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快就做出決定?」曦嵐猛的抬頭,清亮的眼眸緊緊盯著我,那里面有毫不掩飾的堅定。
我的心一顫,忙撇開頭,不忍再看那雙眼眸,聲音澀然道︰「曦嵐,有些事如果再努力再用心都無法改變那結局,又何苦讓自己深陷其中不能抽身,時間越久陷得越深只會讓自己更受傷而已。」
「是麼?」他輕輕的說道,似喃喃自語,卻讓我的心揪疼了起來,「淺淺從未喜歡過我,一絲一毫的喜歡都沒有麼?」
「曦嵐!」我轉頭看向眼前的人,好象所有的光彩都在瞬間遠離了他一般,那樣黯然而失神的曦嵐是我從未見過的,想起初見他時那飄然月兌俗的樣子,一身縴塵不染的白衣如今已沾上點點干涸的血跡。曦嵐,曦嵐,這樣的一個人兒,我怎麼會從未喜歡過呢?可是喜歡了又怎麼樣?晚到一步的喜歡,連牽手都不會臉紅,連擁抱都是坦然而純潔的。
「這麼早決定,以後受傷了怎麼辦?」他伸手輕撫我的臉,神情卻有一絲恍惚,轉而又一把擁緊了我,「淺淺,不要這麼早決定,不要讓自己有被傷害的機會,不要拒絕我好麼?讓我陪在淺淺的身邊,哪怕最後淺淺還是不喜歡我,起碼讓我看到淺淺幸福。」
受傷?被傷害?為何曦嵐會擔心這些?剛才那假男人突然出現在腦海里,我心里一沉,難道?
「曦嵐,你听到些什麼?你知道些什麼?」我的心突地慌了起來,從曦嵐懷里退身,狐狸這丫不會真招蜂惹蝶勾引了人家吧?自從我踏上游說的路程之後,其實很少听到關于龍曜國的消息了,狐狸也從不說自己的處境,後來進了天青皇宮,更是有些與世隔絕的味道。
曦嵐看著我,卻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曦嵐,我如今一邊還是龍曜國的雲相,一邊又是天青國的汐月公主,就算我不管龍曜國的事,也月兌不開雲府的身份啊。曦嵐,你說我該怎麼辦?怎麼辦?」被安了個汐月公主的身份,一時半會兒無法月兌身,若是曦嵐也不肯放手,那我該如何?我與狐狸頂多也就是私訂終身,沒娶後納妃的皇帝狐狸,被要求和親也是很可能的啊,我又與他分別在即,到時候會不會連個爭取或者坦白的機會也沒有?
「淺淺。」他眼里的痛色一閃而過。
我一把撲進曦嵐的懷里。為什麼,為什麼,只不過想到狐狸有和親的可能,我便慌得沒了主意,差點又將曦嵐傷害了,我怎麼能逼著曦嵐做決定呢?至少也不能這麼快讓他做決定啊。
「曦嵐,今天晚上便讓我留在這里吧。」我抬頭看他,他神色復雜的看著我,我忍住沒將視線移開。狐狸他明天便要走了,我真的很想與他多呆一會兒。
他似乎欲言又止,最後卻只是緊緊的將我的手握在他的手中。
「曦嵐,那個望月宗寧,你一定要派人好好的看著他,明天一早我還有事找他呢。」我拼命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他定定的看著我,還是沒有說話,只突然俯首在我額頭親了一下,在我還沒回過神來之際,卻轉身大步走出了帥營。
我模著額頭,怔怔的出了一會兒神,直到狐狸的臉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把我嚇得回了神。我隔著衣服模了模我受驚的小心肝,往狐狸身後瞄了瞄,沒有看到蒼蠅。
狐狸沒開口,只一把攬住我腰,整張臉便湊了過來。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沒看到蒼蠅便有不祥的預感,所以立馬伸手往懷里將那香囊掏了出來,其實這屬于下意識的動作,做這動作之前我也不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作用,不過等我將香囊拿出來之後我便知道它的作用了︰我迅速的從懷里將香囊掏出來,然後獻寶般拿到狐狸跟前,結果半路踫到狐狸湊過來的嘴,他便純潔的給香囊獻了一吻。
「這香囊是大哥親手做的麼?做得好漂亮哦!」趕在狐狸發飆之前,我討喜獻媚的來了這麼一句。
可是端看狐狸那不顧形象破天荒黑線的臉色,5555,好象效果適得其反的說。
「哦,我還以為淺淺是在躲著大哥呢。」他將香囊一把從我手中搶過,又塞回我懷里,臉色這才有些緩和的說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大有不把自己搖暈誓不罷休之勢。
「是嗎?」狐狸雙手將我不停搖晃的腦袋固定住,俯盯著我臉巡視了一遍,復又站直,頗有些哀怨道。
算了,陣亡就陣亡,淪陷就淪陷吧。反正我親他跟他親我其實還不是一樣,就給他點甜頭吧。我對著狐狸燦爛一笑,然後踮起腳尖,伸出雙手勾住狐狸的脖子,心一下子跳得好快好快,輕輕閉上眼,第一次主動將嘴湊了上去。
可是事實證明主動跟被動還是有區別的,第一次主動,等到我終于喘著氣回過神之後,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已與狐狸躺在了這帥營後側貌似是蒼蠅休息的榻床上。
