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開外水月娥現出身影,輕笑道︰「原來石家就這麼點本事,縱使有了‘輝煌之器’還是奈何不得木家,難怪這偌大王朝已是木家為尊。」
石矸軒長眉飛揚,面色不善叱道︰「水大長老,別極盡你的挖苦之能了?你一向行蹤詭秘,石家情報網也查不出這百年來你究竟身在何處,這次萬獸宮歸屬卻繞過水家直接與我們聯手,並拿出輝煌之器做為交換條件!這神器原本是石家之物,失落五百年之久,牽連甚廣,你能得到它非常不簡單,也許身後更有滔天勢力,不論怎樣石家不會欠別人,今天木家這五位到此為止,不用再向前了。」
只見石鈄琿手中拿著一柄金屬短劍,劍體厚重,形制古樸,感應不到一絲一毫能量波動,仿佛就是一件凡物,然而沉淪之刃傳來一種危急與顫栗信號。易水寒明白這肯定是件了不得神器,石家家主的話再清楚不過,水月娥竟把一件神器給了石家做為聯手條件,她到底什麼來頭?
大胖子木凡離譏誚的看了一眼水月娥說︰「你們打算背叛四位老祖嗎?整個王朝都不會原諒你們的。」
水月娥輕輕一笑︰「木凡離,我佷兒已經去找出世戰獸了,不要把問題說得那麼嚴重,我本身就是水家之人,只是水家這些年來一向積弱,恰逢其時,我得了輝煌之器,就算為家族出點力也是應該的。」
易水寒偷眼看去,這老太婆真是心機深沉,行事莫測,能把神器拱手讓人這里面一定有貓膩。萬獸宮再厲害能培育出多少超階戰獸?稍微檔次低的有錢就能買到,四大家族缺錢嗎?當然不缺!就算有究極戰獸被孕育出來那也不是人力可以輕易懾服的,況且出現大破滅物種罡哆那樣生命非得進化很長時間。鳳凰星系確實是一股勢力不假,然而拿著沉淪之刃厲害許多的神器去換,似乎不值。換句話說這神器要是在水家流傳下去祈禱地作用也許並不比萬獸宮輔佐差,畢竟萬獸宮只是平等關系附庸,並未失去全部主權。
木凡離哈哈大笑︰「今天倒是刺激。既然水月娥要與石家聯手對付我們木家也沒什麼好說的,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這大胖子也被激發出少有的傲氣,身邊黃毛猩猩垂臂躬身,木凡離躍上猩猩背後,系了系腰帶。抹了抹腦門汗水。全神皆備起來,雙手腕部合十。五指虛張,周圍氣場陡得變化,本來圓滾滾肚皮內縮,形成塊塊肌肉。整個人氣度徹底變了,不動如山,巍峨魁梧!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好個大胖子,好個木凡離,一身造化叫易水寒看得羨慕,憑借一雙巴掌就敢與神器爭鋒。這才是高人,這才是境界。
木雲鶴傳精神波紋道︰「水寒,這次比試已經到了如今地步木家絕不能輸,我們四個拖住他們三人,你要伺機而動,去找出世戰獸。」
易水寒心中明白,叫幾位伯父安心,等待時機就會月兌離戰圈。
水月娥盯住易水寒,心道︰「這小家伙別看修為還弱,然而潛力極大,而且似乎沒有顯露全部手段,不得不防!」
木凡離覺得時機成熟,晃手臂旋出黑白離子光束,流行趕月投奔石家二人,他以身犯險,為的就是木雲鶴不必遭遇輝煌之器的正面鋒芒。
