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翠斷玉 第四十六章 出師

作者 ︰ 淡茶品茗

「顏小姐,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我父親和你師傅呢?」王小老板走了過來招呼道。

「他們不是老朋友見面嗎?肯定有很多話聊,所以我就出來把空間讓給他們了。」顏帆笑著解釋道。提到王老板,顏帆就感覺奇怪,她實在不明白師傅怎麼一位脾氣那麼壞的人成為朋友。不過他這兒子人品倒是不錯,從早先雖然對自己一副不屑反感的模樣,但是還是提出讓自己先去選擇毛料,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位有原則的人。

而且早先的賭石雖然說自己贏了,但是自己畢竟是帶有作弊嫌疑的,自己只是先大致觀察了一下毛料,然後記下了可能出綠的幾塊,最後用了透視,這別人不知道,但是顏帆的內心清清楚楚,所以面對著王小老板,顏帆總有點底氣不足的感覺。畢竟人家是真材實料,是實打實的考眼力賭出了五漲三的成績,要是自己光憑眼力,可是很難能達到這樣的水平的。

听見顏帆的話,王小老板沉默了一下,最後竟然面上帶了一絲的尷尬,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說道︰「不嫌棄的話,和我一起到院里喝杯茶,我,有點事情想請教你一番,行嗎?」。

王小老板的話語一出,顏帆就知道王小老板想要做什麼了,無非就是問問她為何能斷定那五塊里面全有翡翠,而且連翡翠的種水都能猜出來,內心苦笑了一下,要不是師傅定下了必須在大庭廣眾之下贏了王小老板才能出師,她那會出今天的風頭啊!現在她真的懷疑,師傅特地要求在大庭廣眾之下贏王小老板,是不是因為想要在王老板面前有炫耀的資本,別說,以師傅現在那種老小孩的性格,這還真有可能。

果然二人剛一坐下,茶水還沒有上來,王小老板就結結巴巴的開了口,「那個,顏小姐,我,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那麼肯定那五塊里面全有翡翠,而且竟然連種水都能說得出來?」

微微一笑,這個問題師傅也問過他幾次了,所以在她的心中早就有了一套固定答案,如今回答起來自然也不是問題。「這個啊,我想王小老板,你也看到了,我挑的那幾塊細皮毛料是很可能出綠的,只有那兩塊只算中等的毛料,應該是出乎你的意料之外,是吧?其實我只能這麼說,這純屬是直覺,我就感覺那兩塊看起來應該有玉,所以就選了它們,我師傅經常說我運氣一向十分的好,你也知道的,賭石這回事,又是運氣也佔蠻大一部分的。」

「那,那你怎麼知道幾塊翡翠品質都不在蛋清底兒以下呢?」听了顏帆的解釋,王小老板倒也相信了,賭石一行中運氣一說還是滿經常出現的,確實有那一竅不通的人隨便買上一塊毛料卻意外接觸高冰種翡翠的,這樣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還是存在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運氣作祟吧!但是種水都猜的完全正確,這可不是運氣一詞可以解釋的了。

完了,這下該怎麼解釋呢,早知道就不夸口那麼大了,以前在師傅面前也就是出綠的幾率大了些,但是可沒有臉翡翠質地都說的準的事情,所以哪里想好該怎麼回答,一時間顏帆沉默了下來。

這個時候,王小老板笑了笑,面上帶著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是我強求了,賭石這回事本就是各有各的秘技,如果都互相流通,大家都懂了,也就沒有賭的樂趣了,還請你見諒。」

顏帆被王小老板的話說得一愣,沒有想到自己還在心里想著怎麼解釋才合理,這個王小老板倒給自己找了一個答案,這樣也好,省的她解釋的功夫了。就是希望這事情不要透露到師傅面前,要是師傅也知道了,那自己就露陷了。

王小老板自然不知道顏帆心里的一番曲折,這個時候,伙計把茶水送了過來,順便還用了一個袋子提了幾個盒子過來,顏帆好奇的看了看,不知道那來的是什麼?

