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郊廢墟。
蒲懷柔過來就有些後悔了,四處一個人影都沒,她沒想到這里比她想象中的荒涼那麼多。
要不是為了同母異父的哥哥,她才不回來。
「哥,你在哪啊……」
她抖抖索索的抱著雙肩在廢墟中慢慢模索著前進,蒲銘皓說了他會來的啊……
就連亦德的影子都沒。
皇甫決的人隱藏在樹上,無語的看著這個女人在廢墟里穿來穿去,若是真的有人想害她,她十條命都死光了。
此刻,那個叫鐵媚兒的老女人還在蒲家大宅內,豪華的浴池,上好的燻香,沒有電燈,但滿牆壁點的蠟燭將室內照得燈火通明。鐵媚兒已經60歲了,平日她會涂很厚的脂粉,這時他妝容全部卸掉,臉上的皺紋在搖曳的燭光里有些怪異。
她款款走到浴池旁邊的長椅前,將身上的長袍月兌下來,慢悠悠躺到椅子內。
身上的皮膚有些松弛,不過很白,看得出是花了心思保養的,她朝簾子外揚了揚手後,大踏步走進來兩個男子,身上都未穿衣服,強勁的肌肉從手臂、胸膛、大腿上鼓出來,比起那些健美教練真是有過之無不及。
「哼哼!」
鐵媚兒浪笑一聲,兩個男子單膝跪在長椅前,開始他們的「服務」,很快,浴室內就響起鐵媚兒舒服的申吟聲。
這就是她「保養」的方式,她認為古法的「采陽補陰」是有道理的,所以花了大價錢找的這兩個男人,不僅檢查過身體,還做過八字測算。
這件事情,蒲家老頭並不是不知道,但他是個沒用的男人。
否則當初貌美如花的鐵媚兒也不會嫁給他,她要的只是這個男人的錢財和家世,好讓她在復仇路上能走得順暢一些,在嫁到蒲家之後短短幾年功夫她就生了一兒一女,並成功用一些陰狠的手段弄死了自己的公婆,讓蒲家大權全部掌握到自己手中。
「夫人!」
有人隔著浴池的屏風喊了聲。
「嗯?」鐵媚兒還在舒服的享受著,懶洋洋的答了聲。
「小姐她……偷偷去廢墟了。」
「哦……,讓、讓她去吧……,不用管她……」
「可是,我們發現小姐之前給少爺打過電話。」
「什麼?」
鐵媚兒停止申吟,推開兩個男人,拿過浴袍披上後走到屏風後,「那你們怎麼不去看看少爺?他要是有什麼閃失,我饒不了你們!」
保鏢接令趕緊退下了,鐵媚兒此刻已無心享樂,拿過手機撥通蒲銘皓電話,此時已是無人接听狀態,她憤恨的甩開手機,走出浴室去穿衣服。
她不會讓這個寶貝兒子出事的。
西區廢墟。
皇甫決的人和施錦的人其實都已經發現對方,只是敵不動我不動,今天他們有共同的目的,就是抓到一個妖怪老女人。
一群人按兵不動等了很久。
蒲懷柔幾乎將整個廢墟都走遍了,半個鬼影子也沒,無奈之下,她準備打道回府時卻听見前方傳來響動,趕緊一貓腰藏到一堵斷牆下面,接著微弱的光線,她看見兩個戴了頭罩的人將半昏迷狀態的亦德押著朝里走來。
「哥怎麼還不來啊!」蒲懷柔著急說了聲,憑她自己一個人肯定搞不定兩個蒙面大汗,她要是跳出來指不定連自己都要搭進去。
要不報警吧。
蒲懷柔掏出手機……
正要按下號碼時,一塊石子打到她的手機上,她驚了下,抬頭朝石子打來的方向看去,竟是蒲銘皓。
「哥——」
她正要叫,蒲銘皓把食指豎到唇前,示意她不要發聲,她會意了,低著頭貓著腰悄悄靠到蒲銘皓身前,蒲銘皓這才問︰「媽還是不管?」
「嗯,我出來的時候她好像睡下了。」
蒲銘皓皺起眉,「她不來是對的,這里已經被包圍了,你來這里之後肯定早已經被發現,要不是我小心翼翼恐怕也早被發現了。」
「啊,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光有我們兩沒用,對方起碼有上百號人埋伏在這,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哦。」蒲懷柔答了聲,朝著亦德被押走的方向張望。
廢墟南側的樹叢中。
施錦安然的坐著、等著。
「少爺!」有人叫了聲,他抬頭看過去,听那人說︰「來了一個車隊,聲勢浩大,初步估計有四、五十號人。」
施錦點點頭,狡猾的女人,肯定要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才會到此,不過他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管怎樣今天他都要抓到這個老妖精。
他吩咐︰「將亦德先生帶到廢墟中比較顯眼的那個高台上。」
很快,鐵媚兒在一群荷槍實彈保鏢的保護下走進廢墟,她經過蒲銘皓兄妹藏身的矮牆時,蒲懷柔正要起身叫她,被蒲銘皓一把拽住,朝她搖了搖頭。
萬事先看看再說。
「夫人,在那邊的高台上有人。」
