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圍在一張長方形的餐桌旁邊,餐桌是玻璃台面的,顯得簡潔而大方。齊天海坐在主座上,辰行和齊曉月靠在一起坐在副位。燈光微黃,齊曉月還頗具匠心地用家庭影院放起了一支歌曲……
「爸爸,曉月在這里祝你生日快樂,天天年年都像今天這麼快樂!」齊曉月祝福道,眼里似乎有淚光閃動。
「曉月,謝謝你,我為能有你這樣懂事而孝順的女兒感到自豪……」齊天海淡笑道,那張已見皺紋的臉上卻已經十分激動。辰行也道︰「祝伯父身ti健康,心想事成。」齊天海朝他感激地點點頭,「我最想感謝的就是小行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們父女倆還活在高利貸的陰霾下,哪能住進這麼好的房子,衣食無憂……」他頓了頓,朝齊曉月使了使眼色。
「辰行,我和爸爸也要借這個機會,向你表示最真誠的感謝!」齊曉月站起來,齊天海也站了起來。然後他們父女齊齊朝著一臉錯愕的辰行鞠了個躬!
「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謝謝你了!」
辰行無語,卻又不得不回道︰「伯父,曉月,你們太見外了。如果還當我是自己人就不要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齊曉月撲哧一笑,「傻瓜,我們最多也只能這麼謝你了,再要就沒了……」
齊天海坐下,啟開一瓶紅酒,給辰行和齊曉月都倒了半杯。
「今天我們一定要好好喝幾杯,小行。就當為伯父慶祝生日,怎麼樣?」齊天海邀道,辰行當即點頭答應,「好,今天我就陪伯父不醉不歸!」
齊曉月本來還想拉辰行的手,說你不要喝太多酒,可看見爸爸難得這麼開心就又不忍說了。
「來,多吃點菜~」齊天海一臉紅暈地道,不停往辰行碗里夾著菜。辰行臉色也有點紅潤,狹長深邃的眸子閃閃的。
「謝謝伯父。」他忍不住打了個飽嗝,齊曉月的小手在桌底下掐了他一把,湊在他耳邊低聲道︰「辰行,你少喝點,明天我們還要上課呢……」辰行回頭,一口酒氣噴在齊曉月微紅的俏臉上,「沒事的,我還能喝。」他說著就又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齊天海上了趟廁所回來後身ti有點晃悠。齊曉月當機立斷把他先扶回了房間,然後又出來,把尚還存有幾分意識的辰行扶進了自己房間。
「叫你別喝那麼多非要喝,氣死我了……」齊曉月邊幫辰行解著衣服邊不滿道,俏臉紅紅的。她感覺辰行身上一陣滾熱,酒氣燻天。桌面上的三瓶紅酒居然都被喝光了,兩個酒鬼!
「我……還能喝,給我倒酒唄……伯父~」辰行神志開始不清,嘴里含混道,他感覺喉頭一陣酸疼苦澀。
她轉身出了房間,幾分鐘後又端著一個盛滿溫水的臉盆進來了。
「小酒鬼,快起來擦擦臉……」她用力抱著辰行昏沉沉的身ti,卻幾次差點連自己都栽倒了。
細心地為他擦洗著臉,齊曉月忍不住觀察起辰行來。
他長著很好看的俊眉,眼楮狹長而且溫溫柔柔的;鼻子很挺拔秀氣,嘴唇抿著細細的,很像漂亮女生。皮膚白淨,就像童話里高貴的王子一樣迷人。
齊曉月眼里泛著柔情的光,粉紅的唇忍不住親了一下辰行,有淡淡的香味。
「辰行,我愛你……」她喃喃道,俏臉羞紅。小手輕輕撫摩著辰行俊秀而光滑的臉,芳心猶如鹿撞。然後齊曉月抱著自己的睡裙出了房間。
浴室里傳來一陣淅瀝瀝的水聲,蒙蒙的水汽將鏡面遮蓋住,齊曉月只能看見自己玲瓏有致的身ti隱隱綽綽,模糊不清。
房門被打開了,齊曉月光著小腳走了進來。
辰行半睜著眼楮,酒意濃濃。
「曉月,你怎麼還不睡覺?」
齊曉月壓著心頭的慌亂和緊張,安靜地坐在辰行跟前。
燈光微黃,酒氣變淡,可一股令人心慌的異味卻開始彌散,佔據了整個夜晚……
清晨,辰行睜開眼,卻頭痛地現了床單上的那片殷紅。齊曉月已經起床了。
她光著腳站在地上,辰行眯縫著雙眼,看見她在衣櫃里翻找著什麼東西,良久後才見她挑出一套漂亮的裙裝。
「壞蛋,該起床了。我知道你醒了……」齊曉月嬌柔的聲音傳過來,頓時把辰行嚇一大跳,他把頭鑽進被子里去。「躲什麼呢,不敢見我了麼?還是覺得對不起我?」齊曉月聲音听不出生氣,反倒有幾分甜膩。
「你不怪我麼,上回我答應你……」
