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雙的住房被安排在一樓東端最大的一間客房,西端則是侍女僕婦的小房間。淑賢很勤快,忙前忙後的幫他整理房屋,鋪床疊被,侍女要來幫忙,她都沒讓,這讓魏無雙挺感動的。
「走,咱們去買衣裳,給你添置些行頭。」淑賢拉著魏無雙就往車庫走去,開著寶馬車向山下飛馳。兩人並不是去大賣場,而是去專賣店。無雙看著那掛架上衣裳的標價,吃了一驚,根本就沒千元一下的,連內褲都要一千多元港幣,心說,在香港這錢就不當錢了。
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熱情幫他們挑選衣服,不時將眼楮瞟向魏無雙,小聲對周淑賢說︰「周小姐,你男朋友真帥氣,我從沒見過比他更帥的男人,他的身材骨架穿什麼衣裳都好看。」
周淑賢紅了紅臉,並沒辯駁,而是精心為魏無雙挑選衣服,內衣內褲,皮鞋皮帶,連睡衣都買了好幾套,最終打了個大包,才掏出卡來刷卡。
魏無雙趕忙說︰「淑賢,我有帶錢,我來吧。」此前,他準備的一百萬港幣最後並沒拿出來,他擔心無法自圓其說,可讓淑賢掏腰包,他就過意不去了,這番購買都超過十萬元了。
周淑賢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你現在窮,就別當闊少了,但你是最有前景的潛力股,我看好你。咱們窮一時絕不能窮一世。別爭了,我有貴賓卡,可以打五折的。」
兩人刷完卡離開專賣店,又跟著淑賢去了好幾家專賣店,購置了一大堆用品,將寶馬車的後車廂和後座都塞得滿滿的,才開車向山上行去。
一路上,魏無雙有些惴惴不安,這番購物至少讓周淑賢花了十多萬,這還是打了不少折扣,西裝一套就是一萬多,皮帶一條就是幾千元,手表兩萬多等等。這些錢差不多等于老家一年鄉財政收入了。
「淑賢,這是亂花錢,若被我女乃女乃和媽媽知道,肯定會被罵的。」
「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你也說了,資本主義就是這副模樣,不裝扮一番,人家就不理你,連和你說話他們都覺得丟人。唉,古人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如此裝扮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回到周公館,周大勝因有應酬沒回家,淑雅則在忙前忙後準備晚餐。等他們回到家時,一桌豐盛晚宴已擺在桌上了。
晚餐很豐盛,淑雅還專門為他烤了一盤牛排,教他怎麼吃西餐。「就一份,我和淑賢都怕胖,不敢吃。改天咱們去專門的西餐廳再好好吃一次。」淑賢拿出父親珍藏的好酒,三人倒了滿杯,「為了咱們相聚干杯!」一杯西洋酒下肚,魏無雙的話也多了起來,他對倆女是真心感激,說了不少客氣話。
淑雅調笑說︰「無雙,是不是覺得資本主義也有好人,社會主義也有壞人啊?」
魏無雙點點頭,並沒回答,他知道這是兩女在開一個話題而已,果然,淑賢立即接過話說︰「姐說得不對,應該是資本主義也有壞人,社會主義也有好人才是。」三人听罷都哈哈大笑,餐桌上只有他們三人,兩女對他態度親和,讓他真有在家里的感覺。
「中午時,我跑了一趟書店,將你考試需要的所有教材和補習材料都買了回來,另外,你的口語還差些,買了不少原版錄音帶讓你听,听听外國人是怎麼說英語的。」淑雅淡淡的說,但魏無雙心中感激,知她是因心中有他,才會如此熱心和細心的,本想要說句感謝話,但淑雅立即瞪起眼,「再說感激之類的話,姐姐要和你急了。」
「姐姐?」魏無雙抬起頭問,他此前還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稱呼呢。
「今後你不叫姐都難了。叔叔去找了人,他們建議叔叔收你為義子,這樣才好辦戶口。當然,一般人還是不行的,但叔叔不同,只要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就行了。」
「好,我喜歡你這個義弟。」淑賢大聲說。
「淑賢這是正式表白了,無雙你听見了沒?」淑雅調笑說。
淑賢紅著臉,連連揮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喜歡有這麼個弟弟。」
三人笑鬧了一陣,魏無雙去洗了個澡,回到臥房開始認真攻讀,兩女陪了一段時間,直接點撥他該如何學習,但很快她們就發現,魏無雙根本不需要她們說太多,而是專注看書,且速度極快。
這讓兩女好奇不已,「無雙,你真能過目不忘?」
