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如刀,寒風凜冽,鵝毛大雪,漫天紛飛,這種鬼天氣,躲在炕頭,烤著炭爐,懷抱佳人,喝一盅小酒,那是何等的愜意,可是此時此刻的武昌城牆,卻喊殺震天,血雨腥風,斷肢亂飛,尸首滿地,濃濃的血腥味,讓人窒息,白茫茫的大地,血染一般。
「大人,只怕武昌要保不住了,大人趕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然就來不及了。」
城樓上簇擁著一群人,中間站著一位身穿朝服,頭戴官帽,年約六旬的老者,老者身邊的守衛謀士,正在不停的勸說,顯然是大勢已去,他們在勸說大人離開此地。
「哎…天亡我大清,可恨的長毛(太平軍均不剃發、不結辮,披頭散發,被稱作「長毛」。)吾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將士們,我常大淳對不住各位,對不住武昌的百姓,賊兵勢眾,武昌不保,將士們,放下武器,速速逃命去吧。」
看著潮水般涌來的太平軍,常大淳仰天長嘆,狠狠的握緊雙拳,恨不得提刀上陣,殺光這群畜生。
「大人……我等誓死守衛武昌,與大人共存亡。」身邊的將士,齊聲高喊,沒有一個露出半分懼色。
「哎…你們這是何苦,走吧,本官不怪你們,錦繡,你速速回府,告訴夫人,讓他們早作準備,收拾細軟,分給下人,是走是留,隨他們去吧。文達,你趕緊通告全城,安排百姓逃亡。武昌危急,再有半日,只怕是要被攻破了。」常大淳轉身吩咐道。
「大人,您呢?」身邊謀士道,「我意已決,誓死與武昌共存亡,你們不必再勸,抓緊準備去吧。」
常大淳揮揮手,不再理睬身邊將士,轉身死死的盯著攻城的太平軍,目光能殺人的話,只怕太平軍,早就灰飛煙滅了。
眾人又勸說一番,無奈常大淳主意已定,眾人長嘆一陣,只好各自下去準備,城牆外,太平軍搬來一架架雲梯,終于發起了總攻。
「小伙子,大人下令了,你年紀還小,還是速速逃命吧,這里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一個虯須大漢,看著身邊瘦削的少年,大聲勸道。
「少看不起人了,我蕭天堂堂七尺男兒,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你們不走,我也不走,太平軍想要從我這里過去,還早一百年呢。」嘴上這麼說,蕭天還是不由得牙齒一陣打顫,雙腿禁不住哆嗦起來。
「哈哈哈…少逞強了,毛都沒長齊的家伙,學人家當英雄,笑死人了。」身邊的大漢,忍不住捧月復大笑。
「我說蕭天,還沒玩過女人吧?小小年紀,死了豈不可惜,乖乖听勸,逃命去吧,晚了就來不及了。」嘴上這麼說,大漢眼中還是露出一副贊賞之色。
小小年紀,不怕死,夠膽量,是個爺們!
雖說嘴上要強,不願意服軟,可是看著黑壓壓涌來的太平軍,蕭天也禁不住渾身哆嗦,小爺真倒霉,來到大清朝才幾天,就踫上這事,你爺爺的,該死的老天爺,是不是看小爺長的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看我不順眼,故意整我啊,別人穿越,要麼武功高強,仗劍江湖,要麼左擁右抱,妻妾成群,小爺倒好,小命都難保。
蕭天本是二十一世紀一大好青年,退伍之後當了一小區保安,由于人長得帥,機靈懂事,嘴巴又甜,非常討人喜歡,號稱美女殺手,老少通殺,誰家有事,都喜歡找他幫忙,一來二去,蕭天美名遠揚,艷名遠播,小區里跟他有曖昧關系的不在少數,蕭天心胸光大,愛心泛濫,也樂得替美人解憂,播灑雨露。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有一次,蕭天正在幫一白領熟女‘超度’,被人家老公殺了個回馬槍,仗著在部隊當過兵,身手矯健,顧不得穿上衣服,裹著床單,蕭天就從窗戶跳了出去,可是,剛跳出去,蕭天就後悔了,這他媽的是六樓。
後果可想而知,可是,誰承想,醒來竟然穿越到了大清,還無緣無故的成了一守城的小兵,來到這里才五天,好日子一天沒撈著,就趕上太平軍攻城,運氣可想而知,不是一般的衰。
「小心,太平軍攻城了。」大漢說著一把推開蕭天,接著身後就砰的一聲,一架雲梯搭在了蕭天身後的城牆上。
蕭天暗道一聲,好險啊。「老哥,謝了。」蕭天沖大漢一抱拳。轉身搬起一根滾木沖著雲梯砸了下去。「哎呀…」雲梯上兩個太平軍,正好被砸了個正著,翻身跌了下去。
「小子,行啊。注意點,長毛狠著呢,別把命丟了。」大漢贊許的點點頭,抽出弓箭,沖城下賊兵射了起來。
