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慕此時還在酒吧等著去接,也顧不得哭了,手忙腳亂的翻找手機,給慕打電話過去。
可是打了幾次都無人接听。
楚棋慌了,連忙啟動車子,原路返回,希望還來得急,希望慕沒事兒。
可是現在距離慕和她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將近三個小時了,慕如果不是醉死在酒吧,大概也會遇到居心不良的人了。
怎麼辦,怎麼辦?
楚棋平時開車就喜歡開快車,現在心里急得像是被火燒了一樣,恨不得把車子當火箭來開。
車子剛剛被撞壞了車頭,現在開那麼快的速度在公路上飆,有點兒好萊塢動作大片的刺激加上香港喜劇片的惡搞,總之看起來挺滑稽的。
楚棋帶著藍牙耳機,一邊開車一邊給慕打電話,終于在車子開進市區的時候,慕的電話接通了。
「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我都快把你電話打爆了?你沒事兒吧?」電話一接通,楚棋 里啪啦的就開始朝那邊的慕狂轟亂炸。
「嗯,我沒事兒,你呢?」電話那頭傳來慕的聲音,讓楚棋一直處于緊張狀態的心,頓時輕松了不少,可是听到她問的話,便又開始緊張起來。
「我突然有點事兒,沒能過去接你,一直打你電話,結果你又沒有接,害我擔心死了。你現在是回到家里了麼?」楚棋將車子旁邊停了下來,腦袋靠在方向盤上,睜大著眼楮看著外面的路燈,對慕撒了謊,然後又將話題引到她身上。
「嗯……我已經到家里了。」慕簡單了說了一下,便將電話掛斷了。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楚棋便慢慢的閉上了眼楮。
幸好慕沒有事兒,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是慕現在還在酒吧的話,她要怎麼去接她呢?
之前穿來的那身裙子已經被撕爛了,現在身上一絲不掛……
將那撕爛了的裙子往身上一套,雖然已經壞了,可好歹還能遮住關鍵部位的,等會兒回家起碼不用果奔進屋子。
將車子掉了個頭,直接往家的方向開去。
楚棋出門的時候沒有通知楚父,更是將兩個保鏢給甩了,兩個保鏢在A市找了幾圈兒都沒有找到她的人,無奈之下,只能將此時告訴了楚老大。
楚棋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中了,平時這個點兒楚父已經睡覺了。可是今天楚家的別墅燈火通明,遠遠的都能感覺到那屋子被一股極低的氣壓籠罩著,讓楚棋想調轉車頭逃跑。
將車子停在車庫,楚棋躡手躡腳的下了車,往門口走去。
剛一推開門,就看見客廳里面朝著門口坐著的父親,滿臉怒意。
「你今晚跑到哪里去了?」楚父的聲音洪亮如鐘,帶著幾分黑道中人的殺氣。
「去找姐妹兒玩了!」楚棋扯了扯身上的裙子,低著頭回答。
楚父在看到楚棋身上那破爛的裙子時,雙目中的怒火燒得更加旺盛。
「去找哪個姐們兒玩能把你裙子撕爛成這樣?還有,為什麼要把他們兩個甩掉?這麼晚才回來,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你知不知道爸爸會擔心你?」楚父猛的拍了拍茶幾,將上面的茶杯震的跳了起來。
「我喝了點兒酒……開車到建設路的時候撞欄桿上了……」楚棋細細步的往楚父身邊移去,在靠近他時,身子一轉,將自己摔進沙發里靠在父親的身邊撒嬌︰「爸爸,A市的治安真的听差的,我剛一下車,就被人搶了。而且現在的搶匪還特別猖狂又貪心,不但劫財還劫色!你看,把我裙子撕爛成這樣……」
楚棋八歲的時候,楚母就去世了,可憐楚父這麼一個黑道硬漢又是當爹又是當媽的把她養大成人。
照理說黑道大哥身邊不缺女人,可是楚父自他妻子去世之後,身邊一直都沒有過女人,連伴都沒有。
楚棋以前覺得楚父這樣跟她相依為命挺好,可是年齡逐漸大了之後,便開始心疼起他來,倒是希望他也能找一個合適的女人來過日子。
楚父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將她當作心肝寶貝來疼愛的。
一听她說被人劫財又劫色,又見她身上的裙子被撕爛了好幾個口子,便也顧不得生氣了,連忙轉身拉過她來,準備檢查一番,被楚棋嘟著嘴推開了。
