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秦樓
栗子灣是秦軒三天來見到的最繁華的港灣，蜿蜒伸進陸地深處的水道里停滿了漁船，星羅棋布的煞是壯觀，落日的余輝染紅了天上的白雲也染紅了船上的白帆，悠揚的漁歌參差起伏，倒真有些漁舟唱晚的味道。
听吳娘子說這里離著名的漁區和湖珠產地東山水道特別近，是漁家歇腳和漁販子聚集的好地方，而旁邊的栗子鎮也就順理成章的發展成了湖區數一數二的大鎮。
離栗子鎮還遠，就隱約听到呼三喝六的笑聲，笑聲里還裹著斷斷續續的絲竹聲。進了鎮子，和秦軒看到的其它漁村截然不同，二層的青瓦白牆小樓隨處可見；街道雖不寬，卻是青石鋪面；兩旁酒肆茶館林立，酒旗招展；街上熙熙攘攘，小販走街串巷的吆喝聲不絕于耳，仿佛進了無錫城一般。
「爺，今天就住這兒吧，都兩天沒好好洗個澡了。」玉瓏站在一家叫做「仙人居」的大客棧門口央求道。
雖然出發的時候秦軒就定了規矩，晚間要麼在野外宿營，要麼就睡在船上，野外寂靜，而船上有人守夜，容易發現敵情。
不過正值七月，酷暑難耐，秦軒身上也極不爽利，猶豫了一下，看行人中不乏穿綺披羅的，我們一行人看著並不扎眼，便點頭稱是。
四女自是喜動顏色，知會了在附近一家南貨鋪子里大肆采購的吳家母女一聲，便進了客棧。
客棧竟然要路引讓秦軒多了一份安全感，不過秦軒不想再給十二連環塢來了解秦軒的機會，路引便換了假名，揚州的秦軒變成了蘇州的李佟。
「李爺，現在是魚汛，小老兒也變不出那麼多的上房。您將就些吧，這可是小店最後一間客房了。再說獨門獨院的，您和太太們也安靜，雖然貴了些，十兩銀子一個晚上，不過小店可是包吃包住呀。」
偏在仙人居一隅的小院一如老板說的僻靜，滿院子的翠竹和芭蕉更添了幾分幽雅，屋子里的擺設也很精當，問過伙計才知道這本是老板的住處，一到魚汛時節，便騰出來暫做客房。
「這院子也不隨便租，老板看上眼的才能住進來呢。」伙計邊把兩張短榻上鋪上被褥邊道。
秦軒知道女人們要好好清潔一下自己了，若是沒有無暇，秦軒很可能和蕭瀟、玲瓏就地來一場鴛鴦浴，可現在秦軒只好找了個借口跑到了客棧附屬的酒樓里。
登樓望去，栗子鎮炊煙裊裊，燈光點點。「這等繁華的處所，十二連環塢想來不會放過吧。」秦軒心中暗忖，栗子鎮商販雲集，不僅是個做買賣的好地方，打探起消息來也很便利。
不過轉念想起少林武當兩次進剿的記錄，提及這里的時候都是一筆帶過，是他們疏忽了，還是十二連環塢在這里隱藏的太深？
叫來伙計，塞給他一塊碎銀，便問出了鎮上的風月，栗子鎮上大大小小三十多家勾欄院，龍頭卻是兩家，牡丹閣與秦樓斗了十幾年依舊不分伯仲。
怎麼是兩家？秦軒心下狐疑，難道十二連環塢並沒有滲透到這個行業？否則以它的實力做後盾，怎麼會有第二家和它競爭？
「那賭館呢？」秦軒問伙計。
伙計笑著說︰「牡丹閣和秦樓就是鎮子里最大的賭館，那里吃喝嫖賭樣樣具全，大爺您這身份去這兩家最合適不過了。」
出了仙人居，沿著伙計指點的方向一路向東，走不過百步，就看見張燈結彩的兩座大院沿著街道的南北兩側相對而立。
街南院子里一眼便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三層回字高閣，雕梁畫棟，最上層有一圈精巧明廊，明廊正中的匾額上寫著「牡丹閣」三個大字，筆力渾厚，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而街北院子里同樣聳立著的卻是兩座三層塔樓，樓似寶塔，犄角相望，兩樓之間有懸在半空中的回廊相連，樓頂青旗漫卷，隱約看到上面繡了一個「秦」字。
