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自恃是一個精明圓滑的商人,但那想到這個穿著破爛的道姑居然比他還精明。
自己掏了一萬四千多的銀兩,居然只有一年的使用權,敲詐,敲詐啊。
顫抖著手,抹著額頭上的冷汗,臉色哭喪的道︰「仙姑,這個費用實在太高了,能不能少點?」
「少點?」韓真嘴角一撇。
「你那一品香閣乃是有錢人才消費的起的地方,這里隨便一首歌就能讓那些人打賞很多銀兩。在通過歌曲帶動的茶水等錢,那首歌的收益也是讓你賺得滿盆晃蕩。」
「厄……」韓真這話讓他啞然無語。其實他比誰都明白里面的門道。
「仙姑真會盤算,鄙人佩服。只是峨眉鎮就這麼大點,再好听的歌曲,不到一年大家也會听膩啊。」
「哎呀,你可以走出去,搞連鎖加盟啊。」韓真建議道。
「連鎖加盟?那是什麼東西?」王掌櫃不解的問道。
「坤道且問你,大宋有多大?」
「九州三十六路,很大。」
「那便是了。你可以組織些藝人到成都,汴梁,杭州巡演。如此就會有當地茶館等商客找你洽談。你就可以讓他們加盟一品香閣,每年給你一定的佣金。如此一品香閣不是名利雙收嘛?」
「啊!」王掌櫃這次是徹底的怔住了,這哪里是耳根清淨的道觀中人,簡直是精明透頂的商人嘛。
「仙姑不愧是無量天尊托夢之人。鄙人受教了。」王掌櫃向韓真拱手一拜道。
這也是王掌櫃第一次從心里佩服韓真。先前兩次見到韓真只當她是會唱歌的普通道姑而已。
微風拂過,涼意弄人。雲霧迷蒙的山中燕雀歡叫聲徘回響起。
天空中的烏雲漸漸消散,細雨開始停歇。
一切洽談完畢。韓真帶著王掌櫃從後山折回。
遠遠看見一縷青煙裊裊升起。
藍梅正在破敗木屋前的露天灶台中,點火做飯。
側眼看去,透過青翠欲滴的一片竹林,藍燕曼妙的身影正在清澈的溪水旁,手臂一上一下的,練習劈山掌。
「王掌櫃,能否從山下找些壯漢過來,幫著將那間朝拜天尊的木屋拆掉,重新蓋上幾間磚瓦房。」
韓真手指著柵欄中的木屋問道。
「當然了。這個沒有問題。只是這座山峰實在是太高了,估計費用方面……」
「費用高點,沒有問題。如今天色已經放晴。掌櫃明日能否就幫著找到些人來。越多越好。」韓真語氣急切的道。
看著韓真急切的樣子,王掌櫃鄭重的點點頭︰「仙姑放心,下山後,鄙人就會馬上幫著張羅一批人。至于費用方面,一品香閣願承擔修建費用的一半。」
「這多不好意思,就不勞一品香閣出錢了。」
「仙姑不要客氣,能夠出錢幫著修建道觀,乃是鄙人積累功德的事情。」
「既然王掌櫃都如此說了,那坤道就代無量天尊謝謝一品香閣了。相信天尊知道後,定會保佑你生意興隆,日進斗金。」
一番推月兌後,韓真故作勉為其難的接受了王掌櫃的捐助。
夜幕降臨,燈華初上。
吃過晚飯後,韓真坐在木桌旁的燭光前,品讀著郭襄遺留下的醫書。藍梅母女也圍坐在木桌旁,各自拿著一本書認真的看著。
突然韓真余光發現藍燕撅起自己的櫻桃小嘴,眉毛挑動著,將正在翻看的書合了起來。
「藍燕,遇到什麼不解的地方了嗎?」韓真合起書問道。
「掌門,這本書中說劈山掌需要從劈水開始練習,堅持不懈,修煉至大乘時可劈山如泥。但是我劈了一天的水了,為什麼沒有絲毫的功力進展呢?」藍燕訴苦道。
韓真目不轉楮的盯著藍燕,一直盯的藍燕覺得不好意思了。
「你從小長到現在吃了多少鹽了?」
「啊,吃了多少鹽,還真沒一次次稱過。但是我今年十七歲了,應該也有幾斤鹽了吧。」藍燕眨著眼楮道。
「那就是了。你從只會呀呀哭叫一直長到現在能活蹦亂跳,整整吃了十七年的鹽。同樣的《劈山掌》也不是你劈上一天的水,就能將手掌磨煉的跟鋼刀一樣鋒利。也說劈山了,就算你劈水也只能劈濺出水花而已。」
看著藍燕,韓真語重心長的道︰「古人雲︰不積圭步,何以行萬里路。習武如同我們峨眉山的路,需要一步一步,堅持向前。經得住枯燥,磨難。終會有登頂的那一刻。你先堅持煉上一個月,在發牢騷吧。」
听著韓真的教誨,藍燕悄悄的低下頭,臉頰上飛起了一抹隻果似的紅暈。
「掌門教誨的是。是藍燕太急于求成了。」
藍燕雖然對韓真的教誨沒有反駁,但低下去的眼神中還是露出一抹疑色。
她可從來沒有見過韓真施展過武功,對于自己的這位掌門會不會武功,她都很懷疑。
翌日清晨,陽光明媚,空氣清新。韓真和兩個門人早早起床,洗漱吃放。
三人倚靠在柵欄前,沐浴著溫暖和煦的陽光,迎來了一群拿著鐵鍬,十字鎬等工具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