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模了模脖子,費力的睜開眼,四周很暗,好半晌我才適應這光線。之前在軍營的一幕浮現在腦海,慘了,我好象被暗算被設計了,5555
我爬起身,借由前方貌似小窗投射進來的微弱亮光,將所處房間的角角落落都模索了一遍,倒沒覺得身上有異樣,這房子干干淨淨四堵牆,好象連張桌子椅子都沒有。密室?牢房?我撫了撫額頭,這回是衰到家了。
哎,我居然著了那假男人的道,可是,他們是怎麼將我從望月宗寧的營帳里弄出來的啊?無印無痕無跡就沒發現?還有曦嵐呢,應該早發現我失蹤了吧?哎呀呀,夜風那小子怎麼也不率領幾只小黑鴿來營救我的說。
我一人人呆在這黑暗的地方,也不知過了多久,剛開始站著,後來實在站得腳酸只得坐著,坐了沒一會兒又覺得地面太冷坐不住,只得又站起身。反正這樣把自己折騰得半死,人也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也不見有人出現,扯著嗓子喊吧,就光听見自己的回音,而且喊了一會兒口渴了,又沒水喝,境遇那叫一個淒慘啊。5555,你說我沒事兒跑戰場來干嘛?
就在我受不住快暈倒前,這四堵大牆的某一牆終于緩緩的向一側移開了。我用手捂住眼楮,擋住從外射進來讓我覺得分外刺眼的亮光,半晌才看清來人,竟然是望月宗寧。ohmygod,天曦嵐同學你搞什麼啊,怎麼這混蛋也逃出升天了?
「早上?晚上?」我看著望月宗寧那張嘲諷的face,看著他緊閉的嘴唇,算了吧,就讓俺主動搭回訕吧,誰讓俺現在是俘虜呢!
「晚上。」許是沒料到我現在還能這麼坦然,他一個大步走至我跟前,低下頭,略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方說道。
我有氣無力的模了模早已癟癟的肚子,抬頭也有氣無力的道︰「殿下,我餓了,賞點吃的吧!」
他猛的蹲,一把抬起我的下巴,緊緊盯著我的眼楮,好象想從中看出什麼,半晌聲音里似忍著怒氣道︰「你不怕麼?」
「怕。」我對著他狀似害怕的眨巴了幾下眼楮,然後假笑道,「可是不吃飽,連怕的力氣都沒有了啊。」
望月宗寧你把我抓來,又把我關在這里,總不會是想餓死我吧?估計不把我整得夠慘,你也舍不得我死,如果我不替自已提些正當的要求,那豈不太虧了?
「到底有些不一樣。」他突然松了手,起身,高高在上的看著我。
我差點軟趴趴的摔在地上,拼命坐直了身子,打量了一下眼前人,瞧他那一身衣服,我現在不會已經在望月皇宮了吧?汗!
「殿下,咱們雖有前仇,可是殿下在天青軍營的時候,衣食住行可從沒虧待過殿下,我好歹也是個公主,殿下你不會是打算將我關在這種地方吧?」眼見著望月宗寧轉身欲離開,我忙開口,我覺得關在這種地方,不見天日與世隔絕的樣子,夜風和小黑鴿很有可能找不到我的說。
他猛的轉身,死死盯著我,眼里有狂怒的氣息,我連忙低頭,挑了挑眉毛,哎,好象不小心踩到人家傷口了。
我還在那邊自艾自憐,恨時運不濟,身子卻驀的一輕,望月宗寧這混蛋居然把我像小雞一樣拎了起來,然後便大步的朝外走了出去。可憐我現在餓得連掙扎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由著他這樣亂沒自尊的被拎進某個房間。
我頭暈目眩的一坐在凳子上,正待與敵人義正詞言的交涉一下,卻猛然發現身前的桌上滿滿的都是美味佳肴,我顧不得其他,埋頭就是一陣苦吃。被毒死也比餓死強啊。
「請問殿下,您是獨獨與縴繪公主交好,還是與整個寒星交好?」我終于將自己喂得差不多,方開口將一早在心中的疑問問出。如果答案是後者,我禁不住背後冒起了冷汗,那麼結果便太可怕了。
他不語,又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便朝我身後的大門沉聲道︰「來人!」
立馬便有人應聲進來,而且貌似是個太監,對著望月宗寧躬身行禮,便听望月宗寧說道︰「王安,先帶她下去,派人看好了。」
「是,殿下。」那叫王安的太監低著頭領命,然後轉身,依舊低著頭道︰「姑娘請跟我來。」
我白了望月宗寧一眼,然後乖乖的跟著王安走,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想跑還找不到出口呢!我又伸手輕輕按了按胸口,臉上不禁浮起笑容,只要呆在一個正常一點的房子,我相信夜風很快便會找到我的,這鳳蘭玉佩的神奇,顯然望月宗寧聞所未聞。
王安領著我一路向北,直到最北的那間小廂房,廂房外早已有層層侍衛把守,王安領著我走到廂房門前,伸手推開門,這才轉過身抬頭看我。
