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非同小可,除了我們,切記,千萬不可對外人道。為了防止宇文曜生疑,我們不如……」為防隔牆有耳,張震天將嘴湊到了宇文信耳朵邊,低聲密謀起來。
「舅舅果然設想周全。」宇文信听完後,連連點頭,「為了防止他生疑,舅舅,你這兩天就不要過來了,我們就依計行事好了。」
兩人後面的密謀內容,雖然凌雲緊貼著瓦片、豎著耳朵、屏住呼吸听了半天,卻仍是什麼也沒听清楚。見張震天好像要回去了,怕王宮女回去找不到她的人,凌雲只好又提氣使用輕功,悄無聲息地下了屋頂,快速回到後院自己房間去躺下了。著曜了那。
真是難眠的一個夜晚,凌雲一想到張震天那陰險狠毒的笑容,就覺得全身發涼。她突然有點同情宇文曜了,雖然他貴為皇子,卻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親戚和弟弟在背後密謀著要置他于死地。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他做人太極端,能這麼招人狠麼?哥哥說的很對,這北武國就沒一個好東西!唉,自己管這麼多干嘛?就讓他們自相殘殺,讓哥哥和律哥哥坐享漁人之利好了。
又胡思亂想了一陣,不一會,听到王宮女回房的聲音,凌雲便調整了呼吸,佯裝熟睡,沒想到裝了一會兒,竟然還真的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凌雲就被王宮女叫了起來。
「水兒,快起來,今日太子府要設宴,我們要早點起來進行準備。」
「為何突然要設宴?要宴請何人?」凌雲佯裝不知。
「今日太子設宴請大皇子過來,特意為大皇子的歸來接風洗塵。」本來應該是件熱鬧的事情,但王宮女卻仍面無表情,仍是一慣的嚴肅刻板,「你梳洗好了就趕緊到太子屋里去候著,如果太子醒了,就趕緊幫忙服侍他起床吧。」
「是的,王宮女。」凌雲雖然萬分不情願,但仍是點了點頭,簡單梳洗一番後,便慢慢向太子寢宮走去。
進了屋,卻見宇文信已經起床。他沒有穿平常代表身份和地位的太子龍袍,而是很隨意地穿了一件灰色的鍛面錦袍,正面色十分凝重地在屋內踱著步。
凌雲見狀,不便打擾,只好在門口侯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宇文信終于停止了腳步,低聲道︰「來人,快幫我磨墨。」
「是,太子殿下。」凌雲連忙應允,快速走進去幫宇文信準備筆墨紙硯。
宇文信拿起凌雲準備好的毛筆,運筆如飛,很快就寫好了封信,然後又用信封封好後,遞給了凌雲,說,「派人送給震南王府的公子寧玉郎,請他晚上過來赴宴。」
「是。」凌雲得令,便將信拿了出去,準備交給門口的一個侍衛。
出去的時候,凌雲邊走邊想,在東凌島的時候,律哥哥曾經說過,這鎮南王雖然是北武的封王,卻倒也是一個英雄。他雖然一直鎮守南疆,但對普通百姓卻也極為仁慈,從不魚肉百姓。對于東凌島上的居民,只要他們不是故意冒犯他的軍隊,他也多半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睜,並未故意針對性地鎮壓。只是這樣一個人物,難道現在成了太子的人了嗎?宇文信和張震天一伙心狠手辣,的確不像好人,那鎮南王如果真與他們為伍,是否意味著東凌島將面臨著極大的危協呢?現在到底該如何是好?自己要怎樣通知到律哥哥呢?
急歸急,宇文信交待的事情卻也要做,凌雲邊想邊走,到了門口,卻見太子府所有的人都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有打掃衛生的,有掛彩帶、掛宮燈的,有布置花草的,所在人都忙得不亦樂乎,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凌雲不得不更佩服宇文信做事慎密,心機深了。
把信交給了侍衛,轉達了宇文信的旨意,凌雲便又折回了書房,靜候宇文信的下一步指示。
「水兒,你再幫我派人去通知公主,晚上我設宴宴請大皇子,請她一起過來作陪。」宇文信仍是眉頭緊鎖。
「好,奴婢馬上就去辦。」凌雲點點頭,並不多言,盡量不給自己找麻煩。
辦好了一切,宇文信仍是呆在書房一直沒有出來,一直到了下午,他仍是心神不寧,如果今天的事情辦砸了要如何收場呢?不過就算辦砸了,于自己也並沒有什麼損失!但是如果真的辦好了,宇文曜這次就真的死定了,這次是神仙也難救他了!等他喝下了慢性毒藥,暴斃生亡在自己宮殿,就算太後和皇上懷疑,他們也沒有證據!現在朝廷上下全是他們的人,皇上目前又痴迷長生不老之術,太後年歲已高,他們又能奈何得了他麼?
