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奔雷般朝著範儔跑去,碩大手掌高高地揚起,企圖一把抓住相比之下顯得矮小異常的範儔!
範儔面色不驚,輕輕往後一跳,堪堪避開一擊。隨後他不停避讓著漢子連綿不絕的攻勢,采取了穩中求勝的戰術。
「丁先生,你覺得這麼打下去,會贏麼?」辰行目不斜視地問道。
「我相信範儔。」丁遠華冷靜道。
「太過信任,有時候只會鑄就悲劇。」辰行嗤笑道。他的話音剛落,場中就傳來了範儔一聲驚呼!
丁遠華神色大變,因為他看到範儔被漢子抓住衣領,瞬間拉到了眼前!
「給我過來~!」怒喝之下,漢子右臂仿佛生出千鈞之力,生生將腳步牢固抓著地面的範儔舉到了額前,然後他左手也施力在範儔身上,雙臂齊齊力之下,範儔被高高地舉過頭頂!
看著範儔憋得通紅的臉色,丁遠華心里一陣焦急。他看出來了,這幾個陌生的男人,明顯就不是永生堂的人!也不知道裴勇從哪里請來的怪物,一個比一個變態。他忽然有點後悔拒絕了辰行的建議。假如這三戰全敗,那麼自己今後就不得不听裴勇的號令了。那手下上萬兄弟,也只能低著頭听由永生堂號施令了!他不甘心,如此屈居人後!
「小兄弟,範儔要是輸了,你可以上場麼?」丁遠華出聲道,聲音有點莫名顫動。他真的不願再看第三個幫中兄弟受傷掛彩了。
辰行心里一動,口上卻淡淡地回道︰「你們談得妥,我無所謂,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丁遠華見有的商量,抓緊時間問道。
「讓丁小姐跟我回J大。」
「為什麼?!」丁遠華頓時大驚!一旁的丁雅研也是神色呆怔,不知所以地看著語出驚人的辰行。
「幫會爭斗本就已經嚴重影響了丁小姐的生活,為什麼還要剝奪她的人身自由呢?她也是女生,正處于自己美好的年紀段,應該享受到同齡人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
丁遠華沉默了,之前對辰行態度粗魯的丁雅研也沉默了。她看辰行的神色,顯出幾分復雜,自己那麼無禮地對他,為什麼他還要這麼幫自己說話?
「我只不過擔心她的安危而已,你也知道,幫會之間的爭斗有時候是不擇手段的,如果因此傷害到了研兒,我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辰行點點頭,神色變得異常認真,「那麼我向你承諾,只要我在J大的一天,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丁小姐,這下你放心了麼?」
「什麼?」丁遠華以為自己听錯了,皺眉問道,「你可以保護研兒萬無一失?」
「沒錯。所以請你還她自由。」
「爸爸!」丁雅研忍不住叫道,「我沒關系的,真的沒關系……」兩行熱淚滾落,她泣不成聲,不知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帶給自己苦難的父親。
「好,我答應你!」丁遠華沉聲道。隨後,他眉頭舒展,把滿臉眼淚的丁雅研擁入了懷中,「研兒,是爸爸對不住你,這麼多年來,讓你受苦了……」
看著父女倆難得的溫馨一面,所有人都動容了。就連原本對辰行不屑一顧的白進,此刻都是面帶微笑。要知道,他們從沒在這棟別墅見過父女如此和睦的一幕。
辰行也笑了,然後他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朝著場中走去。
場中央,範儔正好被漢子高高舉起,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塵埃騰起,伴隨著範儔一口妖艷無比的鮮血,拋灑半空。
漢子正還要將其抓起施虐,就忽然听到了一聲冷喝︰「放下他!」
他不由自主地將奄奄一息的範儔放了下來,凶惡目光看向了那個身材挺拔的俊美男子,面部猙獰的表情,微微緩和。
裴勇驚異于那個男子的奇特魅力。一向不听令于任何人的謝氏兄弟,今天居然被一個陌生男人喝止了瘋狂的行為?要知道,拜于洞微山人門下的謝氏五兄弟,自從被自己收買之後,從未輸過一場敗戰!而以往與人搏斗,他們不是將其生生打死,就是洞微山人親自開口,方才讓他們停下虐的行為。
「小子,比斗還沒完,你出來插什麼諢?」裴勇一臉陰冷地道。他就是要讓丁遠華嘗嘗手下被「完爆」的痛苦滋味,方能畏懼和徹底地听從自己。
「他認輸了。」
「他沒開口!」裴勇提高音調,猛然一喝!
辰行目中寒光一閃,嘴角隨之浮起一絲冷笑。這個看似猥瑣的胖子,實則心思狡詐而毒辣,不除掉終究是個禍患。即使是為了丁雅研,自己也要找個機會殺掉他。
「接下來,由我陪你們好好玩玩。」他無視裴勇那殺人的陰冷目光,淡淡道。
聞聲,表情凶惡的白褂漢子抓起地面的範儔,狠狠地拋了過來!辰行往後退開半步,將滿臉是血的範儔穩穩抱入懷中,耳邊傳來範儔那低弱的聲音︰「小兄弟,你打不過他的,快走……」
看著他緩緩閉上眼楮,辰行心里莫名一動。不知為何,他感覺這個不善言辭的範儔,內心對自己其實十分友好。想起之前他冷冷質問自己的情形,辰行心里不一暖。這是個外冷內熱的男人。
他把範儔交給天星會的兄弟,然後自己孤身走向了偌大客廳的中央。
那個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狂暴漢子,撕裂了大白褂,在場中低低地嘶吼著,猶如一頭逃出牢籠束縛的凶惡野獸!
場下,裴勇背後,一個眯著眼打盹兒的白眉老人,眼中掠過一絲驚異的神光。他方才現,這個大言不慚的男子身上,有一種令他捉mo不透的氣息,漸漸擴散到空氣里。
「裴勇…不可小看這個男人。」他眯著眼低道。
裴勇心中一驚,急忙扭頭問道︰「山人前輩,你也覺得這小子不尋常?!」
其實心思縝密的裴勇,早就看出辰行的異常了。在見識了己方如此強悍的身手之後,居然還能那麼鎮定自若,不可能對接下來的戰斗沒有萬全之策。
「我只是感覺到一絲異樣而已,無需太過擔心。」綽號「洞微山人」的老人撫須道,「我對我那五個徒兒,還是很有信心的……」
給讀者的話: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