听見保鏢報告,鐵媚兒朝著高台的方向走去,蒲家兄妹一邊掩藏著自己一邊盡量的跟得近一些。
亦德被五花大綁在一個木頭架子上,喂了食物和水後,他稍微精神了些,可被連著綁了好幾天,人肯定蔫了。
「出來吧,你千方百計搞那麼多事情出來,不就是要見我嗎?」。
鐵媚兒沒去管高台上的亦德,卻是朝著四周喊了一聲,沉默著沒有回應。保鏢們像洋蔥似的將她層層保護在中心,遠處的施錦拿著望遠鏡看了下,這個陣勢如果來強的肯定會傷亡慘重。
不過他有準備。
只要鐵媚兒肯上前查看亦德。
上高台的路上已經埋下小威力炸彈,只需要將這群穿著高強度防彈衣的舉著槍的家伙陣腳打亂,萬事好辦。
他拿過一個裝置,這是個擴音裝置,另一端連接到高台旁邊一根柱子上,他對著裝置問︰「你不上去看看你兒子嗎?」。
這一聲驚了保鏢,霎時數十支槍口對準擴音口。
聲音經過裝置後處理成電流音,無法判斷說話的人是誰,鐵媚兒妖艷的朝著柱子上的擴音裝置看了一眼,冷笑著說︰「你找我,卻像縮頭烏龜似的避而不見,那我可走了。」
「你不怕我殺了他嗎?」。
「他?」鐵媚兒看向高台的眼里全是冷漠,「他算什麼,要是他對我有那麼重要,我當初怎麼會拋下他呢。」
這句話一出口,亦德緩緩抬起頭看向她。
這個女人,是將他生下來的女人。
他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
可她卻說,他算什麼?
就算她曾經丟下他,他也沒有怨恨過,他想,只要她還肯把自己當成兒子,赴湯蹈火他也願意。
心里徹底涼了。
「呵呵。」施錦淡然的笑了,「在你眼里,除了復仇,是不是什麼都不重要?」
「是!」
鐵媚兒在回答這句的時候十分堅定,「既然你神通廣大,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也應該知道你綁架了來威脅我的人是什麼身份。他的身上,有那個畜生的血,要不是當時我年輕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早就將他打掉或者掐死了!」
這個女人的無情超出了施錦預想的範圍,他原本以為鐵媚兒肯來,至少也念了一點母子之情。
亦德再次垂下頭,這一次,他是真的不想再抬頭了。
另一邊的樹林內,皇甫決的拳頭卻捏緊了。
亦德在他身邊伺候了18年,從來不違背他的意願,可他從來沒有在亦德身上看見過這樣的姿態。
這是怎樣一種姿態?
是被一個打心里在乎的人侮辱到抬不起頭的姿態……
他也是個男人。
「算了,這個男人你隨便處置吧,我很忙,再見。」鐵媚兒轉身想走,施錦急急的問了聲︰「那你的另外兩個孩子呢?」
鐵媚兒站住腳,要不是因為蒲銘皓今天她是不會來的,該不會先過來的蒲銘皓被他們捉住了吧。
她冷笑一聲問︰「閣下怎麼對我的母子關系這麼感興趣?」
施錦的口氣轉為試探︰「如果,台上綁著的是蒲小姐,或者銘少爺……」
鐵媚兒心里一驚,對方莫非真的抓了蒲銘皓?又或者這只是對方的虛張聲勢,這種情況下她絕對不能表現出眷戀,否則蒲銘皓會遭到威脅不說,她也會讓敵方抓到把柄,思及此她又冷笑了聲。
「哼哼,你不要以為可以拿我的孩子們來制住我,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任何人阻擋我的復仇之路!」
就在這個時候,蒲銘皓兄弟因為自己母親的回答而听得仔細,沒察覺到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斷牆後,兩個行動十分隱秘的人悄悄的隱匿在高高的草叢內。
來人,是司徒魂和白玉靈!
司徒魂指了指不遠處的樹叢,分別從兩個方向指出對方藏身的破綻之處,白玉靈會意,這些地方都有埋伏。
鐵媚兒繼續說︰「不管你是誰,我今天再此提醒一聲,別指望用什麼人來威脅到我,誰擋我的復仇之路我就殺了誰,就算是我兒子最愛的女人我也不會放過!」
蒲銘皓一怔!
不止是他,連白玉靈都愣住了。蒲懷柔抬頭看見哥哥的臉上神情不對,抓住了哥哥的手。
施錦問︰「你兒子?你兒子不是單身很久了嗎?」。
「哼,我指的是那個又窮又丑的賤人,我都沒記住她的名字,反正啊,這事也是讓你們綁架這人下的手,弄成教堂坍塌的假象,我要不這麼做,我兒子一門心思在她身上,誰來幫我復仇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隆重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