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讓她有些失望的是,這條紫色帶並不算太長,僅僅只有六七公分厚,長約二十公分,如果完整的切割出來,取料妥當,弄幾副鐲子不成問題。
只是紫色和那黃色、紅色一樣,若不是明亮鮮艷到了極致的顏色,一直都不怎麼收到追捧,紫色中,只有紫羅蘭色,最為佳。而這種如煙似霧的淡然煙紫色,就算切出來,恐怕也保不了本。
整塊毛料透視了個遍,顏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塊翡翠毛料,倒還真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就在她準備收手的瞬間,一抹翠綠,陡然映入眼底。
雙色,春帶彩?但是,這天底下就是有著這麼諷刺的事情,這抹翠綠,距離那淡淡的煙紫色,中間隔著老厚老厚的石頭。
而且,這抹翠色比較接近表皮,具體的說,是在那條並不明顯的莽帶附近,等下如果孫老擦石的話,從莽帶附近著手,應該很快就會發現這抹翠色。
這抹翠色的顏色雖然女敕了一些,夠不艷綠,但還是比較清新,同樣是冰種,同樣水頭充足,而且大小也和那煙紫色差不多。
顏帆暗中搖頭不語,真是造化弄人,好好地,如果這兩種顏色集中在一起,解石出來,就算是冰種,賣個一億以上是絕對沒問題,但現在——就算把這兩塊一起切出來,最多就是保個本。
算是賭平了,不過顏帆轉念一想,賭石賭石,本來就是十賭九輸,能夠賭平不輸,就算是撞天運了。向她這樣利用異能作弊的,自然是不算的。
顏帆關了強光手電筒,就扶著那塊毛料站了起來。
趙玉華含笑低聲問道︰「顏妹子,你看著如何?」
「莽帶並不算明顯,松花也不集中,但是具體表現還是不錯的!」顏帆笑道,她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余下的,卻聰明的選擇,一個字也不說。
反正,等下孫老就要切石了——根本不用打啞謎。
「孫老來了!」另外那七個人中,不知道誰低聲說了一句,門口,只見一個六旬左右的老者,走了進來。
這個孫老看起來只有年約六十左右,精神抖擻,滿臉紅光。身的衣著很普通,怎麼看都像的隔壁的老大爺,一點也看不出賭石之王的風範。
「有勞諸位久等了!」孫老笑呵呵的向眾人打招呼。
眾人也都忙著客套了幾句,都是為著那塊翡翠毛料來的,孫老也心事肚明,不在多話,這時候里面的幾個伙計過來幫忙,把那塊巨大的毛料固定在解石機。
出乎顏帆的預料,孫老並沒有采用費時費力的擦石,而是直接對著那塊巨大的毛料畫了一條線,然後接通電源,按著解石機的手柄開始切石。
顏帆看著他熟練的操縱解石機切石,在留神看著他切石的方位,頓時心中感慨不已,這人稱作賭石之王,一點也沒有浪得虛名。
這一刀切下去,根據她的記憶,應該正是那翠色的地方,一刀見綠……
就算是她解石,現實能夠看到里面的狀況,也只能如此而已。而且,孫老的這麼一刀,當真是一點都不浪費,一刀見綠,但又不至于把翡翠給切壞了。
甚至,顏帆都要懷疑,這老頭是不是和她一樣,也具備透視功能,否則,怎麼可能就一刀切得這麼準?
隨著解石機刀片和石頭摩擦的沙沙聲,眾人的心也都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顏帆由于已經知道結果,倒反而不像眾人那麼緊張,她更加有興趣的是,那些堆在牆角的幾塊翡翠毛料。
自從賭石一來,她好像已經養成了一種特殊癖好,見著石頭就忍不住想要撲去看看。
但是,且不論這家的主人到底是誰她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人家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賣毛料的,而且堆放在解石機旁邊的翡翠毛料,焉知人家是不是準備切開的。
騰沖這地方,做翡翠成品生意的商家實在太多,大凡表現略好的毛料,都被切開做成成品賣了——誰也不傻,願意把高額的利潤讓給別人。
再說了,門是客,總不能貿然去看人家的翡翠毛料,因此,她也只是瞄了一眼,就罷了。
很快,解石機的刀片停止了轉動,孫老走了去,伸出兩根被煙燻得有些發黃的手指,輕輕的揭開表面的石片。
眾人都忍不住圍了去,不知道誰叫了一聲——出綠了!