守城的將士,誰也不敢馬虎,射箭的,搬石頭的,抬滾木的,倒熱油的…反正身邊能用的東西,一個不留,全都利用起來。
看著螞蟻一般攻城的太平軍,人數起碼數千人,回頭再看看守城的清兵,了了數百,蕭天長嘆一聲,雖說城牆上優勢明顯,可是,人數相差懸殊,破城也只是早晚的事。
攻城的太平軍,不時的有人跌落雲梯,死的死,傷的傷,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知為何,蕭天血液一陣沸騰,一股豪氣油然而生,前世的時候,雖然經常打架斗毆,可是,那畢竟不是亂世,不但當不了英雄,處處受限制,弄不好還得去局子里陪人家喝茶。
可是,古代就不同了,上陣殺敵,縱馬馳騁,逍遙自在,豪氣沖天,何等的暢快,看著一個個太平軍慘死樓下,蕭天豪氣頓生,膽子竟大了起來。
,一陣急促的聲音傳來,不多時,一個太平軍順著雲梯爬了上來,蕭天毫不遲疑,縱身一刀劈了下去,一個力劈華山,劈在賊兵的脖子上,撲哧一聲,伴隨著一個圓形東西飛出,一股鮮血噴在蕭天臉上。
「哈哈,好樣的。」身邊的大漢一愣,見賊兵腦袋飛起,看著身邊瘦弱的蕭天,眼中閃過一絲疑色,大漢遲疑一下,見蕭天目光堅定,神色肅穆,不由得贊了一句。
「老哥,看走眼了吧。」蕭天回頭沖大漢扮了個鬼臉,「好小子,是個爺們。不過賊兵勢眾,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大漢囑咐了一句,轉身警戒起來。
一個賊兵倒下,無數個賊兵前赴後繼爬了上來,蕭天打起精神,不敢馬虎,當兵的時候,蕭天學過功夫,精通搏擊散打,軍體拳更是一絕,雖說此時身板瘦弱,但是身手絲毫不弱,手中鋼刀,舞得風雨不透,上砍下剁,左劈右削,攻城的賊兵,不時的被蕭天劈倒,一時片刻,賊兵竟難以攻破蕭天的防守。
身邊的老兵,看著蕭天的表現,連連稱贊,贊嘆之余,又嘆息起來,賊兵勢大,破城遲早的事,可惜了一把好身手。
不知劈落了多少賊兵,十個,二十個…可是,雲梯上的賊兵,仍然無窮無盡的往上爬,蕭天喘著粗氣,單薄的衣衫,竟熱的難受,匆匆抹了把汗,再次揮刀砍向賊兵。
哎呀,一個賊兵胸口中刀,身子無力的栽倒,蕭天正想喘口氣,一桿長槍從剛才死去的賊兵身下刺了過來,蕭天臉色微變,身子往後急退,手中鋼刀一撩,當啷一聲,長槍被撥到一旁,一股巨力從刀柄傳來,蕭天只覺得虎口發麻,手腕發抖,手中鋼刀,險些月兌手。
是誰?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扭頭仔細一看,見雲梯上站著一個大漢,穿盔戴甲,腰纏玉帶,足蹬虎靴,手中一桿白晃晃的亮銀槍,穿著打扮,明顯與剛才賊兵不同,顯然是個有身份的將官。
就在蕭天打量此人的時候,那將官也是眼露凶光,一臉訝色,顯然是被蕭天的身手嚇了一跳,「你是何人?速速報上名來。我乃統兵大將,東王坐下先鋒官李秀成是也。」
李秀成,我靠,竟然是條大魚,這人名,蕭天見過,不過是在歷史課本上,李秀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作戰勇猛,統兵不凡,頗得東王楊秀清倚重。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上。
「我倒是誰呢,原來是東王帳下的一條哈巴狗啊,無名小輩,今兒你蕭大爺就送你上西天。」蕭天嘴上毫不示弱,手中鋼刀一個橫掃,嗚的一聲,卷起一股勁風,奔著李秀成的胸口劈了過去。
「哇呀呀,小女圭女圭,竟然敢出言辱罵本官,找死。」李秀成被蕭天刺激的哇哇暴叫,手中銀槍一抖,擋住了蕭天的鋼刀,當啷一聲,蕭天身子被反震的後退一步,這小子,好大力氣,看來硬拼不行,只能智取。
蕭天一邊舞動鋼刀,與李秀成周旋,不讓他登上城牆,一邊想著辦法,兩人苦斗十多個回合,蕭天暗暗稱贊,李秀成真不是蓋的,功夫了得,明顯在自己之上。
李秀成也是大吃一驚,自己一身武藝,鮮有敵手,竟被一小屁孩纏住,想想都覺得丟人,可是,不服又不行,雖說李秀成自負,眼光還是有的,心中也佩服蕭天的身手,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本領,他日成就,必定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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