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送我?」想到這兒,顏帆猛然啊了一聲。「老爺爺你是開玩笑吧?」顏帆這才弄清老人說的是什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塊極品翡翠要是賣的話,絕對不是一般的價格,這個老頭子要送自己?可別嚇唬她了啊!
听見顏帆的話,老人臉色一撂,「怎麼,老頭子早先說的話,你都沒有听,是吧,不是說了要送你一樣東西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嗎?還是看不起我老頭子,認為我老頭子送不起你什麼像樣的東西?」
「不是,不是,只是這東西太貴重了,我收不起。」顏帆嘴上推辭,心里卻在嘀咕老人脾氣的變幻不定,真是說變臉就變臉,還是把話說得好听一點為妙,不饒到時候鬧著都不讓自己回家,那就糟糕了。
「怎麼收不起,我老頭子送給你,你就收得起,給,拿著。」老人把盒子一蓋,然後霸氣十足把盒子塞到了顏帆的手里。
顏帆怎麼可能收下,慌忙的推拒,「老爺爺,真的不行,我不能收,你還是趕緊拿回去吧。」
「哎,姑娘,你坐著,先听老爺爺說點話。」看見顏帆實在不收,老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拉了一把椅子過來,讓顏帆坐上去,看到顏帆坐定之後,老人接著說道︰「老頭子想跟你嘮嘮閑話,老頭子我啊,今年也六十好幾了,現在就孤身一人,年齡大了,現在身體也不好了,尤其這幾年,明顯感覺一年不如一年了。
是不是很討厭我這個老頭子,呵呵……,認為我無理取鬧,野蠻不講理,是吧?你以為老頭子我早先為什麼無理取鬧,我是想看看姑娘你的品行如何,說到這里,不得不贊嘆一聲,你確實是個好姑娘,比現在的小年輕好多了,善良,熱心,還尊老。
不然我老頭子也不會想著把這塊翡翠給你的。要知道這塊翡翠我可是收藏了二十多年,我知道給了你,肯定會好好的珍惜他的。而且老頭子給你這塊翡翠也是有要求的,老頭子希望你不要把它賣了,就這樣珍藏著,這樣算來,其實你也並沒有佔什麼便宜,還要費心保管,說起來還是我老頭子佔了便宜呢。
今天也要是不收,等老頭子哪天去了,這塊翡翠也就落得一個無主之物了,到時候還不知道在哪里呢?所以,姑娘啊,你就收下吧,算我老頭子求你了,行不?」老人一臉的淒苦,似有很多悲苦暗含其中……
顏帆听見老人的話,一時間很是為難,如老人所說,送與她只是為了讓她保存,那她收下又有何妨,可是無緣無故的收下這麼一塊翡翠,就算自己守信好好的保存了這塊翡翠,難道老人就不懷疑嗎?他就這樣相信她?她不想最後落得一個佔了大便宜的名聲,就算老人現在相信她,難保以後不會改變啊?
「怎麼?是不是要我老頭子跪下求你呢?」看見顏帆還是一副為難的神態,老人有點著急了,站起來作勢就要跪下。
最終,顏帆擰不過老人,還是收下了那塊,她總不能真的讓一位那麼大年齡的老爺爺給她跪下吧,那樣她肯定會折壽的。
「老爺爺,你怎麼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啊?」收下了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解決了要與不要的難題,顏帆心里涌上了幾分好奇,看老爺爺的年齡,不說兒女雙全,怎麼應該有個兄弟姐妹什麼的。要知道那個年代,每家每戶的孩子少的三四個,多的可是有個七八個呢!