兩家門口各站著四五個腆胸露肚的壯漢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對望著，不時有龜奴嬤嬤迎來送往著進進出出的客人。
「好大的手筆！可栗子鎮會有這麼多豪客嗎？」在這種小鎮上看到如此規模的妓院讓秦軒有些吃驚，不過想到川中建昌那些木材商人們的豪奢，秦軒便釋然，抬腿往街北走去。
秦樓的護衛們在給秦軒一張笑臉的同時，也沒忘拋給對手一個得意的眼神，殊不知秦軒選擇秦樓，只是因為討厭牡丹的媚俗而已。
「大爺，里面請！」一進大門，立刻就有龜奴過來，提著燈籠在前邊引路。
「您是頭回來吧？想找個姑娘，還是想試試手氣？.找姑娘呀，小金寶、白芙蓉、陸秀林那都是本地有名的紅姑娘，誰最紅啊？當然是我們東湖花魁莊青煙莊姑娘啦，大爺您要找她？那怎麼也得提前個五六天約好了才行，今兒找她可不成了.還是小金寶吧，她可是太湖一絕，大爺您不去試試？」
在勾欄院里縱橫了多年，秦軒自然知道每個龜奴都有自己相好的姑娘，有客人總是先往她們房里領，便對這龜奴頭里說的幾個姑娘都不置可否，只一味的瀏覽起院子的風光，秦樓的布局正如它的名字一樣頗有些雅意，水榭亭台、假山怪石掩映在花樹叢中，和蘇州的快雪堂十分的相似。
龜奴有些模不著頭緒，支吾了半天才道︰「要不.去莊姑娘的妹妹紫煙姑娘那兒？她方才剛剛趕跑了幾個無賴客人，正生悶氣呢。」
說話間他轉過頭來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了秦軒一番，原本有些猶豫的語氣突然變得輕快起來，「瞧大爺您這模樣，還真是紫煙姑娘喜歡的那種哩。」
哦？青樓里的姑娘敢趕客人出門，定是有些出色的本事，秦軒好奇心一起，吩咐龜奴︰「就這個莊紫煙了。」
曲曲折折來到莊家姐妹的別院，東西廂房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東面華燈高挑，熱鬧非凡；西面只是一燈如豆，顯得冷冷清清。
站在西廂房門口一個管事模樣的四十多歲婦人看到了我們，忙一路小碎步的趕過來攔住了去路，也沒正眼看秦軒，便數落起那個龜奴來︰「死阿四，你死腦筋呀！紫煙姑娘正在氣頭上，你怎麼又帶客人來啦？！這不是惹她.」她轉頭看了秦軒一眼，突然一呆，嘴唇蠕動了兩下，剩下的半截話活生生咽了回去。
她看到的應該是另一個秦軒，師父的不動明王心法最能變幻人的氣質，此刻的秦軒仿佛是月色下一根高傲的孤竹，空靈飄逸，正和冷寂的西廂遙相呼應。
「梅娘，讓客人回去吧，今兒紫煙不見客了。」西廂傳來一個柔美的聲音，在東廂的笑語聲中，依舊听得清清楚楚。
秦軒心頭頓時一蕩，「好一聲靡靡之音！」普普通通的一句話竟說得如此蕩氣回腸，就算是蘇瑾在床上宛如天籟的申吟好象也沒有這般銷魂蝕骨，秦軒的不動明王心法竟活生生蕩出了破綻。
她是莊紫煙嗎？秦軒的目光忍不住投向西廂，那里還是一片寂靜，寂靜得讓秦軒恢復了冷靜，一絲疑慮漸漸浮起，正在氣頭上的莊紫煙怎麼會發出這麼柔美的聲音？西廂里的女人究竟是誰？秦軒心中猛的升起一股一探究竟的念頭。
