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呢,是一種非常有用的東西。[我搜小說網]對于男性來說,有兩個必須要點的技能包括嘴炮和口胡,而上條景嗣則是把兩個技能都點到了大師級,所以口胡起來是一點點都不會臉紅。究竟是如何把一個現代的普通愛情故事描述成明代落魄書生愛上一個富家千金,最後想來個唐伯虎點秋香失敗而流落日本的。這種事情恐怕也知道景嗣和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竹中弱氣娘能夠知道,畢竟這年頭還是明國,在游牧民族還沒有因為某個因為妹子不要江山的寧遠守將入關之前,沒有什麼**,所以也還沒有那本最後太監了的紅樓夢。當然不是說太監就不能寫書了,就比如太史公來說吧,成為了標標準準的太監之後還是把《史記》完本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只要有決心寫書一定不會撲……總之天朝之紅樓,扶桑之枕草子,這兩本書基本上就概括入了如今所有女性的淚點了,要比什麼韓劇的給力多了,听完整個故事的竹中弱氣娘多少有點感動,另外也開始猜測了起來眼前的人為什麼對于親近的人特別好而對于普通人那麼殘暴。
「該不會是因為感情受到了打擊所以到現在還是要將仇恨發泄在百姓身上麼?」竹中弱氣娘這樣猜測著,實際上這個想法也沒有算錯到哪里去,景嗣本來是打算報復報復社會的,比如說跳河污染整條河流水質什麼的。但是自從來到了戰國,並且尤其是有家室之後,報復社會這種理念就完完全全消失了。
這種事情其實很好理解的,就比如說當一個高三生的分數線夠得上北大清華了,那麼他一定會贊同高考;一個家伙幸運的走後門成為了公務員了,那麼他一定會贊同三公問題。畢竟有句話是那麼說的,有了資產誰還共慘?雖然說平時喊喊打土豪分手辦是挺爽的,但是當自己成為了土豪之後就該想著怎麼保護自己的手辦了。總之,因地位而異吧。
「對了,半兵衛,你既然精通陰陽學,那麼能不能告訴我富士山到底是不是靈脈?」明明是夜里,景嗣卻對自己的軍師問出了這種和政治幾乎不搭邊的問題,多少也有一點不問蒼生問鬼神的嫌疑,但是對于主公的問題,竹中弱氣娘還是盡責的回答了。
「其實在本國的話,靈脈並不是說那些風景秀麗的地方就是了,相反都是在一些風水不太好,或者經常出現靈異事件的地方。也就是俗稱的鬼門,相傳日本擁有相當多的鬼門,而為了鎮壓這些鬼門所以歷代天皇在每一處鬼門之上都建立了神社進行鎮壓,並且抽取鬼神的力量進行使用,將鬼門化為靈脈。伊勢神宮,熱田神宮其實都是這樣子的。而富士山只是我們的精神寄托而已,並不稱得上是靈脈……」
「那樣啊,還真是可惜了。(神座)」景嗣咂了咂嘴,然後嘀咕著一番什麼大聖杯啊,地底空洞之類的話語,便又提起了新的問題,這一次,是和政治有關的了。「半兵衛,對于叛徒,你覺得應該怎麼辦才好?」
「……主公可是指的是三河的事情麼?」竹中弱氣娘沉默了一下,似乎是要確定那樣反問了一個相當重要的問題。畢竟她也很清楚,隨著自己的回答,相會關系到相當多人的生死。
「是三河,但也不只是三河,以後隨著領土的擴大,在領內發動類似于一向一揆之類的叛亂的事情也不能算少。雖然說這次本家很快的鎮壓了三河的暴動,但是帶來的損失還是太大,整整三河一個春天基本上都耽誤了,等到恢復了正常的春耕時候,恐怕也趕不上最好的時節了,可以預計這一次秋天三河一定會發生歉收,遠江駿河也不例外,幸虧濃尾還有余糧可以調集,不然麻煩就大了。」景嗣一邊感嘆道那群和尚造成的破壞力還真是驚人,一邊也開始為本家的發展而略顯擔心,本來說濃尾的糧倉貯備還是很多的,但是一旦分派到東海道三國那麼雖然不至于搬空,但是用來上洛的軍糧恐怕就沒有了。
在三河方面對于本證寺的包圍工作已經接近了尾聲,雖然說寺內還有大量的糧草和堅固的防御可以利用,但是對于大多數坊官被殺和外援今川家的敗亡使得所有僧侶都意識到敗亡僅僅是時間問題,用一兩千人和堅固的堡壘來面對擁有著絕對優勢兵力的織田家包圍那麼絕無勝算的。雖然說一向宗都是宗教狂人分子,但是也不是每一個宗教狂熱分子都是傻蛋,他們可不笨,修的是極樂淨土的來世福利,可沒有誰是會想盡快去驗證一下極樂淨土是不是真的存在的。經過了很長時間的商討,總算有了下級僧兵發動了叛變,殺死了暫時擔任首領的坊官,讓手下打開了本證寺,交出了這座他們盤踞很久的窩點。這一行為直接導致了三河一向一揆的的徹底撲滅。但是對于這次一向一揆的規模。所有織田家的人還是保持著謹慎的態度,因為除了在正面戰場上的那些倒霉蛋之外,其余三河一地掛著一向一揆旗號的暴民加起來也有足足近一萬,可以說三河這塊地方,每十個人當中就有一個加入了叛亂。而對于三河的懲戒,也被劃上了議事日程,怎麼叫人重新振作發憤圖強,景嗣不懂,他自己也做不到。而怎麼讓一些人感到恐懼,感到內心的敬畏,這就是大魔王的本職工作了,織田蘿莉小手一揮,景嗣就掌握了整個三河國的性命。
「我認為,對于叛徒,應該采取恩威並施的策略。雖然說嚴厲的打擊是需要的,毫無信義的家伙一定要被懲戒,可是該拉攏的時候還是要拉攏,就比如說三方原合戰的時候,如果說大殿答應了酒井忠次的內通請求,那麼損失也不會那麼嚴重了。」竹中弱氣娘還是如實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其實她和信長的關系……並不是那麼對付吧,實際上她現在也是屬于游離在家臣體制外的存在,就連每月兩次的評定都要看心情才會決定參與與否,實際上,可能是竹中這條小母龍還沒有徹底承認自己的效忠對象。
