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王登上雲州城頭,看著自己大軍不斷的進入雲州,一種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
雖然能夠重新奪回雲州,本該是件要大肆慶祝一下的事,但是順王始終高興不起來,桑山大寨被蜀軍連續攻打,現在已經守不住了,李國燈在雲州前布下七陣,全都被蜀軍攻破,不得不趕快退到雲州來。
但是現在只要自己能夠緊守雲州,當可先立于不敗之地,順王將心情平靜一下,轉頭向身旁的戰游笑道︰「戰先生果然是才智高絕之士,雲州城終于在朕的掌握之中了。」
戰游目光微微掃過不遠處穿著東蜀軍衣服的霍烈,笑著點了點頭,道︰「接下來王爺只要盡出延州之兵,不斷攻打蜀軍後翼,使他無法兼顧,不過一月,蜀軍定然無糧,只能撤退,到了那時王爺就可以指揮水軍沿江而下,趁機收復黎州了。」
順王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只要雲州在自己的手里,進攻西蜀就簡單了一些,自從有了劉淵的渡江橫擊之策,自己完全可以放過黎州這座堅城,利用水軍渡江,然後直搗成都,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戰游見時機已經成熟,道︰「戰某還有一個連環陣法,只要延州兵將擺下這個陣法,蜀軍定然無法攻破。」
順王大喜道︰「先生果然是奇才,能夠助朕,真乃天賜也!」
戰游冷冷道︰「王爺莫要忘了戰某只要找秦某人報仇而已,若是王爺活捉秦某人,還望務要交給戰某,以報斷臂之恨!」
順王點了點頭,這有什麼,戰游讓他得到雲州,已經比什麼都重要了,僅僅一個西川王當然不會吝嗇,道︰「先生可將陣圖取出,朕派人送至延州去吧!」
戰游忙道︰「此陣圖在戰某心中,況且戰陣變化多端,豈只是一個陣圖便可以囊括全部的。」
順王有些為難起來,要想擊敗蜀將軍,最好的方式就是延州軍出戰擊蜀軍後翼,雲州則堅守不出,直到蜀軍開始調動,雲州大軍這才伺機而動,使蜀軍疲于奔命,自然勝券在握,若是延州兵無法出擊的話,那麼只能等待蜀軍糧草不足而撤軍了,兩者之間,順王當然會選擇前一種。
戰游心道騙過這個順王到是易如反掌,忙道︰「戰某願為王爺再出一次力,王爺可派一員大將,保護戰某前去延州,然後在延州城外布陣,定然可以大獲全勝。
順王點了點頭,雖然他未必能夠完全相信戰游,但是雲州就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而且只要有大將監視戰游,他還不相信這名狂士能夠逃的出去,道︰「既然如此,朕便拔五千人馬給先生,待大破蜀軍之時,再與先生相見了吧!」
戰游急忙躬身道︰「王爺莫要忘記將西川王生擒活捉!」(感謝網友的指點,確實是海牛寫錯了~~~~抱歉)
順王心道這家伙還是念念不忘西川王,笑潰骸半薷妒й家壞欄-壬——衷誄峭獗- 遙-壬-餼腿ヲ桑?
戰游大喜,將聖旨接在手中,然後向霍烈使了個眼色,這道聖旨可以說就是將延州騙到手中的最大關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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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游將聖旨放入吊籃,目光送著它被緩緩拉上城牆去,心里不知道為什麼也有些忐忑不安,身後裝扮成東蜀軍的霍烈低聲道︰「先生等下不要進城,雷霆軍會處理一切。」
雷霆軍右將余敏撤出雲州之後,便等在雲州和延州之間的路上,為的就是能夠奇取延州,所以戰游帶著東蜀兵到來之時,他輕而易舉的就射死主將,然後逼迫東蜀軍士兵紛紛投降,不過那只是個開始,現在能否控制住延州才是關鍵。
過了半晌,只听城上有人喝道︰「先生稍候,末將現在就為先生打開城門。
戰游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微微地退了幾步,自己總算沒有白費這條手臂。
過了片刻城門緩緩放了下來,余敏當先一人猛沖了進去,延州守軍方覺不好,哪里還能夠再抵擋著住,余敏砍殺數人,雷霆軍的騎兵迅速進入城中,里面頓時混戰起來。
戰游一身白衣,眼望著延州城,知道延州已經完了,東蜀也已經完了,自己畢竟不是劉淵,雖然早就盼望著能夠拿下這座城,收復東蜀,現在才知道自己做不到。
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柄匕首,往自己胸前刺去。
功成身退,還不如功成身死。
那匕首剛刺到一半,霍烈的手已經將它擊落,忙道︰「先生勿要如此,西川王讓屬下轉告先生,現在蜀國正是危急存亡之時,以先生之才應當報效國家才是,何苦求死!」
戰游狂笑片刻道︰「原來連戰某求死他都料到了,好一個西川王!」
霍烈心道劉淵確實也是有點兒神鬼莫測之能了,來時便告訴自己得了延州之後,戰游定然會自盡,沒有想到一一被他料中。
戰游大步往前走去,霍烈急忙牽過馬匹,兩人飛身上馬,往雲州行去。
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殲滅順王大軍,然後處死順王了。
兩人剛剛行到雲州不遠,突然間覺得大地像是震了一下,接著便見到雲州一座城牆轟然倒塌下來,戰游大驚失色,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霍烈卻是滿臉淡然,火器營整整準備了五天的火器,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過了片刻又是一陣沉悶的巨響,雲州城門竟然塌陷下來,簡直就像是一個玩偶一般,戰游倒也不不知道驚奇,只是看著這座城池一點一點兒的塌陷下來,不到一個時辰,雲州城已經變成了一座廢墟。
兩人還是愣愣地坐在馬上,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去。
正在這時,遠處出現了大隊的人馬,霍烈急忙跳下馬來,行禮道︰「屬下參見王爺!」
劉淵哈哈大笑,也跳下馬來,道︰「戰先生果然無恙,本王無憂也!」
戰游哪里還能坐在馬上,也急忙跳了下來,躬身道︰「罪人戰游參見王爺!」
劉淵上前扶起他,戰游是一個人才,以後還可大用,笑道︰「戰先生斷臂為國,又立下了奇取延州的大功,早已經將功補過。」
戰游心下感動,自己斷臂之時,並沒有想到還有贖罪的一刻,以為此生便要如此了了,若非這個西川王,他戰游恐怕永遠都是蜀國的罪人了。
他的目光掃向了已經塌陷下來的雲州城,淡淡道︰「順王呢!」
劉淵明白他的心意,順王雖然是反王,但是畢竟還是蜀王的弟弟,道︰「順王的人頭已經掛在前軍,本王不忍多加殺戮,只能以此來招降這些東蜀士兵了!」
戰游點了點頭,並未說話,東蜀已經完了,那麼回到成都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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