「傻瓜,是我自願的,我不怪你。」齊曉月轉過身來,俏臉紅撲撲的。她走到床頭,坐下,伸出雙手mo著辰行的臉,「我愛你,所以願意把自己給你,也希望你不要拋棄我,冷落我,可以像這樣一直愛我,寵我……」
辰行被說得心里一震,才知道原來這個女生,已經深深地依賴自己了。他堅定地看著齊曉月,道︰「放心吧,齊曉月永遠是我辰行最愛的老婆,我誓……」
「嗯,我信你。」齊曉月輕輕親了一下他額頭,「我得出去給你和爸爸準備早餐了,快起來洗漱吃飯,不然可來不及上學了~」
齊曉月出了房間,辰行心思卻又開始彷徨起來。以後自己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早晨的市三中,充滿了朗朗書聲和蓬勃朝氣。此刻的這里看不到一絲陰暗,只有平靜與奮向上的神。
正式上課的鈴聲響起,幾個睡晚了的學生急促的腳步聲還回響在走廊和過道里,一位身材窈窕的老師拿著課本,步履優美地走著。
她長著一副甜美的瓜子臉,身材大約有一米六五,雖不是很圓潤卻顯出幾分婀娜與秀美。
「薛老師早上好~」一個女老師急急上了樓道,薛雨琪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打招呼的是誰,人就已經跑得沒影了。嘴角微微一笑,她那好看的杏眼里透出幾分柔光。可就在她剛上了三樓的時候,就听到樓下傳來一個聲音。
「你們幾個,最近好像很囂張啊?」她認得這個聲音,好像是校衛隊隊長陳昆。
「陳隊長,你管得太多了,不好~」一個男生的嗓音,粗粗的,帶點威脅的味道。薛雨琪確定自己沒有听錯,他的語氣像是在警告陳昆別多管閑事。
「哼,幾天不見,又了不少啊。如果今天你不把那些剛收的保護費交出來的話,就別怪我陳昆不給你們留情面!」
薛雨琪偷偷轉身往樓下走去,可是因為穿著高跟鞋,有點膽戰心驚的感覺。她躲在三層與二層的樓梯處,向下看去。兩個高大的男生和陳昆對峙著,身邊還有幾個校衛隊的人。
那兩個男生敢在三中收保護費?膽子未免太大了吧……
「我不僅不交,而且還要奉勸你一句︰你們這幾個校衛隊的最好放聰明點,不然千鳥幫總有一天會讓你在長明市呆不下去!」那嗓門粗粗的男生狠聲道,直把剛才還很牛氣的陳昆說得心中一顫。
關于千鳥幫,他最近也听到了一些風聲。好像以一些中學為主,收取學生的保護費,甚至連一些社會青年都對這剛興起不久,有點展勢頭的幫會畏懼不已。
「哼,今天先放過你們,改天再讓我看見你收三中學生的保護費,我一定會上報校方!」陳昆帶著幾個人急急走掉了,他們知道搞不好就可能引火燒身,畢竟幫會不是鬧著玩的。
薛雨琪見校衛隊都走了,慌忙也想轉身上樓。可她這麼一急,高跟鞋頓時跟台階來了個親密而且響亮的「接觸」!
「 !」伴隨著哎喲一聲,兩個男生急忙朝樓梯上沖去,沖到一半就看見一個漂亮的女老師正坐在樓梯上,腳下的高跟鞋斷了跟……
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理,那高大的男生居然惡狠狠地朝女老師走去,「我警告你,要是敢將剛才听到的事情說出去,讓校方知道了,我第一個找的就是你!」
薛雨琪揉著高腫的腳脖子,心里惱怒不已,不由得頂道︰「你們這些人,學習不好好學,每天就知道在這里胡作非為,擾亂學校秩序,你們對得起家里的父母麼!」
男生粗眉一皺,拳頭緊握。
「我用不著你教訓!你上好自己的課就行了,別他ma管到老子頭上來!」「你這人!哼,我等下就要向校長報告去,像你們這樣的學生只會成為三中的害群之馬!」薛雨琪氣憤道,她還從沒見過這麼蠻橫無禮的學生。
「你是不是嫌老師這份工作做得太安逸了?想讓我給你醒醒腦袋?!」男生凶神惡煞地朝薛雨琪走去,手掌揮起就要迎面蓋來!
「住手!阿剛。」後面傳來一個聲音,兩個男生同時轉過身,卻見一臉冷淡的辰行站在那里,阿剛頓時氣勢一弱,低聲道︰「辰哥,你怎麼也這麼晚來上課……」
辰行剛送齊曉月到教室趕過來,就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剛帶著個小弟要教訓自己班的英語老師,薛雨琪,而此刻薛雨琪正可憐兮兮地坐在樓梯上,腳下的高跟鞋跟扭斷了,掉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