「差不多吧。」
兩女感嘆說,「你想不成為天才都難了!」
魏無雙體力精力極好,幾乎就沒睡覺,這讓兩女又心疼了,逼著他每日一定要睡五六個小時,最後發展到兩人輪流陪讀,其實是監視,時間一到就拖著他去洗澡睡覺,真如親姐姐般關心愛護著他。
考試日期還有十多天,時間是足夠了,每看完一門課,兩女就對他聯合會考,而魏無雙對答入流,連開始時有些發音不準的口語,都變得極為流利,兩女無奈說︰「你去讀哈佛,是對哈佛大學的最大貢獻。」
周大勝的能量讓魏無雙吃驚不已,他用了一天多時間就辦完戶口,接著護照、駕照、所有證件全給他辦齊,甚至還給他搞了個香港大學的在讀生名額,並幫他報了名,只要時間一到,直接去參加考試就行。
「我爸很看好你,從沒見他這麼熱心的辦過事。」淑賢開心的說。
魏無雙與兩女相處極好,淑雅白天要去律師樓上班,但下班準點就開著車往家跑,平時,她是很少回家吃飯的。淑賢則整日在魏無雙身邊,不僅是陪讀,還負責監視,時間一到一定要逼他勞逸結合。
三人間互相很熟了,兩女在他身邊也隨便許多,穿著方面變得清涼,有時也故意趴在他後背上,對著他耳朵吹氣,淘氣得就像是他妹妹。雙方間那種貼體感受,讓他這種血氣方剛的小伙子有些難以自持,但魏無雙意志堅定,每當此時,只是回過頭去笑笑,兩女見他並沒在意,自然也大膽許多,三人間有了不少肌膚之親。
此時,淑賢趴在他後背上,貼的很密實,但口中卻說︰「無雙,不許分心啊,勞逸結合一下,就當是姐犒勞你,不許亂想。」接著,又將淑雅拉過來粘膩一陣,魏無雙邊看書邊看鬧鐘,「兩位姐姐,我要靜心讀書了。」兩女也乖巧,趕忙離開。
當魏無雙安定下來後,就給家里去信報平安。
在平海那個租來的套房里,魏無痕清了清嗓子,「女乃女乃,媽,這是從香港寄來的航空郵件,是快遞,兩天內就可以從香港到咱們手中呢。好了,你們听好了,我要剪開了。」
女乃女乃有些急,連忙催促,媽媽也板著臉,「無痕,不許拿腔拿調的,大家都急呢,快念念,你哥是怎麼說的,他過得還好嗎?」
無痕也不敢裝腔作勢了,其實她心中比誰都急。剪刀剪開封口,卻掉出五張照片,掉在茶幾上,女乃女乃伸手就抓了一張,「是我家十斤,又長高了許多。」三人輪流看了一陣魏無雙身穿筆挺西裝照的照片,有幾張的背景是高樓大廈,甚至有一張背景上還能看到飛機,三人都十分好奇和興奮。
忙了一陣後,媽媽才說︰「無痕,開始念信!」
「女乃女乃、媽媽、小妹︰十斤遇上好人了,香港這邊也有好人,對十斤很好,就像是咱們家里人一樣,周叔叔還收了十斤當義子,……」魏無雙將來到香港這麼長時間發生的故事,一五一十寫給女乃女乃、媽媽和妹妹听,當然,有些危險之事還是不敢說,他害怕她們為他擔心。
「女乃女乃、媽媽、小妹,資本主義也有好人呢!」
三人看了一陣,又翻來翻去的看照片,接著就由無痕負責回信了。
兩天後,魏無雙正在臥房里苦讀,淑賢走了進來,趴在他後背上,輕聲說︰「無雙,家里來信了,家書抵萬金啊。」魏無雙一听,立即轉過身,從她手中奪過家信,來不及找剪刀,一下就撕開封口,幾張照片掉了下來。
淑雅也跟了進來,搶過一張照片,「無雙,這就是女乃女乃、媽媽和小妹啊。」
相片是在照相館里照的,三人都換了整潔衣裳,女乃女乃顯得很精神,媽媽臉上都在笑,小妹又長高了些,顯得矜持,但那絕色風姿已是展露無遺。
「女乃女乃和媽媽都是好人,從面相上就可以看得出來。」淑雅看了又看。
「小妹今後肯定是個大美人,現在就如此漂亮了,今後稍稍打扮,一定更美。媽媽也很美,難怪能生出無雙和無痕,女乃女乃以前肯定是個大美人,現在還風韻猶存呢。」淑賢評論了一番。
此時,魏無雙卻在滿臉興奮的看著家書。
「女乃女乃說︰好人有好報,十斤要做個大好人,最大的好人!媽媽說︰十斤,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身體,要將自己放在桌子中央,不要擺在桌子邊上,這樣才安全。去美國一定要及時寫信回家報平安。哥,下面是妹妹的話了。……」
淑雅趴在魏無雙後背,伸著頭看信,「十斤,無雙小名叫十斤?」
魏無雙點點頭,「生出來時就是十斤,所以女乃女乃才給我取了這個小名,唉,當年這個十斤可沒少讓媽媽吃苦,都差點難產了。」
「無雙,媽媽說擺在桌子中間和擺在桌子邊上是什麼意思?」淑賢好奇問。
「這是個比喻,一個碗擺在桌子中央就不容易掉到地上摔碎,若擺在桌子邊上,就很容易摔地上的,就是說要注意安全,不要涉足險地,媽媽是在提醒我呢。」
接到家里來信,魏無雙快活了好幾天,但眼看考試時間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