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上,辰行醒來後才現,自己睡了十幾個小時,大腦一陣疼痛,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
洗漱完畢後下樓,吃了些簡單的早點,辰行出了門。他現在每天呆在家里的時間,真的縮減到了一個很讓人吃驚的數字。
吃飯的時候林千羽給他撥了個電話,要他吃完飯去一趟五中,收一下本月底的保護費,再順道去四中等幾所歸入千鳥幫的高中和校外的娛樂場子看看,起一下監督作用。
在去五中的路上,辰行仔細清算了一下現在千鳥幫的大致規模︰長明市學校的主要勢力有三中,包括林千羽,辰行自己,阿剛,小輝,洪猛等五十多人;五中有齊野,齙牙,小五,小書,蠻牛等二百多人;四中有蔡恆、蔡志兄弟二百多人,還有其他十來所垃圾學校的兄弟,大概是五六百人,總計校內兄弟一千多。而校外勢力,收服猛虎幫的剝皮和阿鬼二十幾人,收服「搖頭虎」尤勇這一幫四十多人,收服的小混混團體十數個,還有「暴力西西」里的強力拳手(主要功臣)十數人,這些總計六百多。不過真正混過地下社會的,也只有阿鬼和尤勇一伙。那麼校內校外的兄弟人數總計,也有一千多快兩千了!
再加上一些千鳥幫罩著的場子里的非幫會兄弟,起碼也有兩千多人吧。辰行舒了一口氣,對今後的生活有些憧憬起來。學會可以讓對手心服口服的實戰技能,再率領手下的所有兄弟,橫掃長明市,乃至整個Z省地下社會……
今天的五中門口,並不像一般學校那樣因為節假日而顯得冷冷清清。因為齊野和齙牙接到辰行的電話,他在電話里說自己將在半個小時後到五中檢查近期的「財務收入」,還讓他們帶一些兄弟來,順道去一些場子巡巡場。
一輛公交車停了下來,齊野和齙牙朝擠下來的人群望去,看見辰行正向自己兩人揮手。
「辰哥!在這邊!」齊野大聲叫,不多時辰行就走到了五中門口,起碼有二十個的五中兄弟在等著他,其中也包括小五和小純……
「辰行……」小純一臉無辜地看著他,yu言又止。辰行本來想說點什麼,見大家都看著自己,生生忍住了。「這個月保護費收了多少,齊野?」
齊野很自覺地掏出一個紙袋,遞給辰行,「辰哥,這是這個月所有的保護費,你沒說話,我們一分錢都沒敢花……」說罷,還可憐兮兮地看辰行幾眼。辰行忍不住「呵呵」一笑,「小書不是管財務的麼,你們誰要是很缺錢,可以申報一下,不用非等到月末‘工資’的時候才來向我訴苦~」齊野跟齙牙對視一眼,都垂下了腦袋。
五中雖有三千多人,這一個月下來,保護費至多也才一萬多塊,二百多個兄弟壓根不夠分。不過加上校外一些兄弟收取的罩場子的費用,五中這一帶一個月應該能收個五萬塊左右,這樣一來,每個兄弟至少都能分到兩百多塊錢,另外還有不少節余。
辰行給來的兄弟分了點錢「解饞」,然後二十幾人很快地擠車去了四中。
四中現在歸蔡恆兄弟管,不過在他們的管理下確實還有模有樣的。辰行一路走來,很少看到學生敢在學校里鬧事和裝逼。
在簡單交接一下後,他們又出了四中,不過隊伍卻漲大了,多了蔡恆和十來個四中的不良學生……
學校附近的娛樂場所不外乎小餐館,迪廳,酒吧,還有娛樂城,其中以迪廳酒吧等場所盈利最為豐厚,收取的保護費也最多。
辰行四十來人到了四中外的一個大型娛樂城,這里以前是由一個叫做「飛魚幫」的小幫會罩著的,不過在前一陣子的「掃蕩行動」中,被千鳥幫輕易收服,現在以一個綽號名為小刀的青年為,總共二十來人。
進了鬧哄哄的娛樂城二樓,勁爆的的士高音樂頓時讓手下一幫兄弟熱血沸騰起來。
這個娛樂城分為兩層,一樓是一些台球室和電玩,二樓是很大的溜冰場,還有小型足浴。清楚內情的人都知道,那足浴是蒙人的,另外一種行當在里面進行得「如火如荼」……
「辰哥,你來了……」娛樂城老板劉新是個不上三十歲的年輕人,平時很愛玩,而且跟小刀他們都混得很熟。小刀一伙那天被千鳥幫馴服的情景,他記得比誰都清楚,因此他心里對辰行畏懼得很。
「嗯,小刀他們人呢?」辰行淡淡問道,看樣子根本不像一個才十幾歲的高中生。
「在玩兒呢,你瞧那邊……」劉新指著溜冰場內,一個染著血紅色頭,嘴里叼著煙正吞雲吐霧的青年倚靠在對面扶手上,腳上還蹬著一雙溜冰鞋。幾個拿著折疊刀打扮潮流的青年也跟著抽煙裝逼,沒有人敢接近他們。
因為是星期天,來娛樂城玩兒的學生很多。
