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琴歌一襲白紗立在凌畫扇身後,一貫溫潤的神色多了一抹痛苦。只听凌畫扇的聲音有些茫然道︰「你為何在這里?難道看到這一幕你很開心嗎?」。
「畫兒……」
「別叫我!」凌畫扇猛然一聲喊轉過身來,將身上的衣衫盡數展開,「是不是看我在別人身下承歡你很開心?還是,你要來看我的笑話?看我怎樣屈辱的將身子交給別人?」
「畫兒,別說了……」幽琴歌上前一步將她的衣衫扣上,默然立在那里,身子似有些僵持,「你明明知道我從來沒這麼想。」
「可是你娶妻了……」凌畫扇猛然撲入他懷中,哭訴著道,「昨夜洞房,我站在殿外看了一夜月光,可你……」她一邊說著一邊哭,將拳頭盡數打在幽琴歌身上,裴瑟躲在大樹下默然半響,心中一時五味雜全。再不願看里頭二人,她轉身,朝著來路退了出去。
御花園的路到底曲折不斷,才不過走了片刻功夫,她便迷路了,咬牙立在那里半響,裴瑟想著,要不要大喊一聲,興許能引一兩個宮人出來帶路,可是想了想,她到底還是沒那麼做。如果別人問她如何被困在這里的話,她又拿什麼去回答呢,總不能說,自己莫名其妙就走到這里了吧。
「看來,你不但樣貌不過關,腦子也笨。」
忽的一道聲音從背後襲來陰風陣陣,裴瑟心下一驚轉過頭,便看到幽離負手立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方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明明是深不可測的眸子,眼下瞧去愈發的叫人膽顫。
心下原本涌起的恐慌死死壓了下去,裴瑟歪著頭看他,感覺到雙腳有些站立不穩,她索性挑了一塊石頭坐下來,好整以暇的看向他,「說吧,你讓我來就是為了看剛才那一幕?」
幽離眼瞧她落座,一雙眸子愈發的似笑非笑。他腳步一動,竟也挑了她旁側的位置坐了下來。他身材頎長,這麼一坐下去,裴瑟立即比他低出半個頭,原本咬牙做出的氣勢立刻被壓得無影無蹤。她氣餒的僵持在那里,拿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瞪著幽離。
幽離瞧見她的模樣,原本千年不變的面癱臉竟浮出一絲笑意來︰「昨夜與你一同共赴雲雨的夫君,今日卻和別人在一起你儂我儂,你就沒有絲毫想法?」
「我若是有,豈不正中了你的奸計。」裴瑟咬牙。
「哦?原來公主這般有骨氣!」幽離唇角一勾,「可本王瞧著公主似乎對幽琴歌很是中意,莫非是假的不成?」
「是不是,與你何干?」裴瑟繼續不松口。
「與本王當然有關系,因為就在昨日,本王忽然發現另一件事!」探子回報,昨夜婚宴之上,有一人爛醉如泥,幽離想著,看著裴瑟的眸光愈發的莫測,「還有一個對公主十分感興趣的人,所以,若是公主瞧著晉王不好,本王便再為你,又何嘗不可?」
「你!」裴瑟猛然坐起身,一張有些嬰兒肥的小臉因為生氣漲得通紅,片刻之後,她又忽然釋然的笑起來,「王爺,即便我裴瑟得罪了你,你也不用這般刻意刁難吧?剛才奉茶時,若不是你的手不老實,我哪里會將茶水灑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