這大胖子確實有本領,仿佛隱遁在黑白離子光束當中,硬是敵住石鈄琿與石矸軒合力攻擊,刀光劍芒緊簇,石矸軒手中那把刀也是神器,嗡嗡作響,攪得空氣變幻不定,斗得難解難分。
木雲鶴從紫色水藻抽出木棍,懸在頭頂的湛藍光球自動與木棍合體,成為大頭棒,熠熠生輝,光彩奪目,周身自行布下奇異能量場向水月娥奔去,二話不說也交起手來。
木天賜,木天霸一看兩位哥哥伸了手機忙取出兵器幫忙,一人加入一個戰團,分別為木凡離與木雲鶴分擔攻擊。
易水寒一看機會來了,再不走恐怕就要晚了,這一耽擱說不定水君義已經找到出世戰獸。為了方便行動,將咕嚕與胖墩收回,取出星辰梭掐在手中,後背張開光翅就想穿越戰圈。
水月娥一直注視盜墓賊動向,一看這小子要跑,說不定壞事,百忙中抽出一條手帕向外抖去,木雲鶴本欲阻擋,可惜水月娥實在太厲害,人家手上加把勁,攻擊凌厲無比,木天霸幫忙也無計可施,二人均被寒影罩定再也無暇分神。
那手帕飄出去一米多遠已被三人戰斗氣勁絞碎,然而一道粉紅光芒從破碎手帕中嗖然射出,夾雜著鳴音。
剛想啟動星辰梭,猝不及防易水寒就覺不對,眉心「幽」字掠過幾絲黑氣,獨特的幽字鏤空面具出現在臉上,渾身黑焰繚繞,各種金銀雙色精靈古代銘文身邊閃現,四顆莰培拉核晶環繞,天塹徽章護體,一下子就將防御開到最大。
「轟」易水寒被這突如其來粉紅光芒擊出去二十多米,只覺一股力量停在心口。
穩住身形低頭看去,心窩插著一支漂亮發簪,發簪地末端瓖嵌各種晶石,一看就是好東西!易水寒驚魂未定,要不是幽冥套裝防御性極強說不定剛才就死了,這老潑婦真是異常歹毒,還好最後堪堪抵住此一擊,雖說耗費能量不少,終歸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幽冥介子死死裹住簪子不叫其月兌離而去。
水月娥驚道︰「怎麼可能?」
木雲鶴長出一口氣,可把他嚇壞了,以為木風這孩子會遭不幸,沒想到這小子身上真是奇貨可居,也不知道這身詭異服裝什麼來頭。反正不簡單。
易水寒雙手變得雪白,將簪子從胸口拔出,畢竟這簪子只是一件威力強大寶物,不是神器,所以過不一會就被月神滲入能量強行鎮壓。
盜墓賊冷冷看著水月娥哼道︰「真當一根發簪就能取我性命?即便現在告訴你我要走,又能奈我何?」說完把簪子扔進沉淪之刃,當著眾人面掐起星辰梭。整個人化為一道光柱,眼都不用眨一下就消失在遠方,看得水月娥又是一驚,有此速度就算她想攔截現在也攔不住的。
木家四老大喜,心想︰「不愧是老祖真傳之刃。一直都沒有把全部實力暴露出來。這小子到底有多少家當?他的底線又在哪里?都覺很難評估,本以為易水寒戰勝火家家主已是極難。從剛才表現來看所有人都看走了眼,戰勝火怒常幾乎是必然結局。
易水寒飛出去五公里收起星辰梭開啟空間障蔽隱遁進去,還是暗中行動比較好,說不定前面將有變故。
疾行兩公里。前面是一片冰湖,冰面已經溶化,有熱氣從湖中升起,咕嘟咕嘟冒出氣泡,水君義正與一只奇異生物對戰,易水寒看得清楚。這東西猶如一只放大松鼠,兩米多高,爪子極長,瞳孔妖異,頭頂涌起一圈紅毛,仿佛頂著桂冠,蓬松的大尾巴不停顫動,構成一種反重力現象,這樣才能騰空作戰。
「厲害。」易水寒看了大松鼠一眼,雙頭天鵝體積不小,更有水君義助陣居然拖延至此,可見大松鼠戰斗力夠瞧的。只是這大松鼠氣息越來越弱,竟是燃燒生命力作戰,反觀水君義穩扎穩打,慢慢地耗費其暴戾凶氣,眼看就要決出勝負。