秦軒不理會詫異的梅娘，徑直向西廂走去，邊走邊漫吟道︰「「借問吹簫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在下要見紫煙。」
秦軒的聲音正如明月星光，清朗無雙，和著竹葉的唰唰輕響，自有一種獨特魅力，就連東廂的笑聲都一下子沒了，一時間院子里鴉雀無聲。
秦軒並沒有得到主人的同意便推門而入，對付這些勾欄院里的頭牌首先行事就要出人意表，況且秦軒的行動還隱含著諸多的含義。
屋子布置的很簡潔，看起來便一覽無余。外屋是一個滿臉詫異的俏麗小丫鬟，而里屋一盞麒麟燈旁，一個二八少女正轉過頭來，燭光映在她沉魚落雁的臉上，分外的動人。
輕輕簇起的蛾眉下是一對會說話的明亮眸子，正既吃驚又好奇的望著秦軒，目光里還夾雜著些許責備，仿佛在怪罪秦軒的不告而入。
蘇瑾？
秦軒心頭猛的巨震，這少女的模樣竟是這般的熟悉，以致在那一剎那秦軒似乎覺得回到了十年前，那時候的蘇瑾應該就是這副模樣吧。等定下心神，才發現她與蘇瑾的不同，她更嬌小，神態也更頑皮。
「莊紫煙？」
秦軒胸中涌起的波瀾讓秦軒幾乎忘了秦軒進來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尋找那聲音的主人，而屋子里的兩個人看起來顯然都不是秦軒要找的。
那少女並沒有搭話，眼中反而閃過一絲迷惑，「你不是栗子鎮的人，我沒見過你，你是販魚的嗎？」
不待秦軒回答，她便輕輕嗅了一下，蝤首輕搖道︰「你身上沒有魚腥氣，也沒有藥材的味道，你是販珠的吧。」少女一邊撫弄著抱在懷里的一頭肥大波斯貓一邊隨口揭開了秦軒的假身份。
秦軒並不驚奇她嗅覺的敏銳，倒是有些困惑她的聲音，她的聲音雖然也多是少女的清脆，卻藏著一股亦幻亦真的磁性，听起來陡然多了幾分成熟，倒和方才听到的聲音有些相像。
秦軒無暇去責怪她話里並沒有使用敬語，眉頭一皺，問道︰「方才是你吩咐梅娘嗎？」
她的目光在秦軒臉上停留了片刻，清純的臉上突然冒出妖媚的表情，「公子爺，您方才也不敲門就進來，可嚇煞奴家了。您模模，奴家的心現在還怦怦直跳呢。」說著，捧著胸口，媚眼如絲的望著秦軒。
沒錯，就是她！少女陡然一變的聲音讓秦軒心中一陣起伏跌宕，她絕世的容顏加上蕩人心肺的靡靡之音，竟有著不輸于蕭瀟玉女天魔大法的魅力。一絲疑慮掠過秦軒的心頭，是這個莊紫煙天生煙視媚行，還是另有妓家絕學？這小小的栗子鎮怎麼會有這般出色的人物？
可能是秦軒並沒有依言走過去讓莊紫煙有些困惑，她眼里竟有些幽怨︰「傻哥哥，你倒是過來呀.」她嬌鎮道。
秦軒沒有理會她，反到坐在了外屋的椅子上，吩咐小丫鬟給自己倒茶，秦軒知道自己走過去的結果，蘇瑾當初就是這樣突然一下子翻了臉。
小丫鬟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猶豫的望著莊紫煙，莊紫煙的眼里多了一層驚訝，蛾眉輕簇，「你這人倒也奇怪，沒讓你進來，你偏進來；讓你過來，你又拿把起身份來了。你是不是讀過幾天書呀？就是讀書人花樣多！」
「我奇怪嗎？」秦軒反擊道︰「勾欄院里求的不過是個客人歡喜，你竟然趕跑了客人，你豈不更奇怪！」
「呸！」莊紫煙輕啐了一口，臉上涌起一層薄怒，「什麼客人，一群下流坯子而已！」