「這,哎,我這麼大年紀了,也沒有什麼好不能說的了。其實我年輕的時候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兒女俱全,妻子也是賢惠溫柔,我還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弟弟,算起來也是一個比較大的家庭了。
當年中國改革開放,我是第一批下海的人,當然並不是做賭石生意的,而是絲綢的生產加工。那時候我的生意做得蠻大的,可以算是比較早的踏入百萬元戶的一批人,現在想想那可以說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時期了。
可是後來我又一次到雲南考察他們的刺繡藝術的時候,接觸了賭石,也是我運氣好,第一次就解出了一塊冰糯種的紫翡,買了十好幾萬。從此之後一發不可收拾,我就迷上了賭石,我家里人勸我,我也不听,而是把生意全放在了一邊,去研究各種賭石的技巧和各種毛料的特點,還有出高冰種翡翠的毛料有什麼共同之處。
前期的時候果然讓我小賺了一筆,可是一次,就那麼一次,讓我徹底的跌落了谷底。那是我在平洲發現的一塊毛料,各種外在的表現非常好,和以前一塊出過帝王綠的毛料各方面都非常相似,我認定了里面肯定有綠,還是好綠,于是我不顧家人的反對,賣掉了公司,賣掉了房子,還借了一大筆錢,買下了那塊我認為會出帝王綠的毛料。
很明顯,我失敗了,不然今天不會就只有我一個人了,那塊毛料竟然解出了一片片白花花的石頭,就這樣,我傾家蕩產還欠了一堆外債就換來了一堆白花花的石頭,後來我那個溫柔賢淑的妻子忍受不了,帶著兒女走了,姐姐和弟弟也不願意收留我這個賭徒。
我只能遠走他鄉,然後憑著賭石的眼力,一步步的積累資金,然後開了這個小店,一直到現在。你肯定認為我都被賭石害的傾家蕩產,還接觸賭石,是死性不改,是不是?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是這麼想的,認為是賭石害了我,害的我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孩子。
所以我去找那個賣那塊毛料給我的老板,結果那個老板狠狠的罵了我一頓,我現在還記得他罵我的那些話。他話里的意思是賭石都是自負風險的,怎麼能找他的原因,而且讓我傾家蕩產失去家庭根本的原因還是在我身上,是我沒有掌握尺度,讓自己沉迷其中,才會弄得那個結果,與他人何干?又與賭石何干?而且毛料會自己讓我去賭嗎?不會,所以最終決定的還是我自己。
就是那個老板的這番話,讓我徹底的清醒過來,是的,害我的不是別的人或事,而是我自己。既然這樣我又何必怨怪賭石呢,而且對于賭石我確實有所長,所以最後我還是決定了靠賭石生存下去。」老人說完,神情低落,那一瞬間好像蒼老了許多。
「那,那你後來沒有出招他們嗎?」。猶豫了下,顏帆問道。
老人嘆了一口氣,「找了,但是兒女都不認我,因為妻子一個人帶著他們,過勞,早早的就去世了,所以他們都不原諒我,至于姐姐和弟弟,哎,就讓他們當我客死他鄉了吧,反正這麼多年沒有聯系,也沒有多大的感情了。咦,對了,小姑娘,我看你剛隨我進來看見賭石街的時候,眼里驚異了一下,你以前也接觸過賭石嗎?」。
「額,老爺爺你眼楮那麼利,我是接觸過兩次,但是研究不深,我連翡翠的種水都分不清楚呢!」顏帆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于翡翠她的了解確實太少了,要不是有了一雙透視的眼楮,肯定是十賭十輸。
「這沒有什麼,老頭子我這里面有不少解出來的翡翠,可以教你認識一下,不過賭石,可不要上癮,不要學我老頭子弄得這個地步,玩玩就罷了,知道嗎?」。說話間,老人語帶勸意。
「嗯,我知道的,老爺爺。」顏帆乖巧的應道,心里忽然閃過一個想發,她能不能拜老爺爺做師傅呢?
根據這個老爺爺的說法,對于賭石對于毛料,他是深有研究的。不然怎麼能開的起一家賭石店,可不要小看一家賭石店,要知道每塊毛料的價錢並不菲,而且賭石店的毛料可是一大批,這麼算下來,一間賭石店少的值好幾千萬,多則值個上億呢。
能掌握好尺度還能賭出這個這個資金,老爺爺的本領肯定不凡。而她一直以來都因為對賭石了解太少,所以不敢大膽的使用透視的能力,不敢大膽的賭石,怕的就是別人問她為什麼選那塊毛料,更怕自己因為十賭九漲,而讓人追著指點毛料的好壞,要知道她可是一竅不通,怎麼可能回答的上來,那樣還不是肯定引起別人的懷疑嗎?
因此從決定好好的闖蕩一番,建立自己的事業,自己的勢力的時候,她就已經下決心要找個師傅,好好的培養一下自己關于這方面的知識了,本來準備回X市之後好好的找尋一番的,但是現在既然遇到了這樣一位真才實學的老人,不正是一個機會嗎?這可比回X市後找一個不知根底,不知深淺的人教導自己好太多了。
心思瞬間轉了幾個彎,想透了這些,顏帆的心里也有了計較,于是對著老爺爺的臉笑的更燦爛了,無端由的讓老人看的打了個寒顫,還以為自己身體沒有完全恢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