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馬快速通過兩邊已經沒有耕作著農人的田間小路,向熱田神宮方向疾馳,雖然說今年冬天是沒有大事一定要織田蘿莉出面的,倉岩織田的降伏也完全可以按照對待家臣的禮節讓平手老爺子去操辦,但是作為織田家家督,一國守護翹家出走這種事情還是非常難辦的,「現在的小孩子還真是早熟啊,明明才十三歲……」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心里卻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十三歲,景嗣如果沒有記錯的他在現代的初戀也剛剛好是十三歲。[我搜小說網]
他所要思考的是,到底他對于織田蘿莉抱著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如果說是真的對一個十三歲的小蘿莉有了感覺,想像一只野狗那樣推倒的話,那也太鬼畜了,畢竟接受了太多關于現代社會人生觀的燻陶,對于推倒蘿莉這種事情景嗣還是想都不敢想的,潛意識里,推倒十四歲以下的蘿莉不管自願與否可是要打靶的。
如果說是一種單單純純的君臣之間的情誼,那就完全是假話了,你見過哪個容許君主天天在自己家蹭飯借錢的臣子麼?雖然現在的景嗣的權利不算小,但是也只是鑒于他能夠調動的人際關系而言,不管是織田家未來的大將還是內政奉行現在都在他家蹭飯借住,但實質上,他個人的官位也僅僅是陷于清州奉行一職,本職工作就是搞搞商業活動,指派指派居委會大媽這樣的事情,例如代為處理信清反叛的事情,已經算是非常逾越的行為了,如果放在任何一家大名家,這種沒有通告家督就擅自謀殺一門眾的惡行,大概也只有松永久秀能夠做得出來。是絕對不會受到主家諒解的,也只能是因為他的主君是織田蘿莉,所以景嗣才敢那麼做。
長輩對于小輩的人文關懷和愛護?這個的確有一些,但是和普通的對于犬千代和米五郎左的又不太一樣,就是家里第二無法無天的前田利家也知道,就算是景嗣叔,如果惹到他發飆了還是會拿折扇抽他腦袋的,雖然不重就是了。唯獨對于織田蘿莉,景嗣是一點點辦法都沒有,總體而言就是過著一種逆來順受的生活,雖然每次織田蘿莉提出什麼新要求的時候他總會抱怨幾句對信長的月兌線行為吐槽一番,但是結果還是會盡心盡力很麻溜的事情辦好。
或許一個人最難洞悉的不是別人,而恰恰就是自己的內心。一個相當重要的原因,大概就是景嗣在織田蘿莉身上看到了太多以前和那個「她」一樣的影子。
明明都只是一個嬌柔可人的少女而已,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受到家人的冷落和背叛。想要故作堅強獨立的生活下去但是卻又缺少生活經驗而常常陷入饑餓。裝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是內心肯定有著別人難以觸及的那一道傷口。
「或許……我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彌補穿越前的遺憾麼?」有點自嘲的笑道,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他太差勁了,竟然把織田蘿莉帶成了某人的替代品和鏡像,這種惡行,他自己也不能容忍。[蟲不知小說網]
到了熱田神宮那涂成朱紅色的鳥居之後,景嗣並沒有如同往常那樣恭敬的下馬把馬匹交給門番代為管理,而是帶著一股「誰擋我我就七十碼他」的氣勢一路狂奔,前往了神宮中藤原佐為那個圍棋少年所下榻的地方,畢竟如果說是在熱田神宮的話,織田蘿莉認識的人並不會太多,也只有這里算是有點頭緒的地方了。
