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家誠剛趕到這邊的時候,一個男人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然後無聲無息地從懷里掏出了一把黑色手槍!
「林家誠,你給我去死吧!」他冷喝道,槍口驟然爆出一團驚心的火花!
砰的一聲槍響,林家誠倒下了。四周驚亂的人群頓時像忽然沸騰的熱水般四下跳躥,尖叫聲慘叫聲混合在一起,全場暴亂!
「叫保安!快叫保安!」林家誠的兒子林寶甄大喊,抱著懷里的老父渾身劇顫。幾個黑衣男人從不遠處沖來,可是行凶者嘴角勾笑,冷冷道︰「來不及了……」
他再次扣動扳機,砰砰砰一連串槍聲響起,林寶甄抱著老父躺倒在了地上,渾身泅出大片大片的殷紅血水。身後幾個林家的子弟早就像老鼠般被嚇跑了,辰行把俏臉嚇得煞白的沈寶怡和林雪拉到角落里,囑咐道︰「你們快出去,這個人有恃無恐只怕身上還有危險物品!」
「不行!我們不能把你留在這里,辰行你快跟我們一起走!」林雪忽然伸出手緊緊拉住辰行,仿佛一松開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寶兒,快帶你ma咪離開這里,快點!」他剛催完,行凶者忽然一臉獰笑地把黑色西裝扯開,露出里面一個銀色巧的包盒,可是當保鏢和趕到的保安看到包盒時,全都嚇呆了!
「是炸彈!大家全都不要輕舉妄動!!」帶頭的保鏢驟喝一聲,渾身冷汗簌簌下落。身後的十來個保安和保鏢都身ti僵直地站著,分毫不敢動彈。原來這年頭,不僅以色列有「人肉炸彈」……
「你們快走!」辰行用力地把倆人往外推去,沈寶怡一牙,拉著林雪朝數米外的大門跑去,「寶兒!你放開我,我們不能丟下辰行……」
行凶男人只是冷冷看了一眼跑出去的倆人,並沒有作什麼反應。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對家誠先生有什麼誤會,可不可以先把槍和炸彈放下?」
「放你嗎的頭!你們這些可惡的鷹犬爪牙,今天我就要當著你們的面殺了老家伙全家!!」男人一臉痛恨地看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林家誠和林寶甄,嘴角掛著殘忍的笑。
「不是他,我的公司怎麼會倒閉,不是他,我老婆怎麼會跟別的男人跑了!不是他我兒子怎麼會因為被我打而跑出去,被迎面而來的大貨車撞死!我要殺了他,我要殺死他的全家!」他渾身顫栗,情緒異常興奮。
「先生你先不要沖動,有話好好說,沒有什麼是不能商量的,對麼?現在你先讓家誠父子去醫院救治好不好?」
「不行!你他嗎給我閉嘴,再說老子連你一塊兒殺了!」男人忽然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保鏢頭頭,他立馬閉嘴了。
「叫那些狗仔隊全都過來!老子今天要他們好看!」男人對保鏢頭頭喊道,「你……你想干什麼?!」
「你他嗎叫不叫!不叫老子開槍了!」
保鏢無奈地走過去,對躲在角落里「冒險工作」的幾家報社電台的記者說道︰「他叫你們過去!」
「不不不……我只要在這邊就行了,等下拍完照立馬走!」
「你們過不過來,不過來我就立馬引爆身上的炸彈,讓整個別墅炸到天上去!!」男人暴喝一聲,雙目跟野獸一樣通紅。幾個記者這才萬分後悔留下來,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身ti跟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你們平時不是很喜歡搶新聞,不是很喜歡把我們這些破產公司的窮鬼弄到頭版頭條去?!你他嗎現在怎麼不拍了,往死里拍啊?!」男人著牙歇斯底里道,「還有你們!仗著老家伙有點錢,你們他嗎就可以人模狗樣頤指氣使!想逼死我,門都沒有!!」
林家誠一家只留下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女的叫林月娥,是他最小的孫女。男的是他二兒子林寶瀧和三兒子林寶同。其中林寶瀧平日里作威作福,簡直是香港商業界里的第一害蟲,仗著家里有錢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無知女人」。