听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秦軒忍俊不止，「下流？到青樓來的哪一個不下流！」
莊紫煙想來也知道秦軒說的沒錯，卻不肯輸口，瞪了秦軒一眼強辯道︰「什麼青樓青樓的，我們這兒可是秦樓！」那樣子分明是說在我們秦樓，要是看客人不順眼，就可以立馬把他踢出樓外，你想不想試一試呀？
「我真不知道秦樓和青樓竟然有這麼大的差別！」看她不講理的模樣正是少女的本來面目。秦軒忍不住笑道，「不過，不管青樓也好，秦樓也好，客人來了，總該上盞茶吧。」
莊紫煙噗哧一笑，吩咐小丫鬟︰「雙成，給他到壺茶來。」
轉頭鎮了秦軒一眼，道︰「你倒是厚臉皮，也好，姑女乃女乃今兒氣不順，你就陪我說話解悶兒吧。」
她的一顰一笑竟是媚態橫生，別有一種異樣的魅力，饒是秦軒身邊美女如雲，此刻也有些心動，不過听她的口氣，似乎秦軒並不是來嫖她的嫖客，而是如同她懷里的波斯貓一般，只是一個逗她開心的寵物而已，而主人的好臉好象已經是對身為寵物的秦軒最大的恩賜了。
既然在她心中並沒有客人這個觀念，秦軒索性就不作這個客人了︰「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倒茶吧。雙成，那可是王母娘娘的丫鬟，我敢使喚嗎？」說著便站起來滿屋子找茶葉，乘機觀察屋子里有沒有可疑之處。
「我像王母娘娘嗎？」
「怎麼不像，王母娘娘也有年少的時候嘛，總不能一生出來就七老八十的一副老太太模樣，要是那樣，玉帝能娶她嗎？」
莊紫煙咯咯笑了起來，「我是王母娘娘，那你是誰呀？」
「我自然是周穆王嘍。」接過雙成遞過來的茶包，秦軒邊笑邊打開它，里面的茶葉銀白隱翠，卷曲成螺，竟是上等的嚇殺人香（碧螺春古稱）。
「你倒奢侈！」
看到這種價比黃金的上等貢茶秦軒心頭不由一動，就算這里是產區，嚇殺人香也是價格不菲，秦樓如此待客，當得上豪奢二字，看來這秦樓的實力還真非同小可。
「尋常人我才不給他吃這茶呢。」莊紫煙撅起小嘴不滿道。
「哦？王母娘娘對周穆王還真優容有加呀！」秦軒調笑道，轉頭吩咐雙成去煮壺開水。
「周穆王、周穆王的，他是誰呀？」莊紫煙臉上有些困惑。
其實听到她的話，秦軒比她更困惑，秦軒知道妓家要培養出來一個名妓來下的心血不會比師父把秦軒培養成個銀賊少多少。
名妓要會吟詩作對，懂得琴棋書畫，怎麼會不知道王母娘娘和周穆王的瑤池相會？她的師父都教她些什麼？難道只是教給她那靡人心智的話語聲？
秦軒只好給她講起了王母娘娘的來歷，講起了周穆王的文功武治，也講起了旖旎的瑤池相會。
當講到「八駿日行三萬里，穆王何事不重來」的時候，她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哀愁，自言自語道︰「穆王何事不重來，他為什麼失約不來呢？」
「「將子無死，尚能復來」可人生自古誰無死？」她的哀愁竟然也感染了秦軒，在酷暑中秦軒似乎覺得有股秋意。
不知不覺外面已是月斜河傾，對面東廂的燈籠早已熄滅，就連下殺人香也沖了五六回，淡的沒什麼味道了。
「走也！」
看到莊紫煙的第一眼秦軒就知道她是個清倌兒，想留宿要一套煩雜的手續，不是一天二天能夠如願的，而像蘇瑾那樣出門在外的好機會並不是常常能遇得到，所以該是秦軒告辭的時候了。