易水寒不敢滯留,離水君義一公里遠,憑千機鏡窺視片刻,量他不能分神察覺。
這大松鼠絕對不是出世戰獸,前方一股勃勃生機正在壯大,那才是目標,快速騰飛過去,幾公里距離很快就到,從高處俯瞰,地面龜裂,呈階梯狀塌陷,就跟大型隕坑一樣,最中心有一塊青石板蓋在泥土中,從石板冒出縷縷青煙,空氣中竟是腐敗燃燒氣味,還透著股霉味。
「不會錯地,就是這里。」易水寒急忙飄了下去,落在青石板邊緣,感應力滲透到地面之下,可惜一陣刺骨的寒風攪擾了他地窺探。
早有應付意外心理準備,急忙輕點地面沖飛出去百米,回頭一瞧剛才站立位置多出一道身影,陰冷的眼神透進空間障蔽,甚至直達源空間,易水寒腦袋嗡的一聲被迫啟動神祗光環,這到底是誰?或者是什麼東西?精神修為高得離譜。
黑影「嘎嘎嘎」叫著,這才發現它是雙腿直立,全身上下覆蓋著一層腐肉,頭上罩著一顆動物頭骨,看起來無比猙獰,漆黑眼窩隱約可見寒冷目光,這目光叫易水寒想起開啟大轉輪時那陣精神恍惚,難道就是這東西暗中搗鬼?那麼出世的戰獸又在哪里?
遠處一點亮光由遠及近,水君義騎著雙頭天鵝到了近前,那黑影又發出一陣嘎嘎嘎叫聲,一步不移站在青石板前。
水君義對著虛空道︰「既然在附近就現身吧?我能感應得到。」
易水寒嘆了口氣,不愧是一家之主,這水君義感應能力十分出眾,心思更是細膩,一點細節都不放過。
「水家主慢來一步,木風倒是先到。」
水君義驚訝,即便感應附近有人也沒料到是易水寒,還以為是石家人,心道︰「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水月娥與石家交易純屬個人行為,並沒告訴水家任何人,到底是不是包藏禍心也不可知,反正這老女人十分神秘。
易水寒全神貫注,黑影大約一米九高,周身上下感應不到任何氣息,如同死物。
又是嘎嘎幾聲叫,方圓一公里飄起無數石塊,都是地震造成的附帶品,易水寒驚覺有異,可惜已經來不及,石塊呼嘯向他與水君義打開,不要小看這些石頭,與空氣摩擦竟成針狀,被強大精神力引導透射,針身還被賦予特殊回力。要不是幽靈套裝奇特不消幾計就會被擊穿。
「天啊!」易水寒發現黑影精神力很強,強得暴斂,強得匪夷所思,再次將防御提升到極致,並且加上各種源能力,希望可以渡過難關。
雙頭天鵝身上羽毛綻放柔和波紋,如被水團包圍進行抵擋。然而那橫飛石針數量實在太多,不到片刻已將水團撐破,水君義不願意愛獸受到損傷,從背後抽出一條閃光長鞭,鞭子到了空中「啪」的打了一響。之後想將石針圈住。可惜終究慢了片刻,一根石針「噗」的射進雙頭天鵝胸口。疼得它哀鳴不斷。
真不愧超階戰獸,雙頭天鵝胸口傷勢快速愈合,已沒時間去管體內石針,鵝嘴嗆血。發揮全力再次抵住仍舊不斷飛來石針。
水君義知道愛獸死撐,然而眼下實在沒有辦法,這些石針仿佛沒有窮盡,掃落一片又來一片,根本不叫人喘息。
易水寒有些岌岌可危,渾身上下金色黑色光焰不停明滅。在漫天石針中尋找薄弱處,邊戰邊退,心道︰「要是再有兩枚天塹徽章就好了,肯定能夠防御得住這些石針,眼下卻是有些捉襟見肘。」
屹立不動黑影終于也維持不住這浩大攻擊陣勢,嘎嘎叫了幾聲放棄精神力引導,所剩無多石塊落地。
