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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小夫妻之間怎麼鬧,也別讓外人知道才好,特別是賴彩萍之流,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看自己笑話。不等身子站穩,巧兒就做作的推搡瑾瑜,死要面子的嬌嗔道︰「大少爺,沒見有人看著麼,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偏偏瑾瑜在氣頭上,沒有理會巧兒的眼色,心里厭惡賴彩萍,自是懶得和她搭訕,抽身就走,巧兒推了個空,重心不穩,向前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看起來頗為狼狽。
此時巧兒還不知道,瑾瑜因軍功取得功名的事情,早被劉姥姥傳得神乎其神,那劉姥姥最是能侃,二進榮國府時,信口杜撰大雪天抽柴火的女孩子,哄得寶玉頓生惜香憐玉之心,對那個成仙的少女念念不忘,更別說瑾瑜殺敵立功的經過本來就很驚險刺激,被她繪聲繪色的一加工,村里人簡直就把瑾瑜敬若天神。
故事中的英雄原本就是賴彩萍心儀的男子,因靖琪搬去正院兒準備春闈,賴彩萍備受冷落,懷著對瑾瑜的牽掛和內疚,對自己當初的選擇懊悔萬分,听得瑾瑜如此英雄了的,竟像是著了魔似地,每日里都要來念慈苑晃悠半天,感覺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散發著瑾瑜的氣息。
「大少爺……」
看到瑾瑜進了院門,賴彩萍激動得心肝兒撲通撲通一陣亂跳,迎上去打招呼,卻被無視,黯然之余,再尋思二人的光景,不由恍然大悟,瑾瑜似乎是在給巧兒臉子看。
愣了一愣,嘴角朝下彎出譏諷的弧線來,賴彩萍幸災樂禍的笑著和巧兒打招呼道︰「巧姐兒別來無恙,夫妻之間,哪有那麼多繁文縟節,倒是大少爺把小姐夾在腋窩里,原也輕慢了點。」
不是不曉得賈府如今重新獲得聖恩,不過,賴尚榮極善于鑽營,自打那日認識了忠順王爺,就一味的巴結,投在他的門下,有了親王做靠山,賴彩萍自是沒把巧姐兒放在眼里。
對于賴彩萍和靖琪少爺的事情,巧兒也從青兒那里打听了個八九不離十,自從瑾瑜被判充軍,巧兒千里尋夫,靖琪就頗為內疚,認為這一切都怨自己不該娶了賴彩萍,整日躲在書房里,以溫習功課為由,拒不見人,賴彩萍任性慣了,在劉家依舊擺出大小姐的款來,指望著劉夫人來遷就她,豈知劉夫人並非好相與之人,拿捏著賴彩萍既已嫁入劉家,等于就是自己手中的質子,只要劉家不去虐待賴彩萍,賴大人斷無毀了女婿的前途,再把女兒接回家去的道理。
賴彩萍口無遮攔,惹怒了劉夫人,不說想辦法化解矛盾,只是一味怨恨劉夫人慫恿靖琪冷落自己,如此一來,劉夫人倒真較上勁兒來,等賴夫人尋上門來,不等她張口替女兒理論,先就夸獎自己兒子,說是自娶了彩萍,小夫妻太過恩愛,靖琪整日沉迷于閨房之樂,老爺原擔心他把功課荒廢了,沒想到春闈將近,他竟也知道節制,能夠沉下心來溫習功課,彩萍也十分識大體,支持夫婿潛心向學,這都是賴夫人教導有方,兒子媳婦如此懂事,實在令人欣慰。
賴夫人听了啞口無言,責備靖琪的話自然是難以說出口,總不能說自己女兒耐不得寂寞,要靖琪潛心畫眉之戲,荒廢聖賢書典吧。愣怔半響,反倒跟著夸獎靖琪一番,只盼著靖琪早日考取功名,那時便沒理由疏遠彩萍。
如此一來,靖琪索性躲著賴彩萍,除了吃飯難得出書房一次,煩悶時,避開賴彩萍的眼目,悄悄去劉姥姥家和板兒兄妹套近乎,以便打听瑾瑜和巧兒的消息。
結婚之後,靖琪的野性收斂了很多,或許是出于愛屋及烏吧,對青兒也格外溫和,一來二去,青兒倒成了他排解煩憂的知心朋友。
閑話少敘,且說巧兒听賴彩萍語氣不乏嘲諷之意,當下笑出一臉的爛漫來,就像閨閣密友一樣,神秘兮兮的對賴彩萍道︰「丫頭,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呢,有時候就像長不大的孩子,偶爾會鬧脾氣,是因為他太在乎你,希望引起你的注意,若是,他連見你一面的興趣都沒了,那才叫悲催!」
賴彩萍,本姑娘九死一生回來,你竟然沒有一點內疚和同情之心,怎麼,真想和你家大小姐分出高低貴賤來嗎?沒問題,看在你從小服侍本小姐的份兒上,我倒不在乎繼續陪你玩玩。
明明是戳別人的痛處,卻做出一臉的純潔善良來,貌似不計前嫌的笑問道︰「對了丫頭,靖琪是不是也常對你撒嬌耍耍小任性?」
巧兒一口一個丫頭,外人听起來只當二人親近,不過,對于名符其實的做過巧姐兒丫頭的賴彩萍來說,這個稱呼可就顯得十分刺耳,心里恨恨的想著,巧姐兒是故意拿靖琪來嘲諷本小姐,還是真的不知道本小姐和靖琪已經好幾個月沒在一起了?