再說秦軒已經初步達到了來秦樓的目的，看莊紫煙就能想象出她姐姐莊青煙的風情，秦樓主人能訓練出這麼兩個出類拔萃的頂尖人物，顯然絕非等閑之輩；而就連一個丫鬟都知道下殺人香的沖泡方法更讓秦軒清楚秦樓絕不一般。秦軒正盤算著明天要不要來，莊紫煙已經發出了邀請︰「王母娘娘明天要見周穆王！」等秦軒出來的時候，梅娘竟還站在門口，只是臉上堆滿了笑容。
「好久沒听到紫煙姑娘的這麼開心的笑聲了，大官人，明天您可一定要來呀！」她話里帶著一股疼愛，就像疼愛自己的女兒一般，甚至連秦軒塞給她的五兩銀子她都不要，只是央求秦軒明天一定要早兒些來。
等回到仙人居，蕭瀟她們等的已是心急如焚，蕭瀟更是全副披掛，看模樣像是要去出門找秦軒。見秦軒進來，四女俱拋過來一陣白眼。
「說是看看就回來，可好，都快三更天了，爺也不想想我們該有多急！「
「急什麼？少爺本就是秦樓楚館的克星！還怕她們吃了秦軒嗎？」秦軒月兌掉了衣服，赤果著身軀鑽進了浴桶，羞得無暇急忙轉過頭去，輕啐了一口，臉上頓時多了一道緋紅。
秦軒卻不想放過她，「無暇，江湖上有把聲音當作武功的嗎？」
無暇只好轉過身來，鎮了秦軒一眼，道︰「怎麼沒有！少林寺的佛門獅子吼就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中排名前五的武功！」
「不不不，」秦軒連忙打斷她的話，「不是男人們練的，而是女人練的用來迷惑男人的那種。」
「女人、聲音？嗯.多情門，听說幾十年前多情門好象有種功夫.像是爺說的那種，可它早就滅亡了，那功夫也該失傳了。當今武林，以女子為主的門派，只有隱湖小築、春水劍派和恆山派三家，而這三家應該都沒有這樣的武功。」
言及春水劍派的時候，無暇有些傷感，卻不再是苦大仇深的模樣，想來她和玉無暇這個角色的融合程度越來越的人格已經完全分裂了。
「那魔門呢？」秦軒問道。
「啊對，魔門。」無暇這才清醒過來，「記得太師祖的筆記里曾經說過，魔門有兩大惑人心智的武功，一是天魔銷魂舞，而另一個就是天魔吟。」
哦？秦軒精神一振，又有些迷惑，天魔銷魂舞和天魔吟，好象就連魯衛也沒有提起過，春水劍派怎麼會有它的記錄？
無暇似乎看明白秦軒臉上的表情，便解釋道︰「據說身懷這兩樣絕技的「多聞仙子」雖然是當年魔門七大高手之一，卻是矜持的很，從不對男子使用這兩樣絕技，而第一次用上派場就被太師祖擊敗了，因此江湖上除了隱湖小築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魔門有這麼兩樣武功。」
秦軒一皺眉，這等重要的情報難道春水劍派就私自藏匿了下來，並不知會其它門派一聲？
魔門可是武林的公敵呀！
無暇的臉騰就紅了，支吾了半天秦軒才听明白，原來她的太師祖在回到春水劍派三個月後，竟意外的嫁給了一個浪蕩子為妾，最後還被他轉賣給了妓院，成了一代名妓，而春水劍派則在她離開門派的時候就宣布了她的死訊。
秦軒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是你太師祖敗了，不過這樣也好，你太師祖總算明白了自己究竟喜歡什麼！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心里無力暗道，這春水劍派還真有詐死的傳統！
無暇聞言，若有所思良久，在秦軒挑逗玲瓏的時候，突然沖秦軒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