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別墅.
「凌總帶著少夫人回來了……」
遠遠地,佣人欣喜地尖叫出聲。
離諾挽著凌莫風的手臂,精致的臉龐上洋溢著甜蜜的笑意。
听見佣人的呼喚,凌莫臣抱著奧斯卡自別墅走了出來累。
奧斯卡喜悅的喊出,「爹地媽咪!!」
凌莫臣的神色一滯,眸光停駐在凌莫風與離諾十指交纏的畫面上。
「臣叔叔,快放下我……」奧斯卡激動地在凌莫臣的懷中扭動萌。
凌莫臣這才回神,輕輕放下奧斯卡。
奧斯卡搖擺著小小的身子奔至離諾與凌莫風面前,稚女敕的聲音吐出,「爹地媽咪,奧斯卡好想你們……」
看見活潑可愛的小寶貝,不舍的淚花在離諾的眼眶閃動,離諾抱起在自己腿間磨蹭的奧斯卡,哽澀逸出,「小寶貝……媽咪回來了!」
奧斯卡委屈的聲音逸出,「媽咪還會再離開奧斯卡嗎?」。
離諾抬眸看向凌莫風,嘴角漾起淡淡的笑意,「你問爹地吧!」
凌莫風自離諾的懷中接過奧斯卡,低沉的嗓音有著父親的威儀,「只要你乖乖听話,媽咪會一直陪在奧斯卡身邊的。」
「真的嗎?」。奧斯卡晶亮的雙眸瞠大。
離諾輕頷了一下首,「恩……」
「爹地好棒!!」
奧斯卡主動在父親的臉龐上啵了一下。
看著眼前和諧美好的畫面,離諾心底竄起的是難以言語的感動。
終于……她還是擁有了他,擁有了她夢寐以求的幸福。
……
別墅廳內。
凌莫風陪著奧斯卡坐在沙發上玩「怪獸」第五版的終極關。
離諾與凌莫臣坐在廳外的陽光傘下。
凌莫臣執起新鮮的果汁輕抿了一口,微笑道,「看來……未來,我都不用再替你和風擔心了。」
他看得出,這一次,風與小諾之間的和好不同以往。
即便是一個輕易的眼神相觸,他也能夠在他們的眼中看到彼此的珍惜與愛憐。
離諾將眸光轉向廳內那個像個大男孩般陪兒子廝殺游戲的凌莫風,內心的甜蜜幻化成嘴角的笑意,「……我再也不想離開他了。」好不容易,她才能這麼堅定地吐出這句話。
凌莫臣凝睇著離諾的笑顏,緩聲逸出,「風帶你去海邊別墅了吧?」
離諾訝異地將眸光投向凌莫臣,「你怎麼會知道?」
凌莫臣輕輕一笑,溫聲開口,「他終于還是帶你去了……這是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走進別墅。」
離諾的鼻子莫名酸澀起來,「我真的好傻,從來都不知道他隱忍了這麼多……」
凌莫臣嘆了口氣,沉穩的語調摻雜著一絲苦澀,「每一次靠近你,他的心便在掙扎,這種感覺就好似他背叛了我們的父母。」
「是我太笨……」離諾輕輕咬唇,憶起昨日他在海邊別墅壓抑著痛楚的背影,她的心便疼痛不已。
他們之間浪費了太多時間,全都是因為她。
凌莫臣搖了搖首,欣慰地看著離諾,「幸好,現在還不晚……風沒有讓我失望。」
「我會好好愛他……」離諾將視線調向前方,清漾的眸底有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凌莫臣滿足地笑了。
此時此刻,凌莫臣的心底在心底蔓延著細麻的痛楚,這些,離諾永遠都不會知道……
可,凌莫臣並不在意,他要的,僅僅只是離諾的幸福。
「既然已經雨過天晴,我也該回美國經營我的事業了。」凌莫臣毅然撤離不舍停駐在離諾絕美臉龐上的眸光,緩緩站起身。
離諾跟著直起身,微微蹙眉,「這麼快就要走?」
凌莫臣調侃地逸出,「當然……我才不願意做你們之間的電燈泡。」
「呵。」離諾被凌莫臣的話逗笑。
「好了,我去向風道別……」說罷,凌莫臣邁開步伐。
「莫臣……」離諾突然在凌莫臣的身後喚了一聲。
凌莫臣的腳步停駐,沒有回首。
心細如離諾又怎會看不見凌莫臣轉身時所顯露出的剎那悲傷?
