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等等我…」見蕭天駕車離去,常淑英頓時慌了,急忙哭著追了上來,奈何馬兒跑的飛快,不一會就將常淑英甩在身後。
「嗚嗚…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常淑英一邊哭,一邊使勁的追,可是,她一個弱女子,三寸小腳,縱使跑的再快,也追不上疾馳的馬車。
馬車跑出很遠,本以為常淑英會中途放棄,蕭天回頭一望,見身後常淑英仍遠遠的跟在身後,嬌弱的身影,左搖右晃,地上濕滑,好幾次常淑英都摔倒在地,「吁…」蕭天最後還是不忍心的停了下來。
見馬車停下,常淑英破涕為笑,急忙加快腳步,跌跌撞撞的追了上來,「怕了你了,上來吧,不過,丑話說在前,路上你可得听我的,不然,我隨時會把你丟下車。」蕭天提醒道。
「嗯…謝謝你。」常淑英連連點頭,心里卻早就樂開了花,她知道蕭天心底善良,跟著他最是安全,若是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里,都不知道何去何從,再遇上壞人,難免被人欺負。
「咱們這是去哪里啊?」雖然,心里很想稱呼蕭天公子恩公什麼的,可是,從小嬌生慣養,當慣了千金小姐,一時片刻,常淑英很難放下架子,蕭天也不介意,指了指東面道「去上海,怎麼,你不樂意?」蕭天瞪了一眼常淑英,擺出一副「我說了算」的架勢。
「哪里…去哪里全憑你做主,只要不丟下我就行。」常淑英不敢反駁,生怕蕭天動怒,蕭天滿意的點點頭。心說,算你識相。
雖說來到大清沒幾天,雖說別的不懂,但是,如今是什麼年月蕭天還是知道的,現在是咸豐三年(公元1853年)臘月二十,沒幾日就年關了,哎,自己孤身一人,這年可怎麼過啊,看看身旁忐忑不安的常淑英,蕭天點點頭,應該不是自己一人,至少還有個做伴的,到時候,喝一壺小酒,孤男寡女,再發生點什麼,豈不妙哉!
至于為什麼選擇上海,那是因為,如今太平軍當道,洋人入侵,哪里都不太平,記得不錯的話,咸豐六年,英法聯軍就會發動第二次鴉片戰爭,到時候,廣州,天津等地遭受洋人入侵,更加混亂,上海怎麼說,都是大都市,相對安全一點。
顯然是剛剛遭遇家破人亡、被人劫掠的悲劇,一路上,常淑英話很少,只是默默的低頭坐著,時而傷心落淚,時而嘆氣,也許是蕭天早先的‘強悍’鎮住了她,常淑英竟再沒哭鼻子。
「啊…」這一日,蕭天正在駕車趕路,忽听遠處傳來一陣慘叫聲,蕭天眉頭一皺,心想,莫非有人遇難。急忙打住馬車,回身囑咐道「你呆在車上,我下去看看。」
「不…我跟你一起,我自己害怕。」常淑英下意識的就拽住了蕭天的胳膊,生怕蕭天丟下她跑路,呵呵。
蕭天笑了笑,心道,這小妞看來是嚇壞了,怕我丟下她。蕭天點點頭,將馬車拴在路邊大樹上,帶著常淑英循著聲音往東面趕去。
離得近了,見遠處圍著一群人,十多個騎馬的大漢正圍住一輛馬車廝殺,四名青衣大漢,渾身鮮血淋灕,死守著馬車,絲毫不退,顯然車中是他們的主人,看來是遇上了土匪強盜。
這年頭,搶劫攔路並不稀奇。「兄弟們,看來今兒是踫到了大魚,給我殺光這群冥頑不靈的家伙,到時候搶了銀子,咱們痛痛快快的把酒言歡,正好過年好好樂和一下。」帶頭的一個大漢,一邊得意的狂笑,一邊指揮眾人廝殺。
「你們好大的膽子,平陽郡主的車子也敢攔,你們就不怕掉腦袋嗎?」一名守衛馬車的家丁出言提醒道,只不過,看到眾匪寇囂張跋扈的模樣,說話也沒多少底氣。
「哈哈哈,平陽郡主,那感情好,大爺我鎮山虎王老虎正愁沒個壓寨夫人暖被窩呢,來來來,掀開簾子,讓大爺仔細瞧瞧,若是模樣俊俏的話,大爺就好心放了你們,不但放過你們,大爺還請你們去喝喜酒。」
帶頭大漢仰天大笑,根本沒把郡主的名號放在眼里。王老虎身邊弟兄一同大笑,有的急忙拍馬溜須,大獻殷勤。
馬車里坐著兩個十四五歲的姑娘,此時,早就嚇的縮在一起,臉上毫無血色,「小姐,我怕…」一個小姑娘瑟瑟發抖,說話都打顫。
「蓮兒,別怕,這個簪子你拿著,若是被他們抓住,你就用這個在胸口刺一下,縱然是死,咱們也不能被惡人欺辱。」
另一個女子,從頭上摘下銀簪,故作鎮定的塞給旁邊的姑娘,顯然說話的這位是平陽郡主,另一人是她的丫頭蓮兒。
蕭天打量了一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多個尸體,看穿著打扮,跟那些家丁一樣,顯然是平陽郡主的護衛,一愣神的功夫,剩下的四個家丁,眨眼功夫,又倒下兩人。
「哈哈哈,讓大爺瞧瞧,郡主長什麼樣。」王老虎翻身下馬,提著鬼頭刀直奔馬車走去,兩個護衛拼死上前,擋住了王老虎的去路。
「米粒之珠,也敢與皓月爭光,找死…」王老虎一聲怒喝,身形一縱,刀光閃動,一個護衛被他劈翻在地,鮮血狂噴。
「哈哈哈…」王老虎得意的仰面大笑,示威般的拿起鋼刀用舌頭舌忝了舌忝上面的血跡,「味道不錯,新鮮,夠勁。」
另一名護衛,望著凶如魔鬼般的王老虎,嚇的禁不住後退兩步,王老虎看也不看那護衛,邁步往前就走,離護衛還有一米不遠的時候,手腕一翻,一個橫掃,硬生生的將護衛攔腰劈為兩半,護衛上身飛起,雙目圓瞪,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刀會這麼快。
「唔…」常淑英躲在蕭天身後,看著剛才這一幕,嚇的當場狂吐。蕭天顧不得理睬常淑英,情況緊急,再耽誤片刻,只怕馬車里的郡主就要遭殃了。
噌的一聲,蕭天縱身躍起,幾個起落,就來到匪徒跟前,「什麼人?」听到動靜,幾個匪徒轉過身來。
蕭天動作不停,飛身就是一個連環腿,將近前的幾位匪徒踹到在地,腳尖剛一落地,一個前滾,伸手一抓,手中就多了一柄鋼刀,回身就是一個橫掃,劈翻了兩個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