想明白了一切,宇文信終于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看了看門外的凌雲竟然跟沒事人的模樣,想到以前那些宮女哪個不是被怕嚇得魂飛魄散的,宇文信不禁有些詫異,突然說,「水兒,你老實告訴我,昨天是不是有人提前告訴你了,那箱子里有蛇?」
「殿下饒命!奴婢怎麼會知道?昨天都快嚇死奴婢了,晚上回去後,做了一夜的惡夢,今天眼前還是那條蛇在晃動了,真是太可怕了!」凌雲又不是傻瓜,當然是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沒有害怕。
「你未免也太膽小了一點吧,怕什麼?只不過是一條沒毒的蛇而已,不如我們今天再玩點別的?」宇文信見凌雲好像十分害怕的樣子,不禁又得意了起來。
「太子殿下,您就放過奴婢吧!現在您就是借十個膽給奴婢,奴婢也不敢玩了。」凌雲雖然頭搖得像波浪鼓,心中卻在冷笑,昨天還不知道是誰被嚇得半死呢。
「你還真是膽小,一點也不好玩,如果不想玩我說的游戲,那你就幫我找個有趣的游戲。」宇文信被他沒出息的樣子逗樂了。
凌雲一听,只要不完那些捉弄人的游戲,別的都好說。動了動腦筋,她想起了小時候在宮里常常跟哥哥還有律哥哥一起玩的游戲,「不如我們來玩投壺,下棋?」
「那有什麼好玩的,無聊死了,我閉上眼楮也能投中,再說下棋你是本太子的對手麼?」宇文信十分不屑,一點興趣也沒有。
「那我們去後院放紙鳶?劃船?」凌雲又想到上次傻大個說到放紙鳶時的興奮模樣。
「你能不能提點新鮮的花樣?這些連三歲的孩童也不願意玩吧。」宇文信真是無語了。
「那你到底要玩什麼嘛?」凌雲也火大,這家伙也太難伺候了吧,如果他是一個木斗或雕像那該多好。木頭?凌雲突然有了好主意,「太子,那不如我們玩木頭人的游戲好了,就是兩個人先選一個姿式坐著或著站好,然後誰都不許動,也不許說話,誰先動了就誰輸了。」
「無聊,我不玩。」宇文信覺得凌雲太幼稚了。
「難道你是怕輸給我,不敢玩嗎?」凌雲堅持,怕他又想出其它一些整人的招式來。
「哼,竟然還敢小瞧本太子?玩就玩,誰怕誰?」宇文信自尊心強,自然受不得激將,便真和凌雲玩了起來。
正當兩人大眼對小眼,站在書房外,互相瞪眼的時候,門外有太監報,「玉瑩公主到。」
凌雲听了,馬上急了,卻又不敢動彈,雖然玉瑩不認識她,但她對玉瑩卻已經十分熟悉了,所以本能有些心虛。
「哥哥,今日你突然設宴請曜哥哥所為何事?你們何時變得如此親熱了?」玉瑩一身正式的宮廷裝扮,著一身絕色的紗衣,粉女敕女敕的臉,看起來天真可愛。
「……」宇文信不想輸了游戲,仍是一動不動,並不吱聲。
「哥哥,你怎麼啦?中邪了嗎?」玉瑩以為他被人點了穴,馬上緊張地在他身上亂按起來。
「……」見凌雲竟然不動,宇文信也是強忍著沒動。
「快來人啊,快傳太醫過來。」玉瑩見他仍是沒反應,不禁更加著急,力氣也更大了,狠命揪了宇文信的胳膊一把。
玉瑩喊了幾聲,見旁邊的凌雲竟然也是一動不動的,不禁更加慌亂起來,這兩個人都中邪了麼?只好更用力在宇文信身上亂拍亂打,亂抓起來,玉瑩急的都快哭了,「哥哥,你別嚇我啊,你到底怎麼啦。」
「唉,你這丫頭,是想打死,抓死我嗎?你手怎麼這麼重?現在的姑娘家都這麼粗魯麼?」宇文信被她打了百十下,看到門外的侍衛也都進來了,實在是忍不住痛了,終于尖叫出聲阻止了玉瑩,凌雲見狀,立刻得意地笑了,做了一個我贏了眼神,便想悄悄地退了出去。
「臭丫頭,你別走!一會兒我們繼續玩,你剛才那是什麼眼神?幸災樂禍麼?現在我罰你在書房里站兩個時辰,沒我的命令,你不準動!」宇文信氣急敗壞地對著凌雲亂喊一氣。
「太子殿下,奴婢冤枉,奴婢哪敢嘲笑您?」凌雲佯裝委屈。
「哼!不管,本太子今天不是因為听信了你的餿主意才受這麼多苦的嗎?你喜歡玩,今天就玩個夠,你要麼站兩個時辰,要麼站一個晚上,自己選。」宇文信才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是,太子。」凌雲氣他無賴,卻也沒有辦法,怕他又出些壞點子,只好乖乖到書房里面罰站去了。
見凌雲站好,宇文信還不解氣,拿一本厚厚的書放在她頭上,「這本書不準掉下來,不然重新算時辰。」