「謝謝……你永遠都是我這輩子最溫暖的依靠。」這輩子,她可以依靠的人很少很少……卻那麼幸運遇上了莫臣。
凌莫臣沉默地頓了片刻,再次邁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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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離諾站在別墅二樓的露台上,腦海中晃過的皆是凌莫臣蕭寂離去的高大背影。
她知道,對于莫臣,她這輩子都只能懷著愧疚,默默地祝福他。
「在想什麼?」
一股好聞的男性氣息由她的身後貼了上來,某人的雙手已經佔有欲十足地霸佔了她的腰身。
她用手抱住他環在她腰間的手,輕問,「莫臣走了?」
「他一向很識相。」凌莫風兀自將首埋入她的頸項,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細致的肌-膚上。
「凌莫風……」她突然哽澀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怎麼了?」他自她的頸間抬首。
「抱緊我……」
「恩。」
夜,靜謐地流逝,再沒有任何的阻礙與顧忌,他們眷戀相擁。
……
兒童房內,一對母子正展開對話。
「媽咪,臣叔叔和爹地長得那麼像,你為什麼只喜歡爹地呢?」奧斯卡躺在被子里,像凌莫風一般黝黑的眼眸眨巴眨巴著。
離諾輕笑,「小孩子怎麼能夠問這麼深奧的問題?」
奧斯卡一派正色道,「可是臣叔叔很喜歡媽咪呀!」
「恩?」離諾有些不明白了,「奧斯卡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奧斯卡骨碌圓的可愛雙眸看著離諾,認真道,「昨天晚上,臣叔叔拿著一張照片看了很久……我就問臣叔叔照片上的人是誰,臣叔叔說是他和媽咪年輕的時候。」
那張照片……一定是她和莫臣在海邊照的那張吧?
這麼多年了,莫臣竟還留著……
壓下心頭涌起的內疚,她替奧斯卡拉好被子,叮囑道,「好了,小寶貝該睡覺了……」
「恩。」奧斯卡乖巧地閉起眼眸。
直到奧斯卡傳來熟睡後的均勻呼吸聲,離諾這才輕輕掀開被子。不料,她剛一扭開兒童房的門把,身子立即被一道鐵鑄般的力臂騰空抱起.
「喂……」她輕拍抱著他的霸道男人。
「晚上的時間,你應該用來陪我!」男人不耐的強調逸出。
房門被踢開,他抱著她一起傾倒在房內的大床上。
她看著他像個沒有得到糖吃的孩子露出不悅的神色,不由嗤笑,「哪有人跟自己的兒子吃醋的!」
他灼熱的唇吻上她的頸間,聲音霸道而含糊,「兒子也不例外!」
「呃……」
接下來是天雷地火的唇齒糾纏,她明顯感覺到他身體壓抑的欲-望一觸即發。
可是……像是在斯科的那一夜,沒有繼續往後,他抱著赤-果的她,喘息著,及時停止。
她的首枕在他的手臂,唇瓣早因為彼此的耳鬢廝磨而紅潤,呼吸微喘著。
倏的,他俯身過來,「抱你去洗澡?」
她頷首,伸手環住他。
他將他的睡袍罩住她的身軀,將她抱起。
她以為,他抱她進浴室後就會離開,孰料,他竟沒有一點要讓她一個人洗澡的意思,將偌大的浴缸放滿足以容納兩人沐浴的水。
「呃……」
這麼多年過去,赤-果果的面對他,她依舊會害羞。
「你先出去嘛!」她揪緊自己身上屬于他的睡袍,用手推著下半身只包裹著一條浴巾的他。
「害羞?」他微微蹙眉,一派正色道,「你身體我哪里沒有看過?」
被他這麼一說,她的臉色簡直如煮紅的蝦子,由臉頰直接紅到耳根,惱羞道,「我不管啦,你出去……」
「好吧……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就喚我。」
「恩。」
她恁是將健碩的他給推出了浴室。
他沒有離開太遠,而是靠在距離浴室房門最近的牆面上,靜靜等她。
關閉浴室房門,她的嘴角漾起甜蜜的笑意。這是不是就是世人常說的百煉鋼化作繞指柔?