許多窗戶都只是微開著透氣,窗簾拉著,整個溜冰場內閃爍著五彩燈光,耳邊充斥著勁爆無比的音樂和人聲呼嘯,不時有幾對穿著大膽的學生摟著進了裝修奢華的洗手間,半個小時還不出來。
辰行揮手讓大家站住,自己和齙牙,還有蔡恆朝著恍然未覺的小刀走去。
可是在進了溜冰場不久後,辰行幾個人就被一伙愣頭青攔住了。帶頭的是一個尖嘴猴腮的瘦臉男生,穿著略顯寬大的校服,手里還拉著一個打扮妖冶的女生。
「小子,看你沒穿溜冰鞋,進來找人的?」男生嘶道,聲音尖中帶著沙啞,倒真像猴子的叫聲。「你又是誰?」齙牙瞪著凶楮逼問道,「我是這里看場子的,這些,都是我兄弟~」男生指著身邊六個人囂張道,奇怪的是他們好像都沒怎麼理睬他。「小蝶,把這幾個找事兒的趕跑,我們就去那家剛開的洪都賓館玩玩……嘿嘿嘿……」他摟著女生肩膀,樣子好不猥瑣。女生直直看著一直不說話的辰行,好像壓根沒听到男生說話。
「喂,小蝶……我說你在什麼愣啊?」男生喊道,然後神情開始惡起來,「你在看那小白臉??我靠!」他狠罵一句,然後把受驚的女生推開,「我說你,快點給老子從這里消失,不然老子就不客氣了!」他指著辰行,辰行卻忽然笑了出來,「你在跟我說話?」
「廢話!你他ma走不走!」男生忽然喝了一聲,然後上前一步,使勁推了辰行一下!
「辰哥!」齙牙大驚,一拳直接揮在那男生的瘦臉上,回頭看去,見辰行沒什麼事情才安了心。
「齙牙蔡恆,你們幫我‘洗干淨’他的嘴巴和手掌,我先過去了……」辰行似笑非笑道,隨後還故意朝女生口處露出來的那片白花花掃了幾眼。倒在地上的男生這下不干了,叫道︰「你他ma敢叫人打我?給我上!!」六個男的一下子擁過來,頓時把辰行幾人圍住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從溜冰場另一頭趕來了幾個人,瘦臉一見,立馬著急地揮手叫大家不要動手!
「表哥,你可來了!這三個逼打我,還他ma想泡我馬子!」瘦臉叫苦道,卻不想被走來的小刀一巴掌狠狠扇在臉上!五道紅痕頓時出現了,直把包括那女生在內的幾個人驚呆了。
「你他ma是不是腦子秀逗了啊!沒事攔著辰哥他們,你他ma想害死老子啊!」小刀吐掉嘴里的煙,狂罵道,對著倒在地上的瘦臉男生就是一頓痛揍!
「刀哥!」六個男的大叫,卻被小刀帶來的幾個人攔住,「你們這些傻子……知不知道他是誰呀?」小刀的一小弟低聲對瘦臉的同學道,「他是辰哥,千鳥幫的二把手啊,你們這回他ma惹了不該惹的人了!等死吧!」
那六個人頓時呆了,他們只是一個中學的學生,今天從老遠跑來這里玩兒,瘦臉就在表哥小刀這里借著一點勢力裝裝逼,沒想,裝到辰行身上來了……
「小刀,打住吧……」辰行低聲道,面上帶笑。
小刀等這句話等好久了,轉過頭一抹額頭上的汗,歉聲道︰「辰哥,實在是對不起……我沒管住這個小王八蛋,讓你笑話了……」辰行微微一笑,「沒事,他不過推了我一把而已,不用打得這麼凶~」小刀連連點頭,卻驚詫地看見高大的齙牙和蔡恆走了出來,分別踩住瘦臉一只手,然後抬起腳,重重地踩了下去!
「啊!!」一陣慘叫,響遍了整個溜冰場,雖然音樂很吵,可是這麼大的動靜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當看到雙掌被踩得鮮血淋淋的瘦臉男生時,所有圍觀的人都不心中一顫!一向心狠手辣的小刀見了這情形,也不吞了吞口水,心里涌起一陣後怕。
大家都在猜測,那個一臉微笑的帥氣男生到底是誰,瘦臉停住了鬼哭狼嚎般的喊叫,翻了翻白眼。兩人這才默契地移開腳,朝回走去。
瘦臉的同學們呆了,嚇得渾身顫抖,而小刀那幾個兄弟,更是對這個「辰哥」畏懼起來,只要看小刀那副老鼠見到貓一樣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多麼可怕了……
幾個人很快地收走了保護費,不過也給小刀一伙留下幾千塊。
辰行一幫走後,小刀才想起自己表弟現在還躺在地上,急忙跑過去一看,無奈地搖了搖頭。
「表哥……我好痛啊……」瘦臉睜著眼哀聲叫道,滿臉是汗,「痛痛痛!知道痛下次就別他ma給我找事了!誰不惹,偏偏要惹辰哥!」他順手又撿起剛扔下的煙頭,狠狠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