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藏,有打听到犬千代那里的消息了麼?」對于前田利家這小子,景嗣也是一直處于不放心的狀態,在歷史上這家伙可是為了阿松砍了十阿彌而遭到了流放,直到桶狹間才因為討取首級的緣故被允許重新回到信長的身邊擔任馬回眾,為此才收起了早年的放浪而成為了文武兼備的槍之又左,不過因為世界線的改變,蘿莉主公身邊當然也不會有叫做十阿彌的小姓了,所以這家伙還是顯得非常的不著邊際,如果犯了什麼問題的話也會是讓人很頭疼的,景嗣一邊做著出陣的準備,一邊就讓服部半藏開始打听著情況,如果這家伙真的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的話,大不了也讓他暫時到齋藤家這里避一避風頭,總之不管怎麼樣,一定都要保住這個熊孩子。()不過得到的結果卻是出人意料的,犬千代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他還是一個可悲的被害者。
眾所周知,犬千代這家伙因為家業留下的不多,領地也比較貧瘠的緣故所以非常努力的在增加農業的效率,引進耕牛和農具改良的進度在景嗣的支持下甚至比蘿莉信長的直領還要快速,如果要有金坷垃的家伙這家伙也會毫不猶豫的直接使用的吧,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在常備軍制度進行下,前田利家那點領地在注重經濟的同時對于領地的防務就不是那麼在意了,大概是抱著「反正周圍都是同僚的領地,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吧」那樣的心態來進行的方針,但是很不巧,這家伙的領地剛好靠近了三河的最大寺廟本證寺。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大概也就是領下農民的牛跑到了本證寺的地盤,農人們前去討要無果反而被和尚們揍了一頓回來,就連一同前去的女兒也被扣押在寺里了。擔心著女兒的農人立即通過地侍通知了前田利家,犬千代也是馬上召集了身邊的前田家武士前去交涉,想著自己作為領主的話多少也能得到一點尊敬的吧,不過那群和尚真的是一點都沒有犬千代面子,不但可憐的老黃牛已經變成了牛肉了,而且那個被扣押起來的女子從精神狀態以及身體上的那些奇怪液體來看,一定是被那群鬼畜的和尚們做了不少奇怪的事情吧。
犬千代作為一個正直的武士,當即要求交出參與這件事情的和尚,在合理要求遭到了和尚們得救拒絕之後,前田利家也充分的發揮了自己的風格,在查清了大概是那幾個禿驢做的之後,當即全部在夜里綁回了領地親自斬首,為此贏得了不少在領內的民心。
負面效果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就是和尚們很快的寫信了給了織田蘿莉,大概要求也是很簡單,那就嚴懲前田利家的暴行雲雲,最低限度也要流放,不然的話就莫怪我們不客氣了。隨信還有著很多松平家舊臣的簽名,看來就是只要織田家不答應那麼就要發動一向一揆了。()
受到這種脅迫,織田蘿莉當然是非常不甘心的,而且即使是在春耕時期,萬人的常備足夠平定一向一揆了,根本不用怕,問題就是怕影響了三河一國今年的收成造成動蕩引起今川家的覬覦。所以只能暫時的收押了犬千代,派出了村井貞勝想要用外交談判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