「我……我們跟你什麼仇,你要這樣?」林寶瀧顫聲道,「我好像沒見過你!」
「見你嗎的頭!不記得那次你是怎麼羞辱我的,羞辱我也就夠了,為什麼還要玩我老婆?!你們這些人!全都給我去死吧!」
他又開了一槍,林寶瀧頓時歪著頭栽倒在地,林寶同想伏下去抱住他,卻被用槍脅迫著站了起來。這下,記者們全都嚇得連相機都拿不穩了。其中一個女記還「嗚嗚嗚」地哭了出來。
「哭哭哭!再哭老子 了你的頭!以前逼那些明星說隱si,把她們搞哭,現在你他嗎怎麼這麼沒出息,臭女人!!」
「听好了,留在這里的這些人,今天不出意外的話沒有一個走得出去,都得給老子陪葬!我們就在警察來之前玩個好玩的游戲。勝利者只有我,你們贏了,我就痛快點把你們一個個殺了;輸了,我就立刻引爆炸彈,大家炸成肉醬,也把老家伙的大別墅帶到地下去!」
「什麼游戲?」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男人一怔,然後惡狠狠朝辰行看去,「你他嗎是誰?!」
「一個進來騙吃騙喝的人。」
男人看了他足有半分鐘,怒道︰「長一副小白臉,還穿著一身名貴的阿瑪尼西裝,你他嗎當我是白痴?!」
「信不信由你,這西裝是我從一個富婆那騙來的,至于長得帥,應該不是我的錯吧?再說了,長得帥的有幾個很有錢?」
男人好像信了一分,「姑且信你,不過你剛才說話的口氣讓我很不爽,說吧,怎麼辦?」
「隨你處置,只要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辰行面不改色道,身上散出一股令所有人驚詫的氣息。
「好膽色,你說吧,只要不是讓我放過這些人我都答應。」
「我一個人跟你玩這個游戲,你贏了,你就先殺掉我,剩下的事情我也不知;輸了,讓我打一拳。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用槍指著我。」
男人眨眨眼,呆了一下。那些記者和保鏢保安也是完全呆住了,就連捂著肩膀一臉痛苦的林寶甄嘴角也有瞬間的抽搐。
「爹地……這個人要干什麼?」林月娥低聲問林寶同,林寶同神色痛苦地搖搖頭,喉結一陣滾動。他只希望父親和大哥能堅持久一點,希望那個極惡的凶手會輸給辰行,希望辰行那一拳可以打死他。
「你準備打我哪里?」男人好像被逗樂了,神色居然變得有點玩味。也對,都不怕死的人了,肯定神方面有點問題。
「打你哪里都行,完全由你決定。如果你不放心……」
「好!無所謂放不放心,反正我今天沒打算活著離開這里。你們……就好好地陪我樂一樂!」男人身ti忽然放松下來,用槍指著辰行道︰「你的要求現在說完了,我該教訓教訓你剛才的無禮了。說吧,希望我的子彈射在你哪個部位?」
辰行一怔,嘴角一陣抽搐。嗎的,兜圈子兜了半天,要讓他用槍打一子彈自己還搞毛了?!
「不用槍行麼?」
「不行!就沖你剛才那囂張的口氣,我決定打你那里了……」他的槍口往下對去,辰行身ti一陣惡寒。
「大哥,我出去還指望它能多騙幾個富婆,留點面子吧?」辰行苦著臉商量道,男人一撇嘴,「那我不管,我就要打爆它,不服氣我現在就殺了你!」
辰行哀嘆一聲,抱著最後的僥幸道︰「那讓我躲成不成,反正子彈的度比我快了不知道多少?」
男人微微一皺眉,然後很自信道︰「也行,不過我要多開一槍!」
「成交!」辰行答應道,心頭放下一塊石頭。這個游戲,未免有點太復雜了……
「爹地,他為什麼要救我們?我們好像不認識他。」
「也許是個好心的人吧,希望不要有事。我們只有在心里為他,為爺爺祈禱了……」林寶同閉上眼,深深吸進一口氣。
槍口像死神的眼楮般對著辰行下面,所有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讓我看看你的度,我以前可是參過軍的用槍老手!」說罷,一子彈嗖地射出,可是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辰行居然先子彈出膛一步閃避開了!
