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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魂初定,再看時,方知舍命相救的並非是巨鳥,而是一個白衣男子,擋住弩箭的也並非鳥兒的翅膀,而是一件白色的披風。
「還不快逃!」他冷喝一聲,一揮手中的披風,玩魔術般的,把弩箭還了回去,沖在前邊的準噶爾人紛紛中箭,如此阻得一阻,蝶翼早策馬跑得無影無蹤,巧兒則驚喜的叫道︰「瑾瑜哥哥!」
從天而降的正是瑾瑜,只見他腳尖一勾,把百騎長掉在地上的彎刀抄在手中,眼看幾個匪徒沖了過來,不避反而迎了上去,旋風般的凌空而起,一刀把當先的匪徒砍下馬來,飄逸地轉體,落在匪徒的馬背上,同時一刀削掉一個匪徒的半邊臉,手腕一翻,擋住另一個匪徒的彎刀,對看呆了的巧兒呵斥道︰「快走!」
巧兒這才回過神來,知道自己不走,只會連累瑾瑜不得月兌身,雙腿一夾馬肚子,嬌喝一聲︰「駕!」
見巧兒縱馬逃走,瑾瑜這才一刀結果了糾纏著的那個準噶爾匪徒,策馬去追趕巧兒。
隨後趕來的準噶爾人沒了顧忌,正準備射箭,卻被路邊樹上的弓箭紛紛射殺,押解人犯的把總見只剩下十幾個匪徒,且半數帶傷,便領著七八個士兵從隱身的地方殺了出來,犯人中膽大強悍的也紛紛拾起地上的刀劍,加入戰斗,二十幾個噶爾丹匪徒轉瞬間就成了刀下之鬼。
原來,這伙兒人行至這里,發現噶爾丹的軍隊,把總臨時決定,打開人犯的鐐銬,讓他們各自藏身,等敵人退去後,再繼續行軍,沒想到瑾瑜率先出手,激發了把總的斗志,出其不意地突襲,全殲入侵的準噶爾匪徒,輕而易舉的撿了一個軍功。
巧兒只顧了亡命,策馬一口氣逃出一里多地,覺得相對安全了,這才停下來,等候瑾瑜,她相信,瑾瑜肯定會追上來找她。
不一會兒,瑾瑜就騎馬趕到,兩匹馬相對踩著碎步,他們呆坐在馬上,痴痴地對望著。
「巧兒……」千言萬語堵在喉嚨里,瑾瑜做夢也沒有想到,巧兒會不遠萬里來這里尋找自己,這份情,讓他無言以對。
強作淡定的下馬,走過去,伸手要扶巧兒下馬,卻被巧兒不顧一切的撲了過來,瑾瑜再也顧不得矜持,緊緊地把她擁進懷里。
嚴寒霎那間消退,只覺得他的懷抱溫暖如春,劫後余生,格外珍惜此刻的相逢,巧兒熱淚橫流,濡濕了瑾瑜的胸襟。
「瑾瑜,老天有眼,讓我們遇難呈祥,跟我回家吧,我們去你外祖父的老宅居住,做點小生意,不求大富大貴,但求逍遙自在地生活。」
這番話反到讓瑾瑜冷靜下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自己是戴罪之身,若是陣前潛逃,將被視為叛國誅殺,還會株連到親屬。
「別說傻話了,我是不會走的,因為,我不想被官府逮住押往菜市口砍頭。」瑾瑜推開巧兒,緊繃著面孔,十分冷酷地說道。
巧兒也漸漸恢復了理智,雙臂箍住他的腰,故意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然沒有別的出路,我就留下來陪你,和你一起建立軍功,等這場戰爭結束,獲得大赦,再一起回家。」
「不行!」瑾瑜斬釘截鐵,見巧兒一臉淚漬,滿目眷戀,不由自主的放緩了語氣柔聲勸道︰「這里大戰在即,每天都有小股的準噶爾匪徒突襲搶掠,很不安全,況且氣候寒冷,時間久了,你會生病的,听話,天一亮你就返程回家去。」
巧兒固執地搖頭,呢喃般的低語道︰「既然你都說了這里十分危險,把你一人留在這里,我回家去還能睡得安穩嗎?」。
這句話听在瑾瑜耳朵里,比天下任何的甜言蜜語都更加煽情,巧兒,原來你是如此深愛著我嗎?我真是世上最笨的男人,竟然不懂得你的情意,枉自虛度了許多美好的時日,我甚至不能擺月兌靖琪的陰影,誤以為你心里還隱藏著他的影子,你對我的依戀,只是順應天命……
巧兒,如果我能夠做到的話,我一定會和你相依相守,終此一生,不離不棄,我會用我全部的愛,讓你每一天都過得幸福快樂,可惜,我做不到,我是一個配軍,我不能讓你跟著我亡命天涯,更不能讓你置身于如此惡劣凶險的環境里,請千萬記住,你若安好,我便無憂……
石化般地沒有任何表情,他想推開她,卻發覺自己根本做不到,他的雙手幾次舉起又無力地放下。
他的冷漠讓她覺得訝異,終于訕訕地松開自己的雙手,委屈地嘟囔道︰「裝什麼酷嘛,人家不遠萬里來找你,卻要熱臉挨你的冷!」
以前听她說粗話,他總是感到別扭,此刻,卻覺得溫婉柔媚,嬌俏可人,他的心早已經春波蕩漾,說出的話語卻冷血得沒有人性。
「走了一路,我終于想明白,自己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他頓了頓,鼓足勇氣猛地推開巧兒,啞聲說道︰「因為,我不幸遇到了你。」
「你說什麼?」巧兒以為自己听錯了,或者是極度的低溫讓自己產生了幻覺。
「賴小姐說你是掃把星,我曾今覺得是無稽之談,現在,我卻不得不相信,任何人接近你都會倒霉,靖琪屢屢受傷,而我,一次一次的想要擺月兌你,卻又一次一次的被你誘惑,終于走上這條不歸路。」
「你說什麼?」巧兒再一次追問道。
這是他的真心話嗎?她知道,古時候的人都很迷信鬼神,對星相佔卜之類的深信不疑,瑾瑜他,若是真的很後悔被我誘惑,想要擺月兌我這個掃把星,那麼,剛才的舍命相救又該怎麼解釋?