她褪上的睡袍,扭開溫水的閥門,倏然,她的頭部感到一陣暈眩,幸好她及時用手支撐牆面這才至于摔倒。
暈眩伴隨著愈來愈劇烈的疼痛令她難以忍受地蹲子……原以為暈眩會像前幾次一樣快速消失,可是這一次,那種難受的暈眩感覺卻足足地折磨了好似有一個世紀之久。
……
一個小時後,沒有听見浴室響動的他輕輕敲了敲浴室的房門,「離諾……」
然而,浴室內依舊沒有任何的響動,他微微蹙眉,再次喚了聲,「離諾……」
下一秒,因為擔心,他已然踹開了浴室的房門。
視線中,她躺在浴缸內,眼眸緊閉。
他沖到浴缸旁,第一時間抱起她,緊張的聲音逸出,「離諾,離諾……」
她一動也不動,仿佛沒有听見他的叫喚。
他將干爽的睡袍罩在她的身上,抱著她迅速奔出浴室,而後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她的身體冰冷無溫,好似突然失去了氣息……
「離諾……我命令你給我睜開眼楮!!」凌莫風搖晃著她削弱的肩膀,嗓音撕扯出聲。
離諾依舊毫無反應。
他抱起她,將她緊緊地按在懷里,嘶啞吼出,「我不準你有事……你給我醒來,離諾!!」他的聲音消極而失落,仿佛將要失去她一般,如受傷的獅子般嘶吼。
「咯咯……」
突然地,一道銀鈴般的清脆笑聲在他的耳畔揚起。
他輕輕地松開她,幽深的眼眸陰冷地盯著眼前正露出一臉竊笑的離諾。
離諾被他窒人的眸光嚇了一跳,笑意漸漸收斂,嘟喃道,「干嘛那麼凶的看著我……我就是和你開開玩笑嘛!」
她舒服地泡著澡,最後不知怎麼就睡著了……
睡著睡著,模糊地听見他在門外喚她,也沒喚兩聲,他就踹了門沖進浴室。
她想要睜看眼楮看他,他卻緊張地抱起她……
在她的記憶中,他鮮少像今天這樣失去冷靜……他呼喚她的時候,就好像害怕失去她一樣,那麼在意,那麼動容,她不禁沉醉……這才想要逗逗他,況且他也經常逗她。
「該死的女人!!」他的聲音驟然冷沉下來,眼眸迸發犀利。
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垂下眼簾,「對不起嘛……」
他聲音冷厲,「我警告你,不準再給我開這樣的玩笑!!」
她頷首,「我知道了。」
他命令,「抬頭看著我。」
她緩緩抬起眼眸看向他冷峻的俊顏。
他看著她,倏然將她摁在懷中。
好似失而復得一般,他將她抱得很緊。
她靜靜地偎在他的肩膀,在心底偷偷地笑。
「沒有我的準許,你不能離開我,知道嗎?」。天知道失去意識對于她來說是有多麼的嚴重,他嚇得幾乎失去了魂魄。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懼怕一件事……
她猶豫,「呃……」不帶這麼煽情的!
他的聲音轉冷,「回答我!!」
「知道啦!!」真是個霸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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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穿透落地窗的縫隙吹拂起淡色的窗簾,柔柔地撫過在床上相互糾纏的兩人,帶來一絲絲的涼意。
離諾嚶嚀了一聲,緩緩自睡夢中醒來。
她一睜開眼便看見凌莫風那如雕刻般的英俊臉龐。
這便是她夢寐以求的感覺,能夠在他的懷中醒來……
此時沉睡中的他完全沒有平日那股冷鷙孤傲的,唯獨那雙濃眉仍微微蹙起,仿佛睡夢中仍有什麼困擾著他!幾綹黑發不馴地垂覆在額頭柔和了他那凜然不可侵犯的剛硬線條,讓他顯得稚氣也可親了些。
她拿起床頭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倏然搖晃起他的身子。
「凌莫風,凌莫風……」
「恩?」他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應了聲。
「快起來啦,你要去公司了,都快十點了!」她坐起身,拖拽他沉重的手臂。
他隨意的一個擁攬姿勢便將她抱回懷中。「繼續睡……」
「喂……你已經好多天沒去公司了,公司有很多事等你處理呢!」她清楚他的工作繁忙,每天都有重要的決策等著他。「睡覺……」他在睡夢中的慵懶嗓音逸出,手臂收緊,愈加將她禁錮在懷中.
