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日本戰國就是天朝的一個州,而一群縣長村長們在看起來很慘烈的對打,其實也就是村落級別的沖突而已,這一點呢,景嗣也不會否認,不過要記住的是,即使是村縣級的斗爭,在日本這個很妖的地方依舊是非常不科學的,村長和縣長們也是花花腸子很多的,這一點我就可以從很多的方面看出來,比如說著名的羊村村長又或者鵝城的縣長,都說明了權利斗爭在越基層只會越慘烈。[我搜小說網]就連前段時間網上流行的,也不是「我帶你去抓村干部麼?」這充分說明了即使是在戰國當一個村干部危險性也是大大的,總是會有一些村民以各種各樣的名義,什麼國人眾啊,一向宗暴動,對外還會有其他的縣長緊緊地盯著你的地盤,想要把自己從縣長升級到市長,嘖,政治果然很危險啊,
而目前織田家的領地,就幾乎是兩個如今日本的兩個市的規模還要多一點,里面要處理的事情也不算不上少,而現在的,景嗣的最大目標就是讓一群驕傲的海盜和北條家死扛。而這家伙在接到了北條綱成沒有掉頭的消息之後,當即召開了一場軍議,表面上的內容是「如何堅持織田主義思想的正確和純潔性」其實主要商討的內容還是怎麼樣給北條家添堵。
「相信諸君也接到了情報了,這次是我的失職,並沒有布下完全的策略,僅僅是提前派出了小船誘導了海盜艦隊炮擊了北條家的軍勢,雖然也算是能夠打殘了北條家五色備當中的黃備,但是對方的主將地黃八幡這個貨色還沒有死,這使得他們能夠很快的重整建制。他喵的,竟然這貨逃離了聖戰的制裁,而且都發出了死兆星警告還沒有弄死他,不過不著急,看到了死兆星的話還有一年時間來實現這個計劃,墓碑和棺材都準備好了,總有一天把他埋進來。」景嗣非常難得的討論了一下自己的過失,而不是如同往常那樣犯二了就會大喊「錯的不是我,是世界」又或者「都是時臣的錯!」之類的來挽尊,似乎因為認罪態度良好,所以眾人也沒有過于追究。
「嘛,反正這次的目的是解救出了山科言繼大人,我們已經完成了,那麼也不能算是失敗把?」丹羽長秀是一個老實孩子,所以也看和景嗣一臉沉重的表情開始了安慰,「北條雖然是大敵,不過操之過急也麼沒有用的啊,而且這次景嗣叔你能夠兵不血刃的讓他們減員那麼多,也算是一種妙招了,景嗣叔你並沒有錯啊。」
「米五郎左說的對啊,景嗣叔,雖然沒有能夠砍死那個臭屁的家伙,不過你放心吧,利家我一定會把這個家伙的首級帶回來給你,公公平平的決斗是才是武士們所向往的事情,景嗣叔你不用自責了。」犬千代提起了北條綱成的時候,也是一副不爽的樣子,果然同職業的話不能相互理解就只能相愛相殺了麼?
