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靈快跑到車那邊的時候,忽然傳來的一聲轟隆啟動將辰行的心潑得拔涼拔涼的!
靠,這樣也能偷車?!
金靈彎著腰氣喘吁吁,嬌聲怒罵︰「你們這兩個混蛋!偷我車,我要報警抓你們,把你們扔到監獄里去喂老鼠!」
辰行一臉同情地看著俏臉含煞的金靈,安慰說︰「節哀吧,車去不能復生……」
金靈猛地轉過來,惡狠狠地盯著「幸災樂禍」的辰行,「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的車怎麼會被開走的!啊……!」她宣泄似地大喊一聲,神情居然又迅恢復了冷淡。
辰行驚得張大了嘴,心中為這個女人的善變感到不可思議。
夜風還在吹,而且好像越來越冷了。
辰行開始抱著肩膀,鼻子凍得有些麻木了。金靈默不作聲地在前面走,氣氛僵得仿佛冬天的冰塊。
「金靈小姐,我們都走了十幾分鐘了,一輛車也沒攔到。」
金靈沒理他,辰行自覺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難道是那次的受傷導致自己性格變成這樣的?唉,天妒英才。
走著走著,金靈下了公路,又開始往海邊走去。
「喂,大小姐,你不會又神經了吧!」
「愛去不去,不要在我後面瞎嚷嚷……」
好冷,辰行頭一次感覺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怒哼一聲後,又無奈地跟了下去。讓這麼一個剛剛失戀的女人獨自去海邊「溜達」,他確實不放心。而且對方還是金嬌的姐姐~
「不是嫌我麻煩麼,還跟來做什麼?」金靈冷冷的聲音傳來,帶著一股陌生感。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憑什麼說我在跟著你?」辰行淡淡說道,算是給與「狠狠」的回擊。
「隨便你。」她的字眼也是冷硬十足,絲毫不給辰行面子。不知道攤上這麼個女人,是福是禍?辰行心想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夜已經很深了,大概有九點。金靈隨便找了個干燥的地方坐下來,呆呆坐著不說話。氣氛有點詭異的和諧,就像此刻沖著沙灘的海浪,翻卷著黑色水花。
嘩,嘩——
「大海這麼平靜,是不是在醞釀著一次爆呢?」她忽然低聲問道,辰行怕是自言自語,就沒敢接話茬。
「人或許也跟大海一樣善變,可卻永遠無法擁有像它那樣寬廣的……」
「金靈,你是不是感冒燒了?淨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叫我金小姐,辰行先生。」金靈冷冷道,辰行頓時尷尬得說不出話來。女人心,還真他ma都是海底針!
海風呼呼,兩個人同時抱著腿縮成一團。矮小的樹遮不住風,出低低的嗚咽,讓人一陣心驚。
這個時候,忽然從不遠處的小樹叢傳來一陣笑聲,「你等等我,壞蛋!」「來追我哈,快來!」
誰這麼晚了還跑到海邊來瀟灑?真他ma浪漫。
辰行閃閃的眸子盯著外邊,不多時就看見兩個黑影出現在沙灘上。是一男一女。
我……靠,該不會是吧?他心里一熱,驀地朝金靈看去,卻見她也正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兩個人,神色怪異。
「他們要干什麼?」金靈看著男人忽然回身把女人撲倒在了沙灘上,神經質地問辰行,「你覺得呢?」「我不知道……」
那邊不斷傳來嬌笑和男人急切的聲音,被海風吹遠吹散,到了倆人這邊時漸漸變了樣。
「臭男人,成天淨想著做這些齷蹉的事情!」
「你好像對這種事很反感?人家又沒惹到你,需要這麼罵麼?」
「哼,你是男人,自然為他申辯了,一樣齷蹉!」金靈不客氣道,辰行撇撇嘴不屑,「那女的好像也沒拒絕吧?既然兩廂情願,你憑什麼這麼說呢?」
「你……」
金靈一窒,卻听到女人越來越高昂的呻喘,面色頓時變得通紅,「真是好不要臉。」
「你該不會是性冷淡吧?」
「滾!」
無語了,辰行干脆不跟她嗦,安靜地听起了海邊的「協奏曲」。潮聲,風聲,叫*聲,聲聲入耳。他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大海剛才原來就在醞釀這場爆啊,了不起……」
「無恥!下流!」金靈嬌罵道,玉拳握著,銀牙緊,可惜辰行沒理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歡好」終于在海浪的拍擊聲里退盡,男人跟女人急急收拾下衣褲,離開了。辰行低聲嘆道︰「可惜海浪不夠高,潮水不夠猛……」
「你!」金靈剛開始消退的紅暈又浮起在臉上,瞪著辰行良久,才恨恨道︰「想不到你是這樣的男人,我真是看走眼了!」
「金靈小姐,你還不是陪我听了一個晚上的仙樂飄飄,咱倆彼此彼此~」
呼,冷風過境……
第二天清晨,金靈是被一陣冷意凍醒的。她撥拉兩下頭,伸了伸酸軟的懶腰。
淡淡的晨曦開始隱現,溫度逐漸在回升。她看著倒在沙灘上睡得正香的辰行,不由氣道︰「喂!快醒醒!漲潮了!!」
辰行一個激靈,頓時像受驚的猴子般從沙灘上蹦起來老高,褲兜里掉下來一個東西。金靈不看倒好,一看當即氣得七竅生煙!
「你!你有電話怎麼不早說!我們可以打電話給出租車公司或者叫我家的司機都行!害我在沙灘上白白睡了一個晚上!啊!!」
「大姐……當時情況那麼緊急,我怎麼想得到打電話!況且你自己不也有手機,怎麼不拿出來?」看著金靈抓狂的樣子,辰行弱弱說道,被又被狠狠瞪了一眼!
