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只老虎是有計謀的,因為鮮血遮住眼楮,它看不見,不過它這樣一折騰,就把遮住眼楮的鮮血抖掉了,它瞅準一個機會,迅速向吳春生撲了過去。
雖說吳春生在旁觀看,但他時刻保持警惕,見老虎突然向他發動進攻,身體向下一滾,鑽進老虎的肚子一下,伸出一支手,往老虎的肚子一抓,肚子立即被貓爪撕開了。
肚子一破,虎腸就掉落下來。吳春生知道老虎不會善罷甘休,一個空翻跳到有雜草的地方。老虎一轉身,忍著痛就向吳春生撲過去。可是它的虎腸,馬上被雜草勾住,又被老虎的沖盡一扯,心肝脾肺就被腸子順帶扯了出來。
這樣撕心裂肺的痛苦使老虎衰叫連連,樹林中觀看的人群,被這血淋淋的場面,嚇得捂住了眼楮,直至老虎的衰叫消失。這時他們才睜楮一看,那只老虎已經血肉模糊地躺地上。
再說清虛的招式,跟他們六個人完全不同,這時一只老虎奔向他,伸出一支虎爪,硬向他的臉抓了過來。
清虛身子一轉,同時手中的劍向虎爪一揮,這一招平淡無奇,卻讓老虎撲了個空,又讓劍把虎爪削掉。
這把劍並不是沒有利器,只不過他很會借力打力,之所以能夠削掉虎爪,靠得是老虎抓向他的力量。
老虎一招之下就丟了虎爪,猛然一轉身用虎尾向清虛掃了過來。清虛見虎尾,虎虎生風抽向自己,身子一蹲,把劍舉了起來。
樹林中的眾人眼睜睜看著老虎,用自己的尾巴掃向劍刃,不由為這招叫好。
虎尾一踫劍刃馬上分成兩斷,老虎掃尾的同時,也轉過身子,向清虛撲了過去。
清虛見老虎又進招了,向前一撲,身子一滾,用劍向老虎的後爪砍去。
老虎一撲,後爪完全暴露在清虛的劍下,它的後爪硬生生朝清虛的劍下沖過去。可想而知,它的後爪就這樣被劍切斷了。
攻了三次,老虎三次都被切斷身上的一部分,這下它學乖了,怒睜虎眼,盯著清虛看,並不主動進攻。
這個清虛傻眼了,他的招式都是後發制人,對方必須進招,他才能出招制敵,現在老虎不進攻,他反而變得手足無措。
黃方運並沒有去追受傷的虎王,就在旁邊觀陣,隨時準備出手救人。見到清虛無招,對他說道︰「扔石頭,逼它進攻。」
清虛一听有理,撿起石頭,向老虎沒頭沒腦地砸去,由于距離近,加上老虎體型高大,每一塊石頭都狠狠地砸在老虎的身上。
原本就受了傷,現在又被石頭砸,雖然不是致命傷,但砸到身上卻是非常疼痛。這只老虎不由怒火中燒,惡狠狠地向清虛撲過來。
清虛等得就是它的進攻,見虎嘴大開,用劍一舉,對準老虎的嘴巴,老虎身在半空中,想變招也來不及了,只能用自己的嘴巴沖進劍尖中。
整把劍身完全插入老虎的口中。
清虛抽劍向後一退,劍從虎口中撥了出來,一股鮮血就從虎嘴中噴涌而出。
老虎不顧口中的鮮血,眼楮死死盯著清虛,發瘋似的追了過來。清虛見勢不妙,撒腿就跑,但他跑的路線就不是直的,而是跑著跑著突然一拐彎,接著又跑開了。
每次老虎快追到的時候,清虛一拐彎,老虎就撲個空,由于用力過猛,加上它已經失去兩支虎爪,身體控制力比較低,總是沖過頭,等它再回頭就去的時候,清虛已經跑得很遠了。
老虎繼續再追,清虛故技重施,總能把老虎甩到身後,劇烈的運動加快血流,老虎的鮮血是有限的,它追得越猛,血流得越多,漸漸地它的力量越來越弱,動作越來越慢,最終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七只老虎被滅了六只,還有一只已經逃往洞中。大家正準備進洞,殺死那只老虎,這時黃方運說道︰「那只虎王就送給附近的獵戶,多日來他們受到的虎患,已經很痛苦了,那只虎王算是他們的補償。」
說得那只虎王好像已經死了,就死在他們的眼前。
胡青雲與黃方運同歲,見黃方運比他有成就,心里有點不快,見他並沒有殺死老虎,並且夸夸其談,有點諷刺地說道︰「死得最痛苦的,就是那只被開膛破肚的;活得最快活的就是那只逃跑的虎王。」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表達對黃方運的不滿。
這時有個老獵戶說道︰「其實死得最痛苦的,就是那只虎王。」
此言一出,眾人有些不解。黃方運說道︰「老人家,你說給大家听听,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老獵人開始講述他年青時的一件事。
原來老獵人年輕是一名馬幫,常年帶著馬隊,馱貨物來往于福建和江西一帶。
有一年送一批貨到江西,經過一個山崗,突然一聲虎嘯,緊接著一只老虎從他們後面追了過來。看來跑是來不及了,馬隊後面的一匹老馬離老虎最近,也最危險。
而老虎也欺老馬相對老態,比較容易追到,就向老馬撲了過去。
老馬見老虎撲過來,用它的後腿用力一踢。由于馬要常年走路,馬幫為了避免經常換鐵蹄,所以每匹馬都使用,加厚的熟鐵做馬蹄。
而老馬的馬蹄這一踢不偏不倚,剛好踢到老虎的下巴上,馬蹄的堅硬和馬腿的力量,把老虎下巴踢得粉碎,老虎受傷了,馬上就跑了。
馬幫安然無恙地返回到泉州,四五天後,我們再經過這個小山崗,這時看到一只老虎正在路邊申吟。
老虎看到有人來了,掙扎著想站起來,可是掙扎了很久,也沒有見它站起來。有個大膽的馬幫走近一看,原來這只正是被老馬踢壞下巴的老虎。
現在這只老虎,神情萎頓,雙目無光,皮包骨頭,完全沒有往日的神采。身上有多處傷口,有的是被抓傷,有的是被咬傷,有的是被撞傷,甚至還有被鳥啄中的傷口。
眾人圍著老虎議論紛紛,猜想它一定是因為下巴受了傷,無法喝水、無法進食。身體日漸衰弱,它以前得罪的對手,紛紛都來找它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