這個時候王小老板揭曉了答案,「-這幾個盒子是先前顏小姐買的那幾塊毛料切出的翡翠,還請顏小姐看一下?」

「啊,這個,這個……」顏帆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收下吧,不好意思,不收吧,可是早先賭約說好的,不收好像有點不給人面子似得,而且自己實在喜歡那塊紫羅蘭翡翠,早先透視到的時候,心里可是激動的要命,好不容易才壓下興奮感的。

王小老板畢竟比顏帆大了十好幾歲,一眼就看出了顏帆的猶豫,笑著說道︰「顏小姐,你不用想那麼多,這是我們的賭約,錢我已經付過了,這就說明你早先選的那五塊毛料已經歸屬于你的了,你的毛料切除的翡翠自然也是你的,你猶豫什麼呢?」

「對,我兒子說的對,我們可不是賭得起輸不起的人,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怎麼是不是看不起我賭石店,認為我連幾塊毛料都輸不起。」忽然一個老邁但是卻十分有氣勢的聲音在顏帆身後響了起來。

顏帆听著好像是王老板的聲音,沒有想到王老板還是一個大方的人,本來他以為王老板就會計較輸了的事情,小肚雞腸呢,看來自己結論下得太早了。

這個時候王老板已經來到了兩人的身前,而她的師傅也跟在旁邊,兩個人看起了氣色平和,看來她離開之後應該沒有在爭吵了,顏帆起身叫了一聲「王老板」,又叫了一聲「師傅」。然後還沒有等她再坐下來,王老又吼了起來。

「叫什麼王老板,我跟你師傅可是好朋友,怎麼能交王老板,多生疏。要叫王爺爺,哦,不對,這樣你老葉就佔我便宜了,那可不行。對了,就叫王伯伯,听到了嗎?」。

顏帆很是無語,剛對這個王老板,哦,不,王爺爺印象好了那麼一點,結果這人又計較起來了,而且還吼的那麼大聲,她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這哪有一點花甲之後的架勢,簡直是正當壯年,也難有這氣勢啊!

但是不管怎麼樣,長輩提出了,而起看一旁的師傅也沒有提出異議,所以顏帆還是乖乖的喊了一聲「王伯伯」,這個時候王小老板也站起了對著葉良海喊了一聲‘葉伯伯’,頓時顏帆心里糾結了,要知道王小老板可是能做她大叔的人物了,結果現在這樣一稱呼,成她大哥了。這到底是較年輕了王小老板,還是叫老了她自己呢?

「好了,丫頭,既然你王伯伯說話了,這幾塊翡翠你就收起來了,你王伯伯家大業大的,而且你都叫了一聲王伯伯了,這幾塊翡翠相當于見面禮了,收好了,回去,師傅找人給你多雕刻幾件配飾,用不著的就找人賣了。」葉良海看著顏帆坐下之後又對著那幾個翡翠發愁,笑著說道。

「得了,不要拐彎抹角的說我小氣,這幾塊既然是你家丫頭賭贏的,就理應是你家丫頭的,我不會強說是什麼見面禮的,不過既然叫了我一聲伯伯,見面禮我不會少了你家丫頭的。」瞪了葉良海一眼,王老板沒好氣的說道。

葉良海無語的撇了撇嘴,其實他真的沒有這麼想,不夠既然有人送禮給他小徒弟,他也樂得收,嘻嘻……所以還是不說算了。

幾個人都這麼說,師傅又發話了,顏帆自然沒有還推辭的道理,表面乖順的吧翡翠收到了自己的背包里,實則顏帆的內心已經樂翻天了,紫羅蘭翡翠,跟著師傅大半年沒有見過那麼純正的紫羅蘭色的翡翠,就連師父收藏的那一塊都沒有這一塊純正,回去,回去她一定要好好的欣賞一番才是。

師傅二人在王老板家待了三四天,這幾天的接觸,顏帆對王伯伯的看法也漸漸改變,怨艾王伯伯也就是一耳光嘴硬心軟的老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壞心,這幾天跟著賭石店的伙計忙里忙外,好好的體驗了一下賭石店特殊的規矩,還當了一點考驗官,真是十足的樂趣。

唯一讓顏帆感覺到不滿的就是,那天來了好多人,不是排隊進店的,而是來看她的,而且一個個的還對她指指點點,評頭論足的,說是什麼她看起來不像那麼厲害的人啦,還有什麼真的假的之類的,哎,不知道這算不算一戰成名了。想想還真的蠻讓人煩惱的。

待到葉良海和王老板相聚盡興今後,師徒二人正是像王老板父子告辭。不說離別是的相約再會,師徒二人做了幾個小時的汽車回到了廣州這個他們熟悉的城市。

第二天,葉良海把顏帆交到了跟前,靜靜的看了顏帆一會,臉上一會兒是煩憂,一會兒是喜悅,一會兒有盡是驕傲,顏帆看的好笑十足,不知道師傅到底想要做什麼。

好一會兒葉良海才從自己復雜的情緒中回過神,然後說道︰「丫頭,你也跟我學了九個多月,師傅現在也沒有什麼可教你的了,今天師父教你過來,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想正式和你說一聲,你可以出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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