耽誤了春耕的下場恐怕沒有人比近畿那幾家大名們更加明白了,淺井家在一向一揆下雖然勉力的抵抗住了一向宗的入侵,但是隨後而來夏天的六角家攻勢就一敗涂地了,淺井久政為此再次失去了獨立大名的地位,對六角家表示了臣從。發動了一向一揆的長島一向宗也不好過,面對這北田家的攻勢應付的非常勉強,雖然長島城是一座堅城,沒有陷落,不過下場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附近的城下町完完全全的被燒毀,城市發展退後了好幾年,得到的報酬也只有一千支隨時都有可能出問題的舊式鐵炮。對此,這些動亂的發起人上條景嗣也是深以為誡,對耽誤春耕這種事情也是非常的注重。
「犬千代啊,怎麼樣,沒有問題吧。」景嗣來到了清州的第一件事情也不是拜見織田蘿莉,而是先去看望了犬千代,明顯這小子最近又長高了不少,事實證明只要從小開始用牛女乃和合理的膳食進行培養,對于武力值的增長要比家寶什麼的來的給力多了,但是沖動的性格不改變總有一天是會吃虧的。「對于那群一向宗徒你也真是太沖動了,可以偷偷的雇佣忍者暗殺啊,或者用其他的方式都好,直接來的話,面子上掛不住也是會引發戰爭的。」
君主論里有一句景嗣一直記得的話,國家和鐵匠的靈魂並無大異,鄰里糾紛也時常是兩國交戰的理由。在這個年代里除了越後那條龍女之外,早就沒有什麼義戰了,雖然雙方都會找到一個不錯的理由來掩飾自己出兵的真正目的,但是說到底也就是擴張勢力,增大領土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再小的事情都可以拿來被作為戰爭的理由。
「誒誒,還不是景嗣叔你教我的,讓我蛋疼一時的家伙,就要讓他一輩子蛋疼。君子報仇,能早就早,看準機會能弄死就弄死他。」面對著犬千代一副總算盼來了黨國援軍的架勢,又引用了某個無良領主的名言,景嗣也不好繼續指責什麼了,在這個時候能夠說出這種話的,除了他自己也沒有別人了。
「所以說你還是太年輕了啊,我說的是找到機會弄死他,但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弄死幾個和尚算什麼本事,我的話一定是找到機會就把整個三河的一向宗全部給一鍋端了才是,本證寺這種罪大惡極的邪教,一定要燒掉才行。」景嗣一邊教導著,一邊的拿出了懷中藏著的美酒,這些可是經過了景嗣親自改良,純度上大大提高的米酒,在這個度數普遍不高的清酒時代算得上是極品了。「誒,這些事情晚點再說吧,反正景嗣叔很凶殘的,不管出什麼事情都罩著你,先喝點吧,順便跟我說說家里的那群家伙都是些什麼態度。」
「唔,夠勁。」對于看起來已經沒比自己矮多少的前田利家,景嗣也是適當的放松了限制,喝酒什麼的就讓他喝吧,反正這年頭自己因為要應酬也沒少喝就是了,只要不要宿醉就好。「還能怎麼樣唄,反正還是老樣子,柴田勝家和林通勝那群家伙總是想著找個機會弄死我,建議什麼處斬啊,切月復什麼的,都來了,村井貞勝之類的都致力于外交解決。要不是平手老爺子和米五郎左還有主公保著我,指不定還會怎麼樣呢。因為三河那里佐久間家族之類的領地也在那里,所以也不希望發生動蕩,總之要講和。」
「叫他妹的和!」景嗣要不是顧及這是自己家的東西肯定要摔碗了,「對于這種罪大惡極的邪教還想講和?那群家伙整天想著內斗想的腦袋里進屎了?還是說我不在就以為主公好欺負?外交方面怎麼說呢?」
「還是景嗣叔你給力啊,」犬千代也是用著感激的眼神看了景嗣一眼,能把自己收押這種事情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要不是米五郎左天天來看他,犬千代估計就要唱鐵窗怨了,現在管事的來了,就說明自己出去也不遠了。「長島一向宗說本證寺這件事情和他們沒有關系,說是仍由本家自己處置,大概也是一向宗之間的內斗吧。反正各個地方的一向宗也不是特別對付,本願寺證惠那邊也是指望不上了。」