眼前的人約莫三十左右,倒與望月宗寧年齡相仿,白白淨淨,卻顯得分外老成。他也看著我,卻在看到我時,臉上一抹詫異之色明顯閃過,微怔了一下,方又低頭道︰「姑娘里邊請。」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認命的走進去,門復又在身後合上。
我略微打量了一下房間,便三兩步沖到床上鑽進被窩。剛剛在那密室一樣的地方可把俺凍死了,雖說後來吃了點東西補充了點熱量,但最好還是美美的暖暖的睡上一覺啦。
我窩在被窩里,蜷著身子,這房間倒是不差的,床和被子也暖和。哎,外邊不知怎麼樣了?是那假男人與望月宗寧有勾搭,還是整個寒星與望月國有勾搭?如今我在這高牆之內,再擔心卻也無法知道消息。今天白天應該有攻城吧,端看望月宗寧的樣子,這望州好象還沒攻下呢。
門外突然有人敲門,我略有些緊張的問了聲誰,王安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姑娘,殿下讓您沐浴更衣。」
我「蹭」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便見王安推門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丫環抬著浴桶拿著衣物。然後我呆呆的被人拉下床,呆呆的看著王安掩了門出去,又瞄了瞄放在桌上的衣物,汗,女裝啊,我說望月宗寧這混球在搞什麼啊?
我迫于現在的處境,乖乖的洗好澡換好衣服,然後跟著一直在門外等候的王安朝外走去。出得不遠,便見望月宗寧遠遠的走來,看也不看我一眼,只對王安沉聲道︰「讓鄭將軍在偏殿等我。」
王安領命向左邊走去,望月宗寧也不跟我說話,自顧自朝右邊走去。走了近十步,扭頭看我根本一動沒動,滿臉狂怒的朝我吼道︰「看來你是想以後來來去去的都被人押著走了!」
我一個激靈,忙屁顛屁顛的小跑跟上,這望月宗寧好象是對自己皇宮的保安工作非常放心,又料定我連爬牆跑路的能力也沒有,所以才沒將我五花大綁的捆起來。我低頭偷樂,他越是小看我越好,看來我暫時還是合作點,別惹怒他才是。
「殿下,我們這是去哪?」望月的皇宮真叫一個金碧輝煌,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龍曜的皇宮,雖說三個皇宮里其實天青的皇宮最美,但那里面住著吃人的怪物,我便不怎麼喜歡了。
他不理我,徑直朝前大步走著,我們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侍衛,一路都有人向他躬身行禮,我只是小跑著,因為這樣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望月宗寧這混蛋居然帶我見了他父皇——那個一臉橫肉肥得流油的望月王!相比之下,顯然他兒子比他帥氣多了。我喘著氣,看著望月宗寧給他老爹行禮,我兀自站著,反正我現在是俘虜,待遇還算不錯的俘虜,不用跟那肥王下跪行禮的吧?
「她真是傳聞中的雲風,天青國的汐月公主?」肥王坐在正前方,雖然兵臨城下,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
我嘴角彎了彎,沒事人一般看著望月宗寧點頭稱是。
「寧兒,既如此,你不將她碎尸萬段,還帶她回來做什麼?」肥王怒的起身,手指著我,卻是對著他兒子說道。
我在心里搖了搖頭,哎,草包!
「父皇,她于兒臣還有用。父皇早點休息吧,明日兒臣親自迎戰,父皇不必擔心。」望月宗寧說完,便向肥王跪安行禮,也不等肥王回答,轉身便向殿外走去。
我左右看了眼,立馬跟在望月宗寧後頭往外走,好奇怪啊,好象這當爹的還是當兒子的強勢的說,還有我這一趟來得莫名其妙嘛,貌似就為了讓望月王見我一面,確定一份,我暈!
望月宗寧一徑走到我之前呆過的小屋,門外的侍衛恭敬行禮,他一腳將門踹開,轉身卻一把扯過我手,將我拉進房間,狠狠的甩在床上。我忙從床上坐起,低頭看自己的手腕,天吶天吶,這混蛋居然對我動粗,我的手都腫起來了。
「听說天青的六皇子向來不理政事,此次是因為汐月公主才掛帥出征,還听說龍曜國的雲相素
與穆大將軍交好,你一個女人究竟有多大本事,明天我還真想看個清楚呢!」他站在床前,半瞼著眼看我,眉毛緊緊皺起,眉間的狂狷霸氣更盛,聲音卻一反平常的狂傲,但那听似平和的音調讓我整個人顫抖了一下,不待我說話,他轉身大步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