「那麼……島清興,半兵衛,還有小六和半藏,你們認為,這事我有責任麼?」景嗣這次的認罪態度是非常良好,怎麼說呢,這種責任感使得所有人都有一種非常不習慣的感覺,感覺這家伙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因為沒有干掉北條綱成導致了什麼腦子壞掉,總之這根本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種風格。()
「大人所做的沒有錯,能夠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空月復是大敵,貪婪是大敵,見好就收才是武士之道。」侍衛少女的聲音更加的寧靜了起來,嗯,具體的來說就是一種非常治愈的聲線,能夠讓人覺得心情平和的那種,這次島清興也是為了安撫這個明顯不一樣了的主公使出了全力。
「主公你是正確的,在兵法上這樣使用外力來借力打力是上上之策,即使是沒有達成預期目的也是正常的,如果是換成我的話,恐怕也沒有那麼好的辦法吧。」竹中弱氣娘呢,是一個過分溫柔的女孩子,本來就是一個弱氣的家伙,加上了溫柔之後,就會顯得非常的楚楚可憐,尤其是在景嗣看起來明顯心情不好的時候,聲音也是更加的低了。
「主公大人,如果說您實在想要殺死北條綱成的話,那麼在下願意前去刺殺,雖然說在正規對戰當中我沒有優勢,不過只要是刺殺外加上對方已經負傷了的話,那麼就一定能夠取得戰果,以在下專業忍者的名義發誓,這是一定能夠做到的,明國有諺,君憂臣勞,君辱臣死,對于這種事情,我一定全力以赴!」
「大人啊,不要說什麼地黃八幡了,只要是你想要的話,在下率領並川眾直接可以沖進相模灣,就是把北條獅子的人頭帶回來都不成問題,臣下願意為了主公分憂!」
服部半藏和蜂須賀小六雖然沒有和景嗣的關系那麼親密,不過在那麼好的環境之下,也是被帶動著發言了,就好像是別人都投的是贊成票的話,自己投一張反對票那不是找死麼?
「那麼……諸君,認為我沒有錯誤麼?」景嗣的表情更加沉重了,根本就是和往日完全不是一個人,這使得眾人的擔心更進了一分,心想該不會是這次出來景嗣大人突然尼瑪得了什麼失心瘋了吧,這樣回去怎麼和織田蘿莉交代啊。
「沒有錯,主公大人這是正確的。」在這種情況之下,眾人哪里會好意思說都是你的錯?即使原來還是有所不滿的,現在都已經被擔心所代替了。
「听說山科言繼大人對于醫術也很在行,要不要讓他來看一看景嗣叔怎麼了?畢竟他也是支撐了半個織田家的男人啊。」前田利家雖然說很確定眼前的家伙身體一點異常都沒有,但是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承認這貨對于織田家來說的確是很重要的,如果出了什麼閃失的話那麼真的是擔待不起的,所以也難得有良心了一把,為他景嗣叔考慮了一番。
「是啊是啊,要不要也叫一些南蠻人來看看?反正主公平時也是對那些東西很感興趣的,應該會對他有效地吧?」服部半藏一般是不參與討論的,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唔,果然說景嗣平時雖然可以打打醬油什麼的,只是用來掛一個名號就好的存在,但是真的沒了的話會讓人很困擾啊。
「好吧,諸君,既然你們都那麼說了。」正當眾人還在七嘴八舌的討論這貨到底是應該開顱治療還是灌腸治療的時候,正主清了清嗓子,非常認真地發話了。
「其實我也是覺得這樣啊,我哪里有錯了?這根本就不是我的錯啊!明明就是遠阪時臣這個家伙又一次妨礙了我的偉業!豈可修,雖然不知道這家伙是怎麼利用抑制力的,但是毫無意義文這都是他的錯!這個混蛋,難道已經練成了第三法了麼!」
「事實又一次證明了,我是正確,一如既往的是正確的,方陣什麼的都沒有問題,本來北條綱成是不用追擊就會掉頭的,這和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反正諸君也是那麼認為的吧,那麼就一定是這樣了,群眾的眼光還是雪亮的嘛,一切都是時臣的錯!」
唔,怎麼說呢,看著眼前家伙好像是一副陰謀得逞了的樣子,就算是仁厚出名的米五郎左,也大概明白了什麼叫做欠抽或者嘲諷臉了,只不過沒有人真的敢上去抽他而已。景嗣完完全全就是抱著一種惡作劇成功了之後小孩的樣子那樣悠然自得的神情看著遠方。