「呃……」
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沉迷了?
無奈困于他的懷里,她索性懶得再打擾他,反正公司是他的,他去不去也沒有人敢說話。
……
午餐時間過後,凌莫風才牽著離諾神清氣爽地來到一樓。
佣人們早已經備好午餐等候在餐廳。
離諾總感覺佣人們看待她的眸光有些炙熱得異常,有幾個甚至交頭接耳地討論……
坐在餐桌旁,她小聲問他,「我今天穿了什麼不對的衣服嗎?」。
凌莫風故作打量地看了她一眼,很認真地頷首,「沒有。」
「為什麼她們都在看著我?」離諾不明所以地皺眉。
他自若地拿起餐具,開始用餐,語調閑適,「你睡到中午,加上脖子上有明顯的吻痕,你猜這些人腦子里都在想什麼?」
「呃……」離諾羞赧地揪住衣領,狠狠地瞪了身旁若無其事的男人一眼,「你看見了也不提醒我?」
何況,他們昨晚真的只是正正經經地睡了一覺,如果吻不算的話……
男人專心用餐,「我沒覺得哪里不妥。」
就是這種不相干的態度,氣得她牙癢癢的,卻無法對他發作起來。
「哼。」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若的笑意,仿佛喜歡看見她氣鼓鼓的模樣。
用餐中途,他接到一通電話。
她隱約听見聲音來自余燁,可他的語氣卻是極其的不悅,「我不是說過,公司上下的一切事務都交給你處理嗎?」。
余燁顯然有不得不打擾凌莫風的理由,在電話里恭謹地解釋了一番。
凌莫風冷聲吐出,「那就取消合作!」
余燁沒敢再說什麼,通話結束。
離諾看著凌莫風冷肅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有公事要回公司啊?」
他搖首,繼續閑適地用餐,「我的公事就是陪著你!」
「我看余燁的口氣挺嚴重的,你還是去公司吧,你每天陪著我,我會有罪惡感的。」一個耽誤,可能就是幾千萬的生意,她可擔當不起。
他調侃地笑,「你放心吧,就算我每天不做事,養你幾輩子也沒有困難……」其實也就是在洛杉磯的那一單沒有談妥,客戶要求和他親談否則便取消合作。
「嘿嘿。」她干笑了兩聲,心底甜絲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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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在15號之前動手術嗎?」。
書房內,凌莫風站在落地窗前,沉冷逸出。
手機那頭的醫生道,「凌夫人腦部腫瘤的位置很特殊……腫瘤已經跟周圍的所有神經粘連在一起,若不盡快手術,萬一沒有防範致使腫瘤在顱腔爆破,一切就來不及了……但是,我必須提醒您,即使我是腦腫瘤方面的權威,我依然無法保證這個手術能夠順利完成……」
醫生想要給凌莫風傳達的意思便是手術刻不容緩,但,一旦手術不成功,離諾將會在手術台上結束生命。
「我的建議是不要進行手術!說實話,同類手術存活的幾率幾乎為零,若是不進行手術,也許會給凌夫人帶來難忍的疼痛,不過,只要能夠細心注意離小姐的身體狀況,至少還能夠擁有三個月的時間。」
凌莫風剛勁的手指冷硬地握著手機,「我命令你必須救活她!」
「對不起,凌總……」醫生畏懼凌莫風的威儀,卻只能根據事實無奈逸出。
叩叩——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凌莫風按下掛機鍵的同時,佣人著急的聲音傳來,「凌總,不好了……少夫人在花園暈倒了……」
這一秒,凌莫風已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出書房。