「那放心,景嗣叔來幫你搞定,」景嗣對于現在的情況有了一個基本的概念之後,馬上就做出了決定,「喂,那邊的家伙,還不把前田大人給我放出來,手腳不麻利可是會掉腦袋的啊。」
「大……大人……收押前田大人是主公的命令,我們是做不了這個主的啊。」負責看守的足輕也是唯唯諾諾,景嗣雖然說惡名在外,但是也不至于和這種人物發什麼脾氣,直接走了過去摘下了足輕腰間的鑰匙,打開了牢門,「反正到時候你說是我上條景嗣上條大魔王干的就好了,我看誰敢攔我,和你沒有什麼關系,喏,這一貫就當做精神損失費好了。」
在把犬千代扶了出來之後,看著這家伙大概也是因為被收押了幾天,雖然說不會被虐待,但是身上狼狽一點是難免的,所以景嗣也只能笑道︰「犬千代啊,等下回去先好好洗個澡,和阿松報個平安吧,真是的,好歹給我拿出一點槍之又左的豪氣啊,別給我上條景嗣丟人知道不!」
「恩,總之景嗣叔你回來了我就安心多了,這幾年過的不太好啊。」整個織田家,對于前田利家以及丹羽長秀這種身上被打上了「火箭崛起」的新任重臣都是一種非常糾葛的態度,尤其是林通勝和柴田勝家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明里暗里不知道給他們找了多少麻煩,雖然說兩人都可以獨當一面了,但是畢竟還是十多歲的孩子,希望有人能夠保護的心情是不會變的,上條景嗣這家伙,對于其他人來說或許就是魔王一樣的凶殘人物,但是在奉行所的那群熊孩子們心中,就是那個天塌下來有景嗣叔頂著的的長輩。
「沒關系,他娘的這群家伙都要給我付出代價,我說過了,景嗣叔是最凶殘的,管他什麼柴田權六還是林美作,該削的絕對不會含糊,反正你記住,犯了事就喊我叔是上條景嗣,看看誰敢動你!」說著很不得了話語的景嗣也躊躇滿志的望著清州城的天守閣,經過了加固以及改建取暖設備顯得更加高聳了。不過景嗣也不是三年前的冬天里單騎出奔召集了人馬渡過長良川的那個次席家老了。坐擁著美濃的十五萬石領土不說,即使是道三名義上的領土還有妻子的光秀的也在管轄範圍內,實際的石高甚至要超過普通一國大名的所有,追隨著他的還有一支精銳的常備部隊,如果說和這樣的人物交惡的話,無論是誰也會困擾的吧,因此他很有信心,把這些日子不在織田家所造成的結果好好補回來。
帶著胡漢三又回來的心情,景嗣遇見了他目前最不應該遇見的人之一,號稱尾張宿老,家中重臣,但是能力平庸,碌碌無為,實際上是柴田勝家的頭號狗腿子,有文化的狗頭軍師林通勝,這個家伙帶著十幾名旗本武士正要趕去天守閣。而滿心怨氣沒有地方發泄的景嗣看了看身後,因為畢竟是外樣軍勢,他的武裝全部呆在了城外,身後跟著的侍從也不比林通勝多少多少,但是那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麼……
「半藏!」對于這個雖然說沒有位列于戰國三忍之名的面罩忍者,景嗣還是給了重任,畢竟神奇半藏的外號也不是白來了,隨著景嗣的呼喊,房梁上很快就伏下了一名忍者听候調遣。
「給我聚集一些忍者,讓那邊的林秀貞稍微的倒霉一下好了,玩的不要太狠,反正只要他本人還能活著就好了,至于他身邊的人隨你們喜歡,總之不能讓他按時到達天守閣!」隨著景嗣的命令,忍者們很快的換上了慘白的骷髏面具,這是他們進入刺殺狀態的時候景嗣所命令的標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看起來還是很有型的。附近的民居和房梁中不斷躍動著的戴著慘白面具的忍者增加,林秀貞今晚的命運也已經注定了,誰叫他惹了不該惹的家伙呢,這本雖然說標簽上沒有護短,但是,誰也不會認為上條大魔王是一個仁慈寬厚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