翻身下馬,直接拉開門走進茶室,如同預料之中那樣,信長並沒有出現在這里。而只有藤原佐為一個人還是戴著烏帽子穿著公卿服專注于棋盤。
「景嗣大人,這次前來到底有何貴干,在修研棋道的過程中,收到別人打擾,哪怕是景嗣大人您,我也會很困擾的呢。」明顯是過于粗暴地發出了很多的聲響,以至于圍棋少年也不得不抬起頭,略帶怨念的看了看眼前的不速之客。
「叨擾還是真抱歉了,但是佐為啊,有沒有看到我家主公,就是那個成天穿著便裝然後到處瞎逛的月兌線小蘿莉?」略帶歉意的拉上門,阻隔茶室外的寒風,剛剛從出門為止就一直沒有補充體力的景嗣也只能不客氣的坐在藤原佐為的對面,大口大口的啃著臨走前懷里揣的一個飯團,不過最後也只啃了半個。不是因為吃飽了,而是突然想到某個蘿莉出門前應該是不會帶吃的,等到找到那個家伙的話,那個吃貨蘿莉一定餓壞了。
「如果說是信長大人的話,在下也並不知道此刻會身在何處。」佐為盯著棋盤,剛剛自己作為白棋已經幾乎快要把自己的黑棋大龍給吃掉了,而現在他正在為黑棋尋找著一線生機。「不過在下覺得,景嗣大人不應該問在下,而應該問問自己。」
「我怎麼會知道啊……知道的話還會像一個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麼?」稍微在室內的茶座旁哈了兩口氣,準備讓自己已經快要被凍得的麻木的手恢復一下,這樣才好等下重執韁繩。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這次上總介大人的不見,應該是因為景嗣大人而起的吧。既然因你而起,那麼解鈴還須系鈴人,景嗣大人可以好好回想一下了。」大概是因為在熱田神宮這種神棍聚集的地方呆了太長時間,所以這家伙說話也帶上那種神棍獨有的欠抽,也就是說話說一半,讓人干著急,最後還美其名曰叫做禪機。
「佐為,說明白點,我趕時間這次如果能順利解決,那麼我答應你明年開春就為你在清州舉行一場棋道大會,讓你會會其他棋道高手。」慣例的,對待神棍最好的方法就是撒上一大堆香油錢,而對待棋痴自然也要投其所好。
「大人只要想想,過去和上總介大人在什麼地方有過一些重要的回憶就好了,按照這些地方隨意找過去,應該不久就能找到上總介大人了。」佐為一听類似于以棋會友之類的話,馬上也爽快起來,干干脆脆的把話說完,然後撂下一句「大人可一定要信守承諾不能欺騙在下的棋魂啊」的話就繼續專注于圍棋了。
披上大衣,景嗣再次騎著馬一路狂奔,這匹可憐的木曾馬,最近因為織田蘿莉的搗蛋所以本來就有一點掉膘了,而相應的,景嗣也是奉行所眾人中體重最重的那個,雖然即使是相比最重也是瘦排骨死宅,但是也足夠木曾馬這種小型山地馬折騰了。
「還真是令人困擾的主公啊,就算是翹家,也要準備好全部裝備和足夠多的資金才可以啊,一文錢沒帶,就帶著一支鐵炮和兩把腰刀跑了出去是打算鬧哪樣?投靠山賊然後打劫維持生計麼?就算是這樣好歹也換一身保暖的衣服然後帶幾個飯團啊。真是的,早知道還是教成肉X便X器不就好了,讓人不得安生啊。」說著這樣看起來很鬼畜的話,但是眼楮還是不停地掃視著身邊的路況,希望能看見織田蘿莉那家伙一身便裝然後騎著馬一路小跑的樣子,不過依舊一無所獲。
先是縱馬來到了清州町的酒屋,沒有,然後再是清州町外一同躲避過的小樹林,也沒有,「大概是把我撈上來的那條河邊吧。」這樣想著,景嗣又一次加快速度沿著河岸搜尋,不過這一刻這匹已經是過載了的木曾馬用非常直接的行動表示了抗議。身體一歪就直接倒下了,順帶的,把景嗣這家伙也一頭摔進了因為冬天而顯得非常寒冷的河水里。
「尼瑪……為什麼又是這里?」還是那片不是很深但是足夠沒頂有余的河灣,景嗣無奈的發出了一句抱怨,然後撲騰了幾下,就干淨利落的整個人都陷入了河水當中。
……