「是,太子。」凌雲知道現在頂嘴是極不明智的,只好故作委屈地同意。
見凌雲一臉苦瓜相,宇文信這才解氣的出了書房,回到了大殿。
「哥哥,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這個宮女有是誰?」玉瑩莫名其妙地看著兄長,覺得十分不解。
「哼!這丫頭是新入宮的宮女,實在太刁鑽,所以我正在教她。」宇文信總覺得這個水兒有古怪,並非普通的宮女的,不過越有意思,他越喜歡。
「哦,對了,你今日未何突然請曜哥哥過來吃飯?你們素來不和麼?」玉瑩知道他哥哥折磨人的鬼點子多,便不再理會凌雲。
「我們關系哪有不和?他回來這麼久了,做兄弟的,請他吃飯也是自然的。」宇文信敷衍。
「你們真的和好了?為什麼我覺得你們在一起總是很尷尬的樣子,曜哥哥其實人很好的,小時候,我最小,哥哥姐姐們嫌我笨,都不和我玩,就只有曜哥哥一個人跟我玩。」玉瑩不希望哥哥們不和。
「你也看出來我和他有尷尬了?我想清楚了,大家畢竟兄弟一場,這次他死而復生,我們當然要好好珍惜兄弟情份,所以特意請你過來,為我們調濟調濟。」
「這有何難?曜哥哥表面上看起來,人卻也不算壞。」玉瑩天真的信以為真,以為宇文信真是想修復兄弟感情。
「玉瑩,你這樣就不對了,我是你親哥哥,怎麼光替曜說好話?」宇文信有些不悅。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你們都是我哥哥,我自然都喜歡了,你們兩個人難道是因為天秀姐才這樣的嗎?我記得小時候,你都是一天到晚跟在天秀姐後面,而天秀姐卻一天到晚跟在曜哥哥後面,你們三個人還真是奇怪。」
「玉瑩,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們都長大了,自然不會那麼幼稚。」宇文信干笑幾聲扯開了話題,「對了,今天我也請了寧玉郎過來,上次你偷偷離宮,幸虧他替你求情,不然你以為母後能那麼輕易放過你,只好讓在宮內反省麼?你今日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
「哥哥,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來了!我又沒求他去為我說情,他這樣做到底算什麼?算了,我看我還是回去繼續禁足好了。」听到寧玉郎要來,玉瑩卻又別扭起來。
「玉瑩,今天主要是請曜,你不要太任性了,我們兄妹幾個難得聚一聚。」宇文信好言相勸。
「可是我就是不喜歡那個寧玉郎啊,我討厭他的自以為事,討厭他當我小孩子,好像自己是好人,討厭他處處假裝為我著想,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好!」玉瑩只要一听到別人要攝合好跟寧玉郎,就覺得火大,本能反感。
「可是他真的很好啊,不僅文武雙全,而且長相不俗,性格也好啊。」宇文信不知道妹妹為何如此鬧別扭。
「他好不好又關我什麼事?反正我不要嫁給他!」玉瑩更加煩躁起來。
「玉瑩,別怪哥哥沒有提醒你,他可是很多公主想嫁的,公主的婚事本來就不是自己能作主的,難道說你想嫁給番王,出去和親嗎?」宇文信軟硬兼施。
「哥哥,你一定要幫我,我不要嫁人。」玉瑩急得眼淚不停往下掉。
正在這時,門外又有人報,「大皇子和寧世子到。」
宇文信一听,馬上急了,整了整衣服,幫玉瑩擦干眼淚柔聲說,「乖,听哥哥的話,開心一點,你想想寧玉郎疼你,你說什麼他都會照辦的,你如果說想遲兩年再嫁人,他又不是長年在京都,那樣你不就不用煩惱了嗎?不管怎樣,哥哥都會幫你的。」
「嗯。」玉瑩想了想,哥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便同意了宇文信的建議。
不一會兒,穿著墨黑衣袍的宇文曜在旁邊穿著墨綠色衣衫的寧玉郎就一起進了大殿。
宇文曜幽暗的眼眸里藏著清冽和魅惑,用一慣的表情也就是面無表情看了看宇文信,一言未發,嘴角勾起一絲輕笑,過去跟玉瑩打招呼,「玉瑩,你也來了?最近過得可好否?」