「我的手機在車上!!」金靈怒氣沖沖道,轉身就朝著路邊跑去。唉,這女人又爆了……
「我誓,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你這個臭男人了!」金靈坐進溫暖的出租車,對著呆站著的辰行喊道,出租車司機嘴一咧,這漂亮女人真帶勁,把那爺兒們罵得都不敢吱聲了!
辰行回家補了個覺,下午才無打采地去了學校。他沒有去接齊曉月。
當他進教室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射來,就像金庸武俠小說里的毒鏢暗器一樣確。
班主任見他來了急忙過去慰問幾句,然後又急急地出了教室。辰行靜靜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辰行,你不是前幾天就出院的麼?怎麼今天才來上課,是不是身ti又出什麼狀況了?」尚文婕關心道,辰行搖搖頭,「我沒事,不用擔心。」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回到學校自己的心就一陣堵悶,是因為齊曉月也在這里麼?
說好不去想她的,還惦記著干什麼?他心里厭煩,把拿出來的書往書桌上重重一摔!
「啪!」地一聲,很響亮很響亮,幾乎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來,尚文婕頓時窘得抬不起頭來,「辰行,你怎麼了?」
「沒事,上課吧。」辰行隨意回道,又把課本拿過來打開,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一行字,看了半天。尚文婕心里酸澀,自己真的走不進他的心間麼?為什麼他對自己老是這麼冷淡。
她沒敢奢望太多,卻也不想得到太少,女生,都想要喜歡的人可以哄哄自己的……
混沌的一個下午,對于辰行和尚文婕都是如此。
臨走前,尚文婕忽然大著膽子對正在收拾東西的辰行道︰「辰行,不管今後你生了什麼事情,我都是你的好朋友,真希望你也能把我當作好朋友……」
看著尚文婕失落離去的背影,辰行眼楮一陣酸疼。靠,看來睡得還不夠~
挎著背包走出教室,辰行卻看見了一個最不想見到的人,齊曉月。
她微紅著美目,神情淒楚地看著一臉冷漠的辰行,看樣子已經在這里等了一會兒了。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前天我來找你時,你同桌說你已經回來上課了……」
辰行心里狠狠一抽,他好想瀟灑地甩頭就走,留給這個女人一個決絕的背影。可是他做不到。
齊曉月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的腳步跟灌了鉛一般沉重,自己該怎麼辦?
「你不是有新男朋友接送了麼?還假惺惺跑到我面前來裝什麼可憐?」他冷冷說道,齊曉月當即俏臉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辰行看著她捂著口急劇喘氣的樣子,卻忽然覺得那麼虛偽和造作,「被我揭穿了,很驚訝?很失望?怕失去我這個貴公子,生活又回到從前的窘迫?!」
辰行驀地冷笑兩聲,齊曉月俏臉慘白地看著他一臉冷酷,「辰行,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曉月到底……犯了什麼錯?」
見辰行冷冷的不說話,齊曉月捂著口艱難走過來,「曉月是不是哪里做錯了,辰行你……不要生我的氣,曉月改,求你把事情說清楚……」
看她不像演戲的樣子,辰行慢慢走過去,「我親眼看見你跟那個陌生男人從樓上一起下來,還有說有笑的,難道我還冤枉你了?」
「你誤會我了……辰行,曉月沒有找新男朋友,嗚嗚……」她嘴唇青,臉色異常蒼白,辰行有點怕了,伸出手卻不敢摟住,「那他是誰?」
「是爸爸的朋友,我叫他孫伯伯……那天,爸爸叫我送他下樓的……」齊曉月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倒在了辰行懷里!
「曉月!曉月你怎麼了?!」辰行抱起齊曉月身ti,朝著學校外面飛奔而去……
長明市第一醫院的急救室內。辰行依稀記得一個月前,里面那張手術台上躺著的是自己。
他心急如焚地坐在長椅上,雙掌交織著。
自己真是該死!那一槍為什麼不把自己直接給報廢了!曉月只是送個客人下樓就以為她是背叛,還為此傷心個半死,跑到大老遠的酒吧去買醉!
她要是出了什麼事,辰行真的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醫生出來了,辰行急急跑過去問︰「醫生,她怎麼樣了?!」
「病人是你什麼人?」醫生問,「是我女朋友,她到底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我們只是說了一會兒話就這樣了!」
「你是不是說了什麼刺ji她的話?病人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如果不及時動手術,只怕活不過二十歲……」
耳畔仿佛傳來一陣轟鳴,辰行整個人當時就懵了。
心髒病,曉月竟然患有先天性心髒病?!
齊曉月被推出來了,辰行無聲跟過去,滿腦子都是她昏倒前看著自己的那副表情,失望,難過,還有不敢相信。她那麼愛自己,可自己卻這樣冤枉她。
翌日,齊曉月從睡夢中醒來,面色蒼白。
看著趴在床沿安靜睡著的辰行,她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等他培訓歸來,卻等來了一句「你不是有新男朋友接送了麼?還假惺惺跑到我面前來裝什麼可憐?」
這麼為他,等他,甚至連有心髒病的事情都瞞著,怕他擔心,可是他卻這麼誤會自己,說出那麼絕情的話來。一滴晶瑩的淚珠滑下來,齊曉月心口又涌起一陣疼痛。
齊天海剛推開門,見女兒一臉痛苦急忙跑了進去,「曉月,你怎麼起來了!」
辰行從睡夢中驚醒,卻看見一臉淚痕斑斑的齊曉月,正淒楚而無助地對著自己哭泣,她的唇那麼青紫,面色蒼白猶如冬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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