「靖琪不是像個孩子,根本就是還沒長大……」賴彩萍說的很是含糊,你可以听成靖琪經常像個孩子一樣撒嬌,也可以理解為別的意思。
「呵呵呵……」逗樂子要等閑得無聊的時候,這會兒沒心思陪她耍嘴皮子,巧兒打著呵呵,故意要曬幸福的口吻,話中有話地得瑟道︰「丫頭,你就慢慢的等靖琪長大吧!本小姐失陪了,屋里那個耍小性子的大男孩等著我去哄他呢。」
真的要我哄他嗎?就因為我喝醉酒,一時失態,還是懲罰那個的手段有些……不夠淑女?
窗簾和床幔都是新換的,室內多了一些裝飾和點綴,紅色蓋頭折疊的兔子依然放在陳列架上,衣櫥半開著,里邊溢出清幽的沉香味道。
瑾瑜正在換衣服,外衣已經被風吹干,可是內衣依然是半干不濕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雖然是夫妻,但是,他們並不習慣當著對方的面更衣,巧兒見他背對著自己,旁若無人,一件一件月兌掉上衣,最後,緩緩地解開襯衣的扣子,肩膀一抖,白色的襯衫落在地上。
光潔的肌膚霎那間無遺,巧兒還是第一次欣賞他的背部,雕刻般完美的肌肉線條,寬肩,緊致的腰身,香艷地構成倒三角型,由于月兌得並不徹底,腰線以下部分被白色的底褲遮擋著,讓人忍不住想看他性感的翹臀,以及修長結實的雙腿。
眉梢下意識的一抖,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巧兒故作驚艷的贊嘆道︰「大少爺是想誘惑本姑娘嗎?沒想到,我的俏郎君果然風流倜讜,俊美絕倫,穿著衣服時,是玉樹臨風,月兌了衣服,是臨風的玉樹,平日覺得你清瘦斯文,露出廬山真面目,竟然如此健碩英武,性感得讓人不敢直視……」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紋,心里有些小得意,巧兒相信,就算馬屁拍錯了地方,他也會感覺到,本姑娘是在向他示好。
「看夠了嗎?」。
瑾瑜漠然轉過身來,目光冷冷地斜睨著巧兒,說出的話語甚是尖酸刻薄︰「為夫應該還看得過去吧?想看的話,盡管看個夠,省得用劍去挑人家的汗巾子貽笑大方!」
這番話讓巧兒一時語塞,劍挑yin賊的汗巾子,原本只是惡作劇,卻被他曲解,此時真是有口難辯,這個狐狸精顯然十分不痛快,竟然一反平日里的優雅和淡定,說出這般低俗沒品位的話來,感情一路上都在想著怎麼教訓我呢。
感覺到賴彩萍就在窗外偷听,巧兒自是不好動怒,接過他的話頭,厚著臉皮打著呵呵到︰「在巧兒眼中,世間眾生皆俗物,除了夫君你,還沒人入得本姑娘的美目,家有俏狼君如斯,優雅時像貓,慵懶而又俊美,發怒時像獅子,冷冽而又凶悍,此刻,嘿嘿,他就像千年狐妖,魅惑而又妖冶……
這個小東西真……讓人無語!瑾瑜詫異地看著巧兒一臉壞笑,不緊不慢的走近自己,相隔半步方停下,毫不客氣的伸出手來,撫模他左胸部的血紅色牙印。
胸肌在她的手下倏然緊繃,瑾瑜心跳一窒,感覺到她的小手正在放火,不由有些溫怒,強抑著漸漸粗重的呼吸,壓低聲音嘲諷道︰「為夫是不是該感謝巧兒姑娘嘴下領情?!」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在他的胸部重重的擰了一把,萬分冤屈的嗔怪瑾瑜道︰「若非這個牙印,為妻說不定已經被你活活憋死,大少爺還好意思叫屈!」
瑾瑜愣了一愣,嘴角勾起一抹歉意,回想當時又驚又怒,只顧了生氣,對巧兒確實有些粗暴,若是力道再重幾分,沒準兒巧兒真會被自己捂死在懷里,心懷余悸和內疚,教訓巧兒的氣焰頓時消減了幾分。
雖然依舊陰沉著臉,語氣明顯和緩了許多,瑾瑜終是忍不住訓斥巧兒道︰「你這小東西真是無法無天,你自己想想,那樣的事情,是一個女孩子做得的麼?竟然還在光天化日之下,咳咳……」
旖旎的聯想,瑾瑜不由搖頭,尷尬的咳嗽幾聲,把余下的話省略了去。
巧兒抿嘴偷笑,促狹的用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兒,媚眼如絲地瞟著他壞笑道︰「巧兒知過,以後斷然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夫君,只是,夫君此時袒胸露背,是不是有意……呵呵呵,巧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夫君乃是儒雅的君子,怎麼會故意魅惑為妻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