是的,出綠了。孫老似乎並不是小氣的人,一刀就切開了十公分見方的口子,而且厚度約有了二公分,那盈盈的一抹翠色,就飄然其。
孫老取了一些水,灑在面,讓那翠色看著更加誘人。
「恭喜孫老,一刀見綠,果然不愧是賭石神手!」一個看起來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微笑的忙著說道,「只是不知道孫老這塊毛料是否準備轉手?」
孫老聞言只是笑笑道︰「今夜叫你們來,就是想要把這塊毛料給賣了,只是你們都知道我的規矩,從來都要全部解開,才會出售的。」
余下的眾人聞言,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孫老對著那塊毛料研究了片刻,有些花白的眉頭深深的皺在了一起。
就這麼一個切口來看,這塊毛料里面可能只有一條翠色色帶,而且,他原本判斷應該的冰種介于玻璃種之間的,如今卻僅僅是冰種,根本達不到他原本判定的要求。
接下來該如何解石,就有些難下手了,最保險的法子,自然是把翡翠表皮全部擦開,看一看在動刀。
但是,那是最消耗時間體力的一種笨法子,這麼一大塊,非得折騰半夜不可。但眼前的問題是,這表面的一層翠色,到底滲入里面多少?如果僅僅只是該死的靠皮綠,可就糟糕了。
孫老從口袋里面模出一支煙來,四周散了一圈,最後自己叼了一支,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眾人也都點燃香煙,開始吞雲吐霧。顏帆忙著退後了幾步,鼻子里面聞著刺鼻的煙草味,不禁微微皺眉。
不過她也理解,男人在思考的時候,習慣叼一支煙,這不算什麼過分的事情,總不能讓別人都遷就她?
倒是身旁的趙玉華雖然接過了煙,但是卻沒有點燃,讓她小小的意外了一下,記憶中她好像也沒有看見歐陽吸過煙,嗯,回去可以問問看,要是吸煙的話,得讓他戒了才行。
孫老一支煙抽完,似乎也下定了決定,把香煙狠狠的踩在腳下,叫過幾個伙計,把那塊翡翠毛料換了個面,直接固定好,然後,畫線,沿著那翠色帶一刀切下去。
顏帆甚是喜歡孫老這種大刀闊斧的解石法子,但她心中卻是明白,這一刀下去,賈老只怕有些要失望了,那條翠色帶,絕對不如他想象中那麼完美……
余下的眾人卻有些詫異,一般來說,大凡一刀切出了綠,要麼立刻轉手賣個好價錢,要麼就是從出綠的旁邊細細的磨開表皮,看看這綠到底滲入石中有多少,然後在考慮如何拋解出來。
如今像孫老這樣的切石,出綠了,卻順著綠的周圍,攔腰再給一刀,他就不怕一刀把這綠給切沒了?賭石從來就流傳著,一刀窮、一刀富,這期間就有著重大關聯。
當然,此次受孫老相邀前來觀看解石的,自然都是各地珠寶商人,甚至相互之間並不認識,只是誰都知道,孫老有著賭石神手的美譽,但他卻並沒有掛名在任何一家珠寶公司下,可以說,賭石純粹屬于個人愛好。
而且,他每次賭石切開後,賭漲了一般都是當場出售,當然,也會偶爾留下一些作為私人珍藏。
這次孫老既然把他們都叫過來,自然就是準備在切石後準備出售的,因此眾人雖然有些不解他的行徑,但心中卻更是期盼,快點切開,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翡翠。
雖然是冰種的,雖然翠綠的顏色也不算太濃艷,但是,冰種的翡翠原料,也屬于稀缺的了,如果能夠出大塊的,自然更加好。
隨著解石機刀片轉動的聲音,眾人的心再一次被提了來,一瞬間,整個場面竟然是鴉雀無聞。
顏帆倒是有些奇怪,這些人這麼緊張做什麼,孫老緊張,她可以理解,畢竟那是六千萬的翡翠毛料,這一刀下去,可能就血本無歸了,可是余下的一些珠寶商人,竟然也一個個伸長脖子,屏息凝神……
想了想,她倒也釋然了,重利所趨,自然是人人緊張。
雖然對于她來說,錢等于是一個個符號,對于物質生活的享受,她沒太多的追求,但是也喜歡那晶瑩剔透的翡翠,希望能出一塊上好的翡翠,要不是提前知道,她應該也會像場上的眾人一樣,對于即將的結果期待不已。
就在顏帆胡思亂想的時候,解石機的刀片停止了轉動,孫老走了去,在兩個年輕的伙計的幫助下,把那塊翡翠毛料分開兩塊切面之,一塊面僅僅有著頭發絲般幾縷翠色,另一塊有著長約二十公分厚的一條翠色色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