當夜,不管是織田蘿莉和上條景嗣都沒有回到奉行所,所以奉行所今天的伙食重任就被交給了信勝,信勝的料理能力的確已經是足夠獨當一面了,熊孩子們吃好喝好後,本來也打算各自洗洗睡了,不過這個時候,平手老爺子也冒著外面的寒風感到了奉行所。
「主公大人呢?」老爺子看著這群最近養的白白胖胖的熊孩子,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因為織田蘿莉沒有在其中。
「政秀大人,主公她今天早上就出去了,至今還沒有回來。」回答的是明智蘿莉,雖然說兩人輩分相差很大,但是互相之間都是負責外交和內政的高手,上幾次老爺子出使齋藤家負責接待的也就是光秀。于是現在面對老爺子的問題光秀也是恭恭敬敬的回答。
「誒,有點麻煩啊,那麼上條大人呢?還在廚房麼?」平手老爺子對于奉行所的情況也略有所耳聞,名奉行上條景嗣私底下也是一個料理高手。
不過這次,這個無良奉行是不會一邊解開自制的圍裙一邊從後院帶著笑容來問候老爺子了。
「景嗣大人出去尋找主公了,至今還沒有回來。」明智蘿莉也只有如實回答。
「誒,糟糕了。」平手政秀一番憂心忡忡的模樣,在原地來回踱了好幾步,然後干脆的發號施令,「利家,準備以主公的名義調動常備兵馬,在整個尾張進行戒嚴,長秀,在景嗣大人不在的期間你負責處理清州的政事,務必要保持治安穩定。」
「政秀大人,我認為大可不必如此吧。」明智蘿莉倒是稍微有點寬慰的安慰道,「雖然說我對于主公大人因為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太長所以也稱不上了解,但是按照長秀和利家的說法來看,主公這樣夜不歸宿的情況不是常有發生的麼,在下認為如果大舉戒嚴的話會對領內的民心造成影響,完全不必如此……」
「光秀!」平手政秀難得的露出了一臉非常嚴肅的神色,然後慎重的說道,「這次我本來連夜趕來想找景嗣大人和主公商量的事情,就是根據我們在三河方面佐久間家族的線報,因為倉岩織田即將降服,今川不願意看到我們整合尾張一國的力量來成為他們上洛路上最大的阻礙,所以命令三河的松平氏派出了忍者準備刺殺主公。我本來是打算讓主公布置加強身邊的防衛力量的,但是如今主公和景嗣大人都下落不明,如果恰好遭遇了什麼不測,那麼尾張危矣,我們賭不起這點。光秀,你跟我一起帶著騎馬隊負責搜尋,務必要盡快找到主公和景嗣大人!」
「是!」即使剛剛加入織田家的明智蘿莉現在也明白,事情大條了,于是也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換上了陣羽織然後跟著平手老爺子,帶著同樣穿著具足的前田利家和丹羽長秀前往了兵營準備調動兵馬,而所有SS團的城管和池田桓興則被留下保護織田信勝。畢竟如果發生了最糟糕的狀態,那麼也只有信勝能夠繼承家督的位置了。
不只是騎馬隊的馬蹄聲響徹了清州的郊外,平手老爺子也很難得的換上一身戎裝親自帶著兵馬。而同樣尋找著翹家蘿莉和溺水奉行的還有另外一批人,一群做著或是商人,或是雲游僧人打扮的忍者,只要條件合適,他們手中的戒刀或者匕首就會成為能夠奪人性命的凶器,此次他們受雇于松平氏公主松平元康,今川義元向松平家族許諾,一旦成功刺殺了織田信長,那麼他們就會馬上起兵上洛,攻下佐久間家族鎮守的西三河然後席卷尾張,並將作為松平家發家之地的三河一國重新歸還給松平元康。
「啊啊,雖然說個人而言,對于吉法師姐姐大人還是很有好感的,但是呢……有的時候為了家族的重新振興,不得不在其他方面付出一些代價了呢。那麼吉法師姐姐大人,請幫竹千代妹妹一把吧,就這樣,乖乖的被殺好了。」駿府城中,某一個穿著印有三色葵紋圖樣和服的少女如是的對著尾張方向祈禱,當然,其實說是詛咒也不為過。
(一血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