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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娘回過神來,點頭應道︰「在听,不知郡主還有何吩咐?」
郡主當真不客氣地吩咐道︰「下回那顧雨菲來,別給她好臉色,遠哥哥是絕不會喜歡她的!」
既然知道他不喜歡她,你還著急個啥?
麗娘月復誹,卻識相地沒有說出來,只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既算不上答應,也算不上不答應。
郡主只當她應了,丟給麗娘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然後憤然起身,重重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郡主離開後,麗娘松了口氣,回到房里,把混雜在年貨中的藥材取出,徑直去了小廚房。
搗鼓了半日,才將種類繁多的藥材整理完畢︰該洗的洗,該切的切,該炙的炙。
而後回到廳里吃過午飯,連午睡都放棄了,又回到小廚房里,把處理好的藥材放入藥罐中熬煮。
卻毒散,听起來像是散劑,實際卻是一顆顆的藥丸,除了熬煮以外,還有許多其他的步驟。
麗娘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制成了一瓶卻毒散,這才放下心來,暗想下次與杜墨打交道的時候,也能略有幾分自保的本事了。
此後幾日,柴靖遠一直歇在春熙苑里,早上起來讓麗娘為他挽發,兩人每日銅鏡里對視,氣氛倒是越來越曖昧旖旎了。
臨近除夕前的某一日,杜墨托人送來一封書信,卻不是直接送給麗娘的,而是指名送給青桐。
一個丫鬟的書信,自然沒多少人關注,青桐自門房手里接過書信,回到房中拆開,只見信紙上寫滿了字,內容紛亂,看不出什麼名堂來,末尾署名卻是天邪。
青桐看不明白信的內容,卻知道杜墨的綽號叫天邪怪醫,知此事重要,當下把信拿給麗娘看。
杜墨的信其實很簡單,滿篇的胡言亂語不過是為了隱藏幾個約見的關鍵字︰臘月廿八,午時初月滿樓見。
臘月二十八,就是明日了,麗娘燒了信,然後去碧蓮苑請安,順便跟顧氏取了出門的牌子。
一夜無話,第二日請安後,麗娘攜帶藥方和牌子,帶上青桐,乘馬車出門。
雖然她很想帶上許姑姑,但既然答應過那個人,此事不為第四人知曉,自然應當言而有信。
再說,她出門前已經和青桐一人吃了一顆卻毒散,想來尋常毒藥已是奈何不了她了,而且,她也不認為杜墨還有什麼理由對她不利。
到了月滿樓,有店伙計領著麗娘與青桐二人去了二樓雅間。
杜墨已經等在那里了,見到麗娘只帶了青桐來,當下眼中便帶了幾分贊許。
其實,即便麗娘帶了許姑姑來,他也有的是法子把人引開。
「姑娘的藥方可帶來了?」杜墨也不是個墨跡的人,引麗娘入座後,開門見山地問。
麗娘點頭,臉上帶笑,卻穩坐不動。
杜墨見麗娘笑得古怪,當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勾起嘴角笑問︰「怎麼,姑娘要改主意?」
麗娘搖頭,「不,只是我回去後又想了想,有個問題還想請杜公子解答。」
「說說看。」杜墨笑問。
「不知郡主那日將麗娘賣了,換的是個什麼條件?」
杜墨沒想到她要問這個,頓時笑容僵硬,眸色沉了沉,道︰「這個嘛,還望姑娘恕在下無可奉告,再說,這個問題跟咱們的合作關系不大,姑娘又何必自尋煩惱呢。在下可是很有操守的,既然答應過她不說出去,自然不會說出去,還請姑娘不要為難在下。」
麗娘笑容擴大,微微向前探出身子,盯著杜墨的眼楮,一字一頓地道︰「若是用這個答案換我不告訴謹熙你打劫過我的事兒呢?」
杜墨臉上沒了笑容,怔怔地看著麗娘,這小丫頭的話恰好戳到了他的要害。
他還真不敢讓謹熙知道這些事︰打劫他的未婚妻,覬覦他妻子手里的藥方,勾搭他的妻子做生意,隨便哪一樣給那個死板的人知道了,都少不得一通好罵,嚴重的,好些時日不搭理他也不是不可能。
這可真是要命了,罷了,操守什麼的,也只是說出來唬人而已,關鍵時刻,拿得起放得下,好漢不吃眼前虧。
「你怎麼知道的?」杜墨放棄了操守,決定對麗娘妥協。
麗娘坐直身子,笑得很無辜,眨眼道︰「猜的。」
杜墨拍了拍腦門,嘆了口氣道︰「好吧,我接受你的威脅,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其實,雪兒她在我這里要了一包無色無味的……媚!藥!」