「果然這種家伙還是不要擔心的為好吧……」
「說的是呢,看來那種家伙的確是有必要好好的知道什麼才是錯誤……」
沒心沒肺家伙想要真的理解出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問題的話,不出一點大事是絕對不會洗心革面的,而面對已經有了想要揭竿而起趨勢的眾人,景嗣也有自己的方法來平息這些不滿——他是一個好的村干部,對于手下的什麼什麼街道主任啦,當然也是有著能夠解決的方案。
「我說……作為賠禮的話,那麼,我們就好好吃一頓如何?」
「不不不,我覺得景嗣叔你應該好好反省一下才是啊,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失去了多大的機會?」
「我也覺得主公你能夠好好的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為妙……」
「我贊同主公的意見,雖然說失敗了,不過不好好的補充體力的話是沒有辦法再戰的。」
「唔,在下雖然是被解救的一方,到那時也覺得這個時候吃點東西會比較好吧。」
對于景嗣來說,其實只要把手下分成了吃貨和非吃貨兩個陣營,拉攏一派就可以保證自己高枕無憂了,想要抓住手下的忠誠度……那就要抓住手下的胃。
……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完全全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了,海盜呢,是一支中立的勢力,但是也不僅僅是限于勢力那樣簡單,尤其是某個紅發御姐所帶領的海盜,他們嚴格意義上,也並不單純的是一群劫匪而已,他們曾經還有一個更加響亮的名字,那就是阿拉伯帝國的官方海軍。
阿拉伯帝國曾經的疆土那是非常的廣闊,從整個中東一直到非洲的北海岸,甚至就連西班牙的一部分也一直被凶悍的摩爾人所佔據著。阿拉伯的艦隊也一度稱霸過整個地中海,對于威尼斯之類的城邦造成了相當大的恐慌,不過,他們的勢力範圍也不僅僅限于地中海而已,在紅海和阿拉伯海上,他們也擁有著自己的艦隊,相比來說只是比地中海艦隊規模小一點而已。可是游牧民族所建立的政權其中一個非常大的特點就是輝煌而短暫,整個帝國可以說是其興也速,其亡也速。很快的就因為多個汗國的解體而導致了政權的崩潰,帝國的領土正在迅速的減小,很快的徹底退出了一些地方,轉而讓埃及之類的國家崛起,緊接著又被劃分為歐洲國家的勢力範圍。
領地的減少和海上絲綢之路的開闢,直接導致了中東這塊原來商貿重地漸漸的變成了只有風沙和駱駝的地方,而且那個時代的統治者既不知道腳底下的石油可以賣錢,也不知道金字塔可以開發旅游業,收入的減少最直接的體現就是裁員了。帝國原來的兩支海軍分別在于地中海和阿拉伯海,現在尼瑪連阿拉伯海的海岸線都沒有了領土,那麼還要保留海軍作甚?于是相當自然地,整個阿拉伯海艦隊被遣散,讓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地中海的艦隊則因為要負責首都防御跟歐洲國家海軍作戰,得到了大力加強,其首領,也就是著名的海雷丁了。
很不幸,我們的阿芝莎小姐,並不是那個幸運得到升職了的地中海艦隊一員的後代,而是可悲的阿拉伯海艦隊後人,想要回到自己的國家,那麼他們就必須一直繞過好望角直接通過直布羅陀海峽進入地中海才可以,這條路實在是太過艱難,以致于不少人都望之卻步——都是這年頭沒有蘇伊士運河鬧得,不然的話直接從紅海過不就得了?
望之卻步的家伙,也充分發揮了游牧民族的傳統,很快的把身下的座駕由駱駝換成了船只,戰場由沙地變成了甲板,在阿拉伯海上繼續燒殺搶掠,並且期待著哪天自己的那個阿拉伯帝國能夠恢復原來的輝煌並且重新接納他們。而作為首領的憑證,浴血月牙彎刀,就是曾經的先知賜予了阿芝莎祖先的海軍將領證明,不管從哪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必須奪回的東西,為此,紅發女海盜發誓不惜一切代價奪回它,現在,她要實現自己的誓言了。
「是叫小田原是吧……不過無所謂了,怎麼樣都好,給我開炮,把這里狠狠的犁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