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盤算著玩什麼游戲,狐狸已經伸手指指我,命令我彈奏一首曲子。媽呀,我以前學的是鋼琴,最喜歡的是琵琶,其余的都不會啊。這里沒鋼琴,總不能讓我穿著男裝還猶抱琵琶半遮面吧。
「我不會。」我干脆坦白。
「剛剛喝酒說不會,現在彈琴也不會,鬼才相信呢。」蒼蠅又發揮本性,開始恬躁了。
「真的不會。」我的表情十二萬分的真誠。
「他還是宰相呢,怎麼什麼都不會,大哥你當初怎麼選他的?」蒼蠅很認真的問狐狸,呃,貌似這個問題我也很想听狐狸同學親口說說。
「眼花了吧,我本來以為雲家這麼有錢,這些個東西,他應該都會的。花這麼多銀子捐個官,沒想到連個先生都舍不得請,唉!」狐狸一臉的婉惜與後悔。
靠,這兩個人合著一起欺負我呢,我狂怒。
「那個,二林子,你一介武夫難道會吹吹彈彈的?」我還真不信呢。
「二林子?你叫誰呢?」蒼蠅氣得頭發也要豎起來了。
「不喜歡?那叫什麼?穆穆?清清?林林?小清?小林?小清子?小林子?」我話還未說完,蒼蠅一個飛身撲過來,幸好狐狸拉著我閃了一下,堪堪避過蒼蠅的攻勢。因著穆蒼蠅的那一撲,這船不由輕晃了一下,我嚇了一跳,「呀」的一聲,險些自動撲進狐狸的懷里。
「不許亂叫,叫我二哥。」蒼蠅眼看抓不到我,便對著我大吼,聲音震得我嗡嗡作響,真是個粗人,哼。
「大哥,二林子欺負我。」我對著狐狸撒嬌,一時忘了自己現在是雲風,還故作泫然欲泣狀︰「大哥說過會罩著我哦。」
狐狸明顯一楞,繼爾大笑起來,笑了好一陣子,才斂了神情,嚴肅道︰「二弟,不許欺負三弟,有什麼事,也都依著他點讓著他點吧。」
蒼蠅先是楞楞地看著狐狸大笑,然後听到狐狸的話,一張臉憋得通紅,又不敢反抗,差點氣得內傷,最後恨恨的看著我,陰陰的對我說道︰「若是我會吹吹彈彈的,你便喝了那杯酒如何?」
說完他還對我詭異的一笑,我由于太堅信那武夫不會風雅的東西,一粗心就忽略了那個笑容背後隱藏的陰謀,以至最後一失足成千古恨,成為別人口中永遠的把柄,成為我心中永遠的痛。
「好,你若不會,便跳下船繞著這船游一圈再爬上來。」我看著狐狸,他一臉的欲言又止︰「大哥替我們作證,輸了誰都不能賴皮。」
于是,在我萬分驚訝的目光中,二林子緩緩從袖口掏出一管碧玉簫,對著我深深一笑,在我幾欲昏倒之際,將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吹得纏綿緋惻讓人听了黯然失魂。5555,這世界是怎麼了,他不是大將軍嘛,大將軍也會這風花雪月的玩意兒?
在二林子強硬的氣勢下,在龍狐狸一臉正氣又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下,我一閉眼,將那滿滿一杯酒吞下了肚子。
好辣,我咳嗽了好一會兒,又喝了一大杯水,喉嚨才好了些。可是腦袋卻沉了起來,腳下好象踩著棉花,胃里火熱熱的像在燒一般,精神卻又有些興奮,到最後思想管不住行為,就有些不知道在干嘛了。
「三弟,三弟,你還好吧?」好象是狐狸的聲音。
我轉頭看向狐狸,恩,他長的真的好好看,完美的五官,完美的臉龐,烏黑的長發,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模了模他的臉,恩,手感好舒服︰「叫……叫我……淺淺。」說完我咧嘴對著他笑。
「淺淺?」
「恩。乖。」我拍了拍狐狸的頭,轉身向窗口爬去。
「你想干嘛?」又是狐狸的聲音,他好象還把我抱了起來。真討厭。
我使勁的掰他的手,可是怎麼也掰不開,只好朝他大吼︰「你干嘛老跟著我啊,放開我,我要跳下去。」
「你跳船要干嘛?」手好象更緊了。
「我……我要學……學游泳。」頭好沉啊,好象越來越沉了,身上力氣好象也越來越小了。
「我們今天不學,下次再學。乖。」狐狸的臉在我跟前晃成了三個。
「那我……那我……我要……」頭好沉,眼楮也睜不開了,我真的撐不住了,好想睡啊。
「公子,公子,快醒醒!」
「別吵。」怎麼每次我想睡覺的時候都有人在旁邊嗡嗡叫?
「公子,快起來,再不起來要誤了早朝的時辰了。」
早朝?早朝?想起來了,只能休息一天,今天好象要早朝的,上班可以遲到,上朝不可以遲到,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一骨碌兒從床上翻身而起,整個人也清醒起來,雖然頭還是很痛很沉,可是誰讓自己喝酒了呢?
喝酒?宿醉?我想起來了。
「對了,翠兒,我怎麼回府的?」我用自制的牙刷刷了牙,洗了臉,然後伸長手站著讓翠兒替我更衣。
所謂的牙刷是我畫了21世紀的牙刷樣子讓張德派人做的,因為沒有軟毛,所以牙刷前面的軟毛部分我用棉布代替,沾點食鹽,依靠摩擦清潔牙齒,雖然效果遠不如真正的牙刷,但總好過漱口。哎,到了這里,生活條件實在是落後了點,洗澡倒還行,上洗手間那叫一個不適應啊。
「公子,以後不能這麼晚回府了,都把翠兒急死了,怎麼等怎麼看都不見公子,差點就想派侍衛出去找人了。好不容易看到公子,結果公子還喝醉了酒,拉著穆將軍馬車的車簾死也不肯下馬車,後來……」那丫頭就是話多,一說起來沒完沒了,不過說歸說,手腳還是一樣的干靜利索。
「後來怎麼樣了?把他馬車的車簾扯壞了?」天哪,我就知道喝酒沒好事,今天上朝不被那二林子笑死才怪。
翠兒神色怪異的看了我一眼,又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道︰「是啊,穆將軍的臉都綠了,公子喝醉酒還真……可怕,翠兒本來想讓雲輝抱公子回房,後來是那個……那個曲苑里看到的公子把公子抱回房的。」翠兒說完猶豫的看了我一眼,不知想起什麼似的身體輕顫了一下︰「那個公子,眼神好可怕,表情也好嚇人。」
什麼?是那只狐狸把我抱回房的?靠,他居然趁我喝醉酒的時候闖了我的閨房?姑娘家的香閨是他一只狐狸可以隨便進來的麼?幸好我的房間干淨利落,沒擺胭脂也沒掛女孩子家的東東,不然不是死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