說到媚藥二字時,杜墨一改臉上的頹喪和失敗,忽然間眉飛色舞起來,一副很歡樂的樣子。
麗娘初時沒反應過來,還有些不理解杜墨這表情是何意,也一時沒想起,媚藥到底是什麼藥。
過了片刻後才醒悟過來,臉上一紅,隨後捂嘴笑出聲來。
「是不是很有意思?」杜墨眉梢聳動,洋洋得意地問。
麗娘臉頰緋紅,卻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她雖沒經過什麼婚前教育,但媚藥是做什麼用的她卻知道,這段時間看了不少醫書,恰好就有關于這種東西的描述。
不過,這種藥在醫書上標明的用途,是用來治療男人隱疾的,麗娘覺得有意思,是因為這個,跟杜墨覺得的有意思,那是兩回事。
像柴靖遠那樣沉穩嚴肅一絲不苟的男子,他的妻子卻要因他的隱疾悄悄尋找媚藥,這在麗娘看來,本身就很有意思。
可憐了柴靖遠,無緣無故地背了黑鍋。
兩人因不同的笑點笑到了一起,各自心懷鬼胎,笑了一陣,然後才坐下來談正事。
合約只有兩分,因不足為外人道,所以無法請牙行保人來擔保。
麗娘接過一份,細細地看了一遍,她記憶力極好,斷不會出現看了下句忘了上句的情形。
片刻後看完,覺得合約沒有問題,便提筆在合約上簽了姓名,蓋了私人印鑒,又接過另一份掃了一遍,一樣簽字蓋章,這合約便就此生效了。
「姑娘真是個爽快人,不知此刻能否交接藥方?」
麗娘拿出延年益壽丸的藥方,遞給杜墨,好奇地問︰「這藥方真有那麼神效嗎,值得你大費周章來拿?」
杜墨接過藥方打開,臉上帶著幾分崇敬和景仰,正色道︰「姑娘是不知道藥王方劑的價值,這麼跟你說吧,秦始皇求長生不老藥的典故你听說過沒有?」
麗娘點頭,答「有」。
「那姑娘也該知道,有一批道士,專門為始皇帝煉制丹藥。」
「嗯。」
「其實,給始皇帝煉制丹藥的,是一批修道者,而留下藥王丹方的藥王前輩,也是一位修道者,他們唯一不同的是,始皇帝那批人,道行淺薄,丹術造詣極低,而藥王前輩,道行高深,丹術高超。」
杜墨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向往。
麗娘驚駭,捂嘴道︰「那你的意思是,這是仙方?」
杜墨搖頭,臉上卻是又有了笑容︰「哪有那麼多仙方,就算有,也不是咱們凡人能吃的。這些方劑,乃是藥王前輩將仙方改良而成,凡人能用,而且所需的藥材也容易收集,若是真的仙方,拿到手也無法煉制,根本找不齊藥材。可以說,藥王前輩留下的藥方,是凡人藥方中的仙方。」
麗娘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要動手跟我搶。既然這藥方這般值錢,怎地沒人去搶?我看那冊子里,還有不少藥方呢。」
杜墨白了麗娘一眼,笑道︰「原來你也是凡人,總算笨了一回。藥王的弟子都是修道者,興許道行淺薄不如藥王前輩,但你覺得他們會對付不了凡人嗎?若真那麼容易搶,歷代帝王怎麼不命人去搶?十幾萬大軍把那里一圍,還有咱們什麼事兒?」
麗娘想了想,覺得也是,自秦以後,多有帝王四處尋找能煉制不老丹的修道者,卻從未听說哪屆帝王派兵去搶丹方和修道者的,看來不是不想搶,而是不敢搶。
「可是……我也看書上說了,什麼仙方修道,都是無稽之談,是騙人的……」
杜墨嗤之以鼻,冷笑道︰「盡信書則不如無書,修道講的是緣法,凡人中百萬人不過才一兩個有福緣之輩,無緣者服用仙丹修煉仙法,自然無效,但誰能說修道一定就是無稽之談?別人我不知道,但藥王前輩,卻是活了一百四十多歲,而且一百多歲時看上去依然鶴發童顏,容貌宛如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這些都是有史可查的,誰敢說藥王前輩是騙人?」
杜墨頓了頓,又道︰「再說,藥王前輩的藥方,已經絕大部分被證實,的確有效,而且藥效跟說明並無出入。」
這點倒是真的,麗娘心悅誠服地點了點頭。
若不是有卻毒散,只怕呂老爺子已經一命歸西了。
「你懂得真多。」麗娘小小地拍了個馬屁。
杜墨勾唇一笑,搖頭道︰「姑娘也用不著夸在下,在下自小學醫,藥王前輩乃是醫界泰斗般的存在,他的事,在下自然耳熟能詳。」
麗娘兩眼放光,望著杜墨︰「我也想學醫。」
杜墨擺手︰「別這麼看在下,即便姑娘想學,在下也沒法教,國公府的內院不是那麼好進進出出的。」
麗娘一笑,卻也只得作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