村長,但是在夾皮溝的威望,絕對還在村長之上。
一個放牛娃答應一聲,然後把牽著的老牛拴在一棵樹上.ㄧ.︰「誰是奇奇啊。跟俺走吧。」
話說在農村,一般把公牛犢叫忙子。所以用這個當小名的野小子很多。都希望像牛技子一樣健壯。
然後,夾皮溝的老百姓就看到令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一個洋女圭女圭般的小姑娘。領著七八十只紫招,浩浩蕩蕩,在村子里開始游逛。
很快,就有不少人聚集到黃金榮身邊,一個三十多歲的小老爺們看著遠處的招群。吧嗒半天嘴︰「黃金叔,真都把紫招運來了,俺這不是做夢吧!「黃金榮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然後說︰「胖子,這就是俺們夾皮溝的村長,也是俺佷子榮根生。根生,這就是靠山屯的胖子,大號叫叭一「黃良,不過叫俺胖子就成。」胖子跟榮根生握握手,看得出來,這人也是樸樸實實的農民。
「胖子兄弟,可得好好謝謝你們啊。」榮根生使勁攥著胖子的手,七八十只紫招,一只幾百塊,那就價值好幾萬啊,說送來就送來了,太敞亮了。
「呵呵,榮隊長啊,咱們丑話可說到前頭,這些紫招可都是錢啊,跟鄉親們都說好了,誰也不能禍禍啊。」胖子不知道這里民風咋樣。
所以還是先打打預防針。
黃金榮、榮根發還有榮根生一齊瞪起眼珠子︰「胖子你放心,誰要是敢打紫招的主意,俺們就跟他玩命,更何況,俺們村就幾個戶。都跟一家人似的。」
「那就好。咱們先到招場瞧瞧吧。」胖子有過這種經歷,當初靠山屯開始養雞的時候,那些老娘們照雞。都跟老抱子似的,就是這股勁。
當街的人越聚越多,估計夾皮溝的人都出來了,見證這個富于歷史意義的一刻。很多人都清楚,有了這個搖錢樹子好日子就不遠了。
等胖子他們來到招場的時候。奇奇早就到了。主要原因,是胖子這伙人走走停停,打了招拜招場的規模還真不小,半封閉的結構,好幾趟小屋子,前面就是草地。遠處是圍欄,不過不是攔紫招的。主要是防止牛馬豬啥的進入。
十多‘業一去年抱來的兩只成為這里最早的住戶。看到大隊人們,立刻就融入其中,連黃金榮都分辨不清了。
「都住新家了,去吧」奇奇揮舞著小胳膊,紫招就在場內亂竄一氣,最後,都找到了自個滿意的小窩。
「這麼養著,能不能往山上跑啊?」黃金榮還是有點擔心,紫招一般都是夜間出來覓食,真要是跑出去就不回來,真沒法跟胖子交差。
「個別肯定是要跑的,當然也有可能把山上的紫招給勾來,大致應該會平衡。另外咱們也得每天定時投放食料,慢慢馴養。具體怎麼弄。都喂啥,榮老爺子索了大半年,應該比俺清楚。俺就告訴大伙一個原則,別太拿這玩意當回事。它們該溜達就溜達,該打架就打架,盡量讓它們自然生長。到時候毛皮的質量,應該跟野生的差不多。就像這屋子,俺看就有點太暖和了,這幫家伙在俺們那。可是一直住倉房的啊!」胖子小事上稀里糊涂,只負責把握大方向。
而且他說的沒錯,在南窪子的時候。山上的紫招,勾來不少;同時繁殖的後代,也有不少跑到山上的。要不然,紫招的數量肯定早就過百。
黃金榮點點頭︰「要真是把這些紫招都圈到籠子里面,估計奇奇也不會同意吧?」
奇奇竟然很認真地點點頭。然後叫了一聲「阿紫」只見一只體型最肥大的紫招突然蹦到她的懷里。
撫著阿紫光滑如油的後背。奇奇嘴里說著三「這就是我和胖叔叔最開始養的一只,名字叫阿紫,這里面的紫招。有不少都是它的後代呢。」
說完,把再紫放到黃金榮的懷里。黃金榮不敢怠慢,十分鄭重地把阿紫接過來,就像在接交一項歷史使命。
想想最初僅有一個阿紫,現在卻已經壯大到八十多只,胖子嘔砸嘴︰「榮隊長,有啥情況,及時跟俺們溝通。俺解決不了的,就叫奇奇來擺平,反正她還想找機會來這幫玩意呢。一會你還得簽兩份合同,這個項目,黃老爺子和俺是經手人,合作的對象卻是咱們兩個屯兒啊。」
「走吧,吃飯去黃金榮看到生機勃勃的招場禁豪情滿懷︰淘了一輩子黃金,最後還是個窮光蛋;這一次,才算是真正淘到了貝。
上午十點多,胖子一行就離開夾皮溝。走的時候,全村人都送到村口。看得出來,兩個屯子之間,已經因為這些紫招,緊緊聯系在一起。
胖子開著四輪子,又取道張家窩棚。坐在車墊子上,一邊顫悠,胖子一邊琢磨︰現在的靠山屯,就像是大青山的一個中心,然後向四周輻射出去,帶動大青山周邊地區,共同發展,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不遠的將來,完全可以有能力成為一個大的集團公司。青山集團,嘿嘿。青山在,人不老,…「剎車」腦後傳來車老板子的一聲大吼,胖子趕緊踩了一腳剎車,四輪子在溝邊上停住,下邊就是一個山窪子,好懸啊,差點就青山依舊在,血濺山溝紅。
「想啥呢,想把四輪子開山溝里咋的!」車老板子也急了。把胖子攆到車廂上。倆人都是一宿沒合眼,注意力有點不集中,只好頻繁交換架勢權。
到了下午,小四輪終于開進了張家窩棚。村里靜悄悄一片,當街看不到土溜達,也沒有小雞啥的在杖子根刨食。
胖子抓抓後腦勺︰「詭異了一」
還好,幾化八歲的小娃子在道邊彈泥球呢,其中一個認出了胖子。立刻指著他大叫起來︰「胖子來了」
這一嗓子還真好使,剛有四輪子的突突聲沒人搭理,現在一下子就冒出來十多個人,不過都是老頭老太太居多,手里都還拿著梢條,以及編到一半的土籃子。
「胖子啊,你可把俺們都害苦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過來。只見張炮手大步流星地跑過來,嘴里雖然抱怨,但是臉上卻掛著笑意。
胖子嘿嘿兩聲,然後迎上去︰「這話咋說呢?」
「哈哈,為了養狐狸,俺們村家家戶戶的都賣了,雞鴨鵝也都圈在院里。你說這不怪你怪誰!還有,非得出主意說是編筐窩簍,壯勞力都下地了,剩下這些老頭老太太還的在家干活,都是你給找的事!」張炮手就跟放機關槍似的,突突突一眸子。說得周圍那些上歲數都們嘴樂,好幾個都出燦爛的豁牙子。
「嚇了俺一跳。」胖子用大胖手在胸脯上戎拉幾下子,其實他早就知道,張炮手在這故意說反話呢。其實心里早就樂顛餡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