「爸爸,我沒事兒。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從小到大都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兒,哪里有人欺負得了我啊?錢也沒有被搶,雖然被模了幾把,可是膜還在的。」楚棋朝著父親得意的揚了揚眉。
其實心里在滴血。
大概是遺傳的緣故,自小就有一股狠勁兒,她要是發狠起來,那就是豁出命來的。
而且楚棋從小就被送去學習武術,一般的小混混還是不能拿她怎麼樣的。
听她這麼一說,楚父便信了。
「回房泡個熱水澡,早點兒休息。」
「嗯,爸爸您也早點兒休息吧!爸爸晚安!」楚棋起身在爸爸的臉上吧唧的親了一下,便轉身上樓去了。
楚父被女兒甜甜的親了一下,臉上眼底都泛著溫柔的光,可是在楚棋消失在視線里的時候,他的臉立刻就冷了下來,招來自己的手下,沉聲說道︰「召集弟兄,一定要把今晚在建設路作案的混蛋給找出來。要是查到是哪個搶了小姐,立刻砍了雙手雙腳。」
「是!」
楚棋身邊的兩個保鏢領命出去。
在楚棋十六歲的時候,他們就跟在楚棋身邊保護她了,到現在也有五六年了,對她還是挺了解的。
剛才楚棋在跟楚老大說話的時候,他們就一直有在注意著她的小動作。
楚棋說謊話的時候,小動作特別多,比如眨眼的頻率很快,比較喜歡用手絞著衣服……
剛剛雖然楚棋努力的掩飾了這些小動作,可是他們兩個還是能猜到她是在說謊。
雖然知道楚棋不是被人搶了,但是肯定是在外面被人欺負了,這是一定要查的。
他們身為楚棋的貼身保鏢,被甩掉了,沒有將她保護好,就是他們的失職,一定要將今晚欺負楚棋的人找到,並嚴懲,將功補過。
楚棋回到房間里,開了花灑,便站在水下沖洗,任由那冰涼的水從頭上直沖下來,沖刷在頭皮上,然後順著頭發流到身上……
只有用冰冷的水才能讓她清醒過來,她希望今晚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個夢,是個噩夢。
可是那冰涼的感覺從頭皮蔓延到腳尖,她腦子里關于今晚發生的一切卻的那麼的清晰,越來越清晰,甚至能清楚的在心里描摹出那個在車上掠奪了她身子的男人的樣貌。
操!
明明長得那麼英俊好看,卻能做出那麼禽獸的事兒來!
衣冠楚楚,行為禽獸!
衣冠禽獸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人吧!
下次見到他,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雖然他的身手很厲害,可是下次她一定不會傻到將身邊的保鏢甩掉,到時候就可以三個揍他一個,就不信打不過他!
將他揍到打滾求饒,還要找幾個女人來輪番榨干他!
楚棋一邊在心里謀劃著,一邊狠狠的搓著自己的身體,被他模過的每一寸,她都用十倍的力氣去洗,要將他留在她身上的印痕洗得干干淨淨。
可是一個小時之後,她全身都被搓得紅腫發燙,沾了水的地方還有點兒火辣辣的感覺。
楚棋不得不收手,披著浴袍回到臥室。
關了燈在床上翻滾了一會兒,黑亮的眼楮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里像天幕中是一刻明星,一眨一眨,閉了一會兒,又突然睜開。
睡不著。
難道紀念終將失去的初夜,除了大哭,還必須要失眠麼?
楚棋在床上抱著了自己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心里想著地球的彼端的那個男人,他現在在干嘛?是不是溫香暖玉在懷,是不是將她忘記了?是不是不記得曾經說要回來娶她的諾言了?
凌宸哥哥,凌宸……
突然,楚棋從床上翻滾起來,開了床頭等,開始翻找著自己的包包。
晚上出去的時候,她帶著一個白色的挎包的,里面裝著她各種信用卡和兩部手機。一部是平時跟朋友家人聯系用的,另外一部……另外一部是和凌宸的專屬通訊手機。
記得當時她在車上的時候,有將手機裝回包包里的,可是怎麼就沒有找到呢?
她將包包里的東西全都倒出來反正,卻還是沒有看到那支手機的身影。
難道還在車上?
楚棋顧不得現在已經是三更半夜,穿著浴袍便往樓下沖去。
門口有保鏢站崗,看到她奔出來時,即便是膽子很大,也都還是被嚇了一跳。
「小姐要去哪兒?」保鏢看清了是她之後,忙問。
「沒事兒,我有東西落車上了,我下來拿。」
她恨不得將車子翻了個底朝天,卻還是找不到那支手機。
難道,是被那個男人拿去了?
不可能吧?
楚棋沉著臉走回房里,今晚注定要失眠了。
秋意大酒店的一個VIP套房里面,一個男人正捏著一只粉色的手機,翻來覆去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