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衡殿」寢閣。
夏日的斜陽熠輝穿過敞開的窗戶照了進來,透過屋里縈繞著的青煙,映在了雪白的牆壁上。
在一面避光的牆上,掛著一副美人圖。畫中的女子溫婉可人,手拿香扇立在花叢中,雖不是國色天香,卻比盛放的鮮花還要嬌媚。
冷馭沙凝視著畫像好一會,待到龕上的檀香燃盡,又點燃了一束,再度插/入香爐。
「清雅,對不起。」落寞的神色爬上了眼角,轉身出了房間。
他已經回「帝衡殿」住了好幾天,原本打算暫且住到兩天後去御火城,可每天夜里仍舊重復著那個揮之不去的夢魘。備受折磨之下,再次選擇離開。
自然,這也是他當初住到「無歡殿」去的主要緣由。若非如此,他又怎麼能容忍那個嘴賤小寵的百般驕縱。
拴住她之後,是打算一直住在那里的。誰知那晚她不僅偷窺了他的身體,隨即竟然大言不慚地管他叫「大叔」。
這個女人不僅言行上離經叛道,就連思維都是癲狂不羈的。前兩日剛剛與他有過短暫的魚水之歡,轉而對他以長輩相稱。他听了之後差點動手掐死她!
越想越覺得別扭。幾乎輾轉反側了一夜,第二天離開「無歡殿」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晚上處理完政事,直接下榻在了「帝衡殿」的寢閣。
還有兩天就到了去御火城的日子,與其繼續被陳年夢魘折磨,倒不如去小寵那里惹惹閑氣。
早上議政的時候,有官員提議,為三個城池合取一個名號,卻被以肖子同為首的幾個老臣以「此事尚早」這個含混的理由給否決了。
這就令他心生郁悶。當時又不好發作,便一直忍著。或許倒是可以去「無歡殿」把這份寡歡之情發泄出去。
推掉了宮人們準備好的轎輦,他跟邊允一起步行前往「無歡殿」。
一路上宮人甚多,一如往常地個個下跪行大禮,這又令他無端端厭煩起來。
「立刻傳令下去,以後在長街上見到本帝不許下跪行大禮,只需駐足在一側,待本帝通過之後便可隨意走動。」不耐煩地吩咐邊允。
「是!」邊允躬身行禮後,離開他去找頒布帝令的小吏。
冷馭沙獨自去了「無歡殿」。
還沒推開大門,院子里便傳來了隱隱的吵嚷聲。
剛剛邁進院子,就見一只茶盞從他住過的房間里「飛」了出來。若不是他身手敏捷躍起接住,這個細瓷杯子定要粉身碎骨了。
正欲前行,小果兒端著個銅盆從沐浴房走出。看見他之後,像見鬼了似的,駭得失手扔掉了手中的盆,尖叫著跑進了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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