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圓通大師長篇大論,現在黃方運和黃武總算是明白了,黃方運必須以死喚醒自己的父親。
這是在兩難之間,是世界上最難選擇的,但是死了就一了百了,也是最好選擇的。
黃方運看到自己的宿命,反而更加毅然,心中充滿無畏,剛毅的眼神,顯示他必死的決心。
黃武見到黃方運的眼神,知道他這時的心思,他想以死喚醒自己父親,月兌離倭寇。心中大急,見黃方運已經走出方丈室,他並不急著追出去,對圓通問道︰「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圓通黯然說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黃方運听到此話,知道多問也是無益,連忙追向黃方運。
黃方運步伐剛定有力,神情嚴肅,目光炯炯有神,正向少林寺旁邊的山崖邊走去。黃武沖了過去,一把拽住了他,說道︰「我們現在只問到一個辦法,還有一個辦法沒有問。」
黃方運︰「這個辦法已經很好了,不要在麻煩別人了。」
黃武︰「這不是麻煩,和尚和道士都有助人為快樂之本,而且也是他們的一件功德,既然你要死,何不多留一件功德給道士。」
黃方運︰「也好,我們現在就去找道士。」
黃武︰「好,好一起找道士。」
黃方運︰「泉州城里,我並不認識道士啊。」
黃武想了想,說道︰「我認識一個道士,他是我阿哥的師父,不過他有清源山上。」
黃方運︰「好吧,我們現在就去。」
黃武︰「現在天快黑了,不如明天早上一起去,我帶上我阿哥,讓他陪我們一起去。」
黃方運︰「山路難走,特別是晚上,听說山上還有老虎、狼這類的猛獸。我是一個將死之人,無所謂危險。你則不同,你還要留下來繼續抗擊倭寇,保家衛國。」
黃武怕他晚上趁自己不在,自尋短路,說道︰「好,男子漢天一言既出。」
黃方運接口道︰「駟馬難追!」
兩人各分東西,各自回自己的家。
黃方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黃武直奔家中。
天黑了,鐵定軍和吳春生回到鐵家。黃文、清虛、鐵拐李在家中,等待黃武的到來。
他們點上燈沒多久,黃武就回家了。
黃文問道︰「怎麼樣?」
黃武罵道︰「那個白胡子老禿驢,給黃方運出了一招自殺的法子。」
鐵拐李笑道︰「和尚自古以來,就是以自殺出名的,特別是老方丈,遇到自己不能解決的辦法,干脆一把火把自己燒了,解月兌了,什麼問道也就解月兌了。」
黃文皺著眉頭,說道︰「確實是個好辦法,不過……。」
黃文說到這里就說不下去了。
黃武︰「不過,要死一個好人,這是什麼好辦法,要死也要黃知府去死。」
鐵拐李︰「黃方運這小子有沒有這麼傻,要去自死?」
黃武︰「他的腦袋一根筋,不過我暫時勸住了他,他答應我明天一起去找道士,問一下有何妙計?」
鐵拐李︰「佛教是外來的產物,很多思想和我們漢人想得就是不一樣,尋求和尚的辦法,很多是不靠實際的。」
黃文︰「我听師父說過,中國很多軍事家都來自道士,像姜子牙、諸葛亮,還有我朝的開**師劉伯溫,他們都是道士,可見道士的智慧,會比和尚高。」
黃武︰「早知道,就直接去問道士好了。」
黃文︰「明天我陪你們一起去找師父。」
清虛︰「我也下山好多幾天了,有點想念師父,我跟你們去。」
鐵拐李︰「你們都去吧,我的腳不方便,就不去湊熱鬧了。」
第二天,天一亮,大家早早地起床,直奔知府大門口。
黃方運昨夜一夜未睡,很早就起床了,就在大門口,走來走去,充滿心事地等待黃武的到來。
一見黃武帶著黃文、清虛一起來了,抱拳笑道︰「阿武來了,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黃方運,是黃知府的兒子。」
黃武︰「黃將軍,你早,這是我阿哥,黃文。」
他指著黃文說道。
又指著清虛,說道︰「這是我阿哥的師兄,清虛,他們都在清源山三清觀學習。」
黃方運對著二人,說道︰「幸會,幸會。」
黃武︰「我們閑話少說,現在就上山吧!」
他們一行四人,急匆匆地往清源山走去。四人都是練武之人,體格比一般強壯,一路也沒有休息,就直奔三清觀。
無風早就在三清觀門口,等待著他們。
清虛笑道︰「師父,你怎麼知道我們要來了?」
無風︰「你看看,你們一上山,沿途樹上的鳥,都讓你們驚飛了,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啊!」
黃方運抱拳說道︰「道長,見微知著,在下佩服。」
黃文介紹說道︰「師父,這位是黃知府的兒子,黃方運。」
無風︰「原來是黃將軍啊!听說這次抗倭,你立了大功,想不到,今日能听到尊面,真是觀中蓬蓽生輝。」
黃方運苦笑道︰「道長說笑,今日晚生是有不解之事,前來指教的,請道長切莫笑我。」
無風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說道︰「大家請。」
三清觀是個小觀,面積並不大,他們就在觀中的小廳坐定。黃文將黃方運的來意說了一遍,要求師父開導一下黃方運,免得他听了和尚的話,尋了短見。
無風听罷,嘿嘿一笑,說道︰「好事,好事,好事啊!」
大家听了,不免覺得詫異。
黃文覺得師父,有點反常,小心地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無風︰「當然沒事,師父不是好好地嗎?是不是覺得我說得話很奇怪啊!」
清虛︰「是啊!師父,大家都為這事,愁死了,你怎麼能說是好事呢?」
無風伸出一個拇指,說道︰「這代表陰?還是代表陽?」
黃文︰「師父不是常說,拇指代表陽嗎?另外四指代表陰。」
無風︰「不錯,在道家中一三五七九代表陽,二四六八零代表陰,你們看看拇指有幾節。」
清虛︰「當然是二節了。」
無風笑道︰「不錯,拇指代表陽,可是他里面有兩節,又代表陰,這就是說陽中有陰。」
黃文好像明白了什麼,說道︰「其他四指,代表陰,可是它都有三節,代表陰中有陽。」
無風一听黃文舉一反三,大笑︰「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