「還真是有你的風格啊。」景嗣似乎是感嘆一樣,想起了歷史那個跟隨著猴子的竹中半兵衛,對于喜多宇之類毫無信義的家伙也不是恩威並施連打帶拉麼?胡蘿卜加大棒這種事情其實誰都懂,根本不用某個叫做門羅的米國人來說,尤其是在收到天朝傳統智慧燻染的東亞文化圈里,不知道一點三十六計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帶兵的。「其實這件事情,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其他村莊先不管,那些整個整個村子,未經脅迫就主動加入了暴動的家伙,必須全部繩之以法,全村的人都會被變賣成為奴隸,然後作為交易的一部分和甲斐那只蘿莉虎去開采金山,總之……已經算是客氣了。」
「這就是主公您的仁慈麼?」竹中弱氣娘雖然弱氣,但是並不代表她絲毫沒有原則,在某些問題上,她甚至表現的還要比蘿莉信長更加堅定,就拿火燒稻葉山城這件事情而言,在所有來訪豪族都震懾的跪倒在了景嗣腳下之時,她唯獨敢突然離開營帳表示抗議那樣,對于金礦這種地方,雖然是說並沒有直接的感受,但是她很清楚那些礦工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請問景嗣大人,你知道金礦是什麼地方麼?」
「我很清楚,一個能夠活人變成黃金的地方。在里面干過的人都說活著就是幸運,而沒干過的人是不會懂的。」景嗣用著天朝評價黑煤窯的話來評價如今的甲信金礦,其實是相當合適的,如今的開采技術而言,每一克黃金都流淌著那些為了開采而死之人流下的鮮血。就拿武田虎蘿莉手下的那支土龍攻部隊吧,雖然攻城拔寨是很爽,但是每一次失敗的地道攻擊,就會付出數百人的性命。開采黃金不會有敵人阻攔,而塌方就成為了礦工生命的最大殺手。「基本上,我想過個三四年,這群人都應該死絕了吧。」
「既然那麼清楚,為什麼還要把這些人送去?」听著如此潦草就把數千人的生命畫上了結局的發言,竹中弱氣娘是越來越不能忍了,連一向恭謙的語氣都開始變得咄咄逼人起來,絲毫沒有了平時自己所恪守的臣下之道。「景嗣大人,不得不說,雖然你能夠把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富庶繁榮,但是你不懂人心。」
「是這樣麼……我不懂人心啊。」景嗣帶著略有傷感的語氣就此背過身去,然後不再言語,即使是竹中弱氣娘負氣的踩著木屐離開也並沒有讓他的神情能夠有絲毫的改變,他只是站在那片能夠眺望到富士山的斜坡,拄著太刀凝望著地平線,而服部半藏也只有退下一步,在旁邊侍立著,等待著自己的主公發言。
「武士啊,還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景嗣終于開口,自作哀怨的開始抱怨了起來,「明明也只是不事生產,專司掠奪和殺戮的職業,但是卻好像什麼很高貴的東西那樣,制定了什麼守則義理之類遵循,讓自己看起來是有道德和良心的家伙,但是做的事情也不是沒有改變麼?只不過他們是要用刀才可以殺人,而我只需要動動嘴就能夠決定人生死而已。」
「雖然說臣下本來不應該說那樣的話,但是如果半兵衛大人這樣的武士發生了沖突的話,對于主公大人和織田大殿的大業都是相當不利的。」服部半藏這個時候也適當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言,在美濃住了三年,大概也清楚竹中弱氣娘的智商到底有多高了。
「謝謝啦,半藏,那種事情,我是知道的。」即使這樣的說著,景嗣還是一點點都沒有收回之前話的意思,而是問起了無關緊要的事情,「半藏,如果說用盡量小的犧牲,換取相比來說絕對會比較多的勝利,那麼這算不算是殘暴呢?」
「與其說是殘暴,還不如說是仁德吧,因為只要是在戰場上就會有傷亡的。」服部半藏是忍者,但是也是一個武士,多少也明白武士之間的那些規矩,雖然說日本很小,交戰當中雙方能夠動員的兵力量都不是太多,勝負決出之後傷亡人數也不會太大。可那也只是相對而言,事實上在戰場上陣亡率最高的,應該就是武士了。他們能夠很容易的割掉足輕的腦袋,卻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的腦袋成為無數人獵殺的目標,他們身上的財富和鎧甲就是他們受到仇恨的理由。
「所以我並沒有做錯什麼吧……」這樣嘀咕著,景嗣坐在草坪上,望著遠處的山景和地平線,開始了自己的回想。
自己到底算不算一個好人呢?不不,自己絕對不是好人啊,是好人的話是會被發卡的啊。但自己如果說是壞人的話,那麼也太過分了,畢竟自己也是能夠扶老女乃女乃過馬路,被街邊的騙子和地鐵里的乞討者騙過很多次的家伙啊。積攢下來的人品也不少了,沒看出來哪里壞啊,被評價為不懂人心這種評語,實在是讓人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如果我是一個不懂人心的主公……那麼那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