「你他嗎先動了!我靠!」男人大聲咒罵。
「我沒有,大哥!你繼續射,看看我有沒有先動?!」
男人又一次緊盯著辰行射出一子彈,這次他看清了!辰行沒有先動,可他的身ti好像在瞬間化為了一道詭異黑影,竟然先子彈一步避開了!
「不可能,你……你到底是人是鬼?!」男人咆哮道,辰行不屑地撇嘴︰「反悔了?」
「我靠你嗎!我是那種輸不起的人麼?!現在我們玩游戲!」男人連連怒喊,面色暴戾。
辰行走到他跟前兩米,「怎麼玩?」
「我這里還有兩把半自動手槍,一把滿彈一把沒彈,你隨便挑一把對著身上任意一個部位開一槍。踫到有子彈的就輸了……」
我擦,果然有夠變!辰行吞了吞口水,看見男人將兩把袖珍型手槍拿出來放在桌面上,「現在游戲開始了。不過這過程中我會一直用槍對著你的腦袋,千萬別玩火哦……」
辰行看著桌上那兩把一模一樣的手槍,額頭滴下一顆汗珠。
自己真要跟他玩這個死亡游戲麼?如果兩把槍里面都有子彈,那死了也太不值得了吧?如果都沒有子彈的話……都沒有?他心里咯 一聲,又看男人一臉玩味的樣子,好像有點明白了。玩游戲的人不是很血腥就是很有心機,而眼前這個男人明顯就是打算玩垮林家誠一家的心理防線再一一殺掉,那他肯定不會讓他們那麼輕易就死!
他下定決心,猛地抓起一把槍對著小月復就是一槍!
叭嗒!果真沒子彈!
辰行喜道︰「我贏了!」
「別太開心了,因為兩把槍里都沒有子彈,我才不會那麼輕易就讓他們死掉。」男人陰森道,「你很幸運,可以在臨死前打我一拳……」
辰行輕輕走到他跟前,「你該不會在我出手的瞬間開槍吧?」
「你打不打?不打我就直接爆了你腦袋?沒錯,對著這兒,就是我的心髒……」
幾個記者心驚膽戰地看著這個不怕死的帥氣男子,都暗暗為他捏了一把汗。
拳頭好像凝聚了一股爆炸性的力量,辰行盡量讓自己興奮狂亂的心跳穩定下來,默默對自己說,打準點,打準點,這個王八蛋剛才罵她了。
呼哧!
一道劇烈風聲,拳勁好像撕裂了空氣,男人錯愕地看著拳頭無聲地砸在自己心口,良久沒事,然後咧著嘴神經質地笑了起來,「哈哈!沒事!老子吃了一拳什麼事都沒有……」
辰行朝他眨眨眼,笑道︰「是麼?你听說過七傷拳麼?」
「什麼七傷拳?」他剛說著,就感覺心口好像被什麼洞穿了,一股鮮血從嘴里和後背疾飆射而出!辰行飛快地躲過血箭,輕輕扭了扭手腕低道︰「雖然不知道今天麒麟血脈復活得怎麼樣了,不過試了下效果還蠻不錯……」
男人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楮,看著遠在頭頂的天花板,耳邊好像傳來宴會廳那個水池里的淅瀝淅瀝細流聲。腦袋一歪,死了。
幾個記者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臉淡笑的辰行,渾身不敢動彈。一拳打死一個人,而且還是站在他半米之外被用槍指著腦袋,這個人難道是從外星來的麼?
「都別愣著了,送林先生去醫院!」辰行喊道,然後失神的保安們全都醒悟過來沖過去抱起三人,慌亂地朝外面奔去。
林寶同離開之前不忘過去「叮囑」幾個記者登報該注意的事項,辰行在他走後鬼魅一般閃了過來,「都給相機給我吧,我負責替你們保管一下。」
「我沒拍我沒拍,求你不要殺我!」女記者嚇得大叫,像見鬼一樣抱著頭往外跑去,幾個男的也一臉驚恐地跑了,居然把相機都給扔了……
「幾個膽小鬼,這樣怎麼能當記者呢?一點為媒體事業獻身的神都沒有。」
「是麼?那你是為了什麼這麼拼命的呢?」一道清脆悅耳得讓人骨頭酥麻的聲音忽然響起,辰行誓,這是他長這麼大听過最動人的嗓音,簡直可以媲美專業的播音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