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策听完路人丁的最後一句話時,趕緊讓甘寧和陳武跟著自己離開客棧,馬上向長安方向前進。因為路人丁的最後一句話是「長安大亂,天子不知所蹤!」
「興霸,你速去前方打探下消息,子烈跟隨我,我們在前方的第二個十里亭相等。」因為甘寧刺探消息的準確和分析消息的獨到,一路上孫策幾乎是把他當做斥候來使喚了。
甘寧帶著使命離開了孫策和陳武,一路上不斷的詢問著一些過往的商賈、馬夫等,終于在幾個時辰後和孫策兩人踫頭了。
「主公,打探出來了。乃是李傕和郭汜兩人不合,開始大鬧起來,而後李傕、郭汜反目成仇,李傕奪得皇上、郭汜奪取公卿在長安之地列陣營相對。後來,張濟听得消息,在沒有馬騰的命令下,直接進軍長安,沖散李、郭兩陣,天子和公卿在霸陵失散,也不知道如今天子落在誰手上。此處離上雒不遠,從上雒過去就是藍田,主公,我們應該如何?」甘寧把打探回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給孫策,末了還問下,如今應該怎麼辦才好。
「天子不知所蹤?最有可能的就是天子在三個人手上。」孫策听完甘寧的情報後,自言自語的說著。
「三個人?那不就是李賊、郭賊和張賊三人嗎?」陳武馬上就插話道。
「不,子烈你忘了當日到我江東宣讀聖旨的董承了嗎?此人並不簡單,天子也許就在他身邊。也有可能天子在張濟手上,因為他的嫌疑最大。第三個人,我暫時不敢確定,不過我懷疑是河內張楊。」孫策心中按照歷史和演義等來猜測。
「不管如今天子落在誰手上,主公,我們的目的就是上長安救天子,如果天子都不見了,那我們還怎麼救。眼下我們最為重要的事情是查出天子在何人之手。」甘寧見孫策並沒有說應該怎麼辦,于是提議著。
「子烈,有興霸跟隨我就行了,你速回江東,把一切情況稟告郭大人和周大人,讓他們商量一下,是否出兵南陽或者汝南,準備迎接天子。」孫策並沒有反對甘寧的提議,但是也沒有贊同,而是直接讓陳武回江東搬兵救援。
「主公!我們這麼做合適嗎?」甘寧見陳武接過命令直接走了,當下就有些忍不住問孫策。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雖然我身為州牧,以身犯險是不對的,但是若不親自查探,又怎能分析敵情。」孫策並沒有什麼不悅,反倒是安撫著甘寧,而後繼續說道︰「興霸,你說,若你我二人想辦法把天子救走,南下揚州,局勢將如何改變?」
「主公,恕寧直言,如今天子在哪里,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又如何能救得天子,更何況南下?」甘寧迷糊的看向孫策。
只見孫策淡定的說道︰「興霸,我且問你,你是哪里人?」
「我乃巴蜀人。」甘寧不甚明白的回答著。
「那麼,如今你身在哪里?」
「我在江東效力,如今人在長安商縣。」
「那麼你是否會時常想回巴蜀老家?」
「會,算算時日,寧已離家數年矣。」甘寧說到這里,眼神中真的流露出一股游子想家的真情出來。
「這不就對了,天子本在洛陽,昔日乃因董卓為躲避關東諸侯而西遷長安,如今也已有經年。興霸你說,如今天子會去哪里?或者說如今天子最想去的會是哪里?」孫策淡定的再追問著。
「主公,寧知道了。我這就再去打探消息。如果天子真的要回洛陽,那麼他未必就走這條路,也許會經渭南走華陰回洛陽?」甘寧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著。
「那可未必,正所謂最安全的地方也有可能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天子身邊的能人不少,我料定他們必然走藍田經上雒再往商縣,因為此條路線乃是危險最少的。如今我們先在此處小住幾日,你且往長安方向去打听下消息,都听听長安附近幾大勢力都是什麼情況,我們再做打算。」孫策當下判斷完天子歸所後,就不那麼著急了反正自己目前所在地正是天子的必經之路。此刻孫策擔心的反倒是另外一點,自己要如何說服天子跟隨自己回江東,這個才是重要的。
隔日,甘寧就回來了,而且臉色不是非常好的說道︰「主公,我探出來了,天子被董承等幾個不那麼重要的臣子接走,逃跑不見蹤影了。目前,李、郭、張等幾大勢力都各自在尋找天子下落,而且我還听說袁紹不知怎麼也派遣人過來,只是不知道派誰就是了。」
「糟糕,袁紹如果參與此事,那麼以他的聲望,我們奪取天子將無望也!」孫策恨聲起來︰「不行,我們一定要先一步找到天子。」
「主公,我們只有兩個人,要找人,我們比不上這幾大勢力。」甘寧見孫策激動,只好擔憂的提醒著。
「天子乃嬌貴之軀,如果我們判定正確,那麼他們必然從此條線走,而上雒到商縣的路上除了這個客棧外就再也沒有別處了,這里經年戰爭,誰還敢在此開客棧經營做賠本生意……」
「主公,你看,那群人有些古怪!」甘寧忽然打斷孫策的說話,悄悄的向孫策示意了下眼神,孫策朝客棧外面那群人看過去也嚇了一跳。
「那為首之人不是董承嗎?興霸,你再確認下。」孫策不大敢相信,在這里守株待兔,竟然也能遇見董承。
「主公,如果你猜測沒有錯,那麼有董承的地方必然有天子,只是這一群五人怎麼看怎麼不像誰是天子,听說天子乃是一十五、六歲少年,這些都是大漢,外加一個董承,怎麼也不像。」甘寧疑惑的看著孫策。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們與其在這里胡亂猜測,何不等等悄悄跟隨董承看個究竟?」孫策並沒有回答甘寧,在他想來,只要跟隨董承就可以了,董承既然能作為天子的使者秘密捧著血書到揚州來,那麼此刻他必定和天子有關系,即使如今他身邊沒有天子隨行。
只見董承和其他四個大漢買了許多熟食後,直接走出客棧,頓時客棧中有許多食客也隨即結帳離開,孫策讓甘寧也隨後尾行,不過心中有些納悶,這麼多人離開,莫非這些都是各個勢力派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