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把目光首先投注到山洞深處的石桌石椅上,走到近前先用神識檢查,並無異常,隨後又用力推動石桌,石桌向前移動了半尺遠,再一一挪動四張石椅,這四張椅子也全都是可以活動的。自然鋪設的陣法,陣眼和陣法的其余每個部分必須連為一體,否則除非是有人控制陣眼才能獨立存在。這石桌石椅與山洞不是一體,可以斷定,陣眼定然不是這桌椅了。
山洞空空蕩蕩,除了桌椅之外尚有一具骸骨,林青又仔細的把山洞的每一個角落都查探了一遍,甚至骸骨都挪開檢查下方地面,仍舊一無所獲。看來這陣眼要麼在山洞某一面石壁的深處,要麼就是掌握在張華成手里,想要破開陣法,除非是暴力破解了。
陣眼的作用有兩方面,一是控制陣法運行,二是為整個陣法的運轉提供靈力支撐。如果陣法遭到了外界的暴力打擊,那陣眼就會提供靈力幫助抵御。可是陣眼的靈力輸出最大瞬間強度是有限的,一旦外來的打擊力度超過了陣眼的瞬間最大承受能力,陣法就會局部、或者是全部喪失功能。
林青考慮了一下暴力破壞的可行性,隨即搖搖頭,這個辦法怕是行不通。想要暴力破壞,就必須用自己的最強手段連續打擊,可是這陣法究竟有多強的承受力是未知數,自己連續催發陰雷,萬一幾十顆陰雷轟擊後都未曾破壞,自己出不去不說,連自己的底牌也會被洞外的二人得知,那就憑白加大了危險性。
不過嘗試一下還是無礙的,林青瞄準洞壁一點,連發兩顆己土陰雷,陰雷的響聲炸的洞內震耳欲聾,待煙塵散盡,林青湊上近前查看,石壁被轟擊處只掉了淺淺的一層石屑。他心中有些失望,看來這山洞的陣法不但阻止了土遁,連陣法自身的防御力也是極強,貼上石壁試了試土遁術,果然不行。
洞外傳來張華成的嘲弄聲︰「師弟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這山洞也不知是哪位前輩大能所開闢,里面的陣法我早就研究過了,全都是金丹真人以上的修為才能布置,你個煉氣中期想要暴力破掉,簡直是做夢,根本逃不掉的,還是老老實實的交待吧……」堵門的巨石紋絲不動,張華成自然猜到林青是在試圖破壞洞內陣法。
不去理會張華成的叫嚷,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林青又再次四下仔細打量了一遍整個山洞,還是一無所獲。他走到唯一有疑點的那具骸骨前,之前他在挪動骸骨時就已經檢查過了一遍,這具骸骨缺了右臂,傷口處平滑,像是被利器斬斷,渾身上下空無一物,骨質堅韌細密,敲擊幾下,听聲音如金似鐵,以此時林青的眼光看來,生前應該是築基以上的男性修士,但是林青目前的見識十分有限,這骸骨究竟是築基以上的哪個級別,他看不出,此時再檢查一遍,也沒有任何新的發現。
「的確,我可以嘗試拖延上三天,那時自然會有築基師叔趕來查看,但是張華成必定早有準備,況且不敢應戰也絕不符合我的心性!那是信念被閹割的懦夫所為!」林青心中暗暗說道,「只能強行殺出了!」
「 ! !」兩聲炸雷聲接連響起,巨石震動,碎石紛飛,煙塵彌漫。
洞外的張華成和黎春秋互相打了個眼色,「要出來了!」兩人握緊武器,急忙上前幾步守住洞口兩側,這個位置是林青看不見打不到的,只要他一出來,定叫他束手就擒。
過了片刻,又是兩聲炸雷響起,林青間隔著施放陰雷,正是要迷惑洞外二人,讓他們誤以為自己只能一次最多施放兩顆,然後要用丹藥補充真氣。
「 」的一聲,這次只有一顆陰雷聲響起,洞外的二人相視一笑,「藥物耐受性出現,林青的真氣不濟了!」
洞里傳來了叮叮當當的撞擊聲,林青不再釋放陰雷,改用太康劍劈砍。之前的五顆陰雷都炸在同一點上,巨石此處已經變得極薄,大約半刻鐘,一絲明亮的光線射入洞穴,巨石已經被鑿穿。
林青不再繼續劈砍,坐地休息。洞外二人紛紛叫嚷︰「林師弟,趕緊再放一顆陰雷出來算了!我們又不會拿你怎麼樣!」「是啊,在里面多難受啊,出來咱們好好談談,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的啊!」林青只當沒听見。
休息良久,林青感覺自己體力精力盡復,便掐動法訣,「 !」一顆陰雷炸在巨石最薄弱處,待煙塵散盡,一個三尺高的缺口豁然顯現,足夠矮身通行。
向外望了望,不見張華成和黎春秋的身影,林青心知他二人定是藏在兩側隱蔽處無法看到,只等自己出去就痛下殺手,便朗聲說道︰「兩位師兄,若是想讓我出去,就走遠點,否則我就守在這里不動,你們也進不來,咱們耗上三天,就有師叔過來,對你們可沒什麼好處。」
洞外的二人一愣,這林青說的話也在理,他若是害怕自己二人偷襲,只是守住洞口不出來,耗下去的確是大大不利,那自己二人便要反過來去挪開或者破碎巨石,更是要費上一番周折。張華成笑道︰「師弟你也太多心了!」向黎春秋打了個眼色,兩人一起走出五丈遠左右,站在了巨石缺口可以看見的位置。
林青在缺口處看見二人的身影走遠,也不遲疑,一矮身,便從巨石的缺口穿過,又走出三四步,隨即站定,抱拳說道︰「讓兩位師兄費心了!」
張華成和黎春秋看見林青既不惱怒、也不叫罵、更不求饒,反而是氣定神閑、彬彬有禮,心中不由的驚訝此人的氣度和定力,雖然以前一直認為此人是個廢柴,毫無可取之處,但是從今天獵殺妖獸時候的機智勇敢,再到現在的氣定神閑,「看來,此人絕非等閑之輩!」兩人心中暗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