「多謝曜哥哥關心,玉瑩最近過得還錯。」玉瑩點了點頭,沖宇文曜真心的笑了。
在旁邊寧玉郎見了玉瑩,表情略有些羞澀,俯身行了一個禮,「玉郎見過公主和太子。」
「都是一家人,也別太拘禮了,我已備了些薄酒,我們一邊欣賞歌舞,一邊飲酒吧。」宇文信連忙向外面拍了拍手,命人將準備好的酒水送上。
宮女和太監有魚貫而行,有條不紊地上好了各種點心和美酒,便招呼大家按長幼順序依次坐好。
在書房內的凌雲听到了屋外的動靜,立刻豎起了耳朵,听到宇文曜說話時,她莫名覺得心跳如雷,頭上的書也差點掉了下來,她很想出去瞧個究竟,卻又想起了宇文信的話,如果她違規亂動的話,他不定會弄出什麼花樣來處罰她,而且她現在出去又能怎麼樣?如果他是,她該怎麼辦?如果不是?又該怎麼辦?思來想去,凌雲也沒個主意,最後也只能待在里面,靜觀其變了。
門外很快便又傳來了歌舞伎的表演之聲,宴席正式開始了,想到宇文信現在可能根本沒時間理會自己,凌雲實在忍不住了,便將頭上的書,輕輕放下,偷偷地走出書房,躲到了大殿柱子子的後面,悄悄往里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坐在上座的宇文曜,墨發如瀑,身材高大威猛,端是豐神俊朗,眉眼如畫,除了神情太過嚴肅冷竣處,不是小乖還是誰?凌雲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因為太過驚訝而大叫出聲!哥哥說的一點也沒錯,這個人真的跟小乖長得一模一樣!uv0t。
凌雲心思千回百轉,卻因處境尷尬,卻也敢現身出去相見,只能躲在暗處,靜觀其變了。
宴會開始了半天,宇文信和寧玉郎,玉瑩頻頻舉杯,好不快活,可宇文曜只是冷冷地坐在那兒,沒有動桌上任何食物和美酒,宇文信雖然有些心急,卻也不敢過去相勸,只好過去低聲對玉瑩說,「曜好像極不開心的模樣,連酒也沒動,你過去勸勸他吧。」
「嗯,我過去看看。」玉瑩心思純淨,自然沒有多想,便起身過去敬宇文曜。
「曜哥哥,慶祝你平安歸來,我們干一杯吧。」玉瑩真心為他的歸來而開心。
「你的跟班侍衛呢?今日怎麼沒看他跟過來。」宇文曜微微一笑,扯開了話題。
「我的侍衛?他…他因為我出宮的事情,受了責罰,被調到其它部門去了。」玉瑩听到宇文曜提起凌天,不禁黯然神傷。
「是嗎?我覺得玉郎是個好孩子,他很適合你,你自己要把握住,姑娘家,還是少喝一點酒比較乖。」宇文信,不動聲色地接過玉瑩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曜哥哥最近身體不適,不宜飲酒,你也少喝一點。」
「曜,你不舒服嗎?正好我府內膳房內今日特意為皇上準備了有人參湯,剛才給父皇送過去了,還有些多的,你正好趁熱喝了補補身體。」宇文信不知什麼時候已湊了過來。
「是嗎?多謝太子關心了。」宇文曜假意笑了,「太子對皇上十分孝順啊。」
「為人子女應盡的責任,以後我們兄弟一起替父皇分憂。」宇文信也笑了。
「這樣才像兄弟嘛,信哥哥,曜哥哥,看你們這樣,我真開心。」玉瑩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是啊,真開心。」宇文曜也笑了。
不一會兒,宮女們便端了幾碗熱騰騰的人參烏雞湯過來,每個人都端了一碗。宇文信先將雞湯飲盡,然後對其他人說,你們也趁熱喝了吧。
玉瑩和寧玉郎道謝,也將雞湯全都喝了,但宇文曜卻並不喝。
宇文信看宇文曜仍是不喝,便假意關心地走了過去,雙目似含淚,「曜,當日我也不信那尸體是你,但是衣服配飾全是你的,所以我們便信以為真。」
「上次一起出去打獵,你的貼身侍衛突然來報,說你被猛獸所傷,我們趕到卻也只發現了一具被抓亂臉的尸體,但衣服佩飾全是你的,父皇受不了打擊,只好命我們將你安葬了。現在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你若肯接受我的賠罪,便喝了這湯,當是和解。」宇文信說完又將湯送了過去,宇文曜听了,冷笑一聲,便端起了湯,放到了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