「大……大哥。」我結巴了一下,天吶,不是我想結巴的,實在是我太緊張了。我與狐狸躺在一張床上,而且我現在還在狐狸的懷里,而且狐狸的手還不老實的在我身上游走,而且我的手貌似也在揩狐狸的油。
「淺淺。」他在耳邊輕喃,啃咬完我的耳垂,又順勢啃我的脖子,惹得我陣陣輕顫,繼續魅惑道,「他怎麼知道淺淺的名字?」
「唔……我自己說的。」我現在正在意亂情迷之中,根本沒听清狐狸說了什麼,只是下意識的回答。可是說完我立馬清醒了,因為那只狐狸居然重重的咬了我一口。
「啊,疼。」我輕叫了一聲,眼淚汪汪的瞪向那只狐狸。
「淺淺什麼都跟他說了?」狐狸終于放棄啃我的脖子,轉而一手攬著我,一手撫上我的臉,聲音溫柔,眼神泛著危險的訊息,眼里又有滿滿壓抑的**。
我陷在那雙眼楮里,乖乖的點了點頭。卻不料狐狸一個翻身,便將我壓在了他的身下。
我終于徹底被嚇清醒了。5555,難道狐狸又吃醋了不成?可是我還來不及說點什麼,狐狸一手撐在床上,另一手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居然就這麼探入了我懷里,覆在我的心口上,他的手一半隔著裹胸布,一半就貼在我的身上,那溫熱又有一絲微涼的觸感讓我倒吸了一口氣,又一下子摒住了呼吸,身子不受控制的輕顫起來,似有一股電流傳遍全身,有些燥熱,又有些眩暈,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這里面,只有我一人可以住,這外面,只有我一人可以踫。」他用手將我胸口的領土巡視了一遍,復又啃咬著我的下嘴唇輕輕喃道,「淺淺,我的淺淺,你是我的。」
我想我是有些犯賤的,听到狐狸這樣霸道的表白,我居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歡愉,心靈的幸福與感動遠遠勝過了理智,我本能的伸手,也放在狐狸的胸口上,眼楮一閃一閃的看著他,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大哥這里也一樣麼?」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又重重的按壓在他的心口,眼眸黑亮堅定,剛想點頭的樣子,卻突然輕笑出聲,眼里泛起濃濃笑意,笑容也變得萬分愉悅︰「淺淺也會吃醋麼?」
慘了慘了,我好象真的被狐狸迷倒了,為什麼見他這樣毫不掩飾的笑意與開心,我想也沒想的就點頭了。看到狐狸笑得愈發燦爛的臉,我直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事實上我也這樣做了,我一邊頗有些惱羞成怒的費力推還趴在我身上樂得沒邊的狐狸,一邊扭來扭去的想月兌身,天吶,這姿勢太曖昧了。
「淺淺。」狐狸一聲低呼,閃電般將我的雙手抓住,身子一沉,將全身的重量壓在我身上,又握著我的手繞到他身後,讓我的手環著他的腰,聲音暗啞,卻帶著一種**的磁性,「淺淺再這樣亂動,是想與大哥在這里成親圓房麼?」
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我雖然決定晚上陪狐狸,可這陪不是三陪的說。
「狐狸。」我有些緊張有些怕怕的輕喚,天吶,根據我幾近為零的生理常識,外加以前看言情小說遇h則跳但偶爾有不小心瞥到的經驗判斷,狐狸的身體好象有反應的說。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尖尖,听說男人都是**的動物,有獸性的一面,狐狸那丫不會忍不住獸性大發吧。
「狐狸?」狐狸的眼楮瞬間眯了起來,俯下臉,對著我吹氣道。
天要亡我啊!大腦秀逗了不成?這時候居然將心里的稱呼叫出來了,看來狐狸的生理反應真的把我嚇住了。
不管了,如今面對狐狸一人的局面比剛才面對五個人還混亂。我一把摟住狐狸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肩窩,嚷嚷道︰「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能罵我,不能怪我,也不能對我獸性大發的說。」
耳際傳來狐狸的輕笑聲,然後他抱著我一個翻身,我便趴在了他身上。
「大哥會和親麼?」我趴在狐狸的胸口,一只手無聊的在他的衣服上畫圈圈,狀似隨意的說道。
嘆氣聲在頭頂上方響起,我的手被握在另一只溫暖的大手中︰「忘記那天我跟你說什麼了?不管听到什麼,都不要當真,不要胡思亂想,淺淺只要相信大哥就行了。」
「那我可以叫你狐狸麼?」我的下巴抵著狐狸的胸膛,看著他眨巴眨巴的問道,狐狸既然這樣說了,那我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不行。」他斷然拒絕,臉上有怒氣想爆發又隱忍的糾結。
我一邊骨碌碌的滑子,一邊閑閑的道︰「這愛稱既然你不要,那我送給曦嵐好了。」
「你敢!」狐狸一伸手,將我死死納入懷中,低頭便又將我的嘴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