易水寒總覺黑影是個人,為了印證這想法放出沉淪之刃,瞬間從空中傾瀉千百血色能量刃,得此一緩將胖墩,咕嚕,乃至莰培拉花全都召喚出來,遠古能量花卉可大可小,罩在頭頂百米方圓,幾乎連胖墩都蓋了進去,咕嚕龍型虛影在花外奔馳,多出三個強橫幫手實力陡升。
黑影怡然不懼,血色能量刃不到它身前就生生定住,之後全數返還,沉淪之刃輪轉,再次斬出去千百刀才把自己的攻擊化解,可以說絲毫沒討到任何好處,反而吃了小虧。
雙頭天鵝被石針傷及內腑,那根石針經黑影精神力震蕩,蘊涵不下三十余道回力,進了體內還好得了?內髒組織頃刻被震碎,要不是這大天鵝自愈能力超乎尋常地強,恐怕當即就會死亡,眼下也支撐不住,滑翔到遠處療傷去了。
水君義非常愛惜雙頭天鵝,昔年他妻子在世經常駕鵝出游,寄托著一份對愛人懷念,為了給愛獸報仇晃動長鞭直奔黑影,鞭子上 里啪啦直響,勁氣逼人,十分不凡,饒是黑影也不得不退避鋒芒,側身讓開。水君義得勢不饒人,飛快甩動,周圍頓時出現數也數不清鞭光向著黑影裹夾。
易水寒想要弄清青石板下是不是壓著萬獸宮戰獸斗不可能,最開始明明听到一聲淒厲鳴叫,難道那出世戰獸已遭毒手?剛才還能感受到勃勃生機,可是隨著黑影出現卻消失不見,究竟是怎麼回事?
遠方聲浪不斷,各種亮光離著十多公里就能看得清,可見那邊對戰威勢也不小。
黑影雙腿出神入化,竟然可以踢飛鞭花,水君義施展全力也未將其全身腐肉掃掉半點。
易水寒終于按耐不住,放出輕質凝膠,駕胖墩沖擊下來,對著黑影就是狠狠一爪。
黑影嘎嘎怪叫,左腿上踢居然敢硬接胖墩前爪,水君義抓住機會也甩出無以倫比鞭光,雙方夾擊看似必勝,卻不料這黑影背後破出來八條手臂,任鞭子抽打在身。
胖墩的身軀硬是被黑影踢出去十幾米,單腿站立地面凹陷,黑影身體膨脹破碎原本腐爛皮膚,成了一只靠八只手臂爬行地怪物。罩在頭上的動物頭骨也被粉碎,露出一張邪異蒼白人臉,目光寒冷得可怕。
易水寒凝眉道︰「這是什麼東西?」
水君義身為一家之主見識廣博,急忙後退,訝異的傳達精神波紋說︰「它應該是基因裂變實驗中的異端產物,強行改造死後人類頂尖修行者成為殺戮機械,有個通用地名字叫‘孽’,達達尼那段黑色歲月人類為了戰勝摩根人對自己地種族也殘酷起來,可謂無所不用其極。戰爭過後所有孽都被毀滅,人類書寫的歷史全是可歌可泣英雄事跡,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自然需要湮沒在歷史洪流當中,只是萬獸門怎麼會有孽的?還投放此地?難道他們根本就不想歸附我們四大家族?」
孽雙腿倒盤,邪異雙眼閃爍冷光,「絲絲」吐著舌頭,八只胳膊從脊椎伸出支撐軀體,搖頭晃腦看著易水寒與水君義。
「天殺的,居然有如此冤孽物種,古代修行者死後魂靈都得不到安寧!」易水寒看了一眼水君義,雙方同時出手都想將這孽干掉。
誰知青石板中傳來一聲清脆長鳴,勃勃生機再次出現,孽回頭看去,狠狠向石板拍了一掌,頓時鳴叫成了短促嗚咽,漸漸聲音幾不可聞。
「不好,戰獸危險。」易水寒與咕嚕心意相通,龍型虛影向著孽貫穿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