「大少爺,你的演技還有待提高。」巧兒揚唇微笑,上前一步,厚著臉皮偎進他的懷里,促狹地調侃道︰「想把我趕回家去,也該想一個高級點的理由,何苦說的如此不堪,巧兒心胸狹窄,會秋後算賬的。」
「請把手松開。」他倏然站直了身子,肌肉繃得就像鐵一樣僵硬,側過頭去不敢看她,違心的譏諷道︰「靖琪就是這樣被你肆無忌憚的勾引,所以,才忘了廉恥,不顧親情,和他大哥的女人糾纏不清嗎?」。
「你說什麼?」巧兒錯愕不已,緩緩地松開環抱在他腰間的雙臂,冷冷地直視著他,突然抬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依然沒有任何表情,瑾瑜越發冷酷的說道︰「賈巧兒,離我遠點,別再詛咒我,本少爺還想活著回去!」
大腦突然出現空白,真切的感覺到心髒在劇烈地抽搐,很痛。
巧兒在他冷若冰霜的目光中錯愕、痛楚、絕望,然後,淺淺的一提嘴角,釋然而苦笑。
他說的沒錯,是我拖累了他,讓他從衣食無憂的大少爺變成囚徒,害他不得不在殘酷的生存環境里苦苦掙扎,他這麼說,只是求生的本能驅使,他只不過是,希望能有機會,活著離開這里。
「對不起,大少爺,巧兒不該對你動粗。就此別過,保重!」她說著,黯然走向他搶來的那匹馬,認鐙上馬,悵然一笑道︰「追風馬物歸原主,褡褳里的衣服和襪子送給你,算是為剛那一耳光道歉。」
「駕!」她一夾馬肚子,策馬逃離。
瑾瑜身不由己地撲了過去,緊緊地拽住韁繩。
馬兒一聲嘶鳴,停了下來。
兩個人一起愣怔著,相對無語。
他很快恢復了冷靜,松開拉住韁繩的手,漠然對巧兒道︰「你還是騎追風回家吧,謝謝你的好意,衣服和襪子也請帶回去!」
「是怕沾上晦氣嗎?」。巧兒說著,似笑非笑的望著瑾瑜,心里暗道︰「既然憎惡我,為何在我離開時又情不自禁的撲了上來?你的目光分明寫著不舍,又如何騙得過我。
「巧兒恐怕要讓大少爺失望了,這個地方不錯,我決定留在這里,若是運氣好的話,就找個不怕我詛咒的男人,嫁給他。」輕輕一夾馬肚子,也沒弄清楚方向,就策馬小跑起來,這是欲擒故縱的小把戲,她決定若是瑾瑜再次阻攔,她就一把抱住他,哪怕是自做多情,也要告訴他︰「別再勉強自己,你根本舍不得巧兒離開,你只是不想讓巧兒跟著你受罪,害怕刀劍無情傷到巧兒。瑾瑜,舍不得就說出來,何必硬撐著!」
沒有听到他有任何動靜兒,倒是遠遠地傳來一聲驚喜︰「真巧哥哥,可找到你了,別躲了,噶爾丹匪徒已經被全殲了。」
是蝶翼!巧兒應聲看去,只見蝶翼縱馬飛馳而來,他的身後,跟著一隊騎兵和那個把總的隊伍。
當下不再理會瑾瑜,巧兒一緊韁繩,迎了上去。
「你的追風……」瑾瑜月兌口叫道,急切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巧兒頭也不回地說道︰「送給你了!」
「真巧哥哥,蝶翼白跟了你一路,你卻把寶馬送給別人。」蝶翼剛剛趕到,听到巧兒的話沮喪著嘀咕道︰「要是送給別人也還罷了,我自有辦法搶回來,可惜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蝶翼說著回頭去看瑾瑜,見他還站在原地發呆,做了個鬼臉兒調侃道︰「怎麼,不想接受真巧哥哥的饋贈嗎?再不上馬,小爺我可就順手牽走了!」
巧兒恍然大悟,蝶翼跟了我一路,原來是看中了我的坐騎「追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