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里這幾天,黃麒英來了興趣,每日都要跟蕭天比試一番,蕭天也樂得答應,反正自己從中也受益匪淺,黃麒英擅長腿法,精通十二路譚腿,蕭天正好學為己用,跟自己的功法融匯貫通。
譚腿講究左右對稱,氣勢連貫,腿法多變,回環轉折進退順暢,共有十二路,頭路出馬一條鞭,二路十字鬼扯鑽,三路劈砸車輪勢,四路斜踢撐抹攔,五路獅子雙戲水,六路勾劈扭單鞭,七路鳳凰雙展翅,八路轉金凳朝天,九路擒龍奪玉帶,十路喜鵲登梅尖,十一路風擺荷葉腿,十二路鴛鴦巧連環。招招相連,攻守兼備,足足五天,蕭天才粗略了掌握了這套腿法。
令人驚訝的是,黃飛鴻竟然要拜蕭天為師,原因無他,每一次比試,他的老子都是很沒面子的輸掉,蕭天問他為什麼要跟自己學武,黃飛鴻興奮的拍手道「因為你打的帥啊。」蕭天淡淡的點頭道「搜嘎」
之所以收下黃飛鴻,蕭天還有種賣弄的心理,佛山黃飛鴻是自己徒弟,一個字,爽。兩個字,舒坦,三個字,酷斃了。
黃麒英對蕭天的功夫心服口服,黃飛鴻拜師的事,他自然沒有怨言,古時拜師比較隆重,可是在牢房里,規矩一切從簡,只是讓他跪拜獻茶,拜完師,黃飛鴻興奮道「師父,咱們這是什麼門派啊?」
蕭天一愣,對啊,無門無派,說出去多丟人啊,蕭天眼珠子一轉,月兌口道「天門」
當黃飛鴻問起祖師爺,師兄弟的時候,蕭天不耐煩道「死了。」
既然收下黃飛鴻,蕭天可不敢大意,每天指點飛鴻拳腳,並規定一天必須做完一百個俯臥撐,一百個仰臥起坐,並讓張萬才拿著自己畫的圖紙去鐵匠鋪打造了幾對啞鈴,讓他全身肌肉都得到充分鍛煉。
黃飛鴻才六歲,每日苦練,累的小家伙瓷牙咧嘴,大訴苦水,看的當爹的黃麒英都有些不忍,「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付出一分耕耘,才有一分收獲,若是你今日偷懶耍滑,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蕭天囑咐道。
「徒兒記下了。」黃飛鴻雖然貪玩,但是卻非常執著,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拜師蕭天,本來就是他的主意,他可不想被師父看不起。
小家伙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又每天堅持苦練,營養方面,蕭天絲毫不敢懈怠,吩咐張萬才每日準備豐盛的飯菜,讓馬武從洋人那里買來新鮮的牛女乃,葷素搭配,營養均衡,有好東西可以吃,小飛鴻干勁十足,每天憋著勁的苦練。原因無他,蕭天賞罰分明,只要每日訓練不合格,他就得吃淡出鳥來的牢飯。
「師父,不好了,我爹爹被他們帶走了。」這一日,蕭天剛放風回來,就瞧見黃飛鴻滿臉帶淚,神色緊張的撲到自己跟前。
「怎麼回事?」蕭天急道。
「我也不知道,來了十多個衙差,上來就把我爹抓住了。」黃飛鴻抽泣道。
「別著急,你爹不會有事的。」蕭天拍了拍黃飛鴻的小腦袋,柔聲安慰道。
「天哥,不好了。」沒過多大一會,張萬才就跑來送信。
「小張,究竟怎麼回事?仔仔細細的道來,不可有半句隱瞞。」蕭天喝道。
「天哥,是這麼回事?每年元宵節,牢里都要挑選一些人參加官府組織的黑拳大賽,天哥你來的晚,小弟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以往的規矩是每個號子里選一個出來,到時候立下生死狀,捉對廝殺,生死各安天命。」張萬才躬身解釋道。
「黑拳大賽,還立下生死狀?怎麼會有這種事,這是誰定的規矩?」蕭天氣的直攥拳。
「天哥,你消消氣,這事可不是知府定的,是知府、道台、提督、外國使節、還有各商號的富紳們一致決定的,每年正月十五,在飄香樓設下擂台,到時候各界名流,官場大亨、都會攜家帶口前去觀賞的,小的也做不了主啊,上頭下令,督管這件事的是暴龍跟鬼狐,小弟實在慚愧,沒辦法救下黃老弟。」張萬才額頭冒汗,滿臉委屈道。
「混賬…拿人命不當回事,找犯人供他們尋開心,這群有權有勢的還真會享受,簡直是豬狗不如。」蕭天氣的砰砰,在牆上狠狠的捶了幾下,咬牙切齒的罵道。
「師父…你一定要救救我爹爹。」黃飛鴻抱著蕭天的大腿哭求道。
「小張,你再想想,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看著黃飛鴻傷心哭求的可憐模樣,蕭天心亂如麻,一時沒了主意。
「天哥,犯人們進來的時候,都是簽字畫押,登記造冊的,除非有人肯替他上場,可是…」張萬才欲言又止,蕭天擺了擺手,心中了然,張萬才跟自己混的久了,知道牢里這些人都是跟自己混的久的天龍幫的兄弟,只有黃麒英父子還有黑妞車瑤是後來的,孰輕孰重,在張萬才眼里,還是把黃麒英當成了‘外人’,若是換人,換誰也不好,兩個小孩去了更是送死。
「換我吧…」蕭天模了模黃飛鴻的腦袋,眼中閃過一絲慈祥的愛意,黃飛鴻身世可憐,母親剛剛去世,世上只有黃麒英一個親人,讓黃麒英去送死,這小家伙豈不成了孤兒。
「天哥,這…你不能去啊,去了鐵定沒命,黑拳大賽,並不只單單是咱號子里的囚犯,還有富商官府里豢養的保鏢護衛,那里高手雲集,生死搏殺,一個不慎,就會喪命,天哥,你要三思啊。」張萬才勸道。
「是啊,天哥,你不能去,要不換我去吧。」雷震天站起身來,攥拳道。
「我去…我猴子賤命一條,這些日子,托老大的福,好吃好喝的享受著,俺早就夠本了。」猴子爭搶道。
「我去…」
「我去…」其余幾人,也都紛紛請命,「都住口,老子還沒死呢,怎麼,我現在說話不好使了嗎?你們去,你們在我手上連一招都過不了,那不是去活活送死嗎?一群蠢材,咱們是兄弟,看著你們去送死,